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媛

  原媛

  不愧是一城少主，發覺問題很快，問問題也怪犀利的。

  月吟昔差點笑容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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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不好意思說自己跟牧臨琛在一起了，也不是在一起後第一次見牧臨琛家人緊張無措，主要她上次見面還很認真跟人反駁自己不是。

  這會兒她還能想起來自己反駁時鏗鏘有力的樣子。

  月吟昔呵呵兩聲尬笑，試圖轉移話題：「啊，那個，前些天聽說慕光城出了點事，有需要幫忙的嗎？」

  轉移話題轉地生硬且明顯。

  沐璃韻眼珠子一轉，有了一點猜測，用一種「我懂我懂」的眼神笑眯眯地看著月吟昔，難得地配合：「沒事，都解決了。」

  月吟昔被這種眼神看得頭皮發麻，手指在衣袖上摳了半天還是有一種被看穿了的尷尬感。

  這些都要怪牧臨琛。

  月吟昔暗自想著，點點頭：「哦，解決了就好。」

  她也不是胡亂講話，前些天靈雪夫人查辦了慕光城守護家族的事情慢慢傳開，但因為沐泠煙的有心隱瞞，是事情解決後好些天才有風聲傳出去，這會兒才傳到月吟昔他們耳朵里。

  「但小嫂……吟昔想要幫忙的話，還是可以幫一下的。」沐璃韻又道。

  「嗯？」

  說到正事，沐璃韻眼裡還是有幾分認真：「母親查辦的時候發現盛家少了一個連接者，吟昔你走過了倚龍城和驚龍城，也算見多識廣，說不定見過呢。」

  也就幾分認真，沐璃韻說著月吟昔可以幫忙，但心裡是沒有打算真的要月吟昔幫她什麼，月吟昔甚至可以聽出一點哄小孩的意味。

  但月小姐把這種感覺壓了下來：「叫什麼名字？」

  「原媛，吟昔聽說過嗎？」沐璃韻笑著問。

  原這個姓在大陸上並不常見，月吟昔是本著隨便問問能幫上最好幫不上就算了的態度，但聽見這個名字後第一時間居然想到了原宴。

  一直面無多少表情的原宴也擡起了頭，眼中閃過一絲情緒。

  「沒……」吟昔遲疑地搖頭，「沐少……璃韻？」

  「嗯。」沐璃韻點頭。

  叫對了。

  「原媛是……方便說嗎？」月吟昔思索著萬一跟原宴有關，方便的話她多聽一嘴也沒有關係。

  「嗯……」沐璃韻猶豫了一下，搖頭，出口的話卻不是拒絕，「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你也知道母親查辦慕光城盛家是因為盛家做了一些非法的事情，等到了牧族公開審判盛家家主的時候也會爆出來，盛家的家主囚禁年幼孩童當做家族傀儡。」

  最後一句話沐璃韻不自覺壓低了聲音，但還是大家都可以聽到的程度。她並非想隱瞞，只是覺得羞愧——潛龍城竟有如此敗類。

  月吟昔深深皺眉，後面的所有人也不覺皺眉，原宴上前幾步，剛好站到月吟昔和奚夜中間，比奚夜還要前面一點的位置，剛剛好擋住奚夜：「沐少城主，在下原宴，來潛龍城是為尋親，可否知道一些原媛的詳細信息？」

  隊裡人皆把目光投向原宴，沐璃韻亦是，不過比起其他人，她眼裡多了幾分探究和警惕。

  沐泠煙只吩咐沐璃韻關注一下那個失去了蹤跡的原媛，並沒有詳細跟她講到底為什麼，但她多少猜出了一點——原媛可能跟魔氣有點關聯。

  聽原宴的意思……他是可能跟原媛有點關係，不，不是可能。

  沐璃韻眯眼回想了一下。她當時有把兩個失蹤的人的資料瀏覽了一遍，原媛的因為沒有標明她到底契約了什麼龍，她還特意多看了兩眼，其中一欄好像是標註了，原媛還有個兄弟。

  「原宴？」沐璃韻皺眉重複了一遍，估摸著面前人的歲數，覺得像。

  尋常她就把人帶回調查一番了，但原宴看起來好像是月吟昔巡守小隊的人，她哥不在，未來嫂子的隊友她怎麼著也不能直接帶走吧。

  沐璃韻再次上下打量原宴，沒有感覺出他身上有魔氣的氣息，想來能跟月吟昔溫凡這些人一路歷練到這裡，也不可能會跟魔氣有聯繫，不過這事涉及沐泠煙的吩咐，謹慎起見還是把人帶到城主府去比較妥。

  「吟昔，你們著急趕路嗎？」沐璃韻斟酌了一下，扭頭問月吟昔。

  月吟昔往後看了一眼，對著沐璃韻搖頭：「不急。」

  「黛北城跟主城也近，」沐璃韻瞥了一眼抿著嘴樣貌清冷的原宴，「方便的話，不如一起去一趟城主府？之後再從慕光城或者深沼城那邊出來，或者直接飛回黛北城繼續？」

  「城主府？」溫凡也上前一步。

  如果需要到城主府，需要一城之主來解決，那就不是小事了。當然，本來需要移交潮汐牧族來審判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小事。不過，如果只是一個被當做傀儡養著的可憐女孩……會需要一城之主這麼上心？是這沐少城主誇張了，還是……

