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
2024-09-14 15:01:54
作者: 六須鯰
影后
阮妤環顧四周終於瞧見利成宇, 他向她點頭,眼神示意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一切準備就緒, 他隨即閃身離開。
威爾森看到前方洗手間的字樣便要過去, 阮妤輕輕勾住他的衣領,笑容明媚:「威爾森先生剛才請我喝了酒,我總覺得不回請說不過去,要不我們去那間房再喝上一杯如何?」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威爾森那叫一個心癢難耐,恨不能當場就來個擁抱, 不過他沒忘記她是和誰一起進來的,多少得裝裝樣子:「阮小姐,你是鬼牙的女人,他允許你這麼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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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嬌嗔地推他一下:「這會兒大家都在把酒言歡,誰有空管別人的閒事?再說了, 我請你喝酒,威爾森先生在想什麼?」
「好, 喝酒,我們就喝酒。」威爾森跟在她身後,過了幾道彎口,到了喝酒的地方。
阮妤推開房門,倚在門框上沖他微笑:「請。」
屋內圓桌已經擺好了一瓶紅酒,連同配套的高腳杯也放在旁邊, 桌旁還有一張雙人床, 阮妤大概懂利成宇意思了。
威爾森主動開了紅酒,t 分別倒入杯中,紅酒搖曳, 屋內僅開了落地燈,曖昧的氛圍越來越明顯。
阮妤接過高腳杯,和他輕輕碰杯,抿一口後托著腮溫柔地看著他:「你先洗吧。」
威爾森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快,故作紳士地皺眉:「阮小姐,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她笑:「都是成年人,你要是裝聽不懂那就算了。」
她要離開,被他迅速拉住手腕,好色因子暴露無遺:「阮小姐,一會兒我會比鬼牙更懂你。」
他臨進洗手間前笑得猥瑣又得意,阮妤忍下噁心,微笑:「好啊,我等你。」
洗手間的門關上後,阮妤踮腳躡手躡腳靠近,聽到裡面傳來水流聲,放下心往回走,推開窗,果見利成宇在外面等她。
窗外一排的灌木叢成了很好的隱蔽處,利成宇躲在後面,小聲提醒:「你先出來一會兒何慧雯會進去。」
阮妤按照他說的翻窗跳下,彎下腰跟在利成宇身後,巧妙避開了擁擠吵鬧的人群,從一處較為安靜又隱秘的地方離開了附近。
何慧雯一早知道兩人進了房間,在外面等了許久和一同尋找的男人指了指對面緊閉的房門:「那兒你們去查了嗎?」
「還沒,那邊一般是客人聚會累了休息的地方,不確定有沒有人。」
「那怎麼行,鬼牙說了要我們每個地方都查,萬一就在房裡呢?」
男人找不到反駁的話,何慧雯趁熱打鐵:「走,過去看看。」
她既沒有從第一間房查也沒有從末尾的房子開始,不偏不倚就從中間的屋子檢查,敲響心知肚明的房門,遲遲未有人開門,何慧雯將早早拿到手的萬能卡放在感應器上,房門打開,洗手間的水流聲在安靜的房間裡尤為清晰。
屋內沒有阮妤的身影,洗手間裡傳來威爾森的聲音,何慧雯更加確定這對狗男女怕是在洗鴛鴦浴,用力推搡跟進來的男人:「去叫鬼牙過來!」
「這兒並沒有看到阮小姐……」
「你懂什麼,」何慧雯不加掩飾地譏諷,「沒聽見裡頭動靜?兩人在一起洗澡。」
男人架不住面前人的眼神施壓,回去叫人。
何慧雯心情頗好,特意往屋裡走,拖了把椅子坐下,擡腕盯著錶盤,開始倒計時。
洗手間的動靜在兩分鐘後停止,何慧雯甚至還能聽到威爾森哼著小調心情不錯的樣子。
