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25

  Chap.25

  「隋英, 快跟我去後操場，」魯駿跑到圖書館，拉起她袖子, 「梧桐林那邊，快。」

  魯駿這段時間對隋英和蘇韞殷勤的有些嚇人，不是送零食飲料就是幫做筆記藉資料, 還幫她們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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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班上看到蔣弋後, 還會高傲都冷哼撇嘴，把頭轉到另一邊，表示絕交。

  同學都說魯駿與蔣弋鬧掰了，來投靠隋英, 只因為學校至今敢公開與蔣弋對著幹的只有隋英。

  她自己聽了都發笑。

  「我不去。」隋英抽手，繼續做題。如果不是魯駿的歷史在公告欄里展覽過，且至今沒放棄, 她壓根都不會理他。

  魯駿一滯, 心說難怪連蔣弋都拿不下。別人至少會問「什麼事」，她是連問都不問就拒絕。

  「真不去？不去別後悔。」魯駿等了她一道題的時間，妥協道：「我看到蘇韞和，呃…一個男生……」

  河道二中有兩塊操場, 後操場被梧桐樹圍著, 緊挨網球場。

  隋英在前面跑, 魯駿在後面追，邊追邊指路, 「那邊, 鐵網拐過去, 要是被抓到就完蛋了。」

  「你真的看到了？」隋英喘息著放慢腳步，「我們班的？」

  「高三一班, 你也認識。」魯駿不肯再往前走，「別說是我說的。」

  冬天的梧桐樹與網球場的鐵網一樣，並沒有多少遮擋功能，不過拐角處的梧桐樹上靠著幾片彩鋼板，剛好形成死角。

  隋英走了幾步，聽的不是很清楚，「…這周我有時間，…電影院……」嬌羞溫柔，與平時風風火火的蘇韞簡直判若兩人。

  她猛地站住，回頭一看，魯駿早已不知所蹤，隋英也躊躇不前，她想進去勸蘇韞，又覺得太尷尬。

  這種事肯定得私下來勸，不能當著男生的面……

  難怪這段時間蘇韞上課也走神，兩人一起刷題，她感覺蘇韞平常會做的也會因為粗心做錯。

  不行，馬上期末考試，別人她可以不管，蘇韞她不能不管。

  剛邁出一步，忽然聽到身後有動靜，猛地轉身，蔣弋一身藏藍抓絨運動裝，手上拿著網友拍。

  他往她身後眺望，「看什麼呢鬼鬼祟祟的。」

  「沒什麼，」隋英有意攔著蔣弋，胡亂找話，「你還打網球啊。」

  蔣弋沒接話，隨手將網球拍立靠在鐵網上，順手掏出煙盒，就要越過隋英往那邊死角去。

  「你不能過去。」

  隋英急的直接上手。

  蘇韞這事還沒傳開，應該只是剛開始，班上同學最好一個都別知道，魯駿那裡還得想辦法封口。

  蔣弋垂眼，隋英立刻鬆開抓著他袖子的手。

  「…學校不允許抽菸。」

  梗了半天，隋英突然指著他手裡剛拆開的香菸，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做到眼神懇求，語帶威脅的。

  少年輕笑，從口袋摸出打火機，不算熟練地點了根香菸，眯著眼睛乜了眼隋英，「你敢威脅我？」

  哪敢。

  隋英心說：您都敢在學校明目張胆地抽菸，我算什麼。

  「呵，我就提醒。」

  「那邊有什麼？」蔣弋夾著香菸的手指了下，隋英避了避，「什麼都沒有。」少年頓時眯起眸子，「哦。」

  說著擡腳就要過去。

  隋英雙手推著蔣弋，兩人都愣住。

  即使那天爬梯子，為了保護她，兩人都沒這麼親密…呃不是，近距離，身體碰撞接觸過。

  隔著抓絨衛衣，隋英清晰感覺到少年結實的腹肌，蔣弋腹部的肌肉震了下，驚得隋英收手，撐人的動作沒變。

  燥熱從後背蔓延到脖頸，隋英無意識拉了下高領毛衣，不知為何，周圍的空氣都是密密麻麻的熱。

  少年不甚在意地彈彈衛衣，「那邊有情況。嗯~」尾音上揚，似有戲謔。

  隋英僵硬地搖頭，「沒有。」

  「沒有你會攔著我？」少年拖著長調子，略微歪頭，好笑地看她。

  「我是覺得，我是說，快上課了，我們趕緊回教室。」

  蔣弋想了下，「行。」

  就在隋英放下心，準備和他一起回教室時，蔣弋微微皺眉，「可是你剛才說我抽菸。」

  啊…這。

  「我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隋英乾巴巴開口，又忍不往裡瞥了一眼，寄希望於蘇韞趕緊出來。

