第 51 章

  第 51 章

  有了名字一切就好查了許多。近兩年王炸村附近失蹤的知青有三個, 本村有兩個。

  李梅蘭就是王炸村前年下來的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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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裡的知青都說不認識她，」符隊長苦笑，如果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她的下場...

  江照月憤怒的捏緊了拳頭, 明明都是住在一個屋子的知青，他們居然這麼狠心。

  「那村裡有一個男知青和這個李梅蘭是一起下來的, 還是同學。」李隊長的表情也有些不好。當時調查的時候, 他們優先查找了王炸村近幾年人口失蹤的信息。本村唯二的兩個女知青先後都消失了，當時也有調查過，關於她們的家庭情況人際關係都有記錄。

  人怎麼可以壞到這個程度, 江照月一瞬間有些無力。不, 她知道的, 人就是這麼壞，有可以用天下最美好的詞句形容的人, 更有用最惡毒的形容都無法形容出他的萬分之一的人。

  江照月感覺骨頭縫都在發涼。仿佛有回到了上輩子那個同樣求助無門得時候。

  「江同志？江同志？」符隊長大聲呼喚道，江照月臉色蒼白, 看上去就像要暈過去了。

  「...」江照月勉強扯了扯嘴角，「我們去做筆錄吧。」

  接下來江照月就如實說明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又在一堆畫像里，找出白振邦的畫像。

  「行, 這邊就先這樣，後續的進展我會給梁旅打電話的。」符隊長說道, 白振邦花生米跑不了了。現在就是村里那些人的處理辦法，還有那個村長，白振邦的女兒白英兒也還在外面逃竄。

  張衛東鬱悶的開著車出了駐地, 他準備去市上辦點事。只是，江照月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真的好狠心。她來這邊下鄉，為什麼不來找他，哪怕...陸團長確實能給她優渥的生活。張衛東一陣煩躁。

  煩悶的打開車窗，張衛東看見前面有一個姑娘一瘸一拐的在走著，打了兩下喇叭，「同志，需要幫忙嗎？」

  白英兒嚇得渾身一個哆嗦，這個男的，昨天去抓的她爹。白英兒扯了扯頭巾，「不，不用了，」

  「你去哪兒？順路我把你送過去吧？」張衛東看了一眼她的腿，這腿腳不便的，出來幹什麼？

  「...我要去市上，」白英兒瓮聲瓮氣的說到。

  「上來吧。」張衛東打開車門，招呼道。

  白英兒咬咬牙，上了車。

  「你這是去市上做什麼？」張衛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白英兒聊天。

  「去治病，我的腿不太好。」白英兒說道，昨晚太黑了，不小心踩空了，差點摔死她。

  「最近不太安全，你一個人小心點。」張衛東提醒道。

  來到碼頭，開著車登船，一切都很順利，白英兒鬆了口氣。下了船，白英兒看見港口有警察正在來回檢查，她扯了扯頭巾，在副駕駛座蜷縮著。

  張衛東開著部隊的車，那邊掃了一眼，很快就放行了，到了快到醫院的地方，張衛東把白英兒放了下來。然後開車離開。

  張衛東其實也要去醫院，之前打聽到的那個粵市醫院院長的女兒，本來是要去海島軍區醫院的，人家家裡覺得不太行，托人調到了海市的市醫院。他之前給她寄了兩封信，慢慢的他們就成了筆友，今天他就是專門來找她的。

