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2024-09-14 14:56:03 作者: 揚舟沉

  第 46 章

  在雨聲淅瀝的傍晚, 渡渡鳥帶來了回信。

  它們停在櫃檯上,發出「嘎嘎」的叫聲,歪著腦袋,盯著玻璃魚缸里的抱月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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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月魚察覺到潛在的威脅, 不再躍出水面, 沉在玻璃魚缸的最底部, 快速遊動著, 看起來相當不安。

  白榆聽到叫聲, 從鍊金點走出來, 把懷裡抱著的鍊金物品放進素材櫃裡。

  隨即, 她走向櫃檯, 摸出一條寬大的毛巾,蓋在兩隻渡渡鳥的腦袋上, 開始幫它們擦拭濕漉漉的羽毛。

  澤菲爾:「你也太嬌慣它們了。」

  渡渡鳥負責郵寄物品,連怒風海岸都能穿過去, 對它們來說, 一點小雨根本算不上什麼。

  白榆:「但是,濕漉漉的, 會難受。」

  渡渡鳥發出贊同的「嘎嘎」聲, 偷偷摸摸擡起翅膀,把水珠往澤菲爾身上甩。

  澤菲爾:「當心我把你們燉成鳥湯!」

  白榆默默把他從肩膀上轉移下來, 放在兩隻渡渡鳥中間,一起擦拭。

  毛巾很大,把貓和鳥都埋在底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下黑手環境。

  渡渡鳥一個勁往澤菲爾身邊擠, 把羽毛上的水珠蹭在澤菲爾的長毛上,簡直就是把他當成第二塊毛巾。

  等白榆把毛巾掀開時, 蓬鬆的長毛已經吸飽水分,變成一綹一綹的了。

  她疑惑地眨眨眼睛:

  「澤菲爾大人?」

  澤菲爾:「讓這兩隻討厭的鳥離我遠一點!」

  他喵喵咧咧地跳到一邊,開始用風魔法清理水漬。

  白榆懷疑澤菲爾是受欺負了,轉頭,看向渡渡鳥。

  「嘎!」

  「嘎嘎!」

  渡渡鳥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相當乖巧地站在原地,不時擡起翅膀、轉換一下位置,一邊享受天使的擦乾服務,一邊發出語調上揚的鳴叫聲,像是在抱怨多變的天氣。

  等羽毛上的水分被擦拭得差不多了,它們才從毛巾里鑽出來,友好地蹭蹭白榆的手心,用喙啄下信件。

  一共是兩封信,一封被裹在葉子裡,一封被裹在防水的布料里。

  渡渡鳥在上崗之前,都會經歷一次「打包培訓」,發現下雨的預兆後,它們會就地取材,取用一些防水的材料,把物品打包起來。

  當然,如果需要寄送的物品太大,渡渡鳥沒辦法打包,它們就會帶著物品去避雨。

  在渡渡鳥郵寄正式開啟營業後,經常在各種屋檐下、遮擋物下看到渡渡鳥的身影,有時候還會出現闖入別人家中避雨的情況。

  白榆把堪稱簡陋的外包裝解開,剛準備閱讀信件,門外便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披著雨衣的女孩子氣勢洶洶地闖進來,不知為何,雨衣的兜帽上破了一個大洞,雨水打濕了她的頭髮,粉黃漸變的髮絲耷拉下來,貼在她的臉頰邊,顯得分外落魄。

  「可惡!強盜鳥!」

  白榆停頓了一下,看看手邊不規則的防水布料,再看看兜帽上的大洞。

  嗯,完美契合。

  強盜鳥毫無悔過之心,昂起腦袋,叫喚兩聲,假裝聽不見。

  女孩子看起來更生氣了:

