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第 38 章

  

  從南市考完後, 岑安錦沒回學校，直接回的梨花溝。

  因為結果沒出來，她在學校出現, 肯定會引發很多討論，既影響岑安錦也影響同學們學習。所以，班主任給她放了幾天假，讓她回家複習幾天。

  按照管理，岑安錦上學要一個月才能回家一次。

  這次才過一周, 正好可以給他們一個驚喜。

  岑安錦特意沒透露消息, 自己悄悄回去的。

  到家是下午時分，按理說岑大山他們這會兒應該在地里忙活。岑安錦從桐樹坡一下來，遠遠就看到, 自家房子背後, 有個人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她還以為是小偷, 走近了才發現是朱爺爺。

  他耳朵貼著牆，是在偷聽。

  岑安錦真是無語了, 走上前在他後肩拍了下。

  朱爺爺嚇了一跳，猛地轉身，看到岑安錦, 驚嚇中多了點尷尬：「小錦, 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聽什麼呢？」岑安錦問。

  朱爺爺頓了頓，飛快找到理由：「小錦，我可不是偷聽啊, 我只是你爸媽吃虧，關心他們呢。」

  岑安錦也聽到家裡隱隱約約有吵架的聲音, 不過她並沒有著急回去，而是問朱爺爺：「裡面是誰？」

  「還能誰？你姑姑小草唄。」朱爺爺說。

  岑安錦微微皺眉：「他們吵什麼？」

  「好像是因為芝蘭那丫頭吧, 對了，芝蘭已經跟陸家解除婚約了。」朱爺爺消息確實靈通，「好像是顧老闆出的頭……聽說，陸家一開始還挺橫，後來，顧老闆一出面，他們就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小錦，是不是你幫的忙？」

  說到後面，不免語帶羨慕。

  顧老闆多有錢啊，岑安錦真是走了狗屎運，能搭上他們家。

  「你聽了半天，什麼都沒聽到？」岑安錦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冷著臉再問了一次。

  朱爺爺本來就對岑安錦有些忌憚，現在她搭上顧家，又為村里爭取到修路的機會，全村人都感激她，他就更怕了。看到她冷下臉，朱爺爺就有點慌：「我其實也才剛來，真不知道……」

  岑安錦不再理他，轉身往屋前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眼。

  朱爺爺也知道，那不是邀請他去家裡坐坐的意思，急忙往自己家走。

  「朱爺爺。」岑安錦卻叫住他。

  朱爺爺趕緊停下來：「誒。」

  「我剛剛還沒回答你……」岑安錦說，「我這時候回來，是因為我被公安大學特招了。特招的意思，就是不用考試，直接去讀大學。公安大學，公安，你應該懂什麼意思吧？」

  朱爺爺眼睛都瞪大了：「懂懂懂，小錦你好厲害。」

  「懂，以後就別偷聽了。你也知道，我這人不講情面。」岑安錦說完，沒再看他，轉身走了。

  朱爺爺臉上青白交加，腳下倒是飛快往自己家跑去。

  岑安錦考個全國第一名，都不如公安大學讓他害怕。

  本來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瘋子，再當了警察，誰敢惹啊？

  岑安錦走上自己家台階，沒有馬上推門。

  「你們別跟我扯那麼多，以前怎麼對我，我都可以不計較，但你們不該打小錦的主意。」岑大山非常生氣地說，「這事免談，你們走吧，別逼我罵難聽的話。」

  「舅舅，你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我們只是想讓小錦幫忙捎個信而已，怎麼就叫打小錦的主意了？」岑芝蘭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委屈，「你可以罵我，但是你不能罵我媽……」

  岑安錦推開門走進去：「什麼事這麼熱鬧？」

  屋子裡岑大山和馮香梅坐一邊，對面是岑小草跟岑芝蘭。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聽到動靜，四人齊刷刷轉過來看著她，面色各異。