  那頭，江照月做完筆錄心不在焉的回家。陸子昂正在和韓稻搬家具。

  「嫂子！」韓稻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江照月沖他笑了笑，沒多說什麼就進了廚房。

  陸子昂皺了皺眉，不是去看吳教授了嗎？這是怎麼了？陸子昂壓下疑惑，帶著韓稻搬完最後一個家具，陸子昂把車上的雞籠拿了下來。

  「把車還回去吧，謝了。」陸子昂拍了拍韓稻的肩膀。

  「是，」韓稻敬個禮，喝完杯子裡的水，就準備離開。

  「小韓！」江照月追了出來，「拿去嘗嘗。」她往韓稻手裡塞了兩包滷菜。

  「謝謝嫂子。」韓稻沒有推辭，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江照月鬆了口氣。

  回到屋裡陸子昂好奇的湊過來，「你怎麼了，我看你好像很不高興。」

  江照月把自己埋在陸子昂懷裡，陸子昂看了看門口，一把抱起江照月進了客廳，把客廳的門帶上。t

  「怎麼了？」陸子昂抱著江照月坐在客廳椅子上。

  「我下午去做筆錄了，還去見了那個姑娘，知道了她的名字。」江照月說道。

  陸子昂嘆了口氣，那確實是一件難過的事情，「有名字了就好，」

  「是啊，警察局那邊會聯繫她的家人的。」江照月說道，她的眼神有些茫然，她有些話話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你今天從早上就不對勁，想和我說說嗎？」陸子昂問道，眼下也沒人打擾，剛好能讓他們兩個談談心。

  「......」江照月一言不發的靠在陸子昂懷裡，陸子昂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她的頭髮，「不想說也沒關係。」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江照月有些艱澀的開口說道。

  陸子昂挑了挑眉，「這可不是我信不信的問題。」幸好是在家裡說。

  「我，」江照月擡起頭，直視陸子昂的雙眼，「你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知道劉家的事情嗎？還有早上符遠舟...」

  陸子昂的表情漸漸嚴肅。確實劉家的事情是說不通的，劉毅不是不謹慎，江照月當時一個是有他們的掩護，一個是經過仔細調查確實沒有奇怪的地方。最後大家只歸結於她運氣好，就剛好碰上了。

  但是陸子昂是不信的，或者說不完全信。

  「上輩子，我沒有下鄉，我也沒有遇見你們...」江照月開始講述上輩子的事情，講到劉家的時候，幾度哽咽，最後頹唐的垂下頭，「我不應該瞞著你的，雖然都是上輩子了，但是那也是我的過去。」

  陸子昂捧起她的臉，「別怕，別怕，」陸子昂吻上了江照月的唇，淚水消失在兩人唇齒之間。

  「你信嗎？」江照月談的不安的看著陸子昂，他不會以為她瘋了吧？

  「不完全信，」陸子昂嘆了口氣，但是從她開始講的時候，陸子昂就感受到了，心裡的聲音再次告訴他，那是真的。聽著江照月的講述，陸子昂仿佛也看見了那些畫面。

  「那你...」會不會介意，她嫁給過劉毅。江照月咬著下唇。

  陸子昂嘆了口氣，又輕輕啄吻江照月的臉頰，「我沒想到你為了這種事情糾結，不介意，我一點也不介意，且不說現在的你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就算有了，也不是你的錯，你在我心裡是最好的，如果沒有遇見你，我想我也不會想結婚。」

  江照月把頭埋進陸子昂的懷裡，「我就是看見那個姑娘，心裡好難受，長得漂亮就有錯了嗎？生而為女就有錯了嗎？為什麼......」

  陸子昂安撫的拍著江照月的後背，「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惡的刀刺向花，可錯的不是花。不要恐懼那些虎視眈眈的黑影，你要足夠強大，打敗他們。你也要相信，永遠會有人為了保護她們而努力。」

