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2024-09-14 13:35:13 作者: 嘔花深處

  番外5

  燕京。

  上城區的酒吧總帶著一種燥熱感, 像是人們身上沉寂已久的燥熱因子在作祟,夤夜中,絢爛奪目的燈光將令人燥熱興奮的氣氛烘托到了極點, 空氣中帶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 紙醉金迷在此刻得以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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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宓姐姐, 不要搞得這麼拘謹嘛, 今天晚上咱們姐兒幾個好好放鬆一下, 」周子驚湊近她, 語氣頗為曖昧的道, 「我可是找來了當紅小星, 你應當知曉的, 那身段那樣貌……」

  她勻稱修長的指骨持著富有設計感的酒杯, 冷熱空氣交接的時間久了,在杯壁上形成了一層寒涼的霧氣。

  郁雲霽遠遠望了一眼朝她拋媚眼的當紅小星,隨後淡淡錯開同他交匯的眸光,仰頭吞咽著冰涼的酒液。

  興奮而吵鬧的人群無端為此刻增添幾分燥熱, 郁雲霽嚼碎了冰塊,將胃部騰升起的一團火壓下。

  「你知道的, 家中長輩上了年紀,總滿心盼著我們這群小輩成婚, 我不勝其煩, 」郁雲霽將酒杯隨意落在桌上,一絲不茍地擦著指腹上的水痕, 「母親更是不知道我來了這裡。」

  周子驚聽她這話, 當即拍著胸脯打包票:「郁總, 你放心,咱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你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

  郁雲霽沒有立即搭話。

  她同周子驚雖然是自小一同長大,但周家同郁家其中有太多的利益牽扯,她並不能保證周子驚能躲過利誘。

  她是眾人眼中「別人家的女兒」,自小出類拔萃,再加上郁家的資源滋養,去年從國外深造回來,準備接手家族的產業,可誰知道,母親竟然是擅自為她定下了婚事。

  郁雲霽知道,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婚姻本來就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資產階級的聯姻是帶有目的性的,純粹為了愛情結婚的女男,實在是少之又少,她不曾想過成婚。

  她並不是一個喜歡逃避的人,但她想要趁機松上一口氣。

  周子驚見她這幅模樣,也跟著嘆了口氣:「也不怪你跑,這事兒要是擱我身上我也受不了,誰能想到老郁董會同孤家聯姻啊,孤啟是一般人嗎,那樣的男人,我可鎮不住,想想都害怕。」

  孤啟的大名,在上流圈子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說他當初將自家母親的風流債在燕京鬧得沸沸揚揚,更是把鬧上門的小三小四嚇得不成樣子,那群男人再也不敢討要什麼名分,只得灰溜溜的逃跑,生怕惹了這尊殺人鬧得個性命不保,孤啟是一個兇猛的omega。

  這樣的男人又能使什麼善茬兒,娶回家裡還不知道會被鬧得怎樣天翻地覆。

  「說起這位孤家少爺,我倒是覺得有些蹊蹺。」郁雲霽叩了叩桌案。

  周子驚狗腿的笑著:「好好,姐妹兒幫你去查,那宓姐姐,你看,我們的合同……」

  「不急,你總要等我回去。」郁雲霽無奈的掃了她一眼。

  與此同時,對面的當紅小星也同身旁的經紀人竊竊私語。

  「周小姐身邊的人到底是誰,叫我來這兒,難不成要我去伺候她身旁那名不見經傳的人?」郝然一臉不虞,抱怨道,「雲姐,這人算是哪根蔥,能給我什麼資源?」

  經紀人忙示意他小聲些:「祖宗,人多耳雜,周小姐這麼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這件事要是做好了,資源自然少不了你的。」

  她身邊那個女人生得稠麗,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威嚴,alpha上位者強大的壓迫感已經極盡收斂,但她作為閱人無數的beta,還是隱隱感受的到,能讓周子驚想辦法靠近的人,身份又怎麼會普通。

