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女人

  可愛女人

  好在那這兩年周郢養的不錯，底子恢復了點。央央守在一旁只覺得眼皮要撐不住了人才終於醒來。

  「周郢，你嚇死我了！」

  周郢坐起身來先喝了一口水而後才道：「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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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孟央央當即腦子宕機了。

  「我慌的要死倒騰了一上午你就跟我來一句抱歉？？」央央持續輸出就連剛剛的困意也一掃而光。他是失憶了麼。

  深呼吸，央央嘗試平靜下來小心道：「失憶了？」

  周郢又喝了一口：「什麼？」

  眼神恰到好處的懵然。

  央央也不再說話默默打通了電話，「喂，哥，周郢燒失憶了。」

  「那你說你要嫁給別人了。」電話那頭的孟君言也是折騰到剛剛才睡下，一通電話接起他也不明白兩人搞什麼鬼。拿他當情趣呢？

  「行。」於是掛斷看著周郢的眼睛張口就說：「我現在就——」

  為說完的半截音淹沒在了唇水間。

  唇光瀲灩，濕了棉。

  央央一把把人推開，猝不及防破了界嘗到了腥味。

  「你幹嘛呀周郢，嚇死人了。」

  從前的孟央央溫和是開在面上的，人畜無害毫不起眼。可骨子裡是熟知都說不上來的冽艷。

  漏了回怯嬌是在周郢面前。

  周郢忙緊把人哄進懷裡哄著：「我的錯我的錯。」

  夢裡的束縛加緊，他被惡作纏身失了精魂猶如回到了當年的小樓之上。可恍惚間他聽著央央的聲音而後轉眼醒來看著紅腫的雙眼湧上的只有抱歉。

  是有逗弄但還沒開始，遊戲的權利就被剝奪了。不得不說孟君言的聲音是有些煩的。

  孟央央錘了一拳在周郢的胸口上，不氣是不可能的了：「你滾吧你。」

  「好好好，我滾我滾。」

  「滾的越遠越好。」

  「好好好。」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啦！！」

  央央這回是真的氣著了。

  醫療團隊的人過來做小部分的檢查到數據報告出來都找不著原因，央央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周郢勸慰：「總會有那麼一些沒問題的事。我只是這麼多年剛好到終於到了你身邊一時間...開心的 。」

  開心的病了一場。

  好粗糙的理由。

  央央不由的疼了一下。

  「周郢，你要是出事我就不要你了。」

  她能明白他與她舉重若輕無關緊要的身不由己，可她更想他好好的，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萬無一失的好好的。

  她與他不是什麼非生既死的關係。

  可是周郢執拗，他似乎不這般豁達。無論結果他都要將人愛到底的，「托你的福，我一定不會。」

  觀中青蔥一眼央央不記得如何相認眼前人，可是周郢卻記得老道說得央央是有福之人。央央樂呵一笑，「別，我惜命。」

  「央央啊。」

  央央驚恐：「真的，孟君言總是說托我的福，也不知道是什麼福。」

  周郢差點笑厥過去——「bb呀，你怎麼這麼可愛。」

  央央頂腮偏頭，「男人，你在這麼油膩我就把你做了。」

  二人上演戲法大賞銼削著這些年彼此的空白，多少顯得生硬。

  周郢不忍，撫上發頂：「央央啊，我還是覺得做一次比較好。」

  世間的情緣有時候不在深厚而在距離。

  央央先是鄙夷而後點頭，欣允：「好啊，不過等你恢復體力了再說。」

  周郢挑眉。

  無論是怎樣的性子，無關任何，單純不接受挑釁。周郢將人扯進了距離，透著不究的深意，「挑釁啊。」

  央央拼命搖頭：「沒有沒有，這回真沒有。」

  「那就是以前有。」加深了調。

  央央不敢反駁，多少帶了點委屈：「以前是什麼樣的你心裡沒點數麼。」

  難得嘟嘴露傷。周郢心頭震盪不由得心疼內疚又卷了一次，抱著人搖晃的哄了哄：「我的錯我的錯。」

  那後來的半月當中只要有想要的時候，周郢隨時拉著人拖拖拉拉，書房的抽屜，茶几的抽屜，書架，浴室，從哪到哪無處不見的包裝。

  央央被晃的煩了，警告某人生了病就安分些。

  周郢明面點頭可會議和電話就沒停過的。

  溫影詢問是否派人駐家輔助。

  周郢搖了搖頭：「用不著，有事電話。」

  這幾年周郢的身體大部分的情況溫影還是知道些的，高燒剛退，一堆接著一堆的公務，沒有人在身邊幫襯點受苦受累的到頭來還是她們。

  溫影有些無奈了，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應下——

  「人家是問你會不會耽誤工作。」

  央央突然說了話。

  周郢瞥向一旁的愛人，高速運轉的腦袋一時沒有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央央繼續解釋：「你生著病還沒有人幫你做事，萬一出來問題到時候不還得擦屁股。」

