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啊嗚~」

  -

  小熊星座, 新興平台。

  在它面前有三座大山，雲朵視頻、蘑菇醬視頻和水果糖視頻。

  流量負責人齊霞發愁地看著視頻上新上傳的視頻——

  雖然他們很努力地拉人了，但可惜的是, 其他大平台已經占據了很多用戶基本盤，市場早就被瓜分的差不多了, 根本沒有留任何讓他們起來的機會。

  齊霞一邊無聊地刷著小熊星座上的視頻, 一邊暗自回想著上次領導去雲朵那邊談的結果。

  他們撬牆角撬不走大的up, 但那些新興的up也可以啊，可大多up都不會願意到一個看不到未來的平台成為試驗品……

  

  本來他們是比較看好那個叫徐青輕的新人的, 從第一次出現在眾人視野到現在,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 直接百萬up！

  這是看得見的未來可期, 可惜雲朵視頻那邊也不是傻子, 怎麼可能會放人呢！？

  至於徐青輕那邊, 雖然他們私下也努力去聯繫那個叫程十鴛的經紀人，可不知道是看見還是沒看見，他們沒有收到任何回復。

  但齊霞有自己的想法, 光看那個叫尋光的網站和已經註冊掛名的工作室, 就已經可以看出來這個叫程十鴛的經紀人十分有野心！

  也許她會選擇自己做一個呢！

  如果說先前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話, 但僅僅開放網頁兩天的時間，尋光網站已經有將近八百萬的活躍量！！

  要說比起大網站肯定有欠缺, 可它是個純純的新人網站啊！

  傻子都知道這短短兩天這個數據所代表的含義——

  聽說還有資本想要去收購, 可那個程十鴛卻沒有同意……

  正常，換她自己也不會同意, 齊霞想著就打開了尋光網站, 這個網站做的著實精美而流暢，甚至和那些大型網站也不相上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尋光網站比起其他網站有更高的技術力！

  齊霞想著想著就隨手點開了小熊星座的視頻，現在想想，也許她進入了這個地方——

  #驚！昔日影后和當紅才女徐青輕對戲！

  「什麼視頻？」齊霞本來想要打瞌睡的，陡然被這個視頻標題驚到了，但很快有昏昏欲睡。

  流量時代，大家倒是一個比一個會起名字，也許就是個噱頭而已。

  說不定裡面什麼都沒有呢……

  「姐姐為什麼不回我？」

  視頻中陡然出現徐青輕那完美無瑕的臉龐，直接讓齊霞驚醒——

  居然真的是徐青輕！

  這裡是哪裡？

  哦對了……今天好像有《陰婚嫁》的試鏡——

  網上還都說這個叫徐青輕的什麼都嘗試，也不知道演技怎麼樣來著……

  可視頻中的女孩卻脆弱而唯美地展現著自己眸間的黯然，明明不知道前後劇情，齊霞卻在心中莫名多了一點心疼。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去抱抱那個站在中央的女孩。

  「你！你是個瘋子！」

  「她根本不是人！」

  驟然刺耳的聲音從視頻中傳來，齊霞頓了頓，微不足道地蹙眉，這個人欺負徐青輕——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衝上心頭，可轉瞬間，她又恍惚地回神，為什麼她會對那個叫徐青輕的女孩充滿著奇怪的保護欲呢？

  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說的演技？

  齊霞托著下巴繼續看著這個視頻——

  別的不說，這個視頻居然意外地好看，雖然那個什麼昔日影后她不認識，但勝在劇情精彩啊！仿佛她就在吃瓜現場一樣！

  「徐大佬，我還有個劇本問題請教……」方文導演看著對徐青輕很恭敬，倒是讓猛然知道徐青輕居然是這個《陰婚嫁》編劇的齊霞猛地一拍大腿！！

  《陰婚嫁》是什麼！？

  是方文導演時隔多年終於準備嘗試的小眾題材，所有人都期待著方導能嘗試一點新鮮的，畢竟複製成功總比探索要輕鬆！

  方導對這部劇十分重視，沒人知道劇本是什麼，也不過是之前馬上就要試鏡了，才有參加競選的人能拿到，可即使這樣，也是絕對不能往外面發的！畢竟是要保持劇的新鮮感。

  但現在這個視頻卻說，徐青輕居然是這個劇的編劇！還是女主……

  「嘶……」好大一個新聞啊，齊霞半躺在椅子上轉圈，陡然想明白了什麼，一把拍桌子，「營銷號呢！？」

  齊霞趕忙上手操作把這個視頻送上了小熊星座的主頁！

  也許這是它們唯一能翻身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這麼積極——

  看視頻的背景，一定也有其他人錄製了，但沒關係，只要她是第一個，就足以搶占先機！！

  -

  因為方導的臨時興起，徐青輕和對方繼續去聊劇本了，程十鴛則突然把雨天暖拉到沒人的地方笑道：

  「我知道你有怨氣，我早說了，實力比什麼都重要，順便——」

  「這裡是科學至上的社會，徐青輕她最近入戲比較深，你懂吧。」

  「畢竟這個劇本可是一個懸疑犯罪劇本——」

  程十鴛沒有把話說完，只是意味深長地瞥了眼，「本來我們兩不相干就好了，你非要撞槍口上，那可別怪我借著你的流量為徐青輕鋪路了——對吧？昔日影后？」

  「今年一定會是徐青輕的。」

  「可劇都還沒拍呢，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雨天暖像是終於從那種陰魂不散的恐懼中回神了一般，「也不過是會寫點劇本而已。」

