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2024-09-14 15:09:46 作者: 九柚

  第 48 章

  岑安錦自然答應。

  兩人單獨走到一邊, 梁高福有些緊張地問岑安錦:「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如果你說的是葉小蝶案件,那我確實知道一些。」岑安錦溫和地解釋,「我有個朋友公司的員工, 是她粉絲,那天恰好在現場。」

  梁高福點點頭,又問:「你今天過來,是查案嗎?」

  「談不上查案吧。」岑安錦說,「畢竟, 我現在連這案子到底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只是剛好在門口吃午飯, 我還沒來藝術學院看過,就順便進去轉轉。當然,如果運氣好能找到一些線索, 我也會告訴警方。」

  梁高福沉吟著, 沒有馬上說話。

  岑安錦看著他, 反問:「你也是來查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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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查案。」梁高福搖搖頭,表情有點痛苦。

  明明是他叫岑安錦來的, 這會兒卻欲言又止,像有很多顧慮。

  「師兄既然來找我,應該是相信我的。」岑安錦主動道, 「有什麼事, 不妨說出來。如果我能幫得上忙,一定義不容辭。如果實在幫不上忙,我也不會往外說。」

  梁高福點點頭:「我相信你, 只是怕……」

  話還沒說完,幾個學生模樣的人走過, 視線在兩人身上掃過,眼神曖昧複雜, 還有些不屑。

  梁高福皺皺眉,說:「我們換個地方說吧?這事一兩句說不清楚。」

  自從跟葉小蝶談戀愛後,他沒少聽到別人說葉小蝶的壞話。身為她的男朋友,他難道不比那些連話都沒跟葉小蝶說過的人更了解她嗎?

  可惜無論他怎麼解釋,那些人都不信,還嘲諷他被狐貍精迷昏了頭。

  這個世界,對漂亮女生的惡意總是很大。

  他不想岑安錦因為跟自己說幾句話,就被人亂說;也不想讓別人誤會他對葉小蝶的感情。

  「好啊。」岑安錦雖然不會在意那些流言蜚語,但也沒必要非讓自己陷入輿論的漩渦。

  她看了眼等著她的三位朋友,徵求梁高福的意見:「要告訴她們嗎?」

  梁高福稍稍遲疑,便道:「可以。」

  「如果你有顧慮,我去和她們解釋,她們不會介意的。」岑安錦體貼道。

  他畢竟也只是個還沒出校門的學生。

  驟然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會害怕會想很多也正常。

  她這樣說,梁高福反而更堅決了:「我相信你們……其實我之前一直偷偷跟著你們,看得出來,你們對小蝶都沒有偏見。也不是為了窺探隱私,是真的想破案。」

  有其她人跟著,也免得別人編排他和岑安錦。

  岑安錦點點頭:「你不介意就好,我去和她們說。」

  她跟幾位姑娘一說,她們都爽快答應了。

  正是熱血的年紀,既是對葉小蝶的憐惜,也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她們很願意參與這件事。

  最後幾人去了一家茶樓,開了個包廂,關起門來聊天。

  梁高福先跟幾位姑娘道謝。

  「你先說說,葉小蝶是怎麼死的吧。」岑安錦拿出一個筆記本,準備做紀錄。

  梁高福雙手撐住腦袋揉了揉,然後才道:「我那天剛好有課,當時也不在現場。本來說好,等她演出結束後,我剛好下課,就過去接她。沒想到我趕到的時候,剛好看到她被人擡走。我當時大概問了下,都說小蝶剛跟粉絲打過招呼,突然就開始嘔吐、抽搐、神志不清……他們說,她是羊癲瘋發作。」

  「這個症狀是像羊癲瘋。」陳杏說,「我家有個鄰居就是這病,發病的症狀,跟你描述的一樣。」

  「但據我所知,小蝶並沒有這個病。」梁高福搖搖頭。

  「可能是氰//化//物中毒。」岑安錦問他,「你當時見到葉小蝶了嗎?她身上有沒有苦杏仁味?皮膚是什麼顏色?」

  這個年代,人們對氰//化//物毒藥的了解,還不如後來那麼普遍。

  但他們畢竟都是大學生,正是知識儲備最豐富的時候,梁高福又是公安大學的高材生,瞬間反應過來:「味道我記不清,但她露出的皮膚是……鮮紅色!對!沒錯,我當時也覺得有點奇怪,但是沒來得及想那麼多。一定是氰//化//物中毒,才能那麼迅速。岑安錦,你好厲害!」

