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啊！」

  姜姜驚叫一聲慌張的用手中粗樹枝去打，那蛇一口咬在她手腕處幽綠的眼睛泛著冷光。

  她痛的五官緊皺心臟跳到了嗓子眼，拼命用力將咬著手腕的毒蛇甩飛。

  那毒蛇撞在樹幹上灰溜溜的逃向另一個方向。

  「噗通——！」

  

  姜姜癱坐在地，看著手腕上兩個往外滲黑血的血洞臉色慘白。

  完了，她死定了……

  呆滯了幾秒余光中看到虛弱不堪的觀雪竹，她低頭吸住手腕高腫發黑的傷口用力吸出一口毒血吐了出去。

  接連幾次後手腕的傷口不再往外滲血，姜姜起身拖著觀雪竹一步一步走進山洞。

  要死她也要死在山洞裡，不做露天鬼。

  唇上瀰漫著麻意感覺不到嘴唇的存在，她伸手摸了摸雙唇腫成香腸嘴。

  手腕處的傷口又痛又麻，漸漸的腦袋也有些暈乎。

  看來毒素擴散了。

  姜姜欲哭無淚放棄掙扎躺下與觀雪竹並排躺在地上，右手搭在左手上放在腹部中央。

  死也要死的好看些。

  五分鐘過後。

  姜姜大眼睛望著山洞頂，嗯……好像嘴沒那麼麻了。

  幻覺，一定是她的幻覺，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死了。

  十分鐘後。

  姜姜一骨碌坐起來，摸摸嘴唇，恢復了原狀，又摸了摸手腕方才還腫脹的傷口此刻恢復正常。

  不麻，也不疼。

  蛇毒解了？！

  姜姜喜出望外，下一秒一股涼風吹進山洞她打了個冷顫。

  先前墜入河中身上的衣服鞋襪全部濕透，不生火烤乾容易生病。

  她急忙起身在山洞內搜尋，運氣極好找到了一些還算乾燥的枯樹枝。

  姜姜下意識的摸向懷中，而後嘆了口氣。

  她的儲物袋不知道丟在了何處。

  本想用火符咒生火，如今只能用傳統老辦法了。

  姜姜坐在地上雙腳固定一根稍粗的干樹枝，雙手將另一根樹枝垂直抵在上面掌心快速轉動。

  半個小時後。

  姜姜轉了轉發酸的雙臂，望著一點火星都沒有的樹枝氣不打一處來。

  正欲繼續鑽木取火，忽然聽到洞口傳來了細微的聲音。

  姜姜猛然擡頭對上了兩雙泛著綠光的眼睛，她急忙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用來防身的粗樹枝。

  就在這時，一黑影竄進洞內撲向她。

  姜姜慌忙在地上滾了一圈，一隻體型碩大的狼撲空落在地上喘著粗氣貪婪的盯著她。

  另一隻狼咬住觀雪竹的小腿將他往外拖去。

  「滾開！」

  姜姜抓起一塊石頭用力砸向那隻狼正中狼腦袋，狼慘叫一聲鬆開了嘴。

  她身旁那隻狼趁機撲來，沒了靈力護體瘦弱的她輕易就被撲到在地。

  姜姜驚恐大叫了一聲，慌亂中雙手緊握粗樹枝橫擋在身前卡住餓狼張開的大嘴。

  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味涌到她面前，餓狼口中滴下幾滴口水落在她臉頰上。

  那隻被她用石頭打中腦袋的狼忽然調轉方向沖她而來，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臂左右撕扯。

  「啊！」

  尖利的獠牙深深嵌入她的手臂將肌肉撕裂，一股濕熱的暖流從手臂流下。

  姜姜眼眶中淚意閃爍，痛極了。

  「咔嚓——！」

  她手中橫於餓狼口中的粗樹枝驟然斷裂，姜姜滿目驚恐看著狼口即將咬在自己臉上。

  「咻——！」

  一道寒光破開黑暗飛入山洞，一劍削下了餓狼的頭。

  餓狼的身體頓時癱軟倒在姜姜身上。

  長劍「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姜姜神色一喜，忍著被狼撕扯著左臂的劇痛抓住神音劍，揮劍砍去。

