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事件

  第十四章大事件

  影像開始播放，起初是一片米花般的模糊，隨後，一張外國人的臉出現在鏡頭中，他不停做著調試，隨後鏡頭的視角變成了他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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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cordingGlass。」維克托低聲道。

  這兩個單詞我還是懂的，錄製、眼鏡，應該就是自帶錄製攝影功能的眼鏡。

  裡面有人說話了，我剛開始還在擔心自己能否聽懂，不過還好，視頻已經經過翻譯器快速配上了中文字幕。

  「Joe！」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畫面外傳來，應該是戴著錄製眼鏡的獵殺者在呼喊自己的同伴，「你不覺得太安靜了嗎？」

  畫面顯示出四周環境，好像是在一片森林中。

  因為周圍很暗，景象快速切換到夜視模式，再次看去，周圍的樹上到處都是發亮的痕跡。

  「這是什麼？」畫面靠近一片樹葉。

  「什麼？」那個叫Joe的男人走了過來，聞了聞，「不是血塵，是人血！這裡發生了什麼。」

  說著，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傳來，第三個聲音響起，「密碼已破譯，走吧，進去看看。」

  畫面中陸續閃過三道人影，接著開始往內部推進，之後是一段急速前行，畫面因抖動而顯得晦暗不清。

  在這之後，畫面突然亮了，景象切換為正常模式，清晰後的瞬間，我驚得整個身子往後一抖。

  畫面中，屍體橫陳，死相慘烈，到處都是血漬，明顯看得出，這裡曾發生過極為慘烈的屠殺，四名獵殺者也都驚怒的罵了起來。

  「分散，尋找生還者，Jimmy！你把情況通知本部。」開門的那人聽罷點了點頭。

  畫面再次推進，電梯裡、長廊中、所到之處，儘是屍首，這些人死相非常恐怖，隔離服中的臉都呈出極度扭曲的狀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畫面快速掠過了分部幾乎所有的會議室和實驗室。

  這時，說話聲從通訊器中傳來，「到第五區來，這裡有生還者！」話音剛落，對面卻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Joe！發生什麼了！」這名獵殺者對著耳麥大喊，但對面已沒有了回應，他又立刻聯繫了其餘人，所有人開始往事發地移動。

  通訊器一直開著，三人隨時保持著聯絡，而這時，耳麥裡面又有人出事了。

  「我是Jimmy，我遇到生還者了，不過，等等！是感染體！」隨即，通訊器中傳出一通嘈雜，那邊似乎打了起來。

  「堅持，哥們。」畫面再次急速抖動起來，看來這人奔跑的速度應該不亞於我們。

  一段時間後，耳麥中傳來另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到了，Smith，不要再靠近這裡，聽清楚了，不要再靠近這裡！」

  「什麼？那兒發生了什麼？」

  「我在轉角處看見他了，他現在應該還沒發現我，聽著，Smith，把情報送出去。」耳麥那邊傳來沉重的喘氣聲，「oh！天啊，該死的，Jimmy和Joe都死了，兇手男，三十歲左右，亞洲人，金色長髮。」

  對面停頓了一下，聲音因緊張而不斷顫抖著，「很詭異，目標並沒有P2感染體的體質特徵，跟我們一樣，應該也是式化體，不過好像並不是TBRC編制里的獵殺者，你調查一下。」

  說罷，畫面中傳來一張側面照，因為是偷拍，對焦不是很成功，畫質不是很清晰。

  「收到。」畫面隨即出現資料庫的界面，「沒有匹配的人！」

  「媽的，我被他發現了，你趕快離開，我把他引往飼養場，你趕快去請求支援。」話罷，對面的信號被徹底切斷。

  畫面再次急速抖動，之後陷入一片黑暗。

  十分鐘後，畫面再次亮起，但錄製時間顯示，實際卻是第二天凌晨，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畫面中只出現了數具殘屍。

  「打掃現場。」

  飼養場四周的鐵箱均已被破壞，裡面的P2實驗體早已消失不見。

  「反噬導致爆體而亡，究竟是誰？」畫面中開始陸續出現無數身穿隔離服的人，而下一秒，進度條終於走到了頭。

  看完將近一個多小時的視頻，我發現自己的額頭上早已浸滿了汗珠。

  沒人說話，所有人都陷入了沉寂，BOSS臉色陰鬱，揮手示意讓我們離開。

  走在回別墅的路上，依舊沒人說話，連平時總能活躍氣氛的辰蘭兒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也暗自思量起來，從那段視頻來看，分部的全滅似乎就是由那個亞洲人造成的，他是誰，除了TBRC中的獵殺者，外面的世界裡也有再變異成功的人存在嗎。

