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殺

  射殺

  事關部分案件, 沒辦法公開說明，沈確換了個說法：「三個城市，涵蓋的地方不少, 怎麼斷定就是烏祈鎮？」

  「我懷疑今晚看到的就是那伙人,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後續你們應該有人去那寧鎮進行過搜查，所得結果是零吧？」阮妤聳了聳肩，「大著膽子推測一下，今晚遇到的這批人也許他們正在處理的就是你們想要搜查的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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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座後調的緣故，沈確想觸碰她方便得多, 揉了揉她的頭髮，低語：「突然變這麼聰明了？別把聰明外露，笨點好。」

  她壓了壓被他弄亂的頭髮，稀鬆平常的語氣：「換作別人我才不說那麼多。」

  「那好，t你繼續說, 我想聽聰明人說話。」沈確乾脆把身子完全側過來，右手拿著礦泉水瓶撐在膝上, 百無聊賴的樣子。

  阮妤定了定心神：「一路過來，我仔細想了想，大東鎮或許是崔越庭單方面想解決你，還不涉及鬼瞭，但你解決崔越庭，將大東鎮線廢了, 我覺得通過這件事他們也在排查內鬼, 目前還沒辦法確定解決崔越庭的人到底是誰, 但他們想知道無非是時間問題，憑他們背後的保護傘, 想搞清那天究竟是誰暗算不難，所以你的身份只是暫時保密狀態，退回來說，大東鎮這條線也許鬼瞭他們本就打算廢棄，不過你讓它提前了。」

  沈確不插話，而是向她微微擡手示意她繼續說。

  阮妤合理懷疑他今晚把車停在鎮外，為的就是聽她分析，說得口乾舌燥，瞪他一眼不解氣，把礦泉水遞給他，暗示意思很明顯。

  沈確淡笑接過，替她擰開本就打開過的蓋子，故意雙手奉上：「請。」

  看他態度不錯，阮妤接過水喝一口潤潤喉：「大東鎮線出事後，雖然你騙我說暈倒是別人所為，但我知道這事八成還是和你有關係，你帶我坐船離開大東鎮，很有可能對方想到了這種離開方式，安排徐佳媛出現在船上，其實從上船那刻起，我們一舉一動已經被人監視了。

  「到達那寧鎮，我和你分開而行，行李箱被人偷走，現在想想這些都是安排好的，我上了徐佳媛的車，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意外再次發生，醒來後徐佳媛不在，昏迷這段時間我想是在給徐佳媛爭取時間或者說給她下達任務，等我們到達那寧鎮後，計劃正式開始，就有了後續我們都知道的事了，但這裡出現一個bug，也許那人的計劃里本沒有你，可你的出現也許打斷了他其他的計劃。」

  她能分析得如此仔細，已超出沈確意料之外，跟在他身後的小丫頭經歷這麼多事情後越來越成熟了，這是好事，對他而言卻並不是好消息，一旦被那人發現她有這個能力，一定會想盡辦法送她到鬼瞭等人身邊。

  「我現在明面上的身份等於是曝光狀態，在昌北橋鬼瞭已經看到你身邊還有另一人幫襯，他們很快就會調查出我們的關係，對我們來說這不是好事，也許他會對我們兩人都動手。」

  「是啊，」阮妤用力呼吸，「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說實話？」

  被突然這麼一問，沈確眉頭緊鎖：「什麼實話？」

  「晚上我去接陶馨雅的路上，收到一封匿名郵件，八張照片，以及他說鬼牙會對我下手，這些事你早就知道了對嗎？」

  沈確心一沉：「郵件給我。」

  阮妤不想爭這些，手機遞給他，任由他看。

  郵件內容和那天告知他的話大致相同，基本複述了一遍，要說唯一的不同就是語氣更傾向於打感情牌。那人果然還是出手了。

  他煩躁地息屏手機：「你同我說了這麼多，就是為了證明自己有能力去做這件事？阮妤，你知不知道面對的是誰？」

  「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我很清楚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我說那麼多就是想讓你知道，你面對的人隨時會要我們的性命，這一次可以逃脫，下一次呢？」阮妤偏頭看向另一側，「如果像郵件所說，鬼牙針對的人是我，我不想你為了我去冒險，我更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讓你陷入危險，你明白嗎？」

  「我怎麼不明白！」

  沈確吼完這一句，胸膛微微起伏，情緒在這一刻瀕臨崩潰，他不得不承認，這招玩得漂亮，逼他親自和她解釋來龍去脈，他越想把她摘出去，那人就越要把她扯進來。未達目的，他們用盡了各種辦法，牽扯越來越多的人。