  「小錦，你怎麼回來了？」馮香梅第一個上前來，「是不是學校出什麼事了？」

  「我掐指一算，家裡今天有事，就回來了。」岑安錦將鼓鼓囊囊的書包放下，自己拉了凳子坐在中間，「來吧，跟我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小錦，這事和你無關，你回臥室休息去。」岑大山想讓她走開。

  「別，我都聽到了。」岑安錦遞給岑大山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頭看向岑小草母女倆，「姑姑，你說吧，到底什麼事？」

  每次聽到她喊「姑姑」，岑小草心裡都難受，張了張嘴，還是看向岑芝蘭。

  「我來說吧。」岑芝蘭看向岑安錦，心情也很複雜。

  她跟岑安錦一起長大，關係說不壞，但也沒多好。岑安錦不愛搭理人，包括她這個表姐，好像她為她做再多都是應該的。

  而她呢，既羨慕岑安錦，心底里也有些瞧不起她。

  就她這樣的性格和能力，離開寵她的父親後，別想有好日子過。

  可誰能想到，岑安錦狗屎運爆棚，先是因為岑大山的案子，認識了莊問笙；然後隨便撿個錢包，竟然撿的是顧正德的錢包。

  現在成了香餑餑，人見人夸，她也得求著她。

  不過，看岑安錦的書包那麼重，像是把所有書都背回來了。今天不是該放假的時候，她又把書都拿回來，要麼就是念了兩天書覺得累，不想讀了，她本來也不是讀書的料；要麼就是被學校開除了。

  岑芝蘭心裡思忖著，臉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說：「其實真不是什麼大事，我就想讓你幫我給小於找帶個信，有些話我還沒和他說清楚。顧宇昭跟我說過，你知道怎麼找到他。」

  「別說的這麼輕巧，你是想讓人家小顧老闆娶你。」馮香梅忍不住道，「你不跟小錦說清楚，等到小錦幫了你的忙，得罪人的就變成了小錦，你可真是好算計。」

  「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岑芝蘭這幾個月一直為陸家的事情煩惱，只知道舅舅家變化很大，但還真沒用心去了解過，到底是怎樣的變化。她知道岑安錦不喜歡後媽，所以一直對馮香梅態度很惡劣，輕鬆獲得岑安錦的好感。

  她沒想到的是，今天這句話才一出口，岑安錦跟岑大山就異口同聲道：「怎麼沒她說話的份？」

  父女倆對視一眼，岑大山說：「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岑安錦說：「她是我媽。」

  父女倆再次同聲道：「這裡要是沒她說話的份，你們倆就該滾了。」

  岑芝蘭傻眼了。

  還是岑小草稍微識趣一點，急忙道：「芝蘭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我替她向你們道歉。香梅，對不起。」