  沒等郝然應聲,一股濃烈的荼蘼清香襲來,踉踉蹌蹌的少年像是喝醉了一般朝著門外而去。

  是一個易感期的omega。

  「哪裡來的騷狐貍精,易感期還到處散發氣味勾引alpha,公共場所不知道帶著抑制針劑嗎?」郝然嗤之以鼻。

  那人不知道有沒有聽見他的話。

  孤啟渾身宛若著了火一般,此刻他眼前的景象已經帶上了朦朧的眩暈感,耳邊嘈雜的人聲也漸漸遙遠起來,就連周身的信息素與氣息也跟著紊亂,令人焦躁的灼燒感愈演愈烈。

  孤啟努力集中縹緲的注意力,但思維卻漸漸因著沒有alph息素的安撫與抑制劑的紓解而漸漸昏沉,就連每一個細小的毛孔都無不在叫囂著——他此刻需要一個alpha。

  這股味道像是突然爆發開來,瀰漫在整個夜場,酒精上頭的女人們不禁對孤啟流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能在上城區酒吧消費的,不是有錢則是有勢,要麼二者兼得,並非是誰都能得罪得起的。

  郁雲霽同樣聞到了這股勾人的荼蘼花香,她朝著孤啟側眸,對上了他水盈卻警惕的鳳眸。

  被小野貓兒不疼不癢的瞪了一眼,郁雲霽揚了揚眉頭,輕笑一聲:「……脾氣還不小。」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omega,看著年紀不大,臉頰上還帶著類似一點嬰兒肥的奶膘,不知道成年了沒有,卻實在是凶。

  「誰家的小omega發情了還到處亂跑,」他細白的腕子被一人捉住,那個alpha掃了一眼他的頸側,調笑著,「好新鮮的腺體,讓姐姐幫你好不好。」

  「閆家的。」周子驚低聲道。

  閆家的女人流連於omega堆兒里,是當之無愧的花花女。

  郁雲霽沒有說話,只淡淡的看著那發情的omega軟綿綿的掙扎,alpha與omega本就力量懸殊,再加上那小野貓現在又是發情期,自然掙不脫alpha的鉗制。

  來自alpha的壓迫感鋪天蓋地的襲來,是朗姆酒味的信息素。

  嚴瑞的信息素中好像摻雜著大量的酒精,此刻毫無招架之力的omega光是聞一聞,就都要醉了。

  孤啟低低喘.息著,饒是如此,他也不忘了警告著眼前蓄勢待發的女人:「滾開,你要是敢碰我……」

  「呦,我還從沒見過你這樣兇巴巴的omega,」嚴瑞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興味更濃,「不過omega太兇,可是討不到alpha的歡心的,我來教教你怎麼在床上討好女人……」

  隨後是孤啟劇烈的掙扎與嚴瑞不堪入耳的調笑。

  郁雲霽眉頭輕不可察的皺了皺,她總覺得眼前的人有些熟悉,但這種感覺實在說不清道不明。

  「有些吵鬧了。」她道。

  周子驚頷首,身後兩個保鏢上前將孤啟從嚴瑞的手中拖了出來,嚴瑞被丟到了一旁。

  「嚴小姐t,冒犯,」周子驚清了清嗓,「這個omega,我看上了。」

  嚴瑞剛要發怒,轉頭對上周子驚笑眯眯的臉,一時間只得把一肚子氣憋回去:「……周小姐來得倒是巧,這omega與你認識?」

  「現在認識了。」周子驚笑道。

  對於周子驚這幅行徑,人們早已見怪不怪了,她花花女的名頭還要比嚴瑞更大幾分,而嚴家這些天跟周家還有文件合同商議,嚴瑞不為了一個omega觸怒周家,即便他真的很絕色。

  這邊落下了帘子,讓人再也瞧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郁雲霽打量著被保鏢反手剪著的人,聽一旁的周子驚道:「我救了你,那可是嚴家,你不想想該怎麼報答我?」

