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2024-09-14 16:09:31
作者: 麻薯粉芋圓
第 23 章
天氣越來越冷, 阮夏早上起床,一打開屋門,滿眼都是刺眼的雪白, 一瞬間, 眼睛因為突如其來的雪光被刺激的流淚。
阮國勝和阮征起床後就開始掃院子和屋頂的雪,周愛娟在廚房做早飯。
「一會兒吃完飯,得去村里看看, 讓大家趕緊把屋頂的雪清一清,這雪估計還得再下幾天。」
每年下大雪,村里總有幾戶人家房頂被壓垮的, 沒辦法,村里住的房子大多數是土牆茅草頂, 好一點的是土牆青瓦頂。
阮夏吃過早飯, 拿上上次借的裴援之那本練習題測就出門了, 這本練習題測她做的差不多了。
之前在裁縫鋪做的衣服也已經做好了,今天下雪溫度又降了一點, 阮夏就把新棉襖給穿上了, 薑黃色的棉襖, 在藍天白雪的襯映下, 顯得格外顯眼。
裴援之從遠處, 就看到一個薑黃色的小人,在冰天雪地里慢慢的朝這邊走來, 沒辦法, 在一望無際的雪白中, 薑黃色簡直太顯眼, 他不想注意都不行。
走近了,裴援之才看清薑黃色小人是阮夏, 對方也看到他,已經在向她招手了,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裴援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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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夏一路走過來,鼻尖被凍得紅彤彤的,連眼位都染上一抹粉色,平白給她填了一絲嫵媚,「裴知青,好巧,我正要去找你呢,這個練習題測我已經做完了。」
裴援之聽到阮夏的聲音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還好阮夏沒有發現剛剛他一直注視的目光,掩飾性的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才道:「正好,另外一本我也做完了,回頭拿給你。」
阮夏立馬笑著道:「好,謝謝你啦,裴知青。」她正想著怎麼委婉的問他借另一本練習題測。
其實裴援之手裡那一本練習題測已經做完好幾天了,裡面的錯題他都又做了一遍。
阮夏把手裡的練習題測遞給裴援之,「給你,另外一本你記得拿給我。」
裴援之看著練習題測卻沒有接過來,反而問她,「裡面的題你都弄懂了?」
「沒有,有些題太難了……」
大多數題她做錯之後,再做一遍基本她都能弄懂,但是有些題,真的太難了,她一點思路都沒有。
「今天正好沒事,去教室吧,你把不懂的題圈出來,之後我做的時候,如果會的話,之後給你講講?」
教室說的就是給村民掃盲的時候上課的教室,也是村幹部們開會的會議室,平時一般都沒人去,因為兩人當了掃盲班老師,所以兩人都有鑰匙。
說完之後,裴援之又漫不經心的補充道:「我覺得多交流對學習有幫助。」
聽前面說的,阮夏覺得裴援之有些熱心了,後面半句又讓她覺得挺正常的,好像,就她倆在複習高中知識,交流什麼的也很正常。
給自己洗腦成功之後,阮夏笑著答應,「好啊,我有好些題都沒有思路,正好你給我指導指導。」
說完,裴援之在前面,路上下的比較厚,都沒人走過,裴援之在前面開路,阮夏就踩著他走過的腳印。
阮夏看著裴援之走過之後在雪地里留下的腳印,對他的印象加了一條,腳好大,比她的腳大好多。
進屋子之前,阮夏跺了跺腳,先把鞋子上雪都給弄掉,免得雪化之後把鞋子給弄濕,還有身上的雪,一路走來,兩個都頂著一頭『白髮』。
阮夏拍完身上和頭上的雪,怕沒弄乾淨,就想讓裴援之幫忙,低著頭道:「裴知青,你看看,我身上頭上還有雪嗎?」
裴援之比她高出很多,一眼就能看到頭頂,她拍的很乾淨,「沒有,已經拍乾淨了。」
裴援之拿鑰匙開門,正要進屋,突然感覺衣服被什麼扯住,然後就聽到阮夏的聲音,「裴知青,你彎一下腰,你衣服後面,還有頭上的雪沒弄乾淨。」
鬼使神差,裴援之順從的彎下腰,然後就感覺後背被輕輕拂過,然後是脖子後面,頭頂,明明阮夏很輕的拍著身上的雪,但是裴援之卻能很清晰的感受到每一下。
「好了。」
阮夏拍完雪之後,拍了一下裴援之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起來了。