  馮香梅看到父女倆這麼維護自己，已經樂開了花，一點不生氣。

  但岑安錦和岑大山初步不讓：「讓她自己道歉。」

  岑芝蘭無奈，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句：「對不起。」

  「所以，岑芝蘭，你連你媽都犧牲了，竟然還沒拿下顧宇昭？」岑安錦將話題拉回去，有點驚訝。

  書中顧宇昭對岑芝蘭差不多是一見鍾情，岑芝蘭還覺得兩家家世背景差太多，不願意和他交往。他一直上趕著各種幫忙，追了大半本書，才將岑芝蘭追到手。

  怎麼現在岑芝蘭主動了，竟然沒成功？

  難道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主動的就不香了？

  「什麼叫我犧牲我媽？」岑芝蘭氣得眼眶發紅，但她又沒讓岑安錦說話，飛快道，「是他爸強行把他帶走了。」

  書中顧正德確實一直不太同意這門婚事，現在的情況比書中更糟，他將顧宇昭帶走也正常。

  「我來說吧。」岑大山嘆了口氣，聽不下去岑芝蘭遮遮掩掩的說法。

  原來岑小草生病那天，顧宇昭將母女倆送到醫院後，幫他們交了住院費。

  看岑芝蘭害怕，又留下來陪她。

  當天晚上，他也在醫院。

  可能岑芝蘭半夜照顧岑小草累了，就靠在顧宇昭身上睡覺；也可能是顧宇昭主動……反正第二天早上，大家看到的是岑芝蘭被顧宇昭抱在懷裡。好巧不巧，這一幕剛好被陸家人看到。

  陸家一開始非常生氣，要打死他倆。

  後來顧正德出面，將這事擺平，順便替岑芝蘭和陸家解除了婚約，算是對她名譽受損的補償。

  但他原本是想讓顧宇昭留在這邊歷練的，當天就把人強行帶走了。

  以現在的交通和通訊環境，岑芝蘭根本沒辦法聯繫到顧宇昭，於是想到岑安錦。

  「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岑芝蘭眼淚「刷」一下就掉了下來，「現在外面說什麼的都有，我名聲全毀了，總不能讓我去死吧……」

  她哭得喘不上氣，岑小草也陪著流淚。

  就連岑大山和馮香梅都有一絲不忍，但他倆這次態度格外堅決，連一句安慰都沒有。

  岑安錦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看岑芝蘭哭聲漸小，這才道：「你在算計顧宇昭、通知陸家人去醫院的時候，應該算到過會有今天吧？」

  「你胡說什麼！？」岑芝蘭陡然瞪大了眼睛。

  岑大山和馮香梅對視一眼，都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就說，怎麼會那麼巧呢？

  如果是岑芝蘭自導自演，一切就說得通了。

  「難道不是嗎？」岑安錦淡淡道，「連自己親媽生病都能拿來利用的人，那麼好的機會，你會放過？」

  如果說之前岑安錦還覺得，岑芝蘭雖然討厭，但這個年代的女孩子，確實諸多不易，就算手段很辣一點，也情有可原。

  可上次岑芝蘭利用岑小草的病後，她就已經決定，再也不會管岑芝蘭任何事情。

  至於岑小草，她願意為女兒犧牲，她也只好放棄這個姑姑。

  「岑安錦，你這是含血噴人！」岑芝蘭非常激動，「你有證據嗎？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放心，我有沒有證據，都不會將這事告訴別人。」岑安錦故意說得含糊，「但是，你也別想利用到我頭上。你所求之事，很抱歉，我沒有顧宇昭的聯繫方式，幫不上你的忙。麻煩你們，以後沒事別來找我，有事就更別來了。這麼多年，我家真不欠你們什麼。」

  岑芝蘭一抹眼淚，冷笑一聲，態度徹底變了：「這是攀上高枝，徹底不認窮親戚了是吧？」

  「你非要這麼想的話……」岑安錦沖她笑了笑，「我也沒辦法。」

  岑芝蘭：「……」

  「好，很好，撕破臉也好。」岑芝蘭咬咬牙，站起來道，「既然這樣，不如把外婆的遺產分了吧？」

  「上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岑安錦看著她，「你再也不打那些首飾的主意，怎麼自己打自己的臉呢？」

  「上次是上次。」岑芝蘭說，「我現在連命都要沒了，我還要什麼臉？我只要錢。」

  岑安錦拍了拍手掌：「岑芝蘭，我總算有點欣賞你了。」

  「少廢話，快點把首飾拿出來分了吧。」岑芝蘭瞪著她，「外婆就兩個孩子，她的遺物，必須分一半給我們。」

  「可是，我說留著首飾找奶奶的家人是真的。」岑安錦說，「你現在著急分東西，要是將來找到奶奶的家人……」

  「放心，分完首飾我們就一刀兩斷。」岑芝蘭根本不信她能找到什麼家人，要是外婆真有有錢的娘家，怎麼會讓她淪落至此，「我對找外婆的娘家人沒興趣，也不願意去找。如果你真有本事找到外婆的家人，所有榮華富貴，全都由你一人享受，我家絕對不要半分。」

