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2024-09-14 13:39:58
作者: 徒安
名分
郁嬌知道他是何意, 卻不知道他具體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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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覺被他的領帶遮擋了完全,不安地,難耐地, 只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唇覆了上來,卻不是她上面的嘴。
瘋了。
郁嬌腦袋一陣空白,而後大片大片的煙花綻開,不顧她的死活般。
雙腿懸空著,他的手是唯一的支點。可卻也是將她更不留餘地展示給獵手的罪魁禍首。
想要他別做, 還是想要更多, 她說不清楚。
時而難受, 時而歡愉。
連背後冰涼的岩板也開始灼燙得嚇人。她只能憑藉想像,看到他現在的模樣, 矜貴溫雅, 又染著令人心驚的色/欲。
虔誠的服務者, 卻又主宰著她。
而後,她什麼都再想不了, 只想無聲的尖叫。
齊冥曜扯下她眼睛上的領帶時,領帶已經被她生理性的眼淚沾濕。
她的雙眸像是帶著水霧, 眼前朦朧,只隱約看到男人除了衣領凌亂,仍舊衣冠楚楚。他擡手用拇指揩唇,她知道那是她的什麼,沒好意思再看。
她像是一隻被人丟上岸的魚, 離了水,只能張著紅唇大口呼吸。
本能地蜷縮著, 承受著身體裡一波又一波的餘韻,又夾雜著難以訴說的空虛。
但下一秒, 齊冥曜將她攬在懷裡。
填滿了她的情緒。
男人溫柔得和剛才判若兩人,輕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又一下一下地安撫著她的後背。
讓她劇烈的心跳和混亂的呼吸,逐漸有了安處。
她坐在餐桌上,他站著比她高上不少。近乎將她整個人圈進懷裡,懷抱溫暖得讓人想沉醉。不知怎地,郁嬌竟生出幾分委屈。
「齊冥曜,一會兒對我好,一會兒對我壞,你好沒道理。」她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地控訴。
聲音格外嬌媚,婉轉如撒嬌。
齊冥曜撫在她後背的手稍停一秒,而後又繼續安撫著她。他埋在她的頸窩裡,輕嗅著她長發的香味。明明他是站著,卻像是散落在她懷裡。郁嬌突然在貴氣斐然的男人身上,品出了幾分脆弱。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秀髮。
「郁嬌,」她聽見他說,「你不就是這麼對我的嗎?」
他說的很平靜,甚至沒有絲毫指責的意味,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郁嬌的呼吸頓住,張開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因為她無從辯白。
突然眼眶酸澀起來,不知是剛才未褪去的情/欲,還是為他的這副模樣。
郁嬌只好更用力地抱緊他,像是要把他嵌入自己的身體裡一般。
他們之間密不透風著,就連彼此身體的變化,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齊冥曜鬆開她,退後了些距離。
他正準備轉身去浴室,卻被郁嬌抓住。
柔軟的手往下試探,他在她的手下逐漸升溫。
她無聲地掌控住他,卻又無法一手完全掌控。
男人默許著,享受著。手酸得快沒有知覺,但他不允許她停下。又突然撕下了剛才溫柔假面,聲音低沉地命令:「握住了,快點。」
喉嚨間溢出難耐地悶哼,仰起的脖頸,青筋隆起。
明明他已經理智全無了,偏偏一雙眼睛不肯從她身上,離開分毫。
他允許她在他這裡,掌握著主導權。
但他要拉她一起陷入泥濘的沼澤地,越掙扎,只會越下陷。
唯一的宿命,是和他一起沉淪。
結束時,有人饜足,有人卻氣喘吁吁。
郁嬌覺得好不公平,瞪了男人一眼。
齊冥曜接住她的眼神攻擊,嘴角溢出笑意。扯過紙巾來替她擦拭手指上的渾濁,像對待稀世珍寶一般輕柔小心。
乾淨的餐桌被弄得一片狼籍。
「我收拾一下,你先去沖一下。」齊冥曜說。
郁嬌從餐桌上下來,觸地的瞬間腿軟的一時沒站穩,齊冥曜一把撈住她,輕笑出聲。
她又瞪了他一眼。
「要我抱你去嗎?」他問。
「不要。」郁嬌靠自己站好。
被推至腰上的襯衣順著動作滑落下來,本來扎在褲子裡的下擺,此時只能遮住半臀。
郁嬌想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
「別穿這個了。」齊冥曜進臥室給她找來浴巾和他的襯衫。
他喜歡用他的東西標記她。
郁嬌拿上,快步鑽進浴室,關門落鎖,一氣呵成。仿佛後面有野獸在追一般。
溫熱的水洗去剛才荒唐的痕跡,腦子裡卻不受控制一遍又一遍重演。
郁嬌只好把水溫調低,讓自己冷靜些。
等她出來時,齊冥曜已經從臥室的浴室里出來了。
他換了一套深色的家居服,已經在廚房忙碌起來。
啊,他們剛才是在做飯來著。
「教我做飯。」郁嬌站在他的身後。
齊冥曜轉身過來,手裡拿著一根胡蘿蔔,郁嬌伸手要接,他卻沒有給她。
他時常覺得郁嬌在他這裡順技能。
只要他會她不會的,她都要學。
「學費可不便宜。」齊冥曜用胡蘿蔔點點她的手心。
就見郁嬌的臉在他面前放大,而後他的唇上落下了一個柔軟的觸感。
還伴隨著一聲清脆悅耳的啵啵聲。
「這樣夠了嗎?」郁嬌笑。
也不等他回應,就搶了他手裡的胡蘿蔔,問:「削皮嗎?」
「嗯。」齊冥曜的喉結上下滾動。
因為前面荒廢了太多時間,現在只好做個簡單的便餐。
又是兩個人配合,很快就做得差不多了。
做飯郁嬌自覺不太感興趣,但和齊冥曜一起待在廚房,平靜的時光也變得有趣。
他們站在灶台旁,等著最後的蔬菜湯。
中火烹熱,熱湯在鍋里微微滾動,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郁嬌斜靠在一旁,出聲問:「你明晚有空嗎?」
「怎麼?」齊冥曜反問。
「邀請你參加……」她頓了頓,直到齊冥曜轉身過來看她,她才悠悠地繼續道,「我的相親宴。」
齊冥曜的眸色沉了下來,眼底像是翻滾著深不見底的海。
「我以什麼身份去?」男人朝她步步逼近,沉聲問道。
他是在試探,也可以算是討要一個名分。
直到把人近乎圈在懷裡,他還在向她靠近,郁嬌只得向後折腰,縮小自己的生存空間。
即使這樣,郁嬌也手握勝券般,神色輕鬆地繼續笑著。
「你覺得呢?」她沒回答,反而反問。
像是把主動權給對方,可誰都知道,在這一局裡,誰先主動承認了,誰就先被擺在了俯首稱臣的位置上。
郁嬌不願。
齊冥曜又怕她攪亂春水後跑路。
於是雙方像是再次把自己的魚竿甩下,放長魚線,就比誰忍不住先咬上對方的鉤。
郁嬌是要做釣手的。
而對於齊冥曜來說,優秀的獵手就算變成獵物,也得讓他吃上讓他滿意的誘餌。
剛才都和直接做了沒什麼差別。
這會兒還說什麼相親宴?
齊冥曜簡直就要被氣笑了,咬著牙道:「我看你是欠……t」
最後一個字淹沒在接吻的水漬聲。
因為郁嬌主動吻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