門打開的瞬間,威爾森圍著一條浴巾光膀出來,腳上水漬還沒來得及擦乾,就見屋內的女人換了樣,「你……」
餘下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動靜,威爾森剛回頭連來人都沒看清,腮幫子硬生生挨了一拳,疼得往後踉蹌,渾身胖肉跟著顫抖。
何慧雯見到裴霽來了,起身裝作震驚的樣子:「鬼牙,我沒想到威爾森膽子這麼大,居然對阮小姐動了歪心思,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洗澡……」
裴霽一腳踹開緊閉的洗手間門,響聲巨大,但裡面除了熱騰騰的霧氣別無其他。
威爾森登島多次,和裴霽的關係尚可,但平白挨一拳頭,牙齒磕到舌頭,見血了,他啐了一口吐出血水,大舌頭地說話:「鬼牙,什麼意思?」
「阮妤呢?」裴霽眉宇間似陰沉的天,渾身上下透著煞氣。
威爾森覺出不對勁兒來,氣勢洶洶衝進房間,怕是來捉姦的,他看了眼房內,沒見到阮妤影子,大著膽子胡謅:「什麼阮妤?房間就我一人。」
何慧雯厲聲反駁:「我親眼看見你們進了一間房,還狡辯不承認?」
她仗著裴霽在,動手推開站在床邊的威爾森,打開衣櫃尋找,四扇門全部打開,別說人影鬼影都沒瞧見。
威爾森見狀,粗聲大氣質問:「你們什麼意思?藉口找人衝進房間對我動手,這就是萊普登待客方式嗎?!」
裴霽被他吵得頭疼,沉聲道:「閉嘴。」
威爾森被強制閉嘴,身上還在滴水,光腳一直踩在地板上,渾身難受。
裴霽朝何慧雯招招手,等人靠近後迅速掐住她的脖子,看她漲紅了臉,試圖從他手中逃離,「我以為今天處理徐佳媛能讓你腦子也清醒清醒,你說親眼所見,人呢?我問你人呢!」
姍姍來遲的男人看見裡面一片狼藉,站在門口猶豫片刻,結結巴巴道:「鬼牙,找……找到了。」
裴霽鬆開手,任由何慧雯跌坐在地大聲咳嗽,回身看男人只說一句:「人呢?」
「在……在露天泳池那邊。」
裴霽擡腳就走,臨到門前想起還有沒處理的兩人,指尖落在屋內兩人身上,吩咐:「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他們出這間房半步。」
「是!」
這兒鬧出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房門一關,人在裡面看守更不會有人上來敲門用房間。
聚會進行到了高/潮部分,男人和女人喝了酒壯了膽,那更是什麼遊戲都敢玩。阮妤看著遠處推平的草坪地,男男女女接牌玩遊戲,撲克牌吸住,到了女人那兒偏偏就掉了,擁在一起舌/吻。
對他們而言氣氛不錯,對她來說除了酒池肉林之感,別無其他想法。利成宇知道裴霽會來找她,聰明地先開溜,倒是把後續問題交給她來掰扯,當真是雞賊。
身後打牌的動靜驟然消失,阮妤沒回頭,能讓興頭上的人突然住了聲,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裴霽站在遠處看前方抵著護欄而站的女人,那身衣服越看越窩火。他叫住酒保:「去給我拿條浴巾來。」
酒保應下,做事利落,很快找來乾淨疊整齊的白色浴巾回來。
裴霽接過浴巾,擺擺手,等酒保離開後,將浴巾抖摟兩下,朝前方曼妙的身影過去。
浴巾圍在腰部的那一刻,阮妤終於回頭看他:「你不忙了?」
「怎麼跑這兒來了?」裴霽利落地將浴巾系在她細腰上,打了個結,讓其緊緊掛在身上。
「我嫌那邊有點吵就來這兒,沒想到……」她輕笑,「都挺吵。」
「一個人待著不無聊嗎?有沒有認識新朋友?」裴霽乾脆伸手將她圈在懷裡,留下一點距離。
阮妤轉過身來,垂眸掃了眼離自己很近的手臂,嘆氣:「我在你眼皮子還能跑嗎?」
「保不准,」他意欲不明笑了一聲,「否則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哦對了,有認識一位外國人叫……威爾森。」阮妤點頭表示認可,「他請我喝了杯酒,挺紳士,不過我好像給你丟臉了,不小心把酒灑在他身上,找了服務生問,有房間可以處理,就帶他過去了。」