  其實岑安錦對尋找陳麗英娘家人這件事也沒有頭緒，她之前已經戴著那枚白玉絞絲鐲去岑老頭面前晃過好幾圈，他都沒什麼反應，想來朱爺爺當時只是信口開河。

  但是，岑安錦對系統非常有信心。

  經過這幾次的事情，她發現系統發布的任務，都是有深意的。

  既然系統讓她去找陳麗英的家人，就一定會有線索。

  現在聽到岑芝蘭這話，岑安錦點點頭道：「口說無憑，我們簽份協議怎麼樣？」

  岑芝蘭沒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頓了頓。

  「你已經毀約過一次，我可不敢再信你了。」岑安錦說，「必須簽協議，不然我不會拿首飾出來。」

  岑芝蘭無奈，思索一番後答應下來：「行，簽協議就簽協議。」

  「你稍等。」岑安錦從書包里翻出筆和紙，開始動手寫協議。

  做警察時間長了，什麼都會點，寫協議自然不在話下。

  岑安錦寫的協議條理清楚，簡潔明了，岑芝蘭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她拿起筆正要簽字，忽然想起什麼，又放下筆道：「你還得再加一條。」

  「加什麼？」岑安錦問。

  岑芝蘭說：「如果是我們家找到外婆的家人，你們也不能來分財產。」

  她到底還是存了一絲念想，萬一岑安錦說的是真的，外婆娘家真的很有錢呢？

  「那可不行。」岑安錦笑著搖搖頭。

  岑芝蘭怒道：「這不公平！」

  「是你們說要分遺產，不是我們說，所以你沒資格跟我談公平。」岑安錦說，「如果真要講公平，你們先把這些年欠我家的錢還回來吧。」

  岑芝蘭說不過她，現在又繼續用錢，轉念一想，大不了找到人不告訴他們就是，於是拿起筆簽下自己的名字。

  「姑姑也簽個名吧。」岑安錦將協議遞過去。

  岑芝蘭臉色微微一變：「我簽了就行，為什麼還要我媽簽？」

  「你只代表你自己，你媽才代表你們一家人。」岑安錦說，「簽不簽隨你們。」

  岑芝蘭瞪著岑安錦看了幾秒，終究還是妥協道：「媽，你簽吧。」

  岑小草嘆了口氣，還是簽了。

  岑安錦將協議拿起來，然後轉身來到門外。

  岑芝蘭還以為她是去拿首飾，沒想到她卻拿起那口破鍋，用力敲了幾下：「各位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這會兒正是收工的時候，聽到這動靜，村民們全都湧向這邊。

  岑芝蘭臉色白了又青：「岑安錦，你要幹什麼？」

  「請大家做個見證啊。」岑安錦說，「分家這麼大的事，當然要有認證，不然萬一你將來又毀約我找誰說理去？」

  說話間，很多村民已經到了岑家門口，紛紛詢問怎麼回事。

  「各位，耽誤大家一點時間。」岑安錦朗聲道，「現在，我家要和姑姑家分一下我奶奶的遺產，想請各位給我們做個見證，不知道行不行？」

  「當然行！」岑安錦現在在梨花溝極高，村民沒有不答應的。

  岑安錦看到白丁香夫妻倆和廖素英夫妻倆也在，將幾人請到台階上。

  她拿出收藏的首飾，展示給大家看，同時道：「這是我奶奶留下來的首飾，二伯二伯母和小叔小嬸可以作證，總共就這麼多，對不對？」

  白丁香和廖素英兩家都點頭：「對，就是這些，全在這裡了。」

  「不對啊。」岑維在人群里大聲道，「岑芝蘭之前不是當眾說過，這些東西都給小錦保管，她家再也不會打主意嗎？」

  他一提，村民們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嚷嚷開來。

  「對啊，怎麼突然又要分了？」

  「找到陳奶奶的娘家人了？」

  「看樣子不是。」

  ……

  「各位。」岑安錦擡手輕輕一壓，人群安靜下來，她這才道，「岑芝蘭說，她後悔了，要現在就分奶奶的遺產。至於奶奶的親人，她不願意找。她說，就算將來真找到了，就算奶奶娘家很有錢，她也一分不要。」