  江照月點了點頭，陸子昂吻了吻江照月的發頂，「上去休息會兒吧。」他抱著江照月上樓，主臥現在換成了雙人床，但還沒來得及整理鋪蓋，陸子昂把江照月放在一邊的單人床上。

  「睡會兒吧。」陸子昂拉過椅子，坐在床邊，看著江照月。

  等到江照月的呼吸平穩，陸子昂起身下了樓，今天帶回來了兩隻雞，一大一小，他得給弄個雞窩。

  晚上陸子昂照舊煮了粥，然後揉了饅頭，拿上江照月做的滷菜，就當晚飯了。

  兩個小傢伙苦著臉，想吃好吃的。

  陸子昂踢了踢陸子維，「行了，挑嘴長不高，再說了，以前不也是吃我做的飯嗎？至於嗎一個兩個，愁眉苦臉的。」

  陸子維撇著嘴，「你怎麼就打我，陸子晴不也臭著臉。」

  陸子昂又給陸子維一腳，「好了，兩腳。」

  陸子維氣的直跳腳。

  「晴晴，去叫你嫂子下來吃飯。」陸子昂說道。

  「好嘞。」陸子晴小跑上樓，沒一會兒就牽著睡眼朦朧的江照月下樓。

  「你怎麼不叫我，」江照月抱怨道，下午睡太多了，晚上容易睡不著的，而且這個飯。江照月看了看，嘆了口氣，又去廚房拍了個黃瓜。

  「我把雞窩搭好了，回頭你們兩個小傢伙記得把抓到的蟲子留下餵雞。」陸子昂說道。

  「哦，好。」陸子維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廚房，嫂子怎麼還不出來，他好餓啊。

  江照月端著黃瓜出來，「吃吧，等我幹什麼。」

  「一家人當然要一起了。」陸子維說道。

  陸子昂看了他一眼，今天還會說好話了？

  「你的字帖和作業寫完了沒有？」江照月拿起饅頭，邊吃邊問。

  「寫好了，」陸子維說道，他最近字寫得好多了，至少陸子晴說，能猜出來是什麼了。

  「那就好，繼續保持。對了有一件事情得和你們兩個商量一下，」江照月看了看陸子維和陸子晴，「吳爺爺的孫子，符遠舟小朋友之後會去你們小學，但是他呢有點特殊，你們能不能幫忙留意下，他應該會上一年級，到時候放學你們帶著他一起回來吃飯好嗎？」

  陸子維和陸子晴點點頭，「好，我會盯著不讓那些小蘿蔔頭欺負他的。」陸子維拍拍胸脯說道。

  「行，那就拜託你了。」江照月笑笑。

  「要不把那小傢伙接過來？」陸子昂回來的路上就在打算，也不算收養，就是暫時寄養，吳教授到底身份不方便。

  「吳叔叔不讓，」江照月嘆了口氣，她能做的還是太少了，而且，她得想辦法找個工作了，不能只讓陸子昂擔著家裡。想到這兒江照月更愁了，工作有多難找她是領教了。這兩年她是別想了。

  吃完飯，兩個孩子和江照月排隊去洗澡，陸子昂收拾飯桌。

  等江照月檢查完孩子們的作業，上樓，發現屋裡的小床都不見了，就擺著那張雙人床。陸子昂還拿結婚時候弄得那套被子鋪好了。

  江照月默默坐到了梳妝檯前，摸出雪花膏，擦擦手，擦擦臉。

  「過來，」江照月看到雪花膏想起來了，陸子昂不明所以的走過去，就被江照月糊了一臉的雪花膏。

  「我不用這個，你用吧，」陸子昂無奈的說到，大老爺們用這個也太害臊了。

  「那不行，你這張臉可得好好保護，回頭黑的像趙副營長那樣可就不好了。我就喜歡白點的。」江照月摁著陸子昂繼續給他抹。

  陸子昂無奈的支著腦袋，任憑江照月作亂。

  「好了。」江照月滿意的鬆開手。

  陸子昂一把抱起她，直奔床而去。

  「關燈！關燈！」江照月推著陸子昂的肩膀。

  「馬上就熄燈了。」陸子昂把江照月扔到了床上，委屈的埋在江照月脖頸，「我們可是新婚，」

  江照月捂著臉，踹了陸子昂一腳，「去拉燈！」

  陸子昂沒聽，拉下江照月的手就吻了上去。「菖蒲，疼疼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