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隊

  組隊

  月吟昔臉色爆紅，差點從從碎玦背上掉下去。也就是碎玦還載著人在飛，不然高低也要當場表演個龍腳一滑。

  其餘聽到沐璃韻話的人，不管是潛龍城的還是其他城的，是認識牧臨琛的還是不認識牧臨琛的，都朝月吟昔行注目禮。

  那一瞬間，月吟昔尷尬地可以一秒摳出清明上河圖。

  牧臨琛這廝，簡直是……

  可惡啊。

  現在狡辯只是戰友情兄弟情不知道有沒有人信。

  

  可他們真的很單純的。

  最重要的是，牧臨琛根本就沒有表白過啊！

  風評被害。

  沐璃韻趁哥哥不在皮一下很開心，皮完本來打算收尾，偏巧這時候到了下一個魔氣嚴重侵擾的地方，只能先帶著隊伍俯衝下去：「到了，落地！」

  ……

  一行人一連打了兩天地詭，潛龍城的情況才好起來。這兩天風餐露宿連覺都沒怎麼睡好，沐璃韻關於『小嫂子』的言論好像也只是一時興起，後面再也沒有提起，月吟昔自己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來，好在沐璃韻沒有真的那麼稱呼她。

  潛龍城沒有大問題後各小隊就該回去了，離開前靈雪夫人邀請各城各族前來相助的青年才俊到城主府一聚，聊表謝意。

  潛龍城某種意義上都算月吟昔的出生地了，她從潛龍城歸來，在潛龍城遇到牧臨琛，在潛龍城第一次打地詭。

  不過這不妨礙她緊張。

  靈雪夫人耶！牧臨琛他的媽媽啊！

  該死，真·見家長即視感。

  「吟昔，」棠錦瑟注意到月吟昔自從進了潛龍城主城就開始有若有若無的緊張，到了城主府後那種緊張感更是明顯，於是悄悄湊近安慰，「那個，你是因為，要見一城之主才，緊張的嗎，沒，沒事的。」

  月吟昔老大的感動，強撐笑意對棠錦瑟點頭。

  主要不是見城主，主要是這城主是牧臨琛媽媽。

  走在前頭的沐璃韻回頭，小小聲插了一句：「小嫂子不要緊張，我媽也是很喜歡你的。」

  月吟昔：「……」

  「我不是……」月吟昔試圖辯解自己現在跟牧臨琛真的沒有那種關係。

  「我懂，我都懂。」沐璃韻神秘一笑，繼續往前走。

  月吟昔：「……」

  這種熟悉的憋屈感。

  「原來，是緊張這個啊…那，那個牧公子就是那天那個…」棠錦瑟驚嘆般低喃。

  但是就走在棠錦瑟身邊的月吟昔還是聽到了。

  就是說，她也不想臉紅，但最近臉不怎麼聽使喚。

  離得沒多遠的溫凡目擊前面所有，本著與人為善拉了棠錦瑟一把。

  棠錦瑟扭頭：「凡凡姐？」

  溫凡虛虛摸了一下棠錦瑟的頭，笑容溫柔：「錦瑟，我也有點緊張，不如你安慰我吧。」

  「凡，凡凡姐緊張什麼？！」棠錦瑟稍稍瞪眼不可置信。她印象里的溫凡雖然總是溫溫柔柔的，但從來沒有什麼可以難到她或是可以讓她緊張的。

  別說棠錦瑟，月吟昔也側目看去。

  相處兩天，這個跟牧臨琛一樣拿鐮刀且戰鬥力很高的小姐姐月吟昔也算是了解一點點了，她也好奇什麼可以讓這小姐姐緊張。

  溫凡故意做出思索的模樣，無聲嘆氣：「我等一下要面對的，可是差點成為我們族長夫人的人啊。」

  這話一出來，月吟昔和棠錦瑟都愣了一下，前面帶路的沐璃韻都有一刻停頓。

  不過也就那一刻，因為下一刻，她們前面的門就從裡面打開了。

  沐璃韻身為少城主，自然要身先士卒能都跑一個地方是一個地方，是以她們是最晚到的，倚龍城月銘炤帶的隊伍，奚族奚栩帶的隊伍，牧族牧臨璟帶的隊伍乃至驚龍城同棠族嚴澤帶的隊伍都已經在潛龍城的會客廳了。