  他沉默許久，最終啟動車子開離鎮口，這兒不是說話的合適地方，起碼接下來的事不適合在這裡說。

  同一時刻，低氣壓依舊在繼續，男人一鞭子下去，跪在地上的男人咬牙接下，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不敢吭一聲。

  「知情不報？」男人將鞭子折了一道拿在手裡把玩，「還是你以為我在烏祈鎮只有你一個眼線？」

  挨打男人強忍疼痛，搖頭解釋：「我還沒……來得及。」

  「嘖，念舊情是嗎？」男人將鞭子隨手扔給身旁手下，從托盤中拿起手/槍，「你和他得死一個我心情才能好，你可以自薦也可以推薦，給你一分鐘。」

  「鬼牙……不能，不能殺他！」男人托膝往前，「你殺了他，阮妤不會原諒你的。」

  男人準備上膛的手微頓，側身看他一眼：「沒有血緣的兄妹關係，有什麼好傷心的。」

  「不一樣！」男人努力咽下喉嚨湧出的血腥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待阮妤很好，阮妤也很依賴他，你如果殺了他，她會……她興許會想不開！」

  鬼牙到底沒把槍上膛，轉道坐在椅子上，槍口對著跪地的男人指了指，示意他爬到面前來說話，等人跪在面前後，槍口挑起他的下巴，低沉的聲音仿佛隨時會取人性命：「這麼重要？」

  「真的，鬼牙，我沒必要騙你，正是因為我對你忠心才多嘴提醒，阮妤吃軟不吃硬，她對沈確是很看重的，而且沈確這人能力出眾，阮妤成了你的女人後，她還能勸說沈確為你效勞！」

  鬼牙驀地笑了，槍口不輕不重砸在男人臉上，最後一下快狠准，打得男人頭直接撲倒，他踩在外套上，反覆碾壓：「知道為什麼不打你臉嗎？」

  男人緩了好久才緩過來，對上鬼牙冷漠的眼，心生愜意。不敢答，更怕答錯。

  「完成這件事，我讓你跟著一起走。」鬼牙挪開腳，「去大本營。」

  干他們這行能去大本營通俗點說就是去一個無人管轄的地方徹底脫離法律管制，那才是天堂。

  男人喜形於色：「您說，我一定照辦！」

  「最後一天帶阮妤離開，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不能傷她分毫，我要完好無損的活人出現在大本營。」鬼牙眉尾一挑，「明白嗎？」

  男人嘴唇哆嗦半天沒應聲，想了想，大著膽子反問：「她會不會和那些女人一樣？」

  「這是你該管的事嗎？」鬼牙把槍交給手下，「從你加入那天起，和他們註定是兩路人。」

  男人呆坐在地上，耳邊傳來陸陸續續離開的腳步聲，最後那句兩路人針扎般戳上心口，仿佛在提醒他沒有回頭路了……

  烏祈鎮不大，容得下所有人的心思卻容不下違法犯罪的人。

  沈確將車停下，緩了許久，終究要把過去的事重新揭開去面對：「爸的死不是意外這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確實是開車出去找你們，但不是為了抓你們回來，而是他收到一條簡訊，鬼瞭團伙發現了他和另一位臥底人員的身份，決定對他們出手，爸擔心你們兩人會出事開車趕往縣裡找你們，行駛過程中有人開車撞了過來，才導致他離世。

  「另一位臥底也被人追殺，據說中槍後掉下湖，屍身未明，這麼些年他都沒出現過，知曉內情的人都知道八成是不在了。」

  阮妤輕聲打斷：「高中那年我們重逢，時隔沈叔叔離開已經很長時間了，我以為你是知道的，當時還意外你居然沒有生氣，還願意同我說話，後來那位叔叔過來找我，才知道原來沈叔叔開車去縣裡找我們的事你不知道。」

  「誰找你？」沈確腦子裡閃過一張熟悉的臉，將手機里一張合照找出來，「是他嗎？」

  阮妤盯著屏幕看了會兒，點點頭：「是他，當時他找到我，要我向你承認當初沈叔叔是因為去找我們的路上才出車禍的，他……不太想我們繼續有瓜葛。」

  向國誠有此舉不意外，問題關鍵在於這件事他是知情人，但當初收養他時並未向他表露有關沈宗耀的死是因為鬼瞭團伙，逼阮妤向他坦白那起車禍，後來又願意告訴他那起車禍是鬼瞭團隊所為，他想做什麼？

  看著他陷入沉思的側臉，阮妤又掃了眼屏幕中的照片，那是一張三人合照，當初逼她的男人站在最中間，沈確和另外一位男士分別一左一右，看樣子關係很不錯。

  「他是你什麼人？」

  「算是……養父。」

  阮妤心驚，男人來找她時並未表明和沈確的這層關係，只說沈確有更好的人照顧，如果執意和她有所牽扯，他會親自告訴沈確一直以來她都t在欺騙他，給她兩個選擇，一個是她親口去承認，一個是他親口告訴沈確。