  之前有聽維克托講過，幾乎所有P2感染體都被電網牆圈禁在污染區，所有污染區都在政府的監控之下，即使某人發生式化，幾乎在式化同年都會被收入編制中，外面的世界中，幾乎不可能再出現了。

  這個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去屠殺TBRC分部，那些可都是為了改變這個世界而努力的人啊，想到這兒，我不禁對那名兇手心生憤恨。

  電梯門打開，遠遠地就能看到，那個被雪姬叫做小欣的小女孩，倚在門邊，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電梯口。

  看見我們的身影，小欣咧嘴笑了，穿著純白的連衣裙迎了上來，看來因為我的緣故，這一層區基本上已經算得上是無污染區了。

  雪姬那張冷艷的臉瞬間融化，微笑著張開雙臂擁抱小欣，一同走進大門。

  所有人圍著長桌坐下，這件事帶給眾人的震撼實在太大了，都忘記了我的夢境，每個人眉頭緊鎖，除了小欣依然天真的坐在我與雪姬之間。

  維克托站起身來，點上一根煙，狠狠抽了一口。

  「怎麼樣？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

  天臧閉著雙眼，他今天穿著從故鄉帶來的劍士服，雙手交叉於胸前，血櫻平放在雙腿上，沉默片刻，開口道，

  「那個亞洲人。」停頓了一下，天臧緩緩睜開雙眼，「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是嗎，什麼地方？！」

  「第二次的大清掃中。」天臧看向維克托，「不過，我並不確定，所以，並沒有在BOSS面前提起，因為，那個人在當時已經死了。」

  「死了？他的死你確定嗎？」辰血兒問道。

  天臧點了點頭，看著他那剛毅的面龐，犀利的眼神，眾人也不再表示懷疑。

  維克托思考片刻，對天臧道，「九刀，這個信息即使不確定，也還是告訴BOSS的好，你把你所知道全部告訴我，我明天趕在大會議之前，告訴BOSS。」

  說完，維克托看了看時間，「很晚了，你們先休息去吧，反正在明天大會議上，你們也會知道的。」

  我也看了看時間，的確很晚了，小欣也已昏昏欲睡，雪姬第一個起身，抱起小欣上樓回房去了。

  所有人陸續離開，維克托坐在天臧旁邊，一邊抽著煙一邊聽天臧講述。

  我並沒有睡意，不過，聽天臧的話，這個有關於什麼大清掃。

  看來不得不去補課了，趁這段時間，我得去好好補一下內部資料，不然明天在大會議上，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很容易跟不上。

  回到房間，查看資料直到深夜，終於弄明白了十年一次的大清掃。

  從2020年血塵爆發，三年後TBRC成立，至今已經二十四年了，污染區大大小小分布在世界各地，這些血塵與其像雪花，不如說像沙粒，覆蓋在地面，一層又一層。

  從2025年開始，第一次大清掃，幾乎沒有獵殺者參與，軍隊的人穿上隔離服像清掃積雪一般清理血塵，而那時候的P2感染體早已開始不斷出現。

  在那樣的境況下，軍隊損失自然是極大的，不過效果的確非常好，一些污染區開始變得能入住了，雖然清掃不可能面面俱到，導致安全隔離區時常會有感染事例發生。

  因為第一次大清掃，全球投入過多軍備，耗費了很多資源，直到2035年才有了第二次大清掃，那時候我們分部已經擁有石頭、隼鷹、雪姬這樣的獵殺者。

  清掃開始變得越來越有效率，除了清理大面積覆蓋在城市中的血塵，也開始集中捕獵圈禁在污染區中的P2感染體。

  成效比第一次更加突出，感染體減少，科學工作者在軍方的保護下，開始加速清除大型湖泊河流中的血塵。

  第三次大清掃會在2045年，也就是明年，我算了一下，現在5月份，離2045年大清掃的時間，還有一年左右。

  弄懂這點兒後，回想起天臧的話，九年前的他應該還在日本分部。

  他是五年前才調過來的，現在也才二十五歲，如果他參加過2035年那次大清掃，那他式化的時候不超過十六歲。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雪姬，她那次突破界限也是在大清掃中，竟然連上了，難道那個時候，天臧未與雪姬匯合之前，還發生了什麼事嗎。

  繼續閱覽內部資料，漸漸地，整個分部人員配置，歷史，全部印在了腦海中。

  房間外的燈逐漸熄滅，看來維克托和天臧也已經結束了談話，兩小時後，我也滅了房間中的燈，閉上眼，腦海里充斥著無數信息。

  最讓我感到震驚的還是獵殺小隊，他們的履歷資料幾乎充滿了各種殺戮，雖然都是獵殺感染體，但仍讓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