  「是嗎？那就拭目以待。」

  說完程十鴛就離開了，她沒有閒心和雨天暖敘舊，需要她做的事情實際上比想像中多得多——

  不光是徐青輕這邊，還有厲墟。

  尋光網站雖然現在看著是起來了，但如果沒有新興的力量，只是保守地用著徐青輕和厲墟的花絮，本身就是一種消耗，只有尋光網站的藝人遍地開花，各個領域都走出名堂，那才能真正盤活一個網站——甚至一個新生的資本！

  雖然很想立刻就抽第三個藝人t，但程十鴛還是打算先穩健著把厲墟送上驚喜大碰撞那個選秀+綜藝，然後再著手……

  事情太多了，這個時候反而顯得翡翠的存在是多麼有先見之明且必要的了。

  -

  月上中天，空氣里漫著一層薄霧，程十鴛洗漱完半靠在床頭刷著手機，這會兒她已經找到酥熙將那個視頻發在哪裡了，居然不是三大視頻平台的其中，而是一個新興的小熊星座視頻里。

  程十鴛其實接到過小熊星座來挖徐青輕的消息，可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打算把徐青輕送出去，而是想著自己做大做強，也防止出現背刺和其他黑幕事件。

  尤其是在她準備長期發展簽很多藝人的情況下，就更不可能讓別人卡住自己的大動脈了。

  尋光的存在，本身就是為了徐青輕和厲墟他們能夠更有安全感和歸屬感，所有的主動權也會在他們自己人手裡。

  當初她簽訂徐青輕和雲朵視頻的協議時，也是絕對有先見之明地進行了合同約，對徐青輕跳槽或者怎麼樣的影響並不大，隨時都可以抽身。

  「啊嗚~」

  窗外依稀響起了些許悲戚的叫聲，程十鴛上前拉了酒店的窗簾，看著還安靜坐在床頭看劇本的徐青輕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叫聲」

  「嗯？」徐青輕皺了皺眉，終於從劇本中擡頭，望著程十鴛：「外面有人養狗？」

  「聽著不太像，」程十鴛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到床上，放下了刷了很久的手機，打開了電腦，「我要看看厲墟比賽現場視頻，你要看嘛？」

  「可以啊，」徐青輕放下了劇本，就在即將和程十鴛一起看視頻的時候，窗外又響起了「啊嗚~啊嗚~」的聲音。

  驀然又多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有什么小動物從窗戶上爬了上來。

  程十鴛怔愣了一下，快速地放下了電腦，大步到了窗子處，猛地拉開窗簾——

  窗外是絢爛而熱鬧的夜景，漆黑的夜空中有不少燈光在閃爍，照亮了周圍高大的樓層建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突然來拉窗簾，那窸窸窣窣的聲響又猛然消失不見。

  倒是聽到「嘭——」

  程十鴛：……

  她低頭趴在窗子上往外看，沒有人，倒是下面雜草在昏暗的景色中有些模糊不清，這個時候徐青輕也好奇地跟了過來，「要不要叫許螢？」

  許螢在她們隔壁，唐百倒是在厲墟那裡。

  「不用，」程十鴛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什麼東西，只好作罷，「去看視頻吧。」

  -

  窗外樓下的雜草叢內，深藍色的狼崽模糊地嗚咽了兩聲，沒有繼續往上面爬，而是抖了抖毛，一步三回頭地到了大街上。

  狼崽的脖頸還掛著一個漂亮的金屬牌，上面刻著大氣的「厲墟」花體字，明明是個半大的崽子，倒是顯得跟有主了一樣。

  夜晚也是很熱鬧的，不少人們說笑著趕著夜市，還有香氣噴噴的小攤在熱情地招呼著，要說這些日子人們之中最火的是什麼，那必然是「徐青輕」和「厲墟」了。

  一個是帶來諸多表演和精彩的才女，一個是體育競技界賽車界的新星，虜獲了不少喜愛。

  在這些人流涌動的街上也可以看得分毫，有年輕的男女喜歡掛著Q版徐青輕鑰匙扣，有擺攤的攤主做著「徐青輕獨家美食」，還有不少手機里刷著厲墟「經常競技剪輯」視頻的路人……

  就連那邊廣場舞，也在熱情地放著「天上星宿」的歌曲：

  「星宿不回天上……」

  狼崽迷茫地穿梭在人群中，剛才它從那邊的牆上嗅到了熟悉的氣息，但沒有爬上去。

  「媽媽，有大狗狗！」

  耳邊似乎有什麼稚嫩的聲音，狼崽順著瞪了過去，卻看到孩子身旁的大人拉著小孩趕緊離開：

  「雖然有主，但也不牽個繩子……」

  「好可愛的狗狗哎~」小孩還在堅持不懈，似乎想要摸一摸狼崽。

  「啊嗚~」狼崽低聲從喉嚨中溢出，似乎在嚇著小孩，可那小孩卻「咯咯」地笑了起來。

  狼崽似乎有些煩悶，很快就穿過人群消失在小孩的視線中。

  「你們看沒看那個『驚！徐青輕對戲』那個視頻啊，我的天啊，本來覺得《陰婚嫁》是個恐怖片，我都沒打算去看來著，這樣倒是調動了我的期待了。」

  「還有厲墟！他今天比賽的是空手道和摔跤，簡直太酷了我的天，要顏值有顏值，要實力有實力！」

  「是啊，他們都是我的心頭好……說起來，希望杯是不是要結束了，這次厲墟是穩進國家隊吧？」

  「誰知道呢，也許厲墟本來就沒有進國家隊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