  「嗷嗚……」

  狼哀嚎一聲鬆開了嘴，泛著綠光的眼睛滿是仇恨盯著姜姜，後腿蓄力猛然一躍撲向她。

  有了武器姜姜不再慌亂，雙手緊握劍柄用力向上一捅刺穿了狼的腹部。

  溫熱粘稠的血液噴濺在姜姜臉上，右眼一片模糊。

  狼哀嚎了一聲便沒了動靜，姜姜費力一腳將它踹到一邊癱在地上大喘氣。

  她身上出了一層冷汗，本就濕漉漉的衣服此刻就像浸過冰水一般凍得她打了個寒顫。

  姜姜偏過頭看著那兩頭狼的慘狀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利落的抽出捅穿惡狼的長劍走向觀雪竹。

  洞中昏暗看不清他具體傷的如何，姜姜的手小心翼翼伸向他的腳腕指尖上立刻沾上了溫熱的液體。

  惡狼獠牙鋒利咬在腳腕處，恐傷到骨頭。

  姜姜忍著痛單用右手撕扯自己的衣裙，費力撕下幾條短布條又將之打結成一個長長的布條。

  溫熱的鮮血順著她的手側流下染紅了手中的布條，她顧不上喊痛又將用來防身的粗樹枝折成幾節放在觀雪竹腳腕周圍小心用布條包裹固定。

  看著觀雪竹包的嚴嚴實實的腿姜姜才放下心給自己包紮傷口，待包紮完臉上豆大的汗珠順著下頜落下。

  受傷又遇寒冷和飢餓，身體和精神上的疲憊如海浪般涌了上來，她克制住想要躺倒睡覺的欲望起身撿起地上的干樹枝繼續鑽木取火。

  半個小時後，一絲明亮的紅色火苗從黑暗中迸出，姜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像對待易碎的珍寶一般往上疊加乾草和枯樹枝。

  火苗幾個呼吸間變成一大團火焰，明艷溫暖的火光跳躍著烤的她的臉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觀雪竹，我真的生出火了！」

  姜姜轉過身興高采烈的看向他。

  火光照耀下觀雪竹先前慘白的臉此刻青黑一片，姜姜頓時慌了神。

  「觀雪竹？你醒醒……你能聽得到我說話嗎……」

  姜姜推著他的肩膀焦急不已，林中和洞中昏暗看不清他的臉也不知何時中了毒。

  觀雪竹緊閉雙目沒有絲毫反應，發黑的唇角流出一道暗紅的血。

  姜姜靠近他顫抖著伸出手探鼻息，一絲微微地濕熱氣息拂過指背，她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到底中了什麼毒？」

  她仔細翻看著觀雪竹露出的皮膚，未發現被蛇蟲叮咬的痕跡。

  未被毒物叮咬，那會是中了什麼毒？

  姜姜回憶著他們墜入無回山經歷的一切，林中大霧瀰漫除了那毒蛇和兩頭惡狼再未見其他活物。

  她眸光驟然一亮，那濃霧會不會是瘴氣？

  接著姜姜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不管觀雪竹中了什麼毒她也沒有解毒丹幫他解毒，林中也未見草藥。

  怎麼辦……看著他死在自己面前嗎？

  她心中焦急害怕，眼眶發酸。

  同在林中為何她沒中瘴氣之毒？還有那毒蛇，她明明被毒蛇咬傷中毒後來那毒為何自己解了？

  難道是她的體質與常人不同？

  不應該啊，原著中她並沒有給雲初有什麼天賦異稟的金手指設定，那她不被劇毒侵擾的原因是什麼？

  姜姜努力回想，忽然想起了一個東西。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抓起神音劍毫不猶豫劃破了自己的掌心，將鮮血滴進觀雪竹口中。

  約莫十分鐘後，觀雪竹青黑的面色漸漸恢復正常，他黑長的睫毛顫了顫睜開眼對上一雙期待的眼睛。

  「觀雪竹你嚇死我了……」姜姜後怕極了。

  幸好她體內還殘留著金元聖丹的藥力，不然這次觀雪竹完蛋了。

  觀雪竹看著渾身狼狽左臂受傷的她眼神含著滿滿的心疼和歉疚，蒼白的嘴唇微張嗓音沙啞：「辛苦你了。」

  姜姜搖搖頭換上笑顏：「你看……這是我殺的狼我生的火，暖和吧？今晚我們不會挨凍了。」

  觀雪竹微微偏頭看向那兩頭狼的屍體而後視線落在姜姜身上，由衷的誇讚：「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女子。」

