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圓
2024-09-14 12:20:04
作者: 香油三斤
花好月圓
清河苑的房子是孟母生前獨留子女央央的。央央雖然少有來住可到底派了人時常打掃,不算沒有人氣。
整頓了一番才稍稍睡下。周郢抱著枕頭堵在門口,茶言茶語:「你這房子我睡了害怕。」
央央奮力反手:「你進來我更害怕。」
「央央啊,沒有你我怎麼活啊。」
「瞎活。」
「央央啊。」哀嚎繼續。聽得樓底下的安保人員試探上前還以為怎麼了。
「不行!我身體還沒好。」自己這副模樣突如的讓人看了去,央央有些臉紅,漏了嬌,「過段日子,過段日子。」
「央央啊,我只想看著你。」哀嚎無限放大,說著倒真有幾滴淚滑了地上。
看著愛人入眠早已成為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安心。
「你的話跟鬼一樣,老娘再也不會信了!」可是央央不這麼想。遙想當年少女無知被哄的一乾二淨,央央就來氣。「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小孩嗎!」
洋灑小雨,料峭春寒。沒由來的一句當年小孩,震的周郢顫顫發笑,失了力跌坐地上。「央央啊,央央啊。」
勝利方贏得了門鎖使用權,央央暫且的漏出一縫框景看著地上的人。因凌亂而漏的肩脯,白皙而.....鮮美。
央央心中默默服了。
躲在門後:「怎麼了?」
周郢之手背後撐在地上,搖頭:「沒怎麼。就是想起當年那塊——」
「啊啊啊啊啊——」
說到這央央慌忙合上了門。
當年的那塊血布——
饒是張飛如央央也扛不住紅了臉。可是門外的周郢依舊嚎聲不斷:「當年啊——央某人——一點就哭——一次就迷糊——」
「啊啊啊啊啊——」
央央沒有辦法做到任由周郢肆意胡扯,或許外人不明白可她很是明白周郢說的是什麼。
那時候的兩人血氣方剛,一次雲霄拋頂央央就抵不住想犯困,想合眼——周郢千哄萬哄,翻來覆去,沖的央央不得不軟了聲調讓消停會。
正如此時——
捂嘴,羞怯瞪人。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雙看著含情眼叫人抵不住。
獵物上鉤,一個反手周郢就把人抱進了屋內。
忍住了拋床的衝動,輕輕放下,而後起身鎖門。腳步回望,周郢一顆一顆扣回,安撫著某人:「快睡,我對你不做什麼。」
情急失了智。只怪美色和自己的定力不夠。事到如今做什麼不做什麼她央央不都是板上的一條魚麼。於是躺好,閉眼視死如歸:「不然你快點也行。」
這些年在趙溫晗身邊看得多了,雖說她無感情愛,可成年人之間的熟愛她還是明白的。
話音落地半晌也未回應,央央睜眼:「怎麼了?」
周郢呆立不動。央央敞白的將人掃尋了一遍又問了一遍怎麼了,「你這些年應該.....或許......也有吧.......」
或許什麼,應該什麼。周郢清楚,央央也清楚。
可她不在乎。她沒有周郢也會有其他人,周郢沒有她也會有其他人。
她只是剛好沒有其他人罷了。
心頭酸澀。斗轉時間河,周郢忽的意識到了這些年的種種真的在他與央央間生了縫隙。他說央央啊,我是真的愛你。
「除了你,我別無他人。」
央央兀地眨眼,「我知道啊——」
周郢搖頭:「也罷,也罷。」
明明將人將人拋下的是他,說愛人的也是他。如今這副模樣,央央倒是來了氣性,不解:「罷啥啊?說,說清楚。」
連忙坐了起來,「不說清楚不要睡覺。你不是最能裝了麼。」
「話說你以前不是不這樣的。」
「現在怎麼這麼綠茶,還—還動不動就哭。」
「咋滴,你不是挺高冷的?」
央央越說越來氣。回想當年種種,她都不覺得此刻的周郢會是這般的性格。
「嗯,說。」周郢信步漫遊,壓了床,合上被。央央才反應過來:「你啊你。」
或許是從前她太年輕道行不夠深還是周郢太能裝。只是當時牽扯不夠深,她未曾把真心放在能夠勾兌的位置上??