  溫凡不知怎麼的，突然就想起在綺羅城發生的那些事，她有一種奇怪的直覺，這事會跟綺羅城那件事有關係。

  「對，詳細情況需要我母親來回答。」沐璃韻看向溫凡，隨後又一一看過隊裡所有人，獨獨略過奚夜。

  原本的計劃是往慕光城去然後繞回詭森這邊，從主城過其實也是可以的，但摻和進這件事有可能會拖延一些時間，原宴雖然一直表現地不怎麼上心，實際上還是很認真地記住了每一次商量的路線還有預計的時間，況且本來這次也是他自己的私事，於是轉頭開口：「我一個……」

  「那就一起去一趟吧，反正我們也不著急。」席箴打斷了原宴。

  「嗯。」月吟昔也對著原宴一笑，拿出了空行令，「璃韻巡守結束了嗎，我們是一起再巡守一段路還是直接去城主府？」

  「差不多結束了，直接去城主府吧。」沐璃韻翻身上了龍背。

  月吟昔召喚出彧焱，大家也分散開各自召喚出自己的龍，動作利落地上了龍背，趙攜猶豫了一下，拒絕跟席箴同騎的邀請，召喚了自己的龍。

  變成正常大小後龍身上的墨跡明顯了一點，但也的確只有不到巴掌大的一小快，不仔細看真的就是全白。

  一行又是十幾人十幾條龍，加上潛龍城巡守小隊的十幾人，浩浩蕩蕩往城主府去。

  沐泠煙沒有事先得到消息，一行人到城主府後才被通知少城主帶了月吟昔一行人來，一時半會她也沒有想到是因為上次慕光城銘榖折花的事，吩咐人準備了晚餐才放下手中處理的差不多的公務離開書房。

  潛龍城巡守小隊的人到了主城就離開了，沐泠煙進來這會兒沐璃韻已經把所有人的位置安排好，留了最中間的主位給沐泠煙，儼然是準備議事的架勢。

  十來人圍成一個圈，沐泠煙不動神色地掃過所有人，眼裡有了思量。

  規規矩矩打完招呼坐好，沐璃韻直入主題：「母親，之前您讓我注意一下的那個原媛吟昔有一點消息。」

  「哦？」沐泠煙的神色稍微認真起來。

  原宴知道這個吟昔有消息指的是自己，自覺起身，重複剛剛對沐璃韻的自我介紹：「靈雪夫人，在下原宴。」

  「原宴？」沐泠煙蹙眉，「你同原媛什麼關係？」

  原宴垂眸：「不知，故而來此求知。」

  「母親，之前在看原媛的詳細資料時，有提過她有一孿生兄弟，不過不知為何沒有在盛家養的那群孩子裡面。」沐璃韻提醒。

  「原宴，原……」沐泠煙思索了一下，擡頭問，「孩子，你是戰龍連接者？」

  「是，我是綾緞綺綃連接者。」原宴點頭。

  「那就是了。」沐泠煙嘆氣。

  潛龍城其實在許久以前是有一戶姓原的人家，追溯歷史已經有五百餘年，不過很沒落就是了，她記得是在二十年前左右，那戶人家不知遭了什麼劫難，先是兩個大人在詭森罹難，家裡的兩個尚在襁褓的孩子也無故失蹤，接著原家就完完全全消失在大陸上了。

  本來一個不是守護家族的小家族沐泠煙是不該記得的，但那戶人家的祖輩跟潮汐牧族有點關聯，每代家主還一定會是戰連，出事的時候牧寒又恰好提到了點往事，她也就記了一下。

  本來一個原媛她只以為是巧合，沒成想如此巧合。

  「母親，他是戰連……有什麼問題嗎？」不知道那些往事的沐璃韻目露好奇。

  沐泠煙搖搖頭，原家已經不在了，她提起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原宴既然可能是原媛的親兄弟，她就勢必提一下銘榖折花了：「是這樣，你們可知道銘榖折花龍？」

  話落溫凡霎時瞪眼。

  月吟昔她們也有點印象，溫凡之前在綺羅城提過，不過沒來得及解釋就被另一件事打斷了，後來也沒再提起，所以只停留在有印象這個階段。

  「聽說過名字。」月吟昔如實回答。

  溫凡和同樣知道一點內情的奚夜沒有講話。

  沐泠煙也知道在場大半人不會了解銘榖折花，開口解釋了一番：「銘榖折花龍是鎧龍的一種，但其最主要的能力卻不是防禦而是吞噬。」

  「銘榖折花滿身煞氣，是一種以煞氣攻擊的手段來防禦的鎧龍，關於煞氣，你們也可以理解為，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