  孤啟頭腦昏昏沉沉,剛剛在嚴瑞手中的掙扎,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能這樣。

  孤啟壓抑著胸膛幾乎要噴薄而出的熱氣,他現在急需一個alpha,那雙鳳眸掃過在場的人們。

  周子驚他自然知道,她的手下他也見過幾面。

  不能跟周家產生聯繫,周子驚這樣的人他向來是看不起的,孤啟的視線略過面前的人們,實現最終落在了一個角落。

  角落裡的那個女人有些面生。

  她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被陰影籠罩著,應當也是一個alpha。

  可對比在場這些保鏢和不能招惹的周子驚,至少她生得文弱,看上去必這些人好相與,倘若他真的同她有點什麼,仗著孤家的勢,他還是能擺布的。

  孤啟不語,周子驚道:「好人做到底,幫你解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總要有一點可利用的價值進行交換。」

  她沒有繼續再說什麼過分的話,方才在保鏢去將人救出來之時,她身邊的人已經將這個發情的小O身份調查了出來——正是孤家的那位瘋子。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她不清楚郁雲霽究竟知不知道。

  周子驚正琢磨著怎麼開口,便聽沉默已久的人道:「周小姐,請交給我來照顧吧。」

  被她這一聲「周小姐」激的,周子驚當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隨後反應了一瞬,狀似隨意的道:「帶走吧。」

  郁雲霽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她畢竟是逃婚來到這兒。

  只是不知道,等她得知眼前人的真實身份,又當如何。

  孤啟警惕的看著她,待對上她平靜無波,不帶任何情.欲的眼眸時,繃緊的肌肉才舒緩開來。

  這應當是一個alpha,但他聞不出這人是否強大,他是強大的omega,如果配偶的品階太低,在易感期則不足以安撫他。

  孤啟被她帶離,咬著牙低聲警告:「你最好,別打歪主意,否則……」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來勢洶洶的情.潮蓋過,孤啟長睫濡濕,顫著鴉羽發出一陣低低的呻.吟。

  郁雲霽:「你別多想,我只是帶你去休息。」

  眼前的人實在過分熟悉,在看清他眼下的兩點小紅痣時,她已經隱隱猜到了他的身份。

  竟能追到這裡,看來她這位小未婚夫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欲擒故縱的把戲,她也沒少見過。

  只是這件房明顯被精心布置過,一整面牆的鏡子,一個碩大的瑜伽球,變幻的氛圍燈,怎麼看也不想是要休息的架勢。

  「……休息?」孤啟揚起了眉頭,只是不等他再說什麼,身上的灼熱讓他再也撐不住,發出一陣急促的抽氣。

  見他隱忍的辛苦,郁雲霽釋放出淡淡的安撫信息素。

  強大的alpha在外隱藏身份,若是一個不注意泄露太多信息素則會被察覺,她並沒有再多做什麼。

  偏嗅到這股信息素的孤啟整個人都不大好了。

  「哈……」即便是被郁雲霽攙扶著,他此刻也軟下了腰身,無力的朝著她溫熱的身軀貼去,「……幫我,我給你報酬。」

  郁雲霽斂眸望著懷中馨香的身子,思索著他的話。

  所以,孤啟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孤啟沒有給她考慮的時間,他溫軟的唇瓣貼在她的下巴上,清清淺淺的摩挲著,掛著淚珠的睫毛也悉數蹭在她的面頰上,那雙唇瓣最終覆在她的唇上。

  他好像沒有接過吻,技藝很生疏的在她的唇瓣上又舔又咬,像是剪去利爪的小野貓。

  郁雲霽看著面前不自覺帶了幾分討好的omega,垂眸想,陪孤啟演一場也無妨。

  她扣住了孤啟的後腦,不容置喙的撬開了他的貝齒,露出其中軟糯的貝肉,水淋淋的舌尖,像是在邀請她的侵占。

  他的舌尖已經被他自己咬破多次,否則不可能在此刻還保持清醒,然而在郁雲霽攻略他,將他的氧氣全部奪走的那一刻,大腦的昏沉之感復又襲來,他像是整個人躺在雲層上一般,隨著郁雲霽的操控浮浮沉沉。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到了床上。

  「不要……」在郁雲霽抽身坐起了一瞬,孤啟紅著眼眸扯住她的衣袖,「我還是很難受,能不能,再多給我一些信息素……」

  他何曾這樣求過人,可現在身上難言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朝著眼前紛紛不明的女人低頭。