裴援之面無波瀾起身,走進屋子,找個地方坐下,阮夏跟著做到他身邊,正好她出門也帶了本子和筆。
本子上記著她做過的錯題,還有沒有弄懂的題,先拿給裴援之,讓他先看著。
裴援之接過來之後,看著阮夏的錯題集,注意力慢慢集中在題目上。
有些有思路的,裴援之會把自己的思路講一下,大多數題目阮夏一點就通,兩人慢慢的越來越專注,專注在題目上。
時間過得飛快,阮夏本子上記得不懂的題目,他們大概解決了一半,阮夏沒有手錶,裴援之有,他看了看,已經中午了。
「今天就先到這吧,下午我可能得去鏟雪,另一本練習題測,之後我找時間拿給你。」
上午下著大雪,知青們都沒有出來鏟雪,他剛剛看了,雪已經變小了,下午知青們可能都得去鏟雪。
「好。」阮夏也不想一天都呆在這,這個屋子就他們兩個人,屋子裡一點熱氣都沒有,阮夏腳已經被凍得沒知覺了。
回到家,阮夏就直接奔廚房了,周愛娟正在做午飯,看見阮夏這樣就知道她是太冷啦。
「快來,趕緊來烤烤火!」周愛娟讓開,拿個小凳子讓她做到土灶前面。
阮夏也沒客氣,坐下之後,就感覺到一股暖流,「我腳都要凍掉了,已經沒知覺了。」
「誰讓你大雪天的還往外面跑!」說完又囑咐著「晚上弄點熱水好好泡泡腳,萬一被凍傷了,有你受的!」
阮夏記得小時候她手就被凍傷過,當時整個手都又紅又腫,熱的時候,整個手又癢又痛。
如果不好好保養的話,下一年冬天還會復發,後來是她媽媽,一到冬天,每天晚上都給她用熱水泡手,泡完之後抹上厚厚的一層護手霜,出門手套不離手,後來慢慢的就再也沒有復發過。
想起這些,阮夏眼睛有些酸酸的,這些記憶真的很久遠了,她驚訝她竟然記得一清二楚。
「再放一根柴火,想什麼呢,火都快滅了。」
周愛娟的聲音打斷了阮夏的回憶,趕緊拿了根柴火放進去,火勢慢慢變大,阮夏的腳也慢慢恢復了知覺。
連著幾天,雪勢斷斷停停,溫度也持續下降,阮夏怕冷,這些都一直窩在家裡,坐在廚房的土灶前,還弄了紅薯和花生,烤紅薯和花生吃。
烤紅薯真的百吃不膩,配上外面的雪景,有一種圍爐煮茶的感覺,但是是沒有茶的低配版。
幾天之後,雪終於停了,村子裡都是鏟雪的聲音,阮夏在家窩了幾天,也想出去透透氣,就出門去找了嚴寶平。
冬天,嚴寶平因為身體原因,基本上就沒出過門,每次都是阮夏來嚴家找她玩。
嚴家只有嚴寶平一個人在,孫春芳和嚴寶平都出門鏟雪去了,嚴寶平一個人在家正無聊呢。
「夏夏,你終於來了,你不知道,我都快被憋死了!」嚴寶平現在已經和剛開始的害羞內向大相逕庭,t當然只有面對阮夏和家人的時候。
「我就猜到你肯定無聊,這不,給你帶了書,之前的那些學的咋樣?」
嚴寶平的身體具體什麼狀況,阮夏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幫她多找點事情干,讓她日子過的不那麼無趣。
「都看得差不多了,就是有些地方不是很懂。」
每天沒事情做,嚴寶平只能看阮夏送來的書,都是初中的課本,所以學的很快。
「那我一會兒給你講講。」
「行。」
嚴寶平初二的教材已經學完了,阮夏想讓她之後也參加高考,但是想到嚴寶平的身體狀況,又覺得遺憾。
「你的身體具體是什麼情況?」阮夏還是沒忍住問了嚴寶平,之前她擔心嚴寶平傷心,一直沒問過。
嚴寶平其實無所謂,畢竟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看著阮夏擔心的表情,笑了笑,安慰道:「不用擔心,就是每次出門回來,我都很容易生病,平時做點什麼,很容易覺得累,其他都沒什麼,去醫院看,醫生只說讓好好養著。」
很容易生病?阮夏想到了抵抗力低的人,平時好像就比別人更容易生病,但她不是醫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阮夏只能安慰道:「沒關係,之後肯定會有辦法的。」
距離高考還有一段時間,說不定就會迎來轉機,反正學習肯定是沒錯,現在先準備起來,之後說不定就用上了。
嚴興學和孫春芳回來的時候,阮夏還在嚴寶平屋子裡,兩人學的專注,直到聽到孫春芳的聲音,才知道他們鏟雪回來了。
孫春芳進來嚴寶平屋子,才發現阮夏在,「夏夏來了,下雪這幾天寶平都快悶壞了。中午別走了,在這吃飯啊!」
阮夏還沒拒絕,孫春芳就出去忙了,嚴寶平也拉著她,「別走了,下午繼續吧,正好我還有好多不懂的。」
看著嚴寶平的狗狗眼,阮夏拒絕的話沒說出口,想著改天給嚴家送點菜什麼的,她也不能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