他將左臂的距離驟然收近:「僅此而已?」
阮妤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我帶他去房間處理,當然是送到門前就走了,你的口氣好像我和他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在你眼裡我到底是什麼?」
她仿佛被羞辱到了,方才還算溫柔的態度這會兒消失得無影無蹤,伸手去推他攔路的手臂,奈何擋在身前的手臂似鐵鉗,不僅沒能推開還累的自己一身汗。
她瞪他:「讓開。」
「我隨口一問,別這麼敏感。」他怡然自得岔開話題,「明天帶你在島上逛逛。」
「算了吧,你來這兒不過幾分鐘,我感覺自己都快被盯出窟窿眼了,」阮妤撇過頭看向別處,「爭風吃醋的事我可不會做。」
裴霽本想揉一揉她的頭髮,記起今天想碰她時引起的抗拒,便打消了念頭,「何慧雯說親眼看見你和威爾森進了一間房,你又說只是送到門前,你們倆到底誰在撒謊?」
阮妤錯愕看他,張唇卻覺得辯解無用,酸不溜秋地嗤笑一聲:「我啊,她是你的人,自然不會騙你,我不僅進去了還發生了……」
「阮妤,」他不悅打斷,「不會好好說話?」
「你想讓我怎麼說話?」她故意解開浴巾扔在地上,「是你自己過來旁敲側擊問我,現在反倒怪我不會好好說話,一開始你就懷疑我和威爾森是不是有什麼,何必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們站在這兒本就引人注目,阮妤扔下浴巾的舉動更是惹來其他人紛紛側目,看熱鬧的,替她捏把汗的,還有認為她死定的,情緒多樣,想法更是如此。
裴霽被當場拂了面子,扣緊她手腕,低聲警告:「把東西撿起來。」
她偏偏唱反調,昂頭看他。
不過眨眼工夫,響亮的巴掌似乎蓋過了吵嚷的音響,聚會中的人視線齊刷刷過來,落在挨打的女人身上。
阮妤偏著臉,緩了會兒,用手背擦掉唇角溢出的血跡,看著他一字一句:「滿意了嗎?」
裴霽打完已生後悔之t意,在中州他可以控制住脾氣,唯獨在大本營像是可以激發他最原始的獸性,不允許任何人敢忤逆他。
她撿起地上浴巾,疊好後搭在護欄上,一舉一動既乖順又聽話,就是沒了一點生氣,整個人活脫脫跟傀儡似的,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阮……」
「我撿起來了,能走了嗎?」
只這一句話將裴霽剛燃起的歉疚沖得煙消雲散,他甚至連回應都沒,板著一張臉將她一個人丟在那兒,任由周圍看笑話的人打量她。
另一處,同在看熱鬧的利成宇倒是沒料到事情走向會這樣,但很快品出一絲圈套的味道,這女人遠比他想像中更快接受自己身為合作方該做的事。他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將空酒杯放在石墩上,逕自離開。
這場熱鬧也隨著阮妤隻身離開而結束,她一走,背後議論的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猜測,造謠,不懂裝懂,酸言酸語,說什麼話的人都有。
時間悄無聲息來到晚上十點,除了聚會的地方燈火輝煌,島上其他地方能見度不高,阮妤人生地不熟,只沿著有地燈的路走。晚上的風褪去了白/日的燥熱,裹挾著絲絲冷意鑽入身體。
反正無處可去,走累了坐在路邊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夜深人靜難免心緒煩憂,裴霽那巴掌打得真不輕,要是沈確在鐵定幫她出氣。
沈確……
阮妤緩緩擡頭望著夜晚的星空,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能回去。
她若真出了意外,沈確會傷心嗎?
