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 30 章

  顏喬好像總是不太能拒絕他的請求, 但要說這背後的原因也顯而易見，那就是，她喜歡他。

  那天咖啡廳的見面結束後，她總是在想他問自己的問題。愛情的確無法完全由自己的意志所決定, 但人終究是趨利避害的, 或許是在旁人眼裡無法理解的行為, 自己也終有一套可以說服自己的邏輯。

  祁裕說完時間地點後就離開了原處，沒有等她的回覆，大概他有確切的把握，相信她一定會去。

  當然, 他沒猜錯。

  顏喬當然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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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就算是個不熟的人莫名找她, 她也會抱著好奇心去聽上一聽。

  趁著這中間等待的幾分鐘，顏喬原是準備再吃點蛋糕的，可結果顏嘉突然過來，拉著她就去給什么姨姨姨夫打招呼, 她只好無奈地在旁邊乖巧聽她們敘舊。

  餘光不忘瞥著祁裕的動向。

  果真整整五分鐘，一分不差，他便離開了譚父身邊, 大步朝宴會廳外走去。

  顏喬見他都去了, 自己就有點著急，捂著嘴巴小聲跟姐姐說, 「姐, 我去下洗手間啊。」好在她該說的話早已說過了，顏嘉便點點頭, 放她離開。

  宴會廳內高朋滿座, 人聲鼎沸，再加上穿梭送食物酒水的服務生,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離開兩人自然無人在意。

  前往露台的走廊上，伴隨著離宴會廳越來越遠，人也越來越少，剛才那環繞的小提琴曲聲也弱了下來。周遭安靜時，祁裕察覺到身後跟著的人，沒回頭，繼續走向另一頭的露台。

  跨過門檻，晚風迎面撲來，沒了酒味和香水味的侵襲，餘下的只有隨風飄來的庭院裡的清新植物味道。

  他手搭上圍欄，深深吸了口氣，「你有沒有覺得那邊的空氣里都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感覺。」

  顏喬回頭看了眼身後，朝他走去，「但你應該沒少參加這種場合吧，況且……今天你也算半個主人。」

  「半個？」祁裕側眸。

  「嗯，你不是還沒和譚安寧正式領結婚證嗎。」

  祁裕哼笑了聲，「也是。」

  不知道是不是顏喬的錯覺，她總覺得北城的祁裕和倫敦的祁裕像是兩個人。那時的他雖然話少，但依舊能感覺出他的溫柔隨和，可現在……他好像變得那麼讓人捉摸不透，眉眼間的冷淡更是怎麼也化不開，就像他對一切都了無生趣似的。

  見面的這三次，顏喬甚至從未從他臉上看到過發自內心的笑容，停留於表面那不達眼底的笑似乎只是他面對一切時的敷衍。

  那麼，究竟哪個才是他真實的模樣。

  「在想什麼？」

  被一聲喚回意識，擡眸時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不知盯了自己多久的眼睛。顏喬沒繼續和他對視，垂眼看欄杆前種著的花草隔斷，「我在想你究竟要跟我說什麼。」

  祁裕俯瞰庭院盡頭，「著急嗎，不急的話那就先待會兒。」

  顏喬又朝走廊望了眼，斂眸，「你就不怕被他們看見？」

  祁裕前傾撐著欄杆的身體慢慢直起，側轉面對她，不知是不是聽了她的勸告。他說：「吳家那個兒子不適合你，你不用浪費時間去和他見面t。」

  「吳林序？」顏喬眉頭微皺，「你什麼意思，你不是不知道他嗎？」

  祁裕手臂搭靠在欄杆上，輕輕搖了搖頭，「我可沒說過這話。」

  ……好像是沒說過。

  她回憶了下那天咖啡廳，他的確沒有當場否認，但主要他那天的反應也不像和吳林序認識的樣子。

  此時的她滿腹疑問，向上看他那毫不躲閃的目光，可無論她再怎麼探尋，也摸不到他的想法。所以比起那個吳林序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更好奇他。

  「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

  祁裕挑了下眉梢，「或許只是，怕你上當受騙？」

  聽著他那有著幾分吊兒郎當的語氣，顏喬心裡莫名有些發堵，「我以前倒沒發現原來你還挺愛多管閒事的。」

  祁裕不置可否。

  「謝謝你的好言相勸，不過我還是會去的。」顏喬最後用指尖撫過那株草，擡步就要離開。

  「顏喬。」

  他最近變得很愛喊她的名字。

  她還沒走過他身邊，就又因這聲停住了，然後聽祁裕說：「從去年年底開始，你家和譚家生意上的往來就越來越密切，難道你姐沒跟你說過？相信我，你以後一定少不了和譚安寧見面。」