  「是啊,小錦你反應好快,我們根本沒往氰//化//物上想。」夏海萍她們也佩服得不行。

  其實是因為從前遇到過類似的案子,不過岑安錦沒法說,搖搖頭道:「實不相瞞,我聽說這個案子後,就一直在想兇手的殺人手法,也想過各種毒藥。所以師兄一說,就對上了……師兄,醫院那邊怎麼說?」

  「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可能是中毒。但警察隨後也到了,具體情況,醫生只告訴了警方,我什麼都不知道。」

  「警察為什麼會到得那麼快?」岑安錦做了個標記,「不是說,現場的人懷疑是羊癲瘋嗎?」

  如果懷疑是犯病,就不會報警。

  「因為現場有個警察。」梁高福說,「好像說那個警察追的女孩是小蝶粉絲,他來幫忙要簽名,結果出了意外。他覺得情況不對,就直接控制了現場。」

  那就是說,警方肯定知道葉小蝶的死因是氰//化//物中毒,不用特意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了。

  也是,別人不提,單說莊問笙,部隊出身,怎麼可能不知道氰//化//物?

  岑安錦又做了個記號,再問:「你在現場,有沒有見到其他人?比如,學校的人。」

  「學校的人沒見到,幾乎都是劇團的人和粉絲。」梁高福搖搖頭,「不過我當時著急,問了幾句便趕去醫院,也沒有太關注其他人。」

  「難道是劇團的人?」秋雁猜道,「葉小蝶跟劇團有誰有仇嗎?」

  「有,而且不止一個。」梁高福嘆了口氣,「她長得漂亮,被領導看好,機會多,難免招人記恨。比如她當天晚上的話劇角色,原本是另一個女孩演的,但那個女孩表現不好,劇團就將角色給了剛入團不久的小蝶。那個女孩曾當眾說過,要讓小蝶好看。再比如,小蝶前幾天陪劇團另一個女孩子去試鏡電影角色,結果導演沒看中那個女孩,看中了小蝶。據說,那個女孩面上沒說什麼,私底下卻說恨死了小蝶……」

  他一連舉出六七個跟葉小蝶有恩怨的人,小到日常口角,大到選角之爭。有喜歡小蝶,表白不成就想毀掉她的男生,也有因為男朋友喜歡上小蝶,而恨上小蝶的女生。

  岑安錦都一一做了記錄,然後發現這些人都和兇手的特徵不符。

  難怪刑偵隊那邊忙得昏天暗地,這種受害者,人際關係太複雜,看起來有很多線索,其實一條條排查起來,工作量相當大。

  「劇團的人下毒雖然方便,但嫌疑也大,很容易露出破綻。」夏海萍也在認真做筆記,忽然道,「我怎麼反而感覺,兇手不是在現場的人?畢竟□□又不是一定要親自餵到嘴裡,可以下在食物里。」

  「對!還可以下在化妝品,比如口紅這些東西。」秋雁一拍桌子,激動道,「小蝶要演出,肯定會用口紅。一般口紅也不會和別人分享,這樣就能保證,不會毒錯人。」

  「有道理!」陳杏附和道。

  夏海萍也點了兩下頭,然後又搖頭:「如果是下在口紅里,演出的時候怎麼沒事?」

  「有人趁著演出去下毒?」陳杏猜道。

  「有可能,反正現在也沒證據能證明,兇手一定不是劇組的人,對吧?」秋雁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

  梁高福聽來聽去,覺得每個人說得都有道理,自己就跟迷糊了。

  然後他發現岑安錦一直沒參與對話,便問道:「小錦,你怎麼想?」

  岑安錦擡起頭來,說:「不排除雁子說的可能,但以莊隊他們的排查力度,如果真是劇團的人下手,那麼多雙眼睛下,不可能一點證據都沒有。還有個問題,就是□□一般人弄不到,警方從兩個方向一起著手,基本就可以出結果了。所以,我覺得劇團的人嫌疑相對比較小。」