  「我也是怕她將來再反悔，所以和她簽了份協議。」岑安錦完全沒給岑芝蘭留面子，將提前抄好的協議遞給村民們，讓那些認字的人都看看，「還請大家幫我們做個見證。」

  「小錦你放心，大家都看到了，會為你們作證的。」

  「就是，將來要是岑小草家再鬧，我們都不答應。」

  「別的不說，這些年大山對小草一家是真沒話說，芝蘭這孩子多少有點沒良心了。」

  「之前陸家來鬧，我為了幫她還被陸家打了，想起來就生氣。」

  ……

  岑小草躲在屋子裡，沒敢出來。

  岑芝蘭臉色鐵青，但可能是不用裝了，她反而很鎮定。

  「謝謝大家。」岑安錦這才對岑芝蘭道，「首飾都在這裡了，你自己選吧。」

  在眾目睽睽之下，岑芝蘭倒也不好再耍什麼心眼。

  不過，她也沒客氣，都是盯著看起來更大的首飾挑。

  挑完後，她跳下台階，頭也不回地離開。

  岑小草從岑安錦家後門離開，也快步回了自己家。

  岑芝蘭正在收拾行李。

  「芝蘭。」岑小草喊住她。

  「媽。」岑芝蘭看她一眼，手上的動作不停，「舅舅家不願意幫忙，我們現在還得罪了小錦。小錦跟顧老闆關係好，現在村民將顧老闆奉為神明，梨花溝我是待不下去了，必須走。」

  岑小草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岑芝蘭將行李收拾好，最後看向剛拿回來的幾樣首飾。

  猶豫一瞬，岑芝蘭將首飾全部收進自己的行李：「媽，沒有路費，首飾我也帶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顧宇昭，到時候帶你們過好日子。」

  「媽不想過什麼好日子，只希望你好好的。」岑小草紅著眼眶道，「你……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放心吧。」岑芝蘭目光堅定，「我看書上說，外面的世界非常精彩。岑安錦隨便出去一趟，都能認識顧老闆那種大人物。我又不比她差，還能比不上她？」

  岑小草沒看過外面的世界，聞言並沒有打消顧慮，反而更加憂心忡忡。

  「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岑芝蘭擺擺手，「你們不給我拖後腿就行。」

  *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都還在沉睡中，岑芝蘭誰也沒打招呼，直接帶上自己的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其實她一直想去外面闖一闖，只是沒有路費，也擔心外面其實沒那麼好。

  這次的事情雖然鬧得不好看，但不管怎樣，能弄到錢總歸是好事。

  至於村民們的評價根本不重要，只要她嫁個好老公或者掙到錢回來，他們自然就會忘記這些事情，一個個爭著搶著誇她，就像現在的岑安錦一樣。

  岑芝蘭就不信自己會比岑安錦差。

  爬上桐樹坡的時候，岑芝蘭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往這邊走來。

  她認出走在前面的，竟然是莊問笙，急忙躲進路邊的草叢裡。

  這莊問笙跟岑安錦關係好，總是幫著岑安錦，岑芝蘭對他沒什麼好感。

  莊問笙他們似乎很著急，爬上桐樹坡都沒歇一下，徑直就往坡下走去。

  那個女人邊走還邊抱怨路不好走。

  「讓你別來非要來，現在又抱怨。」莊問笙嘴上這樣說，卻飛快伸手，扶住那女人的胳膊，幾乎是拖著她往前走，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不管他們這時候來梨花溝是因為什麼事，反正看起來，莊問笙跟岑安錦是沒可能了。

  岑芝蘭等他們走遠了才從草叢裡鑽出來，嘴角帶著笑意，繼續朝自己選定的前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