  他究竟想說，是少不了和譚安寧見面，還是少不了和他的見面。

  顏喬不知道。

  祁裕剛剛離開倫敦後的那段日子裡，也正是她對他的思念最深的時候，那時她總是迫切地想要見到他，除了白有所思夜有所夢，她甚至還衍生出了，不管以什麼樣的身份，只要能看看他就好的想法。

  當然在她清醒過後她就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比起看他和別人恩愛的模樣，她寧可他們沒有緣分相遇，這樣，她還能一直有著幻想，直到不再喜歡他。

  道理都明白，但當親眼看到他時，她好像就又變了。

  離開露台走進走廊，顏喬收到了來自姐姐的電話，接通，顏嘉的聲音傳了出來。

  「喬喬，怎麼還不回來，儀式快開始了。」

  顏喬加快著腳步，「好，我補妝耽誤了會兒。」

  ……

  譚父的生日宴快要正式開始了，來的賓客也都陸續落座在安排好的位置上等待用餐。

  顏喬快走到宴會廳正門時就看到了在門口踱步的顏嘉，見到自己後顏嘉便迎了過來，帶她去了給他們一家人安排的靠前的位置處。

  把妹妹安頓好，顏嘉一刻不停歇，又馬不停蹄地去和別人說話了。

  顏喬自顧抻了把椅子，坐下開始看手機。

  直到離開祁裕身邊，也是她徹底冷靜下來的時候，顏喬才倏地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居然忘問祁裕那個吳林序究竟有什麼問題了，包括他為什麼會說出不適合自己這種話。

  她懊惱地拍了拍腦袋。

  「哎呦，怎麼開始打自己，受刺激了？」顏霖不正經笑著，在她旁邊坐下，手肘搭上她肩，「還是上回喝酒喝傻了？」

  顏喬把他胳膊推下去，「你就不能盼著你姐我有點好？」

  「當然盼你好了，我這不好不容易從我媽那兒逃出來，第一時間就來找你了。」顏霖拉著椅子朝她挪挪，「給你看我新玩的一遊戲……」

  另一邊。

  顏喬走後，祁裕遲遲在露台站著，他目光向下，看起來著實是一副欣賞手邊花草的模樣，只是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地方，他在纏繞手上那根無意被掉落的粉色髮絲。

  手機接連震動數下，他也依舊不急不慌，又足足待了數分鐘，才慢悠悠地離開這方寂靜的露台。

  從走進宴會廳入口開始，身邊就不斷來人搭話，大概是眾人習慣了他較為冷淡的樣子，所以早已見怪不怪了。所以只要他沒有明確回絕，那對方就默認可以繼續熱絡地說下去。

  「阿裕。」

  女聲出口，便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就算其中有對譚安寧聲音不熟悉的人，但只要聽到這個獨一無二的稱呼，也必然會想到她，畢竟在這種場合下，除了她又有哪個女人敢肆無忌憚地用這麼親昵的稱呼去喊祁裕呢。

  關於這一點，譚安寧自然也知曉。

  因為她無法拒絕這種被眾星捧月的男人只屬於自己的感覺。

  一個本正在同祁裕聊天的女士調侃道：「安寧還真是管的嚴，這麼一會兒不見就想了？」

  譚安寧抿唇笑笑，朝這邊走來，挽上祁裕的手臂，和他相靠，「哪有啊，我很相信阿裕的，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在聊什麼。」

  「當然是來問問我們什麼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了啊，哈哈哈。」

  「趙總你到時候可得包個大紅包啊。」

  「必須的，我就愛參加這種郎才女貌的婚禮，早就想沾喜氣了。」

  「……」

  眾人七嘴八舌了好一會兒，說著那些快結婚的新人都喜歡聽的場面話，結果都快說到沒話說了，祁裕卻始終寡淡著一張臉。

  其中一個女人就很有眼力見地找了個藉口，和其他人離開了，將這裡給祁裕和譚安寧空了出來。

  譚安寧看他這副不冷不淡的反應，自己也沒了什麼興致，她問：「你剛才去哪兒了？」

  「見了一個老朋友。」

  「老朋友？我認識……」

  「去找叔叔吧。」

  「……好。」

  *

  距離譚父那天的生日宴結束也已經過去幾天了。

  顏嘉忙完手上的工作，便很快給顏喬安排了和吳家兒子一起吃飯的時間。

  要說起初顏喬願意去見的原因，其中一定不排除奶奶說的或許他們兩個合適。但自從和祁裕在露台聊完後，她內心更多的就只有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生的好奇，因為她真的很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能讓祁裕特意勸阻自己。