  孤啟眼下薄薄的肌膚此刻已然泛起薄紅,濕漉漉的掛著生理性的淚痕,但看著就一副格外好欺負,惹人憐惜的模樣。

  郁雲霽默了一瞬,溫聲道:「先鬆開,我幫你。」

  隨後他便瞧見那件絲製的白上衣落在了床尾。

  一股晚香玉的甜香在屋內瀰漫,這股香氣雖然清甜,卻像她的主人一樣,蠻橫而霸道,絲絲縷縷在他的腺體內橫衝直撞。

  氛圍燈打在他光潔如玉的身子上,孤啟此刻再也顧不上什麼,他只知道自己渴望著眼前的alpha。

  他的腺體與眼前的女人好像匹配度很高,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在她釋放信息素的那一刻,他便咬著舌尖忍住了因著紓解而溢出的喟嘆,他猜想,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以上。

  這是極為難得的,多數情侶的匹配度多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而他第一次便遇見了與他匹配度很高的alpha。

  她長得不錯,孤啟想,如果她技術也不錯的話,帶回去豢養應該也是可以的,周子驚的身邊人那麼多,想來她不會對這樣一個毫無武力值的人有不舍。

  郁雲霽不知道眼前熱情的人腦子裡在想什麼,她一遍釋放信息素,一邊戳著他的面頰問:「小孩兒,你成年了沒有?」

  跟未成年發生關係,可是犯法的。

  就算她們郁家家大勢大,她郁雲霽也不會在法律的邊緣線蹦躂。

  「……我滿十八歲了。」孤啟偏頭,在她指尖上咬下一個淺淺的牙印。

  不疼,但平白的多了幾分曖昧。

  「滿十八歲吻技還這麼差,」郁雲霽漫不經心道,「長得嫩生生。」

  難怪會給人一種未成年的錯覺。

  在愈漸濃郁的信息素里,孤啟環緊了她的脖頸,借著情.欲不服輸的在她的唇瓣上輾轉,似乎要證明她方才的觀點是錯的。

  小野貓的勁頭十足,郁雲霽只得言傳身教,屋內只剩下了黏膩的水聲。

  「嗯……」孤啟仰起了纖細的頸。

  這樣的刺激感是他長這麼大以來從不曾有過的,郁雲霽溫和而霸道,將他整個人都占據。

  安撫信息素又一次釋放出來,孤啟抱著她悶哼,淚珠也滴滴答答的落在枕套上。

  他的脖頸宛若上好的玉料,純淨無暇,此刻隨著他仰起脖頸的動作,浮現在青筋之上的頸側腺體也隨之暴.露出來,脈搏肉眼可見的跳動著。

  郁雲霽咬上了他的喉結。

  敏.感的部位被經驗老到的獵手徹底掌控,這種無法逃離的感覺讓孤啟又愛又怕,像是只要一個不小心,脆弱的脖頸就會被她的利齒穿透,咬斷。

  她的吻漸漸由喉結挪到了跳動的頸側,當滾燙的腺體被她的唇瓣所觸及時,孤啟忍不住戰慄著。

  要標記嗎?

  即便他此刻有些精.蟲上腦,也知道答案是否定的,可他天生叛逆。

  他不想被孤家掌控,作為聯姻的棋子,他有自己的勢力,就算包養一個長得好看,精通情.事的女人,也沒有任何問題。

  但郁雲霽僅僅是貼了一瞬那散發著誘人氣味的腺體,隨後挪開了唇瓣。

  他此刻已然被探索的t泥濘,卻顫著指尖,倔強地勾住她光滑的裡衣:「……為什麼不標記我?」

  哪怕是一個淺淺的臨時標記。

  「這不合適。」饒是此刻,郁雲霽仍還保持著清醒。

  標記等於負責,哪怕一個臨時標記,都能讓她的母親循著味道發現她的蹤跡。

  「你,你不用擔心……」孤啟輕喘著,斷斷續續道,「我會,把你從周,周子驚身邊帶回來,你只用照顧我一個人,啊……」

  猛烈的反應將他整個人包裹,可一次並不能紓解易感期帶來的感覺,孤啟環緊了她的勁腰。

  他握住郁雲霽的手腕:「我可以包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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