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024-09-14 12:27:10
作者: 草莓糯米糍
第 22 章
陽光透過稀疏的竹葉,斑駁地灑落在青石板上和漫瑤的雙劍上,那劍泛著淡淡的寒光。
潭祁手持寒光閃閃的長刀,溫蘭站在他身側,手中拿著鐵寒彎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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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相對而立,氣勢凜然。
潭祁率先發動攻擊,長刀如龍出海,凌厲的刀風直逼漫瑤。漫瑤微微一笑,身形輕轉,雙劍交叉,巧妙地擋住了這一擊。
隨後便利用輕功迅速拉開距離,兩個不擅長使刀劍之人,怎敵得過她常年習劍。
溫蘭見狀,也不甘示弱,彎刀疾如閃電,在空中烙下一輪彎月。
漫瑤手鋒一轉,眼神一凜,雙劍翻飛,化作一片劍影。
尤長老若有所思地看著,若是洛晨能學會天心九劍,那恐怕會和漫瑤勢均力敵,那才是劍的真正較量。
一時間,冶煉場刀光劍影,氣浪翻湧。
尤長老驀然蹲了下去,起身便內力傳音給旬長老,樂呵呵說道:「四大宗門向來都是面離心合,他們也是,一受到生命危險,他們比誰都更憂心對方,尤其是阿瑤和阿祁兩個孩子。」
旬長老剛起疑惑,便看見尤長老動手干擾這場比武試劍。
漫瑤是他們修為里最高的,她很快便察覺到空氣內力的浮動,只是速度太快了。
漫瑤速度極快往潭祁那邊跑去,完全忽略了朝她進攻的兩人,在離潭祁一段時間劫殺了這顆石頭。
石頭在空中碎裂成屑。
但此時潭祁的長刀和溫蘭的彎刀已經到了無法收回的地步,他們面露緊張,蹙起了眉頭。
溫蘭道:「快躲開,刀收不回了。」
漫瑤目光看向發抖的手,再擡眼看了下兩邊夾擊的潭祁和溫蘭,已經躲不開了。
洛晨心都提到膽子眼上了,大叫道:「五姐小心。」
她蘊足了內力,使在劍上,一手一劍擋住了兩邊,猛地,口吐鮮血,單膝跪在了地上。
溫蘭和潭祁的刀直接被強大的劍勢給彈開。
「好強」。
潭祁低眸,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斷刀,漫瑤的實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強大。
剛才的石頭,恐怕用了尤長老九成的內力,她若不擋,那石頭恐會要了他的命。
溫蘭的彎刀也有了裂痕,看著發抖地刀身,不禁唏噓。
漫瑤擡手,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支撐著劍,一點點站了起來。
她勾唇一笑,手中的劍還散著寒光,很欠的補刀道:「我可不是故意折斷你的刀哦。」
潭祁握拳,冷哼一聲,道:「贏你何須用刀。」
語氣明顯有些惱羞成怒,看向她的眼睛裡多了一絲討厭。
漫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幾秒,才道:「你確定?」
潭祁整個人戾氣很重的將斷刀放回了尤長老那,尤長老茫然,總不能這小子是叫他修好刀吧?
但潭祁很快又站回了溫蘭身邊。
尤長老咳嗽了幾聲,道:「誰拿下勝利,擢考的控制權便歸誰。」
溫蘭溫和一笑,打商量道:「阿瑤你看,阿祁善毒,我善暗器,但我們都不允許用,這明顯是不敵你的雙劍的。」
漫瑤道:「所以?」
溫蘭道:「所以,我們比速度如何,誰用輕功最快繞著鯤門外圍回到這冶煉場,誰便勝。」
尤長老剛想開口制止,猛地不知何東西封住了他的喉嚨,他擡手探去,是潭祁這小子的毒,只是封住了嗓音罷了,不危害性命。
旬長老看了眼得意的潭祁,這小兔崽子研製的毒,還是不能小瞧。
尤長老看了眼旬長老,他嘆了口氣,兩人都被封了。
憋屈。
漫瑤想了想,道:「成,但你們倆必須同時越過我,你們才算贏。」
她也不能仗勢欺人啊。
輪輕功,她確實比不過溫蘭,但潭祁常年製毒,對輕功和刀劍上不那麼精通,有他作底,勝率在七成左右。
潭祁咬牙,點了點頭。
總不能在輕功上也被她壓制,那太丟臉了。
三人的身影立馬消失在冶煉場。
洛晨眼中閃爍著星星,連連拍手叫好。
回頭一看,兩位長老氣勢洶洶地站在他身後,洛晨訕訕一笑,急忙道:「我想起來我還有功課,就…就…先告退了。」
說罷,像後面有老虎追他般跑了。
尤長老無聲嘆氣,本來想歷練歷練洛晨的,看來得他自己想學武時才行啊。
本來想讓他們倆跟漫瑤對打,是讓他們注意到自己的缺陷,以防明天出事,他們三個倒好。
反倒成了比拼。
竹林間瀰漫著淡淡的清香,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三人的身影掠過竹子發出沙沙的聲響。