  「信不信我把你買下來,做成烤鳥翅烤鳥爪烤鳥腿!」

  白榆:……

  好熟悉的對話。

  渡渡鳥扭過腦袋,相當不屑。

  怎麼可能,吃渡渡鳥犯法的。

  白榆:盯。

  「這樣做,不好。」

  她用不贊同的語氣道,

  「要好好道歉。」

  渡渡鳥:「嘎。」

  朋友的話還是要聽的,不聽下一次就沒有好東西吃了。

  它用爪子勾起那塊被拿來當防水包裝的布料,飛到憤怒跳腳的人類面前,松爪。

  渡渡鳥:「嘎嘎。」

  它停在桌面上,歪歪腦袋,擡起翅膀,比劃了幾下。

  白榆:「它說,對不起。因為周圍沒有防水的葉子,所以,它才會去撕一塊布料。唔,因為飛得比較高,它沒有發現,布料底下還有人。」

  渡渡鳥:「嘎。」

  少女臉上的怒色稍微收斂了一些。

  她乾脆利落地脫掉雨衣,展開沒有破洞的位置,頂在腦袋上,從店鋪里探身,沖遠處招手:

  「這邊,這邊!」

  片刻後,一個牧師打扮的女性穿過雨幕,走進店鋪中。

  白榆注意到她手背上的太陽紋章——和奧爾德斯臉頰上的紋章很相似,只是線條要稍微簡單一些。

  澤菲爾跳回她的肩膀上,尾巴一晃一晃的:

  「是光明牧師,大概是跟著這隻蠢鳥過來的。」

  渡渡鳥:「嘎!」

  叫聲相當不滿。

  澤菲爾:「都把人領到家門口了,屬於嚴重失職吧?當心我寫信去商業管理司舉報,就說你泄露重要信息。」

  郵寄的相關規定還沒有完善時,不少玩家把渡渡鳥當成「自動導航」用,和誰結仇了,就給誰寫一封信,讓渡渡鳥去郵寄,然後跟著索敵。

  在那段時間,這種類型的信件也被稱為「死亡邀請函」,不少玩家都慘遭毒手。

  後來,商業管理司意識到其中漏洞,為了避免發生更多的惡性事件,乾脆把渡渡鳥集中起來,進行相關培訓。

  是的,渡渡鳥不光要學會如何感知天氣、針對各種突發狀況進行物品包裝,還要學會反偵查和必要的攻擊手段。

  它們不光得保證物品安全送到,還需要保護收件人、寄件人的隱私安全。

  如果某隻渡渡鳥因為泄露隱私被顧客投訴,確認情t況屬實後,當事鳥就會被帶回去,繼續上第二輪培訓。

  據說這套方案是商業管理司的某位重要官員,喬裝成冒險家,去光明教廷偷偷搬來的。

  由於表現太過出色,那位官員險些就被教廷扣押下來,當成某位紅衣主教的親傳弟子培養。

  渡渡鳥氣憤地縮到角落裡。

  貓發出不屑的冷哼。

  白榆:「光明牧師,來這邊,做什麼?」

  她低下頭,看看還沒來得及展開的信件:

  「是想要,幫忙調查嗎?」

  「初次見面,我是音沉,她是安平玖玖。」

  光明牧師走到櫃檯前,面上帶著溫和的微笑。

  白榆擡起腦袋,看看她臉上的笑容,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她悄悄後退兩步,小聲道:

  「和奧爾德斯先生的笑容,有點像。」

  澤菲爾:「把有點去掉,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們倆對視一眼,齊齊說出結論:

  「難道,是結緣神!」

  「他們肯定是一個演技班裡出來的!」

  白榆:?

  澤菲爾:?

  澤菲爾:「為什麼會想到結緣神?」

  白榆羞愧低頭:

  「之、之前,災厄之神說,結緣神,可以幫忙變性。」

  澤菲爾:「……結緣神是純白之花的死對頭。」

  白榆露出茫然的神情。

  神祗資料很少記錄在書籍上,就算出現,也基本是正面形象,所以,她不怎麼了解神明之間的恩怨情仇。

  澤菲爾:「純白之花和光明神交好,正因如此,信仰光明神的牧師不會主動向結緣神祈願。算是一種形式比較特殊的……」

  他突然卡殼了。

  白榆結合上下語境,試探道:

