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

2024-09-14 13:35:16 作者: 嘔花深處

  番外7

  她們像是相愛已久的戀人, 孤啟期待著她的安撫,需要著大量的安撫信息素。

  她對他也絲毫沒有什麼陌生的感覺,兩人像是熟知已久, 郁雲霽毫不吝嗇的釋放出大量信息素。

  她總能帶給他很好的體驗。

  「輕輕……啊。」孤啟仰起了纖細的脖頸, 露出其上的斑斑紅痕, 他顫著濡濕的長睫,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郁雲霽指腹按在他瑩亮的紅唇上, 指節稍稍施力, 他的貝齒與舌尖便露了出來。

  「是嗎, 」她看著孤啟委屈控訴一般的臉, 輕笑道, 「可是你明明很喜歡啊, 真的不要了嗎?」

  

  孤啟回應她的,是低低的抽泣t聲。

  他的確是人們眼中無所顧忌的瘋子少爺,但孤啟又太過柔軟,他的兇狠, 像是害怕受到傷害而為自己建立起來的保護牆,此刻窩在她的頸窩低聲啜泣, 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他很能哭,也很會哭。

  孤啟像是知道怎樣在床上惹人火, 如今邊哭邊蹭, 郁雲霽吻著他的長睫:「……好,聽引之的, 別哭了。」

  她說話時不曾再有什麼動作, 偏孤啟又急得很, 哼哼唧唧的不肯讓她抽身離去。

  郁雲霽自認為她在諸多場合都能遊刃有餘,即便是情場, 她也能做到如此。

  站在高處並非是那麼容易的,她總是要處處小心,稍有不慎便摔個粉身碎骨,商戰兇險,人們無所不用其極只為利益最大化,她小心泰然慣了,從沒有過這樣的境況,她此刻實在拿孤啟沒轍。

  「我是僱主,你怎麼……」孤啟後面不曾說完的話化為了啞聲,所有的譴責嗔怪再沒說出口,只像只貓兒似的,顫著身子擁緊了她。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窗邊有一株石榴樹,此刻開著紅艷而張揚的花,細雨綿長而淅瀝的拍打著嬌嫩的花瓣,雨水順著水嫩嬌弱的花瓣,緩緩滴落在葉片的脈絡上。

  嫩黃嬌弱的花蕊被灌了雨水,此刻花瓣也跟著蔫答答的粘在了一起,難捨難分,滴滴答答的細雨順著屋檐落地,長此以往,那嬌花承受不起細雨這樣的拍打,漸漸垂下了頭。

  細雨不歇,水滴不止,花瓣也隨著輕風細雨磕在窗沿上,原本薄而軟的花瓣被大理石磕碰磨擦出了斑斑深痕,無力的倚在枝頭上,只怕不攀緊枝頭,便會被一陣風颳走。

  這場雨一直持續到了深夜,才漸漸有停歇的趨勢。

  「怎麼這麼愛哭。」郁雲霽垂著眸子,捏了捏熟睡那人泛紅的耳尖,孤啟還在酣眠,是哭著睡過去的。

  真皮沙發上像是發了一場大水,多數都是被孤啟的眼淚浸濕的,濕漉漉的水人兒被她擦了擦,迷迷糊糊間還抓著她的手哼唧,大有一副只要她敢離開,他就再哭一場的架勢。

  王姨只負責白班的工作,到了夜裡,整個樓層都跟著安靜下來,只剩下孤啟清淺的呼吸聲。

  郁雲霽為他蓋上薄被,自顧自吃掉王姨為她做的營養餐後,準備出門見周子驚一面。

  ——

  酒吧內充斥著混合信息素與菸草的味道,沒有舒緩的大提琴,只有震耳的鼓點和老舊的音響,還混雜著幾個醉鬼的歌聲與吶喊,帶著對生活的憤懣,但這並不耽誤人們狂歡暢飲。

  這是上流社會鮮少踏足的地方。

  周子驚一見到她,便嘖嘖道:「郁總啊郁總,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跑了之後,上京都要亂套了。老郁董起初對此隱忍不發,可後來得知你那位未婚夫不見了,便下令派人協助孤家搜尋,此刻急著讓你回去。」

