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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被摸骨的女人

2024-04-26 18:34:42 作者: 摔筆驚墨

  我們帶著水果和營養品到了縣城的醫院,根本不用知道病號的名字,稍微一打聽,就知道那位大爺的病床具體位置。

  我們的出現大爺好像早就已經能知道一樣,並不覺得奇怪。

  「是葉家的點妝先生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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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虧是一位擅長摸骨,掐算的高人,這次估計也是猝不及防,才著了對方的道,也是因為做這行的人你再有天大的本事,也算不到自己的吉凶。

  避無可避,才會造次橫禍,也算是應了,鰥寡孤獨,權、命、殘的限制,沒有闖過去五弊三缺的命運。

  「老人家,是我,我特意過來看看您。」

  我開口,把東西一樣樣的放下,找了張空著的板凳坐了下去,眼盲的人心不盲,耳朵更是比尋常人來得敏銳,我們一進病房,冷家就聽出來我並不是一個人前來的。

  故此問道,「還有一位客人?」

  「是我朋友,一起跟我過來探望您的!」

  老人家坐在病床上,不顧手臂上還扎著輸液針就抬起一隻手臂,精準地朝我身側郎弘毅的方向伸了過去,「後生,不介意老頭子摸摸你的手吧?」

  話出口,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沒有手,不能再摸骨了。

  他現在伸出來的是空嘮嘮的手腕,光禿禿的裹著帶有血漬和藥水的紗布手腕以下根本什麼都沒有了。

  看到這樣的傷勢,我心裡翻了個個,說實話來之前雖然就知道出了什麼事和大概情況,但是親眼看到這樣的傷害出現在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身上,畫面實在叫人淚目。

  屋裡一直對我們到來保持觀望的一對夫妻明顯就是老人的家人,男子此時開口,看著老人想起什麼,突然落寞下來的表情,開口安慰道,「爸,坐半天了,我扶你躺下歇歇吧。」

  老人長長的哎了一聲,聲音里透出來,無限的失落和無所適從,這雙手沒了,失去的不光是對生活上的便利,還有的就是自己存在的價值。

  原本以為一輩子不會再有什麼大風大浪,眼睛瞎了,也就算是應了五弊三缺的懲罰了,一身掐算,排名的本事,看不見,用手摸也能繼續算下去。

  傾注後半生鑽研摸骨之術也算小有所成,創出些名號。

  沒想到現在遭此橫禍,一雙手愣是一個手指頭都沒剩下,全都沒了,差點要了自己的老命。

  以後別說摸骨了,就是簡單的掐算,沒有了雙手,摸不到指節估計也找不到原來的靈犀一點的感覺了……

  這輩子算是徹底廢了。

  老人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如同八十老叟,雙眼,原本就暗淡無神的雙眼此時更是一點光彩都沒有了,整個人變得頹廢起來。

  順從地在兒子的攙扶下,緩緩躺到了病床上,合上了雙眼。

  這種情況叫我有點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老人剛才明顯還有點興致,現在我們倒是應該離開,叫老人好好休息。

  而我來就是想問關於事情發展相關的細節,這會要是提起來,怕又要勾得老人家心情沮喪。

  人家家屬還不一生氣,直接給我們打出去?

  好在老人家的兒子給了我們一個台階,「咱們到外面聊聊?」

  隨手拿起床頭柜上的煙盒,好像是準備出去抽支煙,我和郎弘毅這會,也只能跟著那位大哥一起離開了病房。

  出門右轉,走進了樓梯間,這裡有個不受管制,可以抽菸的地方,地面上有不少各種牌子的菸頭。

  「我叫何濤。」男人拿出一支煙掉在嘴裡,遞給郎弘毅一根,郎弘毅接過並沒有放進嘴裡,而是別在了耳朵上,樣子有點痞痞的,男人直接說了自己的名字,隨即,點燃了打火機。

  一股煙氣被何濤吸進肺里,順著鼻子和嘴巴緩慢地吐出來,煙味在這塊小空間裡飄散開來。

  何濤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我知道你們是幹什麼來的,我爸早就算到了。只說叫我把該告訴你們的都告訴你們,最後要勸你們一句,「年輕人不要逞強,路遇鋒芒該避就避!」

  「葉姑娘,我聽說過你,你和我一樣是家傳絕學,你走了這條路,但是我沒學到一點皮毛,本事自然是不能和你比,但是身為人子我現在後悔了,當初就是拼著叫老爺子生一次氣,我也應該學的,至少現在我不會這樣無助和迷茫,什麼都不懂,更什麼都幫不上,也迷迷糊糊的,眼看著老爺子這樣了,我一個當兒子的,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何濤說道最後已經開始有點激動了,我可以理解他的感覺。

  「我們是凶問米婆那邊來的,老太太是前後腳和你父親一起出的事,她並沒有傷軀體,我勉強把人救回來了,但是老爺子這個,我是真沒本事。」

  老爺子可是實打實的自己把自己的手給砍斷了,醫生最後都沒能接上,我一個點妝匠,又不是神仙,自然沒有那通天的神奇本事能幹什麼。

  唯一能做的就是……

  「老爺子出事的時候你在不在,了解情況不?問米婆那邊是有人在暗中壞事才著了道,魂被扣,人瘋了。你父親那天遇上了什麼?」

  說起那天的事,何濤好像很不願意回想一般,狠狠地連續嘬了幾口手裡的菸捲,深深地吐出一口煙霧,把菸蒂丟在地上,用鞋底攆滅,才開口說道,「那天我沒在屋裡,我在自己的房間隔著一個堂屋。我爹平常算卦摸骨都不叫我看,生怕我學去了,走了他的老路。

  那天有個很陌生,絕對不是本地人的女人上門,什麼都不說就要摸骨算命,錢更是直接丟在了桌子上。」

  「因為有這樣要求的年輕女子不多,我就多看了一眼,之後大概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我就聽見我爹一聲帶著驚恐的大叫,隨後就跌跌撞撞沖了出來,沒頭沒尾地抓著我們堂屋的菜刀就在案板上砍掉了自己的手,我想攔都來不及,當時我爹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一樣,用下巴配合著斷了的手腕,夾著菜刀,又砍掉了最後一隻手掌。」

  當時的畫面衝擊之強烈,我基本能夠想像出來……血濺當場,蒼白的短肢……

  「我媳婦在院子裡晾衣服,嚇得也瘋了一樣朝屋裡跑,我們這才和聽見動靜的街坊一塊,把我爸送到醫院來,說是在晚幾分鐘,人就救不回來了!」

  「屋裡的人呢?」我想到屋裡還有一個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當事人,不過希望不大。

  「當時是沒出來,我們走後,鄰居大娘好心幫我們掛上了鎖頭,我回去的時候,根本沒有人……」

  我聽到這,有種這才對的感覺,那個女人絕對有問題,根本不可能留下叫何濤他們盤問的。

  現在老爺子不願意多說,那個女人也找不到,難道這又是一個沒有頭的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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