漫瑤足尖輕點地面,身形便如同輕煙般飄起,每一次躍起都如同燕子掠水。
三人在竹林中穿梭,仿佛與竹林融為一體,難以分辨。
溫蘭每一次的轉身和落地都精準無誤,對身法速度把控得非常好,竹林中的鳥兒也受到了驚擾,紛紛展翅高飛。
他們越過了房梁,魚池,花園,竹林,冶煉場。
溫蘭率先回來,其次便是漫瑤,後是潭祁。
潭祁整個人都氣急敗壞的,臉上滿是暴戾,端坐在尤長老一旁,隨手一揮,空氣中蔓延著淡淡香味,給他們解了毒。
旁邊還多了兩個人,洛晨不見了蹤影。
漫瑤眨了眨眼,問道:「韓叔,月姨,你們怎麼在這?」
尤長老清了清嗓子,無聲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潭祁,道:「給你們介紹一下,他的本名叫韓碩,而她叫何昭意,明天他們坐鎮,我們幾個老頭不方便出面」。
說罷兩人便撕開了偽裝的面具,露出了兩張完全陌生的臉龐。
最茫然的定然是漫瑤。
尤長老嘆了口氣,又說道:「韓定光和月禾,是我要他們偽裝的。」
漫瑤問道:「為何?」
旬長老嘆了口氣,道:「韓定光這個名字在江湖中赫赫有名,是一代劍仙,月禾是神弓手,他們倆的名聲足以震懾外來之人。」
漫瑤卻陷入了沉思,韓叔和月姨很小就跟隨在她身邊,難道都是為了今天做打算?
若是早早就有預謀這一切,所有都安排好了的唯一解釋便是——占卜。
是上一代的漫家祭司?
溫蘭問道:「那真正的劍仙和神弓手呢?」
韓碩低著頭,拳頭早已攥緊,眼中泛著淚花,道:「定光兄死了,月禾殉葬。那段故事不提也罷。」
尤長老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漫瑤,道:「這次四宗擢考,危機四伏,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潭祁蹙眉,擡頭看向他們,問道:「您是說他們有可能帶了很多人來,擢考不過,強攻鯤門?」
尤長老點點頭。
旬長老叮囑道:「明天大部分宗門都會派他們大量高手來,切不可輕敵。」
溫蘭心中疑惑,不切實際地問道:「若是大宗師,我們該怎麼敵?」
兩位長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樂得直不起腰來。
尤長老實話實說道:「你以為大宗師是隨便就可以練成的?就連韓定光都是五十年才成就大宗師。據我所知這世上的大宗師用手指都可以掰得清楚。」
旬長老感嘆道:「若是我們鯤門有大宗師坐鎮,你們這些小輩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尤長老點點頭,道:「明天你們都聽阿瑤的,今晚早早休息,阿璟這兔崽子也該回來了,到時候他和你們一起,明天由你們來安排擢考內容,無論是比武還是比墨,都要警惕那些使用下三濫手段的人,切記不可受傷。」
萬長老點點頭,叮囑道:「要是實在不行,保護自己為第一要。」
三人點點頭。
漫瑤回了青鸞居,泡在長姐給她準備的藥浴里。
沐浴完,她反而精神抖擻,剛到釣魚台想著去餵魚,漫星卻走了進來,漫瑤問道:「你今怎麼有時間來找我?」
漫星笑道:「擢考會場已經全安排好了,時間便多了些,小姐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忙著南島貨幣和四宗擢考的事。
說罷,他便看著漫瑤給余長老他們上香,他們無法入祠堂,也只能放在這裡供奉。
他來這,更大的原因是收到飛鴿傳書,今晚溫璟回來。
還帶了是不好的消息回來。
漫瑤沉思,搖了搖頭,她本意是想半夜偷摸進去查查地契的,但這會違背門規。
陷入了兩難,加之擢考的緊迫,她不得已先放下地契一事。
等擢考過後,鯤門的危機解除後,她才放心去查造謠她的那件事。
漫瑤突然問道:「阿星,你恨他們嗎?」
漫星愣了愣,頓了很久才明白漫瑤問的是什麼。
他搖搖頭,給他們上了香,說道:「不,該恨的人是那群毀我們家的人,他們也只是被利用了,他們已經受到了懲罰。罪過早已煙消雲散。」
若不是那場大戰,漫星為了讓他們逃出去,不惜強行占卜,內力耗盡,頭髮也花白了,再不似那一頭黑髮。
占卜沒事,有事的是他因占卜改變未來脈絡,遭到反噬。
漫星看向她,終是沒能開口。
夜半。
漫瑤正睡的香熟,突然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起身,打開了門。
便看到了一身狼狽的溫璟。
漫瑤問道:「你這是遇到打劫的海盜了?」
溫璟搖了搖頭,眼眸中滿是淚光,沒有一點光亮,像極了那時余長老去世時漫瑤絕望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