看著周某人安然合眼入睡的模樣央央是越想越不對勁。又不敢把人喚醒只得悄莫轉身躺平。
只是平靜的湖水下總是瞞不住的波濤洶湧,隱約間就恍然聽到了落鎖聲。
身側一空,餘溫未散。
孟央央當真不明白周郢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起身開了門,周郢站在不遠處接聽著電話。時差問題,緊急要務,不得不處理。央央給自己找了很多藉口。
周郢詫然轉身一臉被抓包的模樣:「哈哈,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央央橫抱雙手:「關門也不知道小聲點?故意的吧。」
周郢這回真冤枉:「獅城出了事,總部一直刁難,我也愁的頭疼。」
沒有人會一直揚帆豐順,縱使是周郢。
孟央央沒有想到周郢會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從前的他從來不說這些事的。
央央征立的神情逗笑了周郢。「很驚訝?」
央央點頭:「是有點,以前的你可是從來你不會輕易說這些的。」
她雖為淡薄,家裡的事也有專業的家族辦公室人員在打理,可總有偶然執掌所以不算置身事外。畢竟孟家的產業不比青田來的薄弱。
所以每每,周郢的誠心總會格外來的淺顯。
周郢牽著手將人拉進了屋內,「我越是穩一點,你就可以少操心一點。」
「我生來重擔不可避免,你習慣了無拘束,進周家不管你願不願我都勢必將你套牢。」
「所以因果關係。我要是穩一點,掌權多一點,你就可以多一點。」
「多一點什麼。」聽到這央央好奇問道。
「多一點和我的幸福生活啦!」
年少青澀,生生見陽的期盼也被狠狠磋磨過。往日回首,周郢從來沒有放棄過的就是想要和孟央央白首偕老。
沿坐床邊,她捧著周郢的臉,只覺暖流滑過心底。從前如何不好忘記,可現在的此情不敢不接。央央輕點唇印,「嘉獎周公子的情話。聽得開心。」
「啊,這樣的嗎。」柔軟的發梢繾綣在腰跡引得央央花枝亂顫。
笑不過來了,孟央央想著就把人推開:「怎麼和小狗一樣啊你。」
周郢力度愈發的大含糊著:「我就是你的小狗。」
說完兩人皆是相視發笑。
轉而坐起,周郢將人抱到了腿上,「還有不舒服麼的。」
這些年裡明里暗裡或多或少他都能夠知道點她身體狀況,托孟君言的貪婪,不算交易。
央央也不掙扎,「你要是能少折騰我一點我倒是還行。」
周郢往底下圓潤捏了捏,頗為無奈:「我就是這樣的人麼。」
央央瞪大雙眼無比真誠:「我印象里是。」
兩人過不去的坎。「那既然這樣——」
兩人鬧到了清晨,周郢的會議沒停,央央的陪伴不得已。只要看見困頭就作:「央央啊,別睡。」
所以那句還有不舒服是這個意思——
央央翻了個身不欲搭理,下一秒身體就被攬進了胸膛里——「你幹嘛呀。」
周郢緊急手動閉麥:「噓,開會呢。」
央央來了氣。每每惡作劇周郢就愛來這一套,不明白周某人想什麼,咬牙一橫:「開什麼會啊??讓不讓人休息啦?」
那頭能撬得動周郢的大概沒有幾位,幾句話語聲沉默後又斟酌:「ying,是否繼續?」
「繼續個頭啊——他讓我當悍妻啊——」
話音未完又被捂了嘴,「抱歉,你們繼續。」
話到此處屏幕裡頭的也明白了自家領導早已無心會議,再開下去也沒有意義,只好斷了:「ying,你先休息,明天國城下午三點一刻我們在核對接下來的要案。」
沒有猶豫,周郢說了好。
「......」
先前的風頭傳了周家的長孫定了意向人,看樣子是這個麼。眾人猜測倒也是當即斷了通話。
央央看了眼時間只覺得困意依舊持續,不是很想陪著周郢胡鬧下去:「任務完成我睡了。」
周郢收了設備轉身把人摟進了懷裡:「今天的你好香啊。」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肩頸,唇與相撞是微涼。央央穿著的是夏裙,打鬧冷了溫度。
不見人回應周郢繼續厚顏無恥的磨著懷裡的人,嘴裡叨叨著不痛快找太醫之類的話。
央央無奈的被氣笑了問著周郢你想要幹嘛。
周郢說:「我不敢幹嘛。」
後半句的葷話確實不敢幹嘛。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困得央央都覺得自己睡了一覺又搭上了周郢的話。
央央握住了放在腰間的手,勸誡某人趕緊睡覺。下一個黎明要將籌備年初的實驗數據做一番報告,「阿郢,我在這。」
央央這時候還不明白周郢的鬧騰意義何在,或許某一天閣樓上那個瘋子周郢被看見後,遠處青山黃葉的掉落才會被揭開。
臨近黎明,周郢燒到了說胡話。
央央先是慌了,而後撥通了孟君言的電話:「我需要離清河苑最近的醫生。」
孟君言最先的反應是妹妹出事了,一掃困意的坐起:「出什麼事了。」
開始冷靜,復盤:「周郢燒到了四十點五度,你接通電話時我已經在餵退燒藥了,我需要就近的醫療做檢查你安排一下。」
孟君言顯然的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就好,行,我給你安排。」
清河苑的設施簡陋,萬幸央央身邊隨身帶著一些藥。孟君言問著怎麼突然燒了起來。
央央也不明白,「我們三小時前睡的,我覺淺聽到他說了話我就——」央央停了不再繼續下去。
這樣的一番話怎麼聽都是不對味的。
央央沉默了。孟君言也沉默了。
「這麼折騰的?」
「......」其實央央實在懶得解釋。「如果我——」
「行,我信。」孟君言打斷。
他或許可能知道,是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