  「孤立?」

  說出來之後,她又覺得有點怪。

  和結緣神交好的神明有挺多,在歌之城閒逛的時候,她經常能碰到被紅線纏繞的神明和某位神明勾肩搭背地走過,手裡還捏著一根軟趴趴的小觸手。

  比較起來,純白之花就顯得孤單多了。

  呃,據今宵月明所說,在結緣神入駐當天,純白之花的眷者就扛著神像跑了。

  澤菲爾:「總之,光明牧師不會變性。」

  他補充道:「牧師這種職業,除去基本的治療回血外,還需要和信眾談心、幫助他們排解煩惱。對他們來說,良好的個人形象是很重要的。」

  又不是每個人都長著一張悲憫天人的臉,性格的形成不光有先天因素影響、還與過去所經歷的事情息息相關。

  即便是長在唱詩班、由修女統一撫養的孩子的,都會發展出不同的性格,更不必說其他人了。

  用流傳在玩家間的一句話來說,論跡不論心。

  不管原本的性格如何、進入教廷的目的是什麼,只要在外成為符合世俗認知中的光明牧師、履行光明牧師應盡的職責,就算是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陰暗爬行,都不會有人跳出來,對此發表反對意見。

  白榆聽明白了。

  她拿起一條乾燥的毛巾,慢吞吞挪回去,遞給安平玖玖。

  這個舉動更像是一個釋放善意的信號。

  安平玖玖接過毛巾,沖她笑了笑:

  「謝謝寶寶~」

  因為陌生帶來的緊繃感稍稍消散了一些,音沉輕咳一聲,道出來意:

  「是這樣的,奧爾德斯算是我的老師,他接到信件後,表現得相當在意。但因為前段時間已經請假離開過白曜港,老師暫時沒辦法外出,只能托我來看看,順便讓我帶句話。」

  「他說,如果這件事能夠圓滿落場,希望你再寄一封信到白曜港。」

  通過考核後,她沒有立即離開白曜港,而是在各處的商店裡挑選東西、打算帶回歌之城給其他親友當禮物。

  挑選禮物花費了不少時間,也給了奧爾德斯找到她的機會——被聖騎士搭住肩膀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又要被抓回去坐牢了。

  還好,不是回去坐牢,只是接了個跑腿傳信的小任務,報酬是一本輔助類技能書。

  白榆:「好哦,要一起看嗎?」

  她展開信紙。

  音沉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拒絕了這個相當有誘惑力的提議:

  「不用了,我就是過來帶句話。」

  安平玖玖擦乾頭髮,看了眼門外:

  「雨停之後,我們就離開,還要去歌之城參加活動呢。」

  白榆點點頭。

  奧爾德斯的回信寫在一張素色的包裝紙上,是漂亮流暢的花體字。

  【啟信安。

  有關你所詢問的「殺死很多貴族與富商、在某個護送任務中被復仇者殺死的聖騎士」,在過去,確實生活在白曜港。他叫唐納德,是我的摯友。

  當然,唐納德並不是他的真名。

  想必你已經了解了聖騎士隱去自身姓名的不成文規定,很遺憾,作為他的摯友,我並沒有刨根問底地探尋他的全部,也不曾知曉與「家族」關聯的姓、與「過去」關聯的名。

  唐納德是個相當溫和的好人,剛來光明教廷時,他表現得有些孤僻,經常站在藏書館的窗邊,盯著下方發呆。

  關係稍微親近一點後,我曾用開玩笑的方式問過他,下面是不是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寶藏。

  他回答說,自己喜歡的人偶爾會從下面經過。

  嗯,人都有好奇心,我也不例外,聽到這樣的回答後,我借著看書的工夫,偷偷觀察過一段時間,但並沒有發現值得懷疑的對象。

  至於琳妮是誰……根據你給出的信息,我去從前所在的唱詩班詢問了一下修女,隨信附上一些資料,不全。

  唱詩班的陰雲已然散去,但善良的人依舊被困囿其中,上一任看顧唱詩班的修女無法原諒自己,變得有些瘋瘋癲癲。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一句有關聯的提問都可能擊垮她。所以,我沒辦法挖掘出更多資料,很抱歉。