  說到這兒,她手肘戳了戳郁雲霽,笑道:「郁總這也算是因禍得福吧,原本出來逃婚,誰曾想,嘿,那小子也跟著跑了,這下可好,你也不用再擔心鎮不鎮得住那小瘋O了。」

  「我不是逃婚,」郁雲霽想了想,糾正她道,「或許我這算私奔,和你口中的瘋子不約而同的私奔?」

  周子驚怔了怔,隨後一臉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到底怎麼個事兒,你知道他身份了?不是,你們在一起了?」

  郁雲霽沒再看她,晃了晃手中的冰杯:「準確來說,現在他是我的僱主,我算他的易感保護人,你知道,omega很脆弱的,孤家這位小少爺更是,他很需要一個易感保護人……」

  她泰然自若的說著這些話,似乎沒有管周子驚面上雷人的神情,直到她發出一聲爆鳴:「我怎麼早沒發現你這麼會玩兒,易感保護人,真是好一個易感保護人,把可憐的小O耍得團團轉,他此刻估計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吧?」

  她看著眼前默默抿著酒液的郁雲霽,眸中先是震驚,隨後嘖嘖稱嘆,興味漸濃。

  她八卦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總不能一直瞞著他吧,現在兩家的聯姻都要黃了,你到底還要不要娶他,我竟然開始有些可憐他了,宓姐姐啊宓姐姐,人人都說我手段花樣多,可聽了你的事跡,我真是自愧不如……」

  她滿眼都寫著,孤啟這只可憐的小O,被壞女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至少等他坦白,」郁雲霽摩挲著指腹,她緩緩搖頭,勾唇道,「我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可憐人啊……」

  周子驚難得正色,她道:「孤啟的名聲你也聽說了,我作為姐妹,只勸你一句,你有自己的節奏,要是只為了玩玩,可別過頭了,孤啟這樣的omega可是瘋起來不要命的。」

  對於周子驚口中的「不要命」,她頗為認同的輕輕頷首。

  確實是這樣,今日她便領教了一番,只因著她隨口說了一句什麼,孤啟便抓著不放,偏要身體力行的證明給她看,明明都哭成了那樣,還是不肯讓她抽身離去,不要命似的。

  可她偏偏喜歡孤啟在床上執拗又不服輸的勁兒。

  周子驚見她仍在微笑,好似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自顧自嘆了口氣道:「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一口兒的……」

  依著郁雲霽的身份,多少上流人物想要跟她聯姻,什麼雲家的雲夢澤,溪氏集團的溪洄,哪個不是omega中的佼佼者,偏偏她好的是這一口。

  孤啟這樣的omega不是傳統意義上的omega,Omega大都乖巧可人,即便再強勢,在自己的alpha面前也是小鳥依人,可孤啟不同。

  周子驚擔憂的看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弱水三千那邊她聽說了,說是他們給郁雲霽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軟軟啞啞的,像是在撒嬌,怎麼想怎麼不對,結合那一晚上孤啟的跡象來看,郁雲霽是把人給要了。

  如今她身上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荼蘼花信息素的味道,不知是什麼時候沾染的,想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打了折郁雲霽此刻的神色,看堪稱是神采奕奕,看來這幾天她過得確實不錯,甚至是為了把自己的想法合理化,竟然誆騙那年紀不大的小瘋O,給自己安了這麼個職位。

  「孤啟給你開了多少錢,你,真的會照顧人嗎?」周子驚忍了半天,終是沒忍住她的疑惑。

  郁家的生意勢力如日中天,郁雲霽生在了這樣的家庭中,從小就是被眾人捧著長大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麼會照顧人呢。

  郁雲霽斜睨了她一眼:「我照顧的還不錯,他很喜歡。」

  ——

  孤啟做了噩夢。

  他夢到自己被腺體獵人抓了去,那群腺體獵人看著他邪笑:「呦,是個高級omega啊,這可不好找,這小孩兒的腺體,至少能叫我們姐兒幾個半生瀟灑。」

  鋒利的刀子朝著他脆弱的腺體劃來,孤啟驚呼一聲,猛然從床上坐起。

  天光大亮,一旁深紅鵝絨的窗簾將陽光遮擋,只留部分微光泄露。

  童年的回憶總是可怖,每每夢到他總能出一身寒涼的薄汗。

  孤啟茫然的環顧四周,出言喚道:「雲宓?」

  這人不知又去了哪裡,她昨夜將自己折騰成這樣,此刻不去睡覺又能在幹什麼?