  話粗理不粗。周郢扛的久了一時間還沒一個旁觀者來看得清。

  而後點了將：「先去核實吧，不行再說。」

  周郢的生涯沒有不行，也不可以不行。

  溫影被震的瞪大了雙眼。

  果然談了戀愛的人就是一樣。

  這樣的變化不僅秘書辦看出來了就連高層也察覺到了周郢日漸的柔軟。

  作死試探：「ying，你最近看起來很開心啊。」

  David配合附和：「管家說：『少爺好久沒有這麼笑過了』，以前我還以為是文學誇張，沒想到小丑竟是我自己。」

  友人調侃，周郢樂哉。但也不是什麼也能說的，「那筆帳查的怎麼樣了。」

  Zac嘆了口氣：「走了北美分行又到東埔塞，繞了一圈本根就是一個彌天大局。」

  有備而來的局怎麼會輕易破解，周郢也是頭疼，「查不了就算。」

  「什麼？」Zac以為出現了幻覺。

  「ying，你以前從來不說這些的。」David也有些驚到了，「怎麼回事啊總部上頭都在傳你結婚就要退了，真的假的。」

  「你要是退了那誰來接手？港區的那個？還是北美？瑞士？」

  周家內鬥不算太輕，可擠掉一個周郢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周郢明白這樣的境況始終都會有：「重新分配吧。」

  當初拿下亞太總權本意除了逼宮和話語權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這一點局外人或許不明白但他的叔叔們一定明白。

  只是周旋太久，再有耐心的獵手也會分寸。

  放出假消息，周郢將退。

  合著本家首當受害的就是老爺子。五花八門的輪番花樣試探跑上門來，不得已爺孫通了電話：「無風不起浪，你心太急反而失了勢。」

  老爺子怎麼不明白大孫子的想法，沒辦法的插手只能祈禱事情順利些，從而指導：「央央最近怎麼樣？」

  「......」

  「我知道你不願意說，可爺爺我也只是關心你們。」

  周郢繼續沉默。

  「後頭的事我派人對接你。」他沒有做好細聊打算。

  老爺子繼續說著：「孟家也在倫敦。」

  「什麼？」周郢沒聽清，更沒明白這話的意義。

  或者說他是不想明白。

  「你心裡不是很清楚。」老爺子的聲音依舊淡淡的傳來，「孟氏的祖業留了一小部分在這，如果你能拿得下，或者讓你心上人去做這件事。」

  如果得了孟家的舉力相助那無異於是錦上天花，何樂而不為。

  只是央央的性子，未必肯。

  「到她父輩這一塊已經氣絕，那群老骨頭未必肯。年輕一輩的，孟君言也未必肯放手。」

  當年倫敦一面輕而易舉的能見到周城周老爺子的年輕人可當真是只有孟君言那一人啊。

  何樣的意氣，何樣的底氣和里牌。

  也只是那把老骨頭的面子周城不得不給點。

  周郢很是明白這一點。

  可是他與央央的情愛，能經得起牽扯諸般拉扯麼。

  周郢沒有底氣。他也不想去細細琢磨。

  老爺子嗤之以鼻：「不放手你就不會讓他放麼。他拿他妹妹出手的時候可是闊氣蕩蕩，利索至極！」

  周郢這麼多年因著孟家的事可是沒少做那些傻逼到徹底的事。怎麼輪到他們孟家就是不行了呢。天底下沒有這樣做事的買賣。

  周郢心煩，所幸直接撂了電話。

  養了這麼多天好歹氣是回來了點。拉著央央就往街上瞎溜達，「這樣的晚風吹的舒服。」

  央央不欲搭理。周郢繼續自顧自的說著：「走著累麼。」

  「累的話我背你。要不要騎車？」

  「......」

  這些天周郢天天晚飯的時間後拉著孟央央散步，央央都走煩了。忍不住掛了臉，一擡頭就看見周郢委屈巴巴的說：「我就是珍惜和你待一起的時間。」

  央央沒轍了。

  牽著某人的手，「走吧走吧。」

  殘陽西下，倒影成雙。恍惚此生天荒地老，攜手雋白頭。

  「央央啊，我愛你。」

  「嗯嗯嗯，我也愛你。」

  「央央啊。」

  「嗯。」

  「如果我的心臟可以把你裝進去就好了。」

  「......嗯....你裝吧。」

  「央央啊。」

  「嗯。」

  「啊啊啊呀，好喜歡你。」

  央央：「......嗯...我也喜歡你。」

  「央央呀！」

  央央笑的無奈了：「嗯？」

  「沒事。」

  央央心裡開心的冒泡，可面上只得漏的三分。她學周郢的模樣：「央央呀。」

  周郢一愣嗯了一聲。幼稚的不行：「你學我。」

  央央只好耍無賴：「我的名字誒，沒收你版權費就不錯了。」

  周老闆小手一揮：「買斷！」

  「好哦好哦。」故作拍手，天真無邪。

  央央心底也鄙夷自己。「不行我要yue了。」

  周郢笑的彎了腰。

  央央在一旁陪著，同樣彎了眉眼。

  恩愛兩不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