  阮妤那時候還是高中生，面對心智成熟，說話字字句句帶有目的性的男人，她毫無反駁的可能，只知道如果由他告訴沈確，想必沈確會更討厭她，她自己主動承認，興許還能有解釋的機會。

  但這件事最後的走向還是撕破了臉，沈確對她的隱瞞無法原諒，更恨阮素雲，自此和她又斷了聯繫。

  「車禍既然和鬼瞭有關，你現在相當於警方臥底嗎？」

  「臨時吧，我是因為他的緣故，」沈確指了指照片中的向國誠，「他知道我想為爸報仇，一直以來都在培養我，起初這項秘密行動我沒有資格參與，因他力保才參與了邊緣化工作，後來交給我一些小任務，完成得很好，才慢慢讓我參與，不過我參與的工作要危險點。」

  他說得很明白了，阮妤從中知道了大概，對他目前所做的工作有了一定認知：「他是想讓你深入內部吧？打入鬼瞭團伙的內部，為他們提供有用信息。」

  沈確以沉默回應了她的說法。

  阮妤伸手靠近他，又在快要靠近時猶豫了幾秒，慢慢輕觸他的耳垂，「這些年你完成的任務里一定有危險的時候吧，所以我現在還能見到你是不是也算奇蹟了？可最後的boss還沒找到，最大的危險還在路上，對嗎？」

  他刻意忽略她眼底的擔心：「邪不能壓正，亘古不變的道理，別擔心。」

  阮妤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原來真的清楚他在做的事情，並沒有覺得被信任，而是前所未有的擔心，「那些照片呢？」

  「照片中的女人和你都很像，發現了嗎？」沈確無法忘記初見那些照片時帶給自己的震撼，即使現在再看，仍會造成一定衝擊，「她們身上總會有一個與你相似的點，這也是發給你郵件的人的目的，他希望你去解救那些女人。」

  「解救？」阮妤失笑，「應該說是希望我和你一樣成為進入鬼瞭內部的眼吧？何況這些女人我不認識，更沒有接觸過，我怎麼知道她們是不情願還是情願呢？貿然為了不認識的人犧牲自己，恕我做不到。」

  事情已經攤開說得差不多了，沈確不想讓她心理負擔壓力過重，佯裝累了的樣子：「不早了，睡會兒，等天亮了我們再去看看。」

  阮妤沒吭聲，同意了他的說法，將剛才窩成一團的薄毯重新展開蓋在身上，躺平後睜著眼盯著車頂毫無睡意。她沒有告訴沈確實話，還有第二封郵件，裡面是那些女人被扔進土坑，身上全是污泥的照片，她們全都……不在了。

  剛才故意說出不想管事的風涼話，無非是想安慰沈確，就像他也在極力安慰她一樣。

  -

  天剛蒙蒙亮，沈確先醒來，準確來說一夜未眠，擰開礦泉水下車漱口，去後備箱拿一次性洗漱品，再回來時阮妤也醒了。

  「這是一次性的，先下來洗漱，一會兒我們過去。」沈確把東西交給她，轉道去了後備箱附近清洗。

  一晚上的時間，阮妤已經看到了他下顎處冒起的小胡茬，撕開洗漱用品袋蹲在他身旁，看他要擡手時使壞地撞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沒一點不好意思。

  幼稚的行為惹來他白眼，她卻很高興，生活的瑣碎曾經厭煩，如今卻發現難得。

  他簡單洗漱後，去後備箱找東西，堪比百寶箱什麼東西都有，給她找了兩袋麵包和牛奶放在車后座，等她上車收拾妥當後，開車出發去昨晚的荒地一看究竟。

  車子行駛過程中，阮妤掰開麵包咬下有夾心的部分，細嚼慢咽，不忘讚許：「這個麵包好好吃！」

  沈確透過後視鏡打量她一眼：「收到那樣的郵件還有心情品鑑美食，你心真大。」

  「那怎麼辦，我不能因為有人盯著我，整天數算日子他什麼時候來抓我，吃不下飯我還怎麼跑？」阮妤揪下小撮麵包塞進嘴裡，「我覺得那個人肯定是變態，收集周邊似的，你說他是不是知道很難搞定我這個正品，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相似啊？」