  孤啟坐於床沿,剛打算赤腳踩在地磚上,腦海中莫名復現出郁雲霽那張臉,隨後他沉默了片刻,將白皙的腳趾塞進了一旁一雙毛茸茸的貓貓拖鞋中。

  這樣的感覺很奇怪,他向來是一個叛逆的人,從來不曾說好好聽過誰的話,但偏偏郁雲霽那天跟他說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

  其實他也不是很在意,只不過因為他確實意識到了光腳的危害,才不是因為郁雲霽拿著這樣的話在床上「懲罰」過他。

  孤啟踩上拖鞋,朝著門口而去,他剛踏上樓梯,就聽到了一旁的浴室傳來流水嘩啦聲。

  王姨已經為他熱好了早飯,聽到他出來的動靜,王姨道:「我煮了你最愛吃的甜粥,快來吃一些吧。」

  她長了一張慈祥的臉,平時對他也很好,操心居多,孤啟待她也多尊敬。

  「好,」他看著緊閉的浴室門,蹙了蹙眉,「她這是,出去了一整晚嗎?」

  王姨為他盛著粥,道:「哎呀,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就在門口t碰到了雲姑娘,她手裡還提著小餛飩,看樣子是專程起了個大早去買早點,那些早點攤的人從沒少過,去的晚了,可就什麼都買不到嘍。」

  王姨絮絮叨叨著,面上還帶著笑、

  莫名的,孤啟耳尖熱熱的。

  他偏頭去看桌上那份熱氣騰騰的餛飩,裡面還有橙黃的蛋花,小蝦米,紫菜小蔥,沒有看到香菜,他是不吃香菜的,這事鮮少有人知道。

  所以,郁雲霽是專程起了個大早,去為他買小餛飩了嗎?

  他已經有很多年沒吃過小餛飩了,確切的來說,自從他父親去世之後,他就再也沒吃過小餛飩——餛飩是他與父親兩人之間的專屬記憶。

  母親總是很忙,忙起來便顧不上他和父親了,他父親是金家唯一的omega,但金家後來落敗了,父親便也漸漸也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Omega,變成了人們眼中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惠omega。

  只是這樣味道的小餛飩,自父親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吃到過了,索性也不再吃。

  算起來,他已經有八年沒吃過小餛飩了。

  「你醒了。」浴室的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打開的,裡面還帶著馨香的水蒸氣。

  蒸汽在門開的一瞬,爭先恐後地朝屋外涌著,他看著郁雲霽溫柔的臉眨了眨眼。

  晚香玉味道的信息素縈繞在她周身,儘管很淡,孤啟還是有被引誘。

  他腦海中醞釀著一個想法,他想把自己的身份告訴眼前這個女人,至少,不要在孤家人找到他的蹤跡,來這兒時再把她嚇到。

  如果她要長久的留在他身邊,做他專屬的易感保護人,那這件事她早晚都要知道的。

  不如就現在。

  孤啟想著,看著她正色道:「雲宓,你打算在我身邊做多久的易感保護人?」

  郁雲霽沒想到他晨起第一句話是這個,她想了想,隨口道:「怎麼也要等到你有了新的人選,怎麼,你已經膩味了嗎?」

  她揚著眉頭笑著打趣,卻見孤啟認真的皺著眉:「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該有一個準備了。」

  他臉上的神情實在是太過認真,不由得讓人也跟著正色起來。

  「什麼準備?」郁雲霽不明所以。

  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刺激了這隻小貓兒,竟讓他撐著發軟的雙腿,渡到她的浴室門口來商議她的工作時間。

  王姨早就識趣的去了外面的院子,給那株被風雨摧殘的石榴樹修剪。

  孤啟糾結的看著她,偏郁雲霽慢條斯理地為他打開了那小餛飩的蓋子,將那碗餛飩推到了他的面前,熱氣蒸騰出的一瞬間,餛飩的香味瞬間瀰漫出來,孤啟的肚子也跟著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他昨天就沒有怎麼好好吃飯,再加上這幾天縱.欲過度,肚子早就空了。