  姜姜臉上綻開笑，在火堆旁撐起一個架子脫下外衫和鞋襪搭在上面烘烤。

  轉過身趁觀雪竹不注意突然扒了他腳上的鞋。

  「這是做什麼……不可……」觀雪竹一驚，方才還虛弱萎靡的雙目瞪得圓圓。

  「山中濕冷，不怕衣服鞋襪烤乾容易生病。」姜姜說著伸手去脫他的襪子。

  觀雪竹雙腿立刻往回縮，臉上滿是拒絕:「不用了……我沒事……」

  姜姜強勢按住他的雙腿，「雲師妹別！」觀雪竹驚慌掙扎，姜姜不顧他反抗像個強盜似的扒了他的襪子。

  他的雙腳白淨指甲修剪的很是整齊，觀雪竹垂著頭蒼白的臉上滿是羞赧。

  「觀師兄，等回了宗門我會很懷念你這幅害羞的小媳婦模樣。」姜姜故意逗他，將鞋襪放在火邊烘烤。

  「胡鬧……」觀雪竹窘迫極了。

  瞧著他垂著眸子又害羞又羞惱的模樣，心中只覺好笑。

  真是個老古板。

  她笑意盈盈調笑:「觀師兄如此害羞，該不會是有被人看了腳就要以身相許的毛病吧？」

  「不可胡言。」面對姜姜明晃晃的打趣，觀雪竹連忙扯過衣袍蓋住雙腳。

  「你生氣啦？」姜姜湊到他身邊，「別生氣了，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我不說了。」

  「沒生氣……」觀雪竹小聲道，「只是於理不合。」

  「沒生氣那就好。」姜姜忽的點住他幾道穴位將他的外袍脫了下來。

  而後解了穴向著火堆走去，又支起一個架子將衣袍搭在上面烘烤。

  看著她忙碌的背影，觀雪竹心中湧出一股暖流。

  火光照的人暖烘烘的，眼前再沒擔心的事姜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坐在觀雪竹一旁靠著石壁睡著了。

  只可惜柴火只夠燒了不到半個時辰，後半夜姜姜凍得蜷縮成團幾次凍醒迷迷糊糊貼在身旁暖呼呼的人身上。

  「啪嗒……啪嗒……」

  洞頂倒垂的岩石尖滴下一滴滴水珠。

  細微冰涼的雨水隨著風吹進山洞落在姜姜臉上眼皮上，她緩緩睜開了眼坐起身看向山洞外。

  山洞外煙雨濛濛能見度極低，淅淅瀝瀝的雨水使得林中更加濕冷，姜姜微皺著眉心中擔憂。

  她垂眸看向觀雪竹，卻發現他蒼白的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她伸手觸碰他的臉頰指尖傳來滾燙的溫度。

  「觀雪竹……觀雪竹你醒醒……」

  怎麼會發燒呢？

  姜姜解開他的衣袍查看，果不其然他腹上的傷口已經潰爛發膿，他是因為傷口發炎感染引發的高熱。

  她立刻用神音劍劃破手掌將鮮血滴進他口中，又劃了一道將血滴在傷口上。

  金元聖丹雖說不能對症醫治因傷口發炎產生的高熱，但它是救命的仙丹讓觀雪竹多吃點總沒有壞處。

  觀雪竹微微睜開眼迷糊間看到姜姜劃破手心將一滴滴鮮血滴在他腹部的傷口上，立刻掙扎著阻止：「不行……這樣會損傷你的身體……」

  姜姜另一隻手強硬的將他按回蓆子上：「命都快沒了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她注意到傷口邊緣有一硬幣大小的鼓包，伸手輕輕觸碰了下，那鼓包忽然動了起來變成一長條形在皮膚下緩緩移動，看起來十分滲人。

  「觀雪竹你身體裡有東西在跑……」姜姜指著他胸膛上移動的東西手指顫抖，嗓音拔高。

  觀雪竹低頭看到胸前移動的活物雙指併攏成劍指截住它前進的路：「用劍將它剜出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