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寢
2024-09-14 12:17:27
作者: 玉關遙
侍寢
「你叫什麼名字?」
顧言的話嚇得孔毅一激靈,反應過來他慌忙伏地跪拜。
「鄙人姓孔,單名一個毅字。」
顧言嘴角輕揚,嘲諷之意溢於言表:「我怎麼沒看見你的『毅』?」
孔毅心頭惶恐,不由自主地吞咽著口水,卻不敢回應半句。
顧言翹著腿,道:「你跑的挺快,一進來都沒看見你人影了,連東西都帶走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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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毅蜷著手不敢出聲。
「你說說,你什麼時候跑的?」
孔毅沒膽子看他,只斷斷續續道:「我,我,見您出面就……」
顧言若有所思,正巧看見門口侯著的黎清寒,對他使著眼色。
不一會,一婢女走上來替顧言斟茶。
顧言看了一會,用手指輕輕觸摸茶蓋:「傳聞知州大人雅好品茗,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此茶堪稱佳品。」
孔毅瞧見了,這是自己收藏的顧渚紫筍。孔毅心如刀割,卻只能強顏歡笑。
「殿下喜歡是鄙人的福氣。」
顧言吹著氣,道:「還愣著做什麼?知州大人還不坐坐?」
聞言,孔毅連忙爬起來,順手拉住一個椅子就坐下。
他澀然一笑:「多謝殿下。」
顧言擺手:「不必客氣,當自己家。」
孔毅:本來就是我家……
「去,幫大人也填上。」顧言吩咐道。
眼見侍女沏茶,顧言聽了會水聲。孔毅剛抿一口,就聽見頭上傳來聲音:「好喝嗎?」
陰冷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風在耳邊呼嘯,讓他不禁打了個寒戰。
聽到這樣的聲音,孔毅連忙說:「好喝。」
「你很怕我。」
是句斷論,並非問他。
孔毅喉結上下滾動,終是憋出一句:「殿下事跡英勇,幾人不怕呢?」
「你倒是會說話。」
顧言終於放軟了語氣,他道:「此番舉動並非故意針對大人,大人也知我事跡,自是明白我的苦衷。」
孔毅沒說話,顧言也不急,他放下茶杯,悠悠然道:「北朝死裡逃生,太子窮追不捨。我自是要小心為妙。」
孔毅摸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之前世人只知太子,誰能想到如今這位卻鋒芒畢露。
想到這裡,孔毅道:「殿下此舉,鄙人自是理解。」
順著話說吧。
「大人能不能幫幫我?」
聞言,孔毅擡頭,卻見顧言已經走到跟前。他遲疑道:「……殿下的意思是?」
顧言垂眸,虔誠道:「我雖身處貴府,卻無身份。」他按住孔毅椅背,「大人是為知州,我希望大人能幫幫我。」
孔毅眸子閃了閃,他懂顧言的意思了。只是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又會是各種處境?
王上式微,太子當政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這位……
孔毅暗地裡打量起周圍,門外可守著人。先不說有沒有人守著,就算沒有,他面對這個「殿下」的下場就已經不必多說。
逃跑什麼的,難如登天。
於是,在顧言的視野里,孔毅僅僅是低頭一瞬便立即擡頭,臉上掛著一般官員普遍的笑。
他聽見那近乎諂媚的聲音:「能幫上殿下是我的福氣,殿下屈尊就卑,我自是竭盡全力。」
遲疑一下,顧言起身,唇角一笑:「好。」
——
街上人來人往,自那久閉的城門被撬開,那自是一發不可收拾。
黎清寒走在街上,身後突然叫喚一聲。
他回頭,看見是之前的姑娘。
「你怎麼在這裡?」
小紅笑起來:「今不是個好日子嗎?」
黎清寒道:「什麼?」
「您不知道嗎?」小紅湊過身來,神秘兮兮的說,「好像知州回來了,要宣布事情呢?」
聽到這話,黎清寒鬆口氣:「我知道這事。」
「之前躲了這麼久,看他能說點什麼出來。」小紅哼哼幾聲。
黎清寒搖搖頭:「之前病怏怏的,沒見你這麼神氣。」
「我這叫惜命。」
黎清寒「嗯」一聲。
……
「哐當」幾聲巨響,惹得街上行人都往聲源處看去。只見那台上站著幾人,仔細一看,那青衣書生,不是知州還能是誰?