  「他能有這個閒心做這事只能證明兩點，一對你的確圖謀不軌，二對你勢在必得。」

  阮妤咀嚼的力道小了許多：「他都收集周邊了還對我勢在必得？說不通吧？」

  沈確將方向盤往右輕輕轉動，確定沒走錯後同她細說：「像他們這種人，看上的東西無論如何都會搞到手，就是時間問題。」

  「那這麼說……」阮妤吃不下去了，「就算我不去，他們也會想辦法把我帶走？」

  沈確被她嚇懵的神情逗笑了：「哪兒有這麼容易，你一個大活人怎麼運走？」

  說得有幾分道理，阮妤勉強相信了，窩在后座嘆氣：「我還沒找到黎因，自己也快出事了，陸爸爸給我發消息問黎因的事，我只能安慰……你說有沒有可能黎因被鬼瞭的人帶走了？杜若婷說過黎因幫過她，她可能是最後見過黎因的人，這條線就這麼斷了。」

  「黎因的事我會幫你，不管是死是活，一定幫你查到。」沈確深知黎因對她的重要性，這些事背後牽扯的無辜之人太多了。

  車子到達了昨晚的地方，沈確將車停好後，把放在副駕的防狼噴霧遞給她：「帶著，防身。」

  阮妤接過後，才看清上面寫的字，意外他還有這種東西。

  兩人下車，一前一後，沈確負責觀察周圍異動，阮妤則在找昨晚的小土堆，奇怪的是那片小土堆仿佛憑空消失了，怎麼找也找不到。

  沈確看出她的著急，輕握她手腕制止：「顯然被處理過了，你找不到的。」

  阮妤頹喪低下頭，無意間瞥見腳底荒地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電光石火間，她反應過來：「土堆肯定是那伙人處理了，但長久堆積，縱然挪移沉積的顏色和別的地方還是不同的，你看我們腳下，顯然這裡曾經就是一處土堆，顏色是不是要比別處更重？」

  經她提醒，沈確蹲下仔細對比，確如她所言，被剷除的土堆應該是動用了大型工具才會將土堆剷平壓實，但顏色上無法做到和其他地方一樣，或許是急於處理這些土堆的存在，效率有但不夠細緻。

  沈確臨時提議：「既然對方覺得剷平這些土堆就能把某些事情隱藏，那我們就找到每個被剷平的土堆，你覺得哪個角度最像，我們沿著你視線看的方向過去檢查。」

  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阮妤沒有異議，沈確負責找土堆，阮妤則在他找到的土堆上面站著，模仿昨晚觀察的高度，各個角度都看看。

  在沈確找到第十二個土堆後，阮妤終於發現了類似角度，遠處是綿延起伏的山脈，她記得昨晚就是在一個類似倒V的縫隙里看他們從眼前消失，「應該就是前面那裡。」

  「你先別動，我過去。」沈確率先往前走，又根據她手的提醒調整位置。

  阮妤看他調整幾次後，和昨晚上見到的地方又有些區別，想起昨晚那些人似乎是側身行走，擡手示意他轉過去。

  就在兩人調試的過程里，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前方：「抱歉。」

  在沈確按照她指示轉過身的剎那，一股衝擊力直入身體，他毫無防備直接倒向一旁，盯著前方愣住的阮妤大喊：「別過來！」

  她再笨這一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有人在遠處開槍，四周根本沒有遮擋物，她無處可躲，而他亦是。

  鬼牙看到他打中小腿，輕笑：「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我不想再看到他還能動。」

  男人握緊手裡的槍，倍鏡瞄準，心裡無數次祈禱，當遠處那抹身影毫無顧忌跑向沈確，他鬆了口氣卻不敢表現出來：「鬼牙，是阮妤。」

  鬼牙接過手下遞來的望遠鏡，看前方不顧危險奔跑的身影，唇角微微抽動，「把槍拿來！」

  男人猶豫兩秒，迫於壓力只得交出槍，眼睜睜看他重新瞄準前方，喉結滾動卻毫無辦法。

  阮妤撕下衣擺給他的傷口簡單止血包紮，「你怎麼樣？」

  「誰讓你跑來的？快走！遠處有人，別在這兒，快走！」

  他一個勁兒地想推她離開，阮妤用力嘶吼：「他要殺就殺！我不走，他不是想殺嗎？！」

  沈確沒拽住她快速掠過的衣擺，看到她雙臂張開站在身前替他擋槍不怕死地沖在最前面，「阮妤！回來！」

  她死死盯著前方，憤怒戰勝了恐懼，有本事打死她，但誰也別想在她面前t殺死沈確。

  遠處，遲遲未扣動扳機的鬼牙在她張開雙臂誓死保護沈確那刻起，已有了收槍的打算，好好的機會廢了。

  男人低著頭不發一言。

  鬼牙把槍重新交給他：「你確定他們是兄妹的感情？」

  男人用力點頭：「是，沈確很疼他這個妹妹，只是兄妹情。」

  鬼牙臨走前拍了拍他肩膀：「要是發現你騙我，我會讓你比死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