  孤啟猶豫了一瞬,拿起了小勺,慢吞吞地攪了攪那碗餛飩。

  餛飩薄皮大餡,個個飽滿,一口咬下去,滾燙的熱氣瞬間衝進口腔,而又彈又嫩的蝦仁混著豐盈的汁水,令人食指大動。

  「僱主,到底是什麼準備,請您明示。」

  郁雲霽的聲線打斷了他吞咽的動作,孤啟將那口餛飩咽了下,嗆咳了兩聲,直到眼眸中充斥著淚水,才緩聲道:「我其實,不叫引之,我還有另一層真實身份。」

  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眼眸緊緊攫著郁雲霽的神情,生怕錯過一分一毫。

  郁雲霽面上神色依舊,並沒有任何異樣。

  孤啟蹙了蹙眉,補充道:「你不能因此怕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離開我,因為做我的易感保護人,時間至少要在一個月,等我度過易感期,你才能走。」

  「好霸道,還有這樣的霸王條款嗎。」郁雲霽撐著臉側笑道。

  孤啟對她現在的神情很不滿意,眉頭更緊了幾分:「如果你擅自離開,我會派人抓捕你的,到了那時候,我是不會對背叛我的人心慈手軟的。」

  他期待著眼前這個女人臉上出現害怕的神情。

  但孤啟還是失望了。

  她煞有介事的伸出指尖扣了扣餐桌:「這簡直太恐怖了,你還有這樣的勢力?」

  「……你演的有點假了,」孤啟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他本來還是有些打退堂鼓的,但是見到郁雲霽這幅模樣,孤啟沉著臉,威脅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孤家那位傳言瘋了的少爺,你在周子驚身邊做事,應當有所耳聞的。」

  其實不只上流圈子,即便是普通老百姓提起他的名號,也會多少帶一些忌憚。

  依著他當年做過的那些事,不管是在哪裡,都是不符合溫柔omega人設的。

  郁雲霽望著他認真而緊張的鳳眸。

  她當然知道,孤啟當年可是出了名的兇殘瘋癲,嚇退了一眾想和孤家聯姻的家族。

  她許久不曾出言,孤啟不自覺的咬著一點下唇,生怕她被他方才的言論嚇到。

  「是嗎,傳聞中那位孤家的瘋少爺不是青面獠牙,三頭六臂嗎,你長得嫩生生的,好像跟傳聞扯不上任何關係。」郁雲霽托腮笑著。

  孤啟期限還擔心眼前的女人會害怕他的身份,可聽她出言質疑,孤啟又急又氣,偏偏他沒有什麼證明自己身份的材料,只得憋了半天,暴躁道:「傳言我還是個不久於世的病秧子,你看我不照樣活蹦亂跳。」

  偏要聽信什麼謠言,都是謠言害人。

  「也是,傳言不太可信,你哪裡有半點病秧子的架勢,不過是嬌了點,至少在床上還是很……」郁雲霽的話還沒說完,被他起身打斷。

  「快閉嘴,」孤啟慍怒的道,「再,再說這樣的話,就要扣工資了。」

  郁雲霽眨了眨眼,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微微傾身道:「聽說你有個聯姻對象,怎麼現在你不但沒有在家中待嫁,反倒自己搬來了這裡?」

  孤啟舀了一小勺餛飩,聽她這麼問,勺輕輕一晃,那顆被晾好的餛飩霎時間又滾進了冒著熱氣的湯中,一滴熱湯濺到了他的手背上。

  「她,她們郁家家大業大,這種拘束的日子,我還真不想過,」孤啟擦去手背上的熱湯,那處已經泛了紅,「我可不想做相A教女的omega,你應該聽說過,郁雲霽這人向來冷漠,而我體質又不同常人,別的omega易感期是三到七天,我是整整一個月,嫁入郁家,依著她的性格,估計是不會管我的。」