  約的吃飯時間在晚上，鑑於顏嘉不放心她晚上開車，就通知了司機送她。

  趕上晚高峰，北城核心商圈的主要路段依舊堵車，前方一個又一個亮著紅燈的車屁股，顏喬看得眼暈，索性拿出手機跟向嵐嵐聊天。

  顏喬：【我已經在相親的路上了，求安慰！】

  向嵐嵐：【顏嘉姐不是說看見過這個人嗎，既然姐姐都說長得不錯了，那肯定差不了，起碼不會污了你的眼。】

  顏喬：【我不是說長相，而是他們已經開始給我相親的這種行為，我才多大啊，他們就嫌我沒男朋友啊，我才不要這麼早呢。】

  向嵐嵐：【你不想找男朋友？】

  向嵐嵐：【那祁裕呢，你也不想談？】

  顏喬：【（抓狂.jpg）你故意刺激我是吧。】

  向嵐嵐：【怎麼會，我只是在戳穿你的小心思罷了，這個不行咱們就換，等姐回國了帶你去認識帥哥。】

  「小姐，到了。」司機出聲。

  顏喬向窗外看去，見車已經開到了酒店前，正減速慢慢停下，她就把手機裝進包里，推開車門進入了大廳。

  坐電梯抵達九層。

  由於她不認識吳林序的模樣，便向迎來的服務生詢問一位姓吳的先生的預訂，對方說吳先生還沒來，引領她去了靠窗夜景極好的位置前。

  坐下後顏喬拿出手機。雖然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但北城的堵車向來隨心所欲，所以就算遲到一會兒她也不會太過在意。

  正好回復向嵐嵐的消息：【等你回國？那我豈不是要等到花兒都謝了。】

  向嵐嵐：【我怎麼可能讓你等這麼久。】

  向嵐嵐：【再等我一個星期吧，到時候我就飛回去了。】

  顏喬發了滿屏問號，【你回來幹啥啊，別說什麼真的帶我去看帥哥。】

  向嵐嵐：【嘻嘻，你忘了，我哥快結婚了呀，正好我學校這邊沒什麼事，就回國待幾天。】

  顏喬：【哦，對哦。】

  顏喬：【那你要帶我去哪裡看帥哥？】

  向嵐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絕對是一個帥哥雲集的地方，挑花眼的那種哦。】

  「顏喬？」一旁傳來的聲音裡帶著些許不確定的遲疑。

  她擡頭，見是個同齡的年輕男生，禮貌起身，展開笑容，「嗯，你是吳林序？」

  他點點頭，道：「不好意思啊，路上堵了點。」

  顏喬微笑，「沒關係，我也剛來。」

  從兩人互相確認了彼此的身份後，這個吳林序的目光就開始毫不顧忌地打量她，在她臉上徘徊兩秒，繼而又瞄向了她的身體，尤其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口前多停留了片刻。

  顏喬自然發現了，因為他在看自己的時候，自己也在觀察他。

  就在剛剛，當顏喬擡頭看向吳林序的第一秒，注意到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身上那搶眼的花哨藍色花紋襯衫以及脖子上那條質感不錯的金屬裝飾鏈條。注意到這一切後，才會緊接著看到他的t長相。

  的確如顏嘉她們所言，吳林序確實長得不錯，是那種加個美顏濾鏡就能當顏值主播的類型。雖然個子沒有很高，但也談不上矮的程度。

  只是如果沒有剛才那像盯上獵物一樣的眼神，或許顏喬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挺好的。

  兩人面對面坐下，吳林序伸手喊來了服務生，一人一份菜單翻閱著。

  「想喝什麼酒？」

  顏喬看他一眼，將手裡的菜單翻到了酒水頁，假裝沒聽到他最後一個字，「我喝百香果冰茶。」

  聽到這話吳林序莫名其妙地勾了下唇，「能喝冰的？」

  「能啊。」顏喬一時間沒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問，就也沒過腦子地回，「現在又不冷。」

  吳林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點，「那還喝什麼冰茶啊，喝酒多好。」他說完，擅作主張地對著服務生指了款紅酒。

  顏喬：「……」

  她似乎明白祁裕為什麼會跟自己說那番話了。

  服務生拿著菜單離開。

  在餐正式上桌前的這段時間，通常在相親里也正是雙方互相了解的時候。既然彼此心知肚明來的目的，那自然沒必要拐彎抹角。大概這個吳林序也相信這句話，所以他問的也相當直接。

  「你在英國好幾年，談了幾個男朋友啊？中國人還是外國人？」

  「你先說吧？」

  吳林序手摸了下後頸，「我談過三個。」他說，「但那都是小時候鬧著玩的，嚴格來講其實都算不上。」

  顏喬挑眉，饒有興致地看他，「是嗎，那你和上一任為什麼分手？」

  「甭提了。」吳林序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在空中比劃，「她把我綠了，給我戴了頂帽子，我給她幾十萬幾十萬的花，最後還是特麼對不起我，被我發現了之後，又哭著求我原諒，但哥哪兒是那種人啊，果斷把她踹了。」