正走神中,兩束光柱直勾勾打在她身上,刺眼的光線照得人眼睛睜不開,阮妤擡手擋住,只能辨別出是一輛車。
接著車上的人下來了,身影擋住了些許光線,她也能稍稍睜開眼看清來人,是跟在裴霽身邊,今天給他遞槍的男人。
「阮小姐。」男人做出邀請的手勢,「鬼牙讓我來接你,先回去吧。」
她倒是沒矯情,起身往車方向走,自己開車門,上車也利索,坐在后座不發一言。
男人開車過來時想了許久勸說的話,這會兒一句都用不上,是真沒料到她會如此配合,難不成那巴掌把人打清醒了?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一眼,依稀能看到女人右臉略微高了點,怕是腫了,也難怪,鬼牙向來不會親自動手,這得是生了多大的氣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落下巴掌。
住處到達,男人停好車,先行下車打算幫忙開車門,手還沒挨到門把手,車門被人從裡頭推開了,他悻悻收回手,跟在她身後一同進去。
住處在後院,此刻燈火通明,長廊盡頭裴霽坐在那兒,身旁有人殷切地遞上泡好的茶,那人瞧見有人影晃動,急色道:「鬼牙,回來了!」
裴霽霍然起身,沿長廊一路闊步而行,等看到阮妤好好地出現在眼前,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去哪兒了?」
她眉眼低垂,畢恭畢敬回覆:「聚會地點外面的長椅上坐了會兒,讓您擔心了。」
借著光線,裴霽注意到她右側臉頰微腫,唇角的血漬已經乾涸,他伸手撩開她垂落的長髮想看仔細,被她退後一步輕巧躲開。
阮妤淡淡道:「我能回去了嗎?」
裴霽竟不知道該怎麼說,輕嗯一聲,就這樣放她離開了。
「承陽,在哪兒找到的她?」
「阮小姐說的是實話,」翁承陽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瞧阮小姐臉腫了,要不要安排人給她送點藥過去。」
裴霽默許了他的提議。
翁承陽便讓其他人去找醫生拿點藥送去。
「鬼牙,人找到了,您要回去休息嗎?」
「等藥。」
翁承陽沒再多嘴,陪在裴霽身旁等底下人帶藥回來。
皮外傷再加上形容一下受傷緣由,裴霽隨身醫生藥開得很快,負責取藥的人回來後遠遠瞧見長廊下的身影,腳步快了些許,急匆匆趕回來,將藥拿到裴霽面前:「鬼牙,這是醫生開的藥。」
裴霽朝他擺手,示意他即刻送過去。
男人聽命行事,腳步飛快,恨不得插翅飛到住處把藥送進去。
屋內,阮妤剛換上送進來的睡衣,聽到門口動靜,頓了頓,還是過去打開了門。
「阮小姐,這是鬼牙讓我送來的藥,治外傷特別管用。」
她瞥了眼藥盒,順手接過:「謝謝。」話落,將門立刻關上。
男人愣在原地,還沒從她關門的迅速中回過神來,但見兩手空空任務也算完成了,沒再久留原路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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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承陽將問的話原封不動重述給裴霽聽,說完,替阮妤圓場:「阮小姐應該是累了。」
裴霽沒說話,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麼。
屋子裡寂靜異常,翁承陽心裡打鼓似的安靜不下來,偏偏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有些事不便多嘴。
「你先出去吧。」
「是。」
裴霽腦海中一直重複閃過她挨打後面如死灰的臉,那一刻他沒收住脾氣,動手打了她,和她的關係本就如走鋼絲般不穩定,今日這巴掌落下,她怕是要恨死他了。
男女關係上,他向來占據主導位置,但現在他開始有了不確定。
這一夜,有人依舊香甜入夢,有人愁雲慘霧,但高懸在天的太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時間一到,照舊晨起而出,開啟新的一天。
前來送餐的女人在第三次敲響房門仍無人應答後,自作主張推開了障子門,屋內窗戶大開,床上的人紋絲未動,看來是開了一晚上窗戶。