  雖然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但是,如果這件事有了結果,請給我寄一封信。

  願光明神庇佑你。】

  信紙的下半部分繪製著耀眼的符紋,像是太陽,也像是一個小小的口袋。

  白榆試探性伸手,用手指輕輕觸碰符紋的核心。

  顏色不一的包裝紙被她抽了出來,上面記錄著各類信息,字跡不一,似乎是由不同人整理、寫就的。

  「伯莎·諾布爾,棄嬰,在唱詩班長到4歲,展露出優秀的劍術天賦,被貴族家庭收養,現於白曜港海務司工作。上門詢問上班路線,被暴打一頓後,得到答案,並未經過光明教廷。」

  白榆:……

  她憂心忡忡地看著包裝紙上的血跡,總感覺潦草的字眼裡寫滿「苦」和「痛」。

  澤菲爾:「雖然是貴族,但不符合條件。」

  「莉拉·格萊斯頓,因先天殘疾被生父母遺棄,在唱詩班長到6歲,被新生兒全是男性的商人家族收養,現從事自由職業,是相當有名的畫家。上門詢問生活路線,被她的哥哥弟弟們三番五次刁難,無果。

  與阿黛爾換班,成功問出實情。

  莉拉·格萊斯頓經常前往甜酒泉支流採風,從藏書館的窗邊遠眺,可以看到河岸。」

  澤菲爾:「想好了,《被拋棄的我成了商人家族唯一的女性~被團寵的畫家生涯~》。」

  好熟悉的標題格式。

  塞西莉寄過來的書籍里,也有一些用來打發時間的輕小說,白榆偶爾會翻開來看看,大部分時候,它們都是靜靜地待在書架上。

  白榆:「澤菲爾大人,經常看?」

  澤菲爾:「才、才沒有!只是因為那些小說的標題比較顯眼!」

  明白了,經常看。

  白榆熟練地忽略這個可能讓澤菲爾炸毛的話題,一點點組織語言:

  「雖然,可以在窗邊看到,但這位莉拉姐姐,很受家裡重視。」

  男性上門問話都會被哥哥弟弟們刁難,這種態度也表明了一點——商人家族沒有用莉拉聯姻的打算。

  和信件里的說法不太一樣。

  「瑪奇·霍克,雙親意外病逝,在唱詩班長到5歲,被貴族收養,現從事■■■用甜言蜜語撫慰人心的工作,在上流社會擁有不小的能量。上門詢問生活路線,未醒,晚上再說。

  ……得到答覆,瑪奇·霍克出行時一般乘坐馬車,路線隨機,可能路過光明教廷。

  註:以我守貞28年的品德向光明神擔保,如果唐納德的心上人是霍克小姐,他肯定不會來光明教廷任職。呃,不來的話還有一點機會,來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白榆:?

  好奇怪的記錄。

  她不太懂,盯著那三個明顯是用筆塗抹出來的墨團看了半晌,緩緩道:

  「霍克小姐,是心理醫生嗎?」

  澤菲爾:「也有可能是嘴甜的商人?」

  想不出來t。

  白榆把這張包裝紙暫且放到一邊,繼續翻看剩下來的資料。

  基本都是被收養的女孩子,冒險家、官員、商人、占卜師……從唱詩班飛出的雌鷹分布在各行各業,但不管怎麼比對,都沒辦法完全吻合信件所描述的「琳妮」的形象。

  她把所有包裝紙摞在一起,奧爾德斯的那張放在最頂上。

  澤菲爾:「可能在缺失的資料里。」

  白榆:「但是,上一任修女,精神狀態不好。」

  她停頓了一下,疑惑道:

  「唱詩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那些貴族和富商,欺負小孩子嗎?」

  信件描寫得很隱晦,風巽在敘述時,也有意模糊了一部分內容,白榆隱約察覺到一些稍顯違和的地方,但又說不上來。

  澤菲爾沉默了一會兒。

  像是在進行艱難的抉擇,片刻後,他還是回答了白榆的問題:

  「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有些惡意源自最原始的衝動,混雜著欺凌弱小、玷污純潔的變態欲望。」