  「也有道理。」秋雁被她說服了,同時也更加疑惑,「那你覺得,會是誰呢?」

  「師兄,在小蝶認識的人里,有沒有一個男人,大概一米七五左右,長得斯文儒雅,戴一副眼睛,應該喜歡穿西裝……」岑安錦乾脆向他形容了一下自己看到的兇手相貌。

  梁高福認真思索了半晌,才遲疑著搖頭:「好像有,又好像沒有。」

  「到底有沒有啊?」夏海萍急了。

  「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梁高福也很慚愧,「這人怎麼了?」

  「哦,沒什麼。」岑安錦安撫他道,「就是之前我去公安局,剛好碰到這個人從刑偵隊出來。我想他或許和這案子有點關係……你之後再想想,實在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不用太勉強。」

  梁高福點點頭。

  「小錦,你說的這個形象,有點像老師。」夏海萍忽然道,「會不會是化學老師?」

  秋雁又激動起來:「對啊!化學老師肯定知道氰//化//物,也有機會自己提取,不用出去買,這樣警方就不好找證據了。」

  「師兄,小蝶熟悉的人里,有沒有化學老師?」陳杏趕緊問,「或者,有沒有化學老師、化學系學生,對小蝶有意思?」

  梁高福這次也特別認同夏海萍的觀點,但他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到符合條件的人,不免有些急躁:「我真是廢物,什麼都幫不忙……」

  「師兄你別急。」岑安錦給他倒了杯水,「這樣吧,你把你知道的,小蝶身邊所有人都說一遍,我們再慢慢排查……我看到那個人未必和案件相關,但這是個很有意義的方向。」

  其她幾人也都安慰一番,秋雁還道歉:「我不該著急,你不要被我影響。」

  梁高福冷靜下來,將自己知道的和葉小蝶有瓜葛的人,都說了一遍。

  還真有化學系的學生,但不是岑安錦看到的人。

  「已經有很多線索了,我們這兩天先去打聽一下,說不定會有新線索。」岑安錦整理了一下重點人物,然後給大家分工,每人負責不同的部分。

  大家見她從容冷靜,都安心不少。

  雖然正經證據一個沒拿到,但莫名已經有了能破案的自信。

  說完這些事,天已經黑了。

  梁高福堅持要請她們吃飯,幾人也都餓了,沒有多推辭。

  「師兄你別擔心。」秋雁是個樂觀的性格,安慰梁高福道,「據我所知,目前為止,只要到了我們小錦手裡的案子,就沒有破不了的。破案率100%,小蝶這案子,她一定可以拿下。」

  岑安錦:「……你知不知道,你說了多可怕的一個數字?」

  實際上,在歷史長河中,有很多很多案子,都是破不了的。

  希望在系統的加持下,她能夠儘可能多破幾個案子。

  「確實,當刑偵警察的聽到這個數字,應該會瘋掉。」夏海萍是專業高材生,對這個行業也有所了解。

  眾人都笑起來,秋雁說:「哎呀,就那個意思,你們懂的。」

  「我也相信小錦。」梁高福說。

  岑安錦總感覺他還有話沒說,還在猶豫要不要問問,忽然想起她們之前還忽略了一件事,問道:「對了,小蝶家庭環境怎麼樣?」

  像葉小蝶這樣的受害者,因為過分漂亮、緋聞又多,大家的注意力下意識會放在她的感情生活上,從而忽略其他可能。

  「挺好的。」梁高福說。

  「嗯?」秋雁和陳杏對視一眼,微微有些驚訝。

  梁高福知道她們的意思,主動解釋道:「小蝶媽媽是再婚,但她後爸人很好也有錢,兩人沒再生小孩,都拿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小蝶得罪那麼多人,跟她的性格也有點關係,她是被寵大的,幾乎要什麼有什麼,就不怎麼會考慮別人的感受。」