  「靈雪夫人/城主。」

  開門的正是沐泠煙，眾人微微一愣，規矩行禮。

  「就等你們了，快進來吧。」沐泠煙溫柔一笑，有意無意掃了月吟昔一眼。

  溫凡帶著牧族的人坐到牧臨璟旁邊，恰好驚龍城跟奚族的位置相鄰，棠族又跟驚龍城混著坐，棠錦瑟就拉著月吟昔一起坐下。

  月吟昔還是有點緊張，甚至有點手心出汗，不過坐到位置上以後就好了很多。

  那本來也沒有什麼，只要不留下不好的印象……那都是以後要考慮的事情。

  「多謝各位趕來潛龍城相助，感激不盡。」沐泠煙舉起杯子，絲毫沒有一城之主面對小輩時的高高在上。

  「靈雪夫人客氣了。」嚴澤最習慣這種場合，當即也舉起杯子。

  「消滅地詭守護大陸本就是我輩本責。」奚栩也舉著杯子接話。

  剩下所有人當然是跟著一起舉杯，一飲而盡。

  月·剛成年·沒碰過酒·吟昔看全場動作那麼齊整，杯子到嘴邊聞著不算濃烈的酒味，掙扎了一秒還是喝了一口，第二口也一飲而盡。

  這酒有來頭的，有酒味但喝下去完全是果汁飲料。

  沐泠煙放下空杯，也不著急吃東西，像是隨意般閒話家常：「年輕一輩如此出色，實乃大陸之福，來年的逐鋒想必會諸位都會參加吧。」

  牧臨璟是指望不上了，溫凡雅然一笑：「靈雪夫人讚賞，逐鋒大會乃大陸盛會，一生參加的機會有限，總要去的。」

  「我很期待，」沐泠煙點頭，狀似不經意地看向月吟昔，「說來，我聽聞月姑娘臨時組織了一個聯合隊伍，也幫了我潛龍城不少？」

  點名了點名了。

  月吟昔坐直，保持微笑：「我只是提了想法，真正幫上忙的還是大家。」

  看月吟昔努力掩飾緊張假裝淡定的模樣，沐泠煙沒忍住笑了一聲：「想法還是很好的。」

  月吟昔眨眨眼，心裡的想法轉了一圈，「那依靈雪夫人看，正式組一個聯合隊伍可不可行啊？」

  她昨天問了奚栩組隊的事情，才知道巡守小隊是靈雪夫人提議的，如果要組建聯合小隊，可以問問靈雪夫人，但最後的組建還是要各族各城商議。特別是守護龍冢的三族，那都是有族人不可隨意外出的族規的。

  「我自然是贊成的，但這可不歸我管。」沐泠煙故意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完了還是詢問在坐的各位少主，「各位對吟昔的提議怎麼看？」

  「我，我，我是，贊成的啊。」棠錦瑟弱弱舉手，不出意外得到了所有人下意識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開始臉紅，但還是小小聲說完，「我，我就想，加入。」

  其他人一時沒有反應，嚴澤皺起眉，棠族一個比較成熟穩重的搖頭：「少主，你，你還需要帶領棠族的人，不合適。」

  棠錦瑟撅起嘴，有一下沒一下地抓衣擺，幾乎是自言自語一樣的小小聲反駁：「棠族不是還有嚴澤帶領嗎，也不少我一個……」

  「多一個隊伍自然是好的，只是現在大陸處處危險，吟昔你有隊友人選了嗎？」月銘炤沉聲問。

  月吟昔抿嘴，稍稍低頭：「就是沒有隊友才問你們願不願意組隊……」

  「……」

  棠錦瑟悄悄拉了月吟昔一下。

  月吟昔稍微支楞起來一點，清清嗓子：「有啊。」

  「棠族少主？」月銘炤並不看好這個隊友。

  「還有趙攜。」月吟昔指向趙攜。

  趙攜：「……」

  趙攜別過臉，哼了一聲：「嗯，還有我。」

  「三個人也是不夠的。」沐泠煙搖搖頭 「兩個靈連和一個……鎧連，安全保障不夠。」

  其餘人面面相覷，除了棠錦瑟，剩下各少主少城主都是要帶領自己隊伍的，肯定不合適，其餘人沒有領隊的命令，也不敢發話，場面一時就有些沉默。

  棠錦瑟眼神求助嚴澤，後者一狠心，別開了目光。

  她又改看溫凡，溫凡倒是沒有別開目光，但也沒有點頭，而是安撫一笑。

  奚栩拍拍月吟昔的手：「到時候問過族長，帶幾個奚族的人。」

  月吟昔點頭，她其實比較想拐奚夜，她那個會發光的堂哥，不過去奚族的時候沒有見到，不知道是沒有回去還是怎麼的。

  「這些都可以之後再商議，今日先滿飲此杯，再在我潛龍城稍事休息，之後巡守大陸還需要各位。」沐泠煙帶過這個話題，再次舉起杯子。

  ……

  天色不算早，除了牧族距離潛龍城主城比較近夜深前趕得回去，剩下幾隊人一合計，都準備在潛龍城過一夜。

  潛龍城外，牧臨璟召出自己的龍，後面的所有人也召出龍準備離開，溫凡幾番猶豫，沒有召喚自己的龍。

  牧臨璟看向溫凡，眸中有一點不解，但他沒有發問，而是靜待解釋。

  「少主，巡守一事我牧族因為特殊原因並未參與，月姑娘的小隊要求人數不多，也不隸屬任何地方，我想我個人代表牧族加入，也算參與出力了。」溫凡的聲音不大，語速也不快，但意外有說服力，「若是棠少主參與其中，我在也好起到保護的作用。」

  「若是組建不成？」

  「溫凡到時再回牧族。」溫凡微微俯身。

  牧臨璟盯著溫凡想了一會兒，轉身到了龍背上：「那你留下吧。」

  「是。」

  ……

  月吟昔本是倚龍城城隊隊員，偏偏又是跟奚族一起來的，好在潛龍城城主府大，不需要幾人一起住。但安排住宿的時候，沐泠煙還是單獨找了月吟昔。

  月銘炤算是知道內情的，沒有跟著，奚栩雖然不知道內情，但她有眼色，看月吟昔和沐泠煙神情，也知道是有什麼她不好直接在場的事，隨便找了藉口也離開了。

  沐泠煙帶著月吟昔到了外邊露天長廊才停下。月吟昔從沐泠煙出現開始就緊張，到了這隻剩她們兩個人的地方就更緊張了：「靈，靈雪夫人？」

  沐泠煙轉過身，笑得有些無奈：「叫我煙姨吧，不要緊張，我沒打算棒打鴛鴦。」

  月吟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