  「不僅僅是欺負小孩子,他們為了滿足一己私慾,想要徹底毀壞尚且幼小的靈魂。」

  「他們把小孩子當作可以隨意塑造的容器,又像是玩鬧般摔碎,品味著這些血與淚,藉此來彰顯自己的強大。」

  聽起來有點複雜。

  白榆:「我在書上,看到過,弱小的人,才會認為,欺凌弱小,就是強大。」

  澤菲爾不太自在地別過腦袋:

  「總、總之,我不會讓你遇到這種事的。」

  白榆:「唔,如果遇到這種事,我也會幫忙的。」

  澤菲爾:「……你還是想想怎麼保護自己吧。」

  沉重的氛圍稍稍散去,白榆伸出手,拿起光明聖女的回信。

  【啟信安。

  翡冷翠的藏書館中留存有許多檔案,但這些檔案都是由本人親自填寫的,負責審核的牧師只會進行最基礎的審查。

  條件很寬鬆,沒有做過壞事、擁有一定光明天賦,就可以通過審核,加入光明教廷。

  也就是說,如果有意隱瞞,在填寫檔案時,填入一部分偽造的信息,是完全可行的。

  我翻閱了教廷現有的檔案,發現那位「過度執法」的聖騎士名為唐納德。

  唐納德是他在光明教廷中使用的假名,同樣也是他填寫在檔案上的名字,我拜託同伴驗證了一下檔案上的其他信息,其中有大半部分,都是編造的虛假資料。

  至於那位琳妮小姐……隨信附上一本故事書,或許這會讓你產生些許靈感。】

  信紙似乎是特製的,下半部分鏤刻著一朵光明薔薇,花瓣邊緣組成繁複的符紋。

  白榆伸出手,觸碰光明薔薇,只聽得「咔擦」一聲輕響,就像是鑰匙轉動、鎖匣開啟——

  一堆東西從裡面涌了出來!

  遊戲面板響起叮叮咚咚的提示音。

  【恭喜您獲得了:

  白曜石×99

  光明薔薇×99

  黑曜石×99

  蒼色寶石×99

  龍類褪鱗×99

  通用技能書×10

  亮晶晶的玻璃珠×10

  故事書×1

  ……展開查看】

  薄薄的信紙仿佛成了連接龍族藏寶庫的異次元口袋,數不清的東西從裡面傾倒出來,漸漸在櫃檯堆出一座小山,白榆拿著故事書,從最底下努力地攀爬出來,仰頭,開始發呆。

  澤菲爾擡起尾巴,戳戳她的羽翼:

  「餵——聽得——到嗎——」

  白榆茫然點頭。

  她站在僅剩的空地上,侷促地捏了捏衣角,回過頭,發現那張信紙已經燃成了一捧灰。

  是一次性儲物道具。

  她試圖向澤菲爾求助:

  「澤菲爾大人?」

  澤菲爾:「都用一次性道具了,那就是不想讓你把禮物退回去。」

  白榆也知道這個舉動背後的含義,但並不妨礙她產生忐忑不安的情緒:

  「但、但是,收下這麼多貴重的禮物,不好。」

  澤菲爾甩甩尾巴,表現得相當坦蕩:

  「無所謂啦,活得久了這些身外之物就是一串數字。」

  但這些數字也太貴了!

  白榆:「但是——」

  澤菲爾擡起爪子,捂住她的嘴巴,璨金色眼瞳中流露出幾分嚴肅之色:

  「不管怎麼說,到了我們手裡,就是我們的東西!」

  白榆:?

  澤菲爾:「這樣一來,你的翅膀一定能長得比所有天使都要強韌!」

  話題跳得有點快,她把澤菲爾的爪子挪開,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我的翅膀?」

  好奇怪的攀比心理…不對,那攀比的對象是誰?總不能是沒見面的天使族吧?

  澤菲爾小聲嘀咕:

  「哼,那隻精靈還說要收集和天使有關的資料呢,到現在都沒有寄過來,果然還是我比較——」

  他突然意識到什麼,及時收聲,竭力表現出若無其事的姿態:

  「你剛剛有聽到什麼嗎?」

  白榆搖頭,假裝沒聽見:

  「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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