  岑安錦之前聽說她原名叫「葉棗花」後,還以為她出身不太好,聽了梁高福這個說法,倒也解釋得通。

  看梁高福情緒不太好,幾位姑娘轉移了話題,說起學校的事。

  飯後,大家一起回學校。

  剛走到校門口,保安就跑出來,揪住梁高福道:「你跑哪裡去了?」

  「怎麼了?」梁高福皺眉問道。

  保安看看幾位女同學,說:「公安局來人到處找你,你快去吧。」

  梁高福有點激動,也有點不安,勉強保持鎮定,對岑安錦她們道:「那我先去公安局,你們回去吧。」

  幾人目送他上了計程車,才轉身朝校園裡走。

  保安在旁邊不高不低地說:「同學們,交朋友還是要擦亮眼睛啊。」

  「那位是我們學生會主席。」秋雁眼珠一轉,上前問他,「公安局為什麼找他啊?」

  「這我哪裡知道?」保安搖搖頭,「公安局來找人,一般都不會說原因的。」

  「那他平時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秋雁又問。

  「不知道。」保安頓了頓,補充一句,「被公安局找的,肯定沒什麼好人吧?」

  秋雁:「……」

  還以為他有什麼線索呢。

  跟保安道別後,幾人一路沉默。

  夏海萍跟著去了她們宿舍,關上門後,她才忽然道:「我們是不是忘了,梁高福其實才是最大嫌疑人?」

  「對啊。」陳杏也道,「他是葉小蝶男朋友,熟悉葉小蝶的生活習慣,也能接觸到葉小蝶的生活用品。他要下毒,才是最方便的吧。」

  秋雁符合:「就是就是。」

  原來三個人都在懷疑梁高福。

  如果沒有系統,岑安錦第一個要懷疑的,也必定是梁高福。

  現在倒是真不怎麼懷疑他,不過她也不會完全依賴系統,點點頭道:「而且,說起來,他也是到過現場的人,完全有機會破壞證據。所以,我們這兩天還要想辦法弄清楚,梁高福有沒有機會弄到氰//化//物。」

  幾人又對計劃做了調整,確定無誤後才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集合後,先去找梁高福。

  他室友卻說,他一整晚都沒回來。

  而且,葉小蝶的事情,似乎已經傳開了,學校里都有不少人在議論,說什麼的都有。

  這倒是方便了岑安錦他們做調查。

  一整天下來,信息搜集了不少,可惜幾乎都沒什麼用。

  「破案還真是難啊,比特訓還累。」一整天下來,她們都累得不行,陳杏和秋雁還打趣,她們之前還羨慕岑安錦的專業,現在才發現,幸好沒選。

  「這算什麼。」岑安錦說,「實際上,每一個案子裡,有用的線索就那麼幾條,其餘全都是無用信息。」

  幾人一想,更覺得可怕了。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有人喊她們。

  回頭一看,竟然是梁高福回來了。

  他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

  「師兄,你回來了?」岑安錦她們急忙迎上去。

  秋雁她們卻有點警惕——今天的調查雖然沒有很有用的線索,卻聽說梁高福有個同學,是化學專業的。

  也就是說,梁高福的嫌疑不僅沒排除,反而增大了。

  加上他被公安局扣留一整天,她們很難不懷疑他。

  梁高福大概也多少看出來一點,或者是遇到了別的打擊,他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點點頭道:「今天辛苦你們了,那個案子……你們要不別管了吧。」

  「啊?」幾人都愣住了,「為什麼啊?」

  岑安錦則問:「警方有明確線索了?」

  「沒有。」梁高福搖搖頭,又頓了頓,改口道,「也算有吧……不好意思,案情信息我也得保密,不能告訴你們了。我一整天沒休息,實在困得不行,想回去睡覺了。」

  眾人面面相覷,眼睜睜看著他離開。

  「現在怎麼辦?」陳杏有點生氣,「我們好心幫他,他怎麼這個態度?」

  夏海萍卻說:「如果他本人是兇手,之前是為了在我們面前塑造痴情男友形象,甚至想通過小錦干擾刑偵隊。結果警方太厲害,很快找到證據,他已經疲於應付,怕我們這邊再弄巧成拙,查到什麼線索……他態度的改變,是不是就說得通了?」

  陳杏和秋雁瞬間佩服不已,紛紛朝她豎起大拇指:「牛,肯定是這樣。」

  「先回去再說吧。」岑安錦看有不少人在看她們,提醒道。

  回到宿舍,幾位姑娘冷靜了不少,都不肯就這樣算了。

  如果梁高福真是兇手,不僅僅為了葉小蝶,單純為了她們這兩天浪費的感情,都得把他抓住。

  「行,那我們明天重點調查梁高福。」

  晚上岑安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依然不認為梁高福是兇手,除了系統的提示,還有她自己這幾天觀察後的判斷。

  可警方審了他一天。

  說明案子肯定和他有點關聯。

  再看他今天失魂落魄的模樣,相比被冤枉的憤怒和害怕,他更多好像是傷心難過?