女人輕手輕腳往裡走,放下托盤,小心翼翼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只覺有點不正常,萊普登的天氣怎麼會冷到被子快要蒙過頭,身體蜷縮一團的地步。
「阮小姐?」女人猶豫了會兒慢慢靠近,瞧見床上的人臉色難看,渾身還在發抖,當下便慌了,「阮小姐!」
她伸手過去觸碰,被阮妤身上滾燙的體溫嚇到了,慌慌張張往外跑,和準備過來的裴霽打了個照面,她驚呼:「鬼牙,阮小姐出事了!」
裴霽神色微凜,推開她疾速往房裡去。
「阮妤!」他繞過床尾來到她身旁,大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看著他,「哪兒不舒服?」
他伸手要去觸碰她身體的溫度,卻被她往上提被子蓋住了露在外的肌膚,她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說:「……你走。」
「別鬧脾氣,我讓醫生過來看看。」他擡頭吩咐外面的人叫醫生快點來,面對她時態度柔了下來,「讓我量一下你體溫好嗎?」
「別碰我……」她頂著快要成紅燜蝦的臉一個勁兒抗拒他,「走,我不想……看見你。」
裴霽知道她在生氣昨晚動手的事,破天荒地道歉:「我的錯,我不該動手打你,等你好了你打回來都行,現在別鬧小孩子脾氣,我看看你臉上的傷。」
翁承陽領著醫生匆匆趕來,眼尖瞥見昨晚的藥放在窗沿,走過去看了眼,驚訝:「鬼牙,這藥壓根沒打開。」
裴霽接過未曾拆封的藥,緊鎖眉頭,拿著藥忍下怒火:「為什麼不用藥?」
她閉上眼,不打算和他說話。
醫生適時開口:「我先看一下,你們都先出去,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聚在一起不好。」
翁承陽附和道:「鬼牙,我們先出去吧,廖醫生肯定比我們懂。」
裴霽窩著火,將手裡藥盡數塞進翁承陽懷裡,板著臉出了房間。
翁承陽有事要說,讓人把門關上,壓低聲道:「鬼牙,阮小姐手機昨晚上一直響,我看上面備註是她母親阮素雲女士。」
裴霽無心管這件事,心不在焉嗯一聲。
「您不是想和阮小姐拉近彼此關係嗎,要不把阮女士接來?」翁承陽繼續出謀劃策,「之前您讓我調查的那位沈確,他最近在替咱們走貨,鬼瞭已經注意到他。」
提及沈確,裴霽本就煩躁的心更堵得慌:「鬼瞭注意他做什麼?」
「沈確走貨的能力很強,咱們現在打算擴寬海外市場,還是需要培養可用之人,這次走貨接觸的就是外國人,那小子外語水平不錯,交流以及談合作很得鬼瞭心意。」翁承陽本想從旁勸說,但他是鬼牙的人,隱瞞的下場他吃不消,主動交代了鬼瞭找他談話的事。
裴霽聽完不由輕嗤:「他倒是為了生意什麼人都敢用。」
「鬼瞭的意思是既然沈確和阮小姐是兄妹,您和阮小姐成了,哥哥自然也會幫襯妹妹,到時候讓阮小姐去勸說幾句。」
裴霽正愁一肚子火沒處撒,對準翁承陽後腦勺來兩下,一張t臉冷得跟冬日寒冰似的,「你們清楚兄妹倆感情好不好?讓她勸說幾句,勸什麼?」
翁承陽挨了打,先前鬼瞭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又不能不把話帶到,嘀咕道:「這不得看鬼牙你本事嗎,要是拿下阮小姐,她肯定做你的賢內助。」
賢內助……
裴霽莫名就往深處想了點,不過眼下關係有裂痕,阮妤性子太過倔強,是有氣性的女人,想修復關係怕是要下點功夫,「你方才說把阮素雲接來?」
翁承陽點頭應下:「是啊。」
「國內那邊不是還有最後一批貨嗎,既然鬼瞭覺得沈確有能力,這批貨交給他,順便讓他帶著阮素雲一起過來。」裴霽輕拍他肩膀,「據我所知他和這位後媽的關係可不怎麼樣,走貨能力強,我再看看他處理人際關係怎麼樣,是個人才,自然留用。」
他們廢了國內幾條線,獨剩烏祈鎮作為最後的線就是為了撤手,帶上該帶的人,丟下能力差的,停手國內生意輾轉海外。
「我去安排人接應。」
「讓紅蠍去,這次他辦事還行,但到底是半路上船的人,身份特殊不得不防,」裴霽陰沉著臉,「當初他被鬼瞭收買,過程太順,我總覺得不正常,此次派他過去接應,讓他盯著沈確,同時也告訴沈確,走貨過程中若發現紅蠍有異動,直接射殺。」
翁承陽明白了,這是要讓兩人互相猜忌,互相防備,走貨路上才能不動別的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