  這人還越說越激動。

  顏喬呵呵笑了幾聲，「看來你還真是個『好男人』啊。」

  「嗐，好男人談不上，但起碼跟我談的我都真心實意對人家。」吳林序說，「你呢，談了幾個？」

  顏喬似笑非笑，但一臉真摯，「我也談了三個。」她說，「咱倆的經歷還有點像呢，我那個前男友也是劈腿了。」

  「……」

  離得稍遠的餐廳那頭，不知道是哪位客人點了首小提琴曲，悠揚的旋律在主廳內飄蕩環繞，其餘的客人也算沾個光，大家都不由放慢了說話的聲音。

  除了——

  顏喬對面這個男人。

  吳林序大概沒想到顏喬會這麼回答，表情怔愣了一秒，後將這個話題順理成章地帶了過去，隨即開始對顏喬表態自己的愛情觀。說什麼儘管碰到了很多渣女，但依舊相信愛情，也依舊會對下一任女朋友付出十二分的真心。

  真不真心顏喬不知道。

  她只知道這家餐廳的紅酒味道還不錯。

  晚餐結束後兩人一同離開。

  顏喬站在電梯內右側的按鍵方向，本是想離吳林序遠點，可誰承想他又靠了過來。她無奈，只得盯著顯示屏乞求電梯下降速度能再快點。

  吳林序拿著手機擺弄了幾下，問：「你有事忙嗎，沒事再玩會兒去？我一哥們兒開了家酒吧，環境賊棒。」

  顏喬拒絕，「我不去，我要回家了。」

  吳林序：「哎呀，你回去閒著也是閒著，著什麼急啊，這你爸沒說讓你跟我增進增進感情啊？」

  電梯門打開，顏喬率先邁出去，吳林序在身後大步跟上，「是正規地方，你要不想喝酒就不喝，一塊玩玩唄，我那些哥們兒都知道我今天相親，都好奇你什麼樣呢，你不去我多沒面子啊。」

  正好走出酒店大廳的旋轉門，聽了這話顏喬忍無可忍，停住腳步轉身，「我又沒說要跟你去玩，你有沒有面子管我什麼事？」

  夜晚一陣涼風吹來，顏喬打了個冷顫，裹了裹外邊的小衫。剛才下樓時忘記聯繫司機了，她拿出手機，準備打個電話。

  然而她連手機屏幕都還沒摁亮，就被人從掌心裡抽了出去。

  顏喬猛地扭頭，「你拿我手機幹什麼？！」

  吳林序把她手機往自己身後藏，「不是，你先聽我說話行不行。」

  他皺著眉，明顯也有點不耐煩，要不是想著出門前父母對他的提醒，他才不會這麼好脾氣，向來都是女人往自己身上貼，長這麼大，他還真沒見過這麼不給自己面子的。

  「你看不上我哪兒，是長的丑還是沒錢，你給個理由啊。再說，你要真這麼不情不願那你來什麼？浪費我時間回去給父母交個差是吧？」

  顏喬呼吸了幾下，「就是不合適，既然你看出來了，那正好不用我說了。」

  她將手伸到他面前，「把手機還我。」

  吳林序冷哼一聲，將背在身後的手機拿了回來，在嘴邊嘟囔：「裝什麼矜持，在英國也沒少玩吧……」他把手機放顏喬手裡，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站住！」顏喬追去攔在他面前，「你說清楚，什麼叫我在英國沒少玩？就因為我拒絕你，所以你就誣衊我是不是？」

  吳林序倏地笑了，兩手一攤，「你可別把髒水潑我身上，我哪句話誣衊你了，說你沒少玩就是誣衊你？那你也出去說我沒少玩啊，我可不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

  顏喬氣得胸口上下起伏，「你……」

  「吳公子這跟女孩兒吵架的本事有所長進啊。」

  一陣突如其來的散漫聲打斷了顏喬還沒說出口的話。

  顏喬起初還因這突然插進來的明顯耳生的男人嗓音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可當她轉頭看去的時候，卻沒成想看到了一個她預料之外的人。

  祁裕身形筆直，一雙幽潭般的黑眸冷清無光，骨節分明的手指上正把玩著車鑰匙，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來。

  而剛才那句話就來自於祁裕身旁的陌生男人，那男人臉上倒是始終帶笑，他目光先是在顏喬臉上轉了轉，隨後看向吳林序。

  「不就是人家沒看上你嗎，要是個男人就大度點，唧唧歪歪的也真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