  「是嗎,有這麼冷漠嗎,我覺得她還蠻不錯的,」郁雲霽揚了揚眉頭,「你不是說謠言不能信嗎,怎麼現在也開始人云亦云了?」

  「這是兩碼事。」孤啟垂著頭悶聲道。

  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像是有人來鬧事,王姨正在勸阻。

  孤啟皺了皺眉,起身道:「我先去看看,你要是不方便見人,就別出來了。」

  她不過隨口一說的話,孤啟居然在心中記了這麼多天,郁雲霽撐著臉側看著顧少爺風風火火的出了門。

  孤善睞趾高氣昂的高聲道:「哪裡輪得到你來插嘴了,一個beta女傭,也敢來攔我,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這麼縱容他,整個孤家都跟著遭殃了。」

  「那你現在又是在做什麼,闖我的私宅,威脅我的管家嗎?」孤啟冷聲道。

  孤善睞整個人乾淨素白,像是一朵嬌嬌弱弱的小白花,見著他出來,剛才的囂張氣焰也不見了:「哥哥說的什麼話,你一怒之下跑了出來,母親找不到你可是發了好大的火,這下可好了,不但惹惱了母親,郁家那邊也被驚動了,哥哥要是再不回去,整個孤家都要被你牽連……」

  「那也輪不到你一個小雜種來插嘴,我們孤家究竟怎樣,跟你一個外人還沒有關係。」孤啟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孤善睞的話向來真假參半,孤啟居高臨下的冷睨著他:「別以為我看不懂你們父子倆的小心思,再怎麼說,你也只是一個omega,母親不會因為一個omega而高看你們一眼的……」

  孤啟出去了有一會,郁雲霽聽著那邊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孤姝承這人有不少的風流債,起初她的配偶在世的時候,便沒少幫她處理這些攤子,沒想到小三小四帶著這麼大的孩子找上了門,偏偏半月前孤姝承像是默認了這件事,孤啟再怎麼鬧怕是也沒辦法。

  「聽說郁總可是有名的不近人情,嫁過去只怕是跟守活寡沒有區別,」孤善睞面上的乖巧早已不見,他陰陽怪t氣道,「善睞在這,提前祝賀哥哥新婚快樂了。」

  郁雲霽剛邁一出門,聽到的就是對她的污衊。

  倒也沒有那麼冷漠,全都是詆毀。

  她立於孤啟身旁,笑道:「小少爺這樣,不怕被郁家的人聽到嗎,孤少爺畢竟是郁總的聯姻對象,你又怎麼敢保證這裡沒有郁家的人?」

  孤善睞原本還想反駁,聽她提及郁家的人,先是怔愣了一瞬,隨後警惕的看著她:「你又算什麼東西,少在這兒裝神弄鬼,郁雲霽要是喜歡他,還能讓他跑了不成?」

  倘若孤啟和郁家扯上了關係,他剛才說出的那些話,恐怕會被郁家碾死。

  他說著這些話,像是突然來了底氣,挑釁的看著郁雲霽道:「怎麼,就算這裡有郁家的人,你一個alpha在這,別人只當是孤家少爺的姘頭了,你這樣引人誤會,就不怕被郁家針對了嗎?」

  「出門在外,小少爺說話還是謹慎些為好。」郁雲霽也不氣也不惱。

  孤善睞的嘴不太乾淨,剛才楚楚可憐的人被激惱了,此刻無差別攻擊著。

  郁雲霽頗為同情的看了孤啟一眼,也不知道孤啟是怎麼受得了的,這真孤姝承的孩子嗎,那麼精明,懂得趨利避害的商人,竟然生出這麼蠢不自知的兒子。

  她沒有心情再同眼前這個兇悍的omega唇槍舌戰,郁雲霽正想該如何開口終結他的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郁總,您也在這?!」弱水的聲音似乎帶著驚喜。

  郁雲霽心道不好,待擡眸一看,門口儼然是她身邊的弱水三千等人。

  她不過在孤啟身邊待了沒幾天,這會兒剛適應了新身份,演得正漸入佳境,她還想著過幾天再回去,沒想到就碰上了這樣的情況。

  孤善睞先是一顫,待反應過來這聲「郁總」是叫他剛才出言頂撞的人時,當即僵在了一邊。

  他想反駁,想重新確認,可他沒見過郁雲霽,卻見過郁雲霽身邊的弱水三千,郁雲霽平常神龍不見首尾,但弱水三千經常露面,他不會認錯的。

  郁雲霽沒有管孤善睞現在怎樣,她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孤啟,便見他挑著一側的眉頭,似笑非笑:「郁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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