  還有他的欲言又止。

  是什麼讓他難以啟齒?

  氰//化//物中毒,除了食物,還有皮膚接觸也能中毒。

  皮膚接觸……岑安錦猛地睜開眼睛。

  她好像明白了。

  *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昨天太累,兩位室友都還在睡覺,岑安錦便輕手輕腳起床,獨自去找梁高福。

  梁高福剛好也想來找她,兩人在路上碰到。

  「事情沒有徹底查清楚前,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相信小蝶。」岑安錦先開口道。

  這會兒路上幾乎沒有其他人,她也懶得再找地方。

  「你……」梁高福震驚道,「你什麼意思?」

  「就算毒是從私密處接觸的,也不代表小蝶就和別人有什麼,還有很多可能。」岑安錦說,「而且,退一萬步講,假如小蝶真的跟其他男人有染,也不可能在演出結束後、和粉絲見面前那點時間亂來,對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梁高福聽傻了。

  「推理。」岑安錦說,「你很喜歡小蝶,而且一直在維護她。現在在這個案子裡,能讓你深受打擊的,除了小蝶的死,大概就是她辜負了你的信任。與此同時,你還被當做嫌疑人審了一整天,再聯繫氰//化//物的特性……只能是下毒的手法夠特殊,讓你誤會了。所以,毒是不是下在內褲上了?」

  其實警方並沒有跟他說得很清楚,梁高福只是從警方的問話里模模糊糊推斷出來的。

  沒想到,岑安錦只憑他的反應,就猜中了這麼多。

  梁高福本來還有些羞恥,不好意思跟女同學討論這方面的問題,現在看著岑安錦大方的態度,他也冷靜下來,點點頭道:「應該是,警方一直在問相關問題。但是,如果按你說的,小蝶並沒有和其他男人來往,那誰能給她的內褲下毒?」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毀滅證據。」岑安錦說,「案子已經發生了好幾天,警察才查到內褲,說明有人破壞了證據。」

  梁高福猛點頭:「對啊!那會是誰?」

  岑安錦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想法,但她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反問:「你來找我,又是為什麼?」

  「說來實在慚愧。」梁高福說,「昨天晚上,我被噩夢嚇醒了。」

  岑安錦一愣,想起那天在公交車上,他也是做了噩夢,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

  「不會和在公交車上做的,是同一個噩夢吧?」岑安錦問。

  「你連這也能猜到?」梁高福對她更加佩服了,他都不問她是怎麼推理的了,直接將自己夢裡的內容講了一遍,「兩次做的噩夢都一模一樣,你可以嘲笑我膽小懦弱,但我真的有強烈的預感,那人快要來殺我了。你這麼厲害,又出現在我夢中,應該是小蝶冥冥中在保護我,讓我向你求救,也幫她伸冤……」

  把一個公安大學的學生會主席逼得相信託夢之說,那個噩夢看來果真格外真實恐怖。

  岑安錦並沒有嘲笑他,穿到這個世界後,各種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

  她都能有系統,別人為什麼不能有預知夢?

  「你說,那個人鋸你的腿,還對比了一下長度?」岑安錦問的點很奇怪,「是強迫症,還是那個點更好鋸?」

  梁高福一愣,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岑安錦乾脆說明白一點:「那個兇手是不是分屍這件事格外熟練?像經常幹這些的?他不是像一個醫生?」

  梁高福瞪大了眼睛,猛地點頭:「對對對!」

  「哎,你怎麼不早說。」岑安錦轉身朝門外走去,「我得去一趟公安局。」

  「我跟你去。」梁高福急忙跟上,他被審訊了一整天,昨晚還做噩夢,腦子已經徹底轉不動,還在問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那天跟你描述的那個人,戴眼鏡那個。」岑安錦邊走邊問,「是不是和搶救葉小蝶的醫生很像?」

  梁高福整個人都麻了,激動得聲音都啞了:「對對對!就是他!難怪我覺得熟悉又想不起來,因為我看到他穿的是白大褂,還戴著口罩……」

  「事發後警察就接管了現場,在那種情況下還能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內褲的……」岑安錦加快腳步,「也只有醫護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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