「各位父老鄉親,過來瞧瞧啊!知州大人有要事訴說,都過來啊!」
不知是哪個人在一通亂喊,終於人們還是走過去了。
人群亂鬨鬨的:「還知道回來?之前把我們扔外面,現在還有臉見人?」
「昏庸無道!」
「他倒是享福,殿下把門一開連個影子都看不見了。」
……
眼見事情朝不可控制的地步發展,孔毅連忙大吼幾聲:「停一停啊,各位安靜!聽我說!」
聞言,周圍逐漸安靜下來,卻還是有幾個不服氣的在嚷嚷。
孔毅嘆息一聲,道:「我自知做了對不起大家的事,在此,我給諸位陪個不是。」
他鞠了一躬,繼續說:「之前那事我也是有口難說,畢竟是上頭的命令,不得不遵守。大家有所不知,前些日子太子來書,不得放任何人進入。為的是什麼?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他高聲呼著:「為的是鞏固權利,為的是殺親奪位!」
顧言站在不遠處,陰影里,他沉了眸。
很期待,這人會怎麼當個說客。
「你說這人到底聰明不聰明?」顧言側頭。
黎清寒平靜答:「看他老實不老實。」
沉默一會,顧言勾唇笑了一聲。
「你會說話,你覺得呢?」
黎清寒靠牆站著:「滿腦子墨水,滿肚子壞水,還貪生怕死。」
「確實是這個道理。」盯著孔毅,顧言看了一會,他道,「無用的話,可以棄了。」
黎清寒點頭,「嗯」了一聲:「還不過去?」
顧言看他一眼,張口欲說,卻聽見孔毅念著自己名字。
黎清寒笑了一聲:「看吧。」
「你……」顧言道,「……算了。」
上前去了。
顧言過來,聽見孔毅說著:「想必這位大家都不陌生,正是我們的七殿下,如今肯來我們這個小城,帶領我們反抗上頭人的壓迫,真是謝天謝地。」
顧言乾笑,好尷尬的說辭。
在下面的人情緒愈發激動起來,顧言出言:「能幫上忙是我的榮幸,希望以後的日子,大家能夠多擔待擔待。」
——
夜深,幽靜小院。
顧言推門而入,看著眼前房間,他沖黎清寒道。
「這孔毅倒是個會辦事的,這房子還不錯。」
他想著,褪了外衣。
今日有些風大,吹得沒關牢的小窗吱嘎亂響。
黎清寒走過去,隨手關了窗。
「那還不好?」黎清寒看了會天色,「反正也晚了,您睡吧。」
他說著,眼旁忽的迎來一個裊娜身影。這侍女膚白貌美,正對著顧言瑩瑩一笑。
那侍女朝顧言輕輕跪下,露出的後頸雪白,領口開的很低。黎清寒正看著,突然聽見她細聲細語喚了一聲:「殿下……」
頓時,汗毛直立。
黎清寒不忍直視,推門而去。
聽著關門聲,顧言心中嘆息。他沒看侍女,反倒把手上的衣服扔給她。
侍女聽著動靜,連忙起身:「殿下,奴為您更衣。」
顧言看著,任她碰著自己。一層一層,春日不寒,自是穿的不多,很快就到了裡衣。
那姑娘的手白皙,觸著顧言胸膛,只要是個男人都要把持不住。顧言眯著眼,見她越靠越近,櫻唇快要貼到自己臉上。
顧言突然環住她坐在床上,那姑娘驚呼一聲,還沒有動作,就聽見上頭的男人說道:「誰派你來的?」
侍女低著頭,應著:「自是知州大人讓奴來伺候殿下。」
鼻間全是膩人的香粉味,顧言沉在其間。
「你擦粉嗎?」
侍女答:「伺候殿下,自是會的。」停了一會,她補充道:「好聞嗎?」
顧言沒說話,他看著那雪白的後頸,面上有些熱。侍女擡手扶上顧言凸起的喉結,那軟弱的聲音似是蠱惑:「那請讓奴來好好侍奉殿下吧。」
她更近了些許,顧言靠在床邊,侍女吻向頸間的櫻唇卻吐出齒輪般的暗器。
顧言還沉在膩人的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