  蔣弋突然翻臉，「我不相信你，你出賣過我。」

  隋英傻眼。

  少年夾著煙，語調散漫又欠揍，「你的保證不算數，除非，」眼尾睃了眼雙眸亮晶晶的女孩，唇角忍不住彎了下，「你也有把柄在我手裡。」

  「我沒有把柄。」隋英警惕地看著他。

  「那我還是進去抽吧，就是不知道，」

  「我有，我有把柄，」隋英拖著蔣弋手臂，這個時候都顧不上避嫌了，「我，昨天英語課我偷吃零食，…還有還有，我…沒犯過其他錯。」

  大冬天，隋英急的腦門出汗，恨不得吼上一嗓子，又怕驚動其他人，蘇韞的事可就真瞞不住了。

  蔣弋作勢往裡走，隋英忙道：「我把顧柔嘉的作業本扔垃圾箱了，我是在操場撿的，她罵我，我就扔了。」

  少年不想聽了，見隋英不鬆手，他反手握著她手臂往前，女孩雙手死死拖著他，「還有，魯駿這兩天一直在講你壞話。」

  蔣弋來興趣了，「什麼壞話？」

  「…說你交了很多女朋友，每一個都始亂終棄……」覷著蔣弋徹底冷臉，隋英也不敢往下說。

  少年一步步逼近，直到隋英靠在鐵網上，他才隨意擡手，搭在鐵網上，從遠處看，像在壁咚。

  隋英心裡驚濤駭浪。

  這是大白天，這是在校園裡，現在是冬天，樹上沒葉子，沒有隱蔽性，網球場裡還有打球的學生。

  最最最關鍵的是，你蔣弋太有名。

  隋英轉身，蔣弋長腿擋了下去路，「一起進去？」

  「你，」隋英氣的臉通紅，心裡大罵蘇韞這個驚天巨坑啊，真想甩手不管，「你就是故意的。」

  大概是考慮到已經有同學朝這邊看過來，蔣弋收回手臂，拿起網球拍，「不去，那我進去了。」

  說著還當著隋英的面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

  「你想幹什麼？」

  已經有同學，啊不是，好像是教導主任，他往小操場這邊來了，他，他，隋英急的都快哭了，「好，一起進去。」

  「我不去了，」蔣弋好整以暇，指尖夾著快熄滅的香菸，突然向教導主任那邊招手，急的隋英跳起來抓住他的手腕，「你你你，你抽菸。」

  夾著香菸就敢招呼教導主任，這人是雷神嗎？

  「我覺得裡面更精彩。」

  少年嘴角上揚，語調歡快，行為惡劣。

  「你到底想怎麼樣？」隋英都快急哭了。

  看著女孩可憐兮兮的模樣，蔣弋斂眸想了下，「你剛剛威脅我。」

  「我錯了，我道歉。」

  蔣弋搖頭，「你道歉那麼積極，下次該出賣還是出賣，不行，我得拿到一個實質性的把柄才行。」

  「你！」隋英心裡已經將蘇韞痛扁了三頓。

  她知道蘇韞看著要強，其實臉皮比她還薄，自尊心強又好面子，要是被教導主任逮到早戀，萬一讓她做檢查，公開批評。

  那她，她以後在班裡怎麼擡得起頭。

  蘇韞又不像班裡那些男生，三天兩頭被收拾，早皮實了。

  她也不是孔枚，沒皮沒臉。

  「你可以威脅我，你威脅我吧，」隋英錯眼看到教導主任越來越近，「怎麼樣，怎麼樣？」

  「可以。」少年一口答應，隋英氣還沒緩過來，他又反悔，「……你的那些小錯不值一提，還是裡面的更可靠。」

  「你！」隋英單手叉腰，推開一步指著他，「欺人太甚。」

  靠太近，身高優勢都沒了。

  蔣弋看著女孩生動鮮活的表情，只覺得心血都熱了，他就覺得她一直在裝，裝乖巧，裝好學生。

  眼見他又朝要朝教導主任招手，這個距離，老師是能看到這邊的，幸虧他是往網球場去的。

  隋英眼疾手快，又換上哀求眼神，「你說。」

  「除非，」少年夾著香菸遞過來，「嗯~？」

  隋英不可置信，「你，行，你別走，」抿著唇挨了下菸蒂，少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使壞，指尖碰到她的上唇。

  下一秒，「咔嚓」，拍照。

  她都來不及捂嘴，就要去搶奪手機，「蔣弋。」

  「噓。」少年最後吸了口煙，扔掉菸蒂，用腳按滅，「你在這等著，我進去。」

  「你還要進去？」隋英覺得自己血壓飆升，腦袋充血，卻聽到蔣弋反問，「不提醒一下嗎？」

  隋英：「……」

  他知道？不對啊，他沒進去。早就知道了？那……

  少年拿起網球拍，往裡走了幾步，用球拍敲著彩鋼板「叮叮哐哐」作響，隋英嚇得捂著耳朵四處亂看。

  教導主任在網球場，聽到動靜朝這邊看過來。

  隋英轉身作法：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蘇韞拉著羽絨服帽子慌裡慌張跑出來，看到蔣弋一滯，然後朝隋英跑過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你怎麼在這？」

  隋英給她翻了個大大白眼，然後重重「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蘇韞急忙跟上，又忍不住回頭，「蔣弋進去幹嘛？你們是一起來的？來多久了？你平時不是不來這裡嘛，英子？」

  「你！」隋英甩開蘇韞，想到剛剛被逼著「抽菸」，還被拍照，啊！

  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