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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Cup(一)

2024-09-14 12:15:20 作者: 城喃

  Winter Cup(一)

  

  半個月後,火神結束短期交流,從美國回到日本。女籃冬季杯比賽結束,洛山再次捧起桂冠,女籃比賽前三甲的頒獎儀式和男籃比賽的開幕式同時舉辦。

  開幕式結束後,黑子收到了赤司的簡訊,邀他見面一敘。麗子不放心,讓降旗和他一起,兩人到時發現,竟然是奇蹟的時代的全員聚集。

  降旗在腿軟,尤其在赤司表現出明顯的對「外人」的排斥後。走不得又留不得,降旗進退兩難時,肩膀被人一拍,遲到未參加開幕式的火神終於現身了。

  火神:「這樣排擠我們的隊員,不太好吧?」

  他的桀驁不馴明顯令赤司感到不快,降旗在赤司的氣場下被壓得要喘不過氣,偏偏在場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意識到不妥。

  「真太郎,」赤司道,望向綠間今日的幸運物,「剪刀借我一下——」

  ——「Tiger。」遠處有女孩的聲音插進來。

  降旗感到原本凝固的空氣突然又開始流動,是赤司陡然間隱藏了自己的所有攻擊性,他大口喘氣之餘,看向走來的白鳥,她雖然嘴上喊著火神的名字,眼神卻直直地盯著赤司。而且,不知道怎麼搞的,她右手纏了紗布,下巴也貼了創可貼,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想必腿上也有傷。

  「小白鳥!」黃瀨兩三下跳下台階跑到她面前,扶住她,「怎麼搞成這樣了。」

  白鳥沖他安撫性地笑笑,放心地把身體的重量交給他:「只是在地鐵站不小心摔了一跤。」

  「是被人推的,」火神糾正,臉上仍有怒氣,「連道歉都沒說就跑走了。」

  白鳥解釋:「說了的,你沒聽見而已,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黑子明白了:「所以你們才遲到了?教練很生氣的樣子,等下要記得和她解釋。」

  火神:「啊,知道了。」

  ——等、等等?你們怎麼就這麼當眾聊起來了??降旗左顧右盼。

  某種溫馴食草動物面對大型獸類時特有的直覺告訴他,白鳥出現後,氣氛很快又變得古怪,讓他感受到壓力的不再只是赤司一個人。這種感覺,在黃瀨碰到白鳥的那一瞬間更加明顯。

  一直冷眼看著的赤司沒有再提剪刀的事,忽然道:「那麼,我先走了。」

  「喂!赤司,」青峰不知為何格外暴躁,「就為了這個把我們叫出來嗎?」

  「不,本來想確認一下——但是見到大家後就覺得沒有那個必要了,」赤司回頭道,「看來大家都沒有忘記那時的誓言。」

  「比賽時再見吧。」說罷,赤司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領頭的人走了,其他人也沒什麼好聊的,很快也都散開。黃瀨回海常點了個到,記掛白鳥的傷,又偷溜出來找她。

  兩人坐在誠凜休息室附近的樓梯間裡。白鳥道:「真的還好,生日時綠間送我的掛件起了作用,摔倒的時候拿著手機,掛件墊了一下,所以沒有骨折,只是點皮外傷,再過兩三天就可以拆紗布了。膝蓋和下巴也只是擦了點皮。」

  黃瀨抱著她:「很疼吧?」

  白鳥哄他:「你在我就不疼了。」

  海常下午還有比賽,黃瀨不能離隊太久,他對著白鳥又黏糊了一會兒,被白鳥催著離開了。

  他走後,白鳥擡頭看向前方的窗戶,窗戶的倒影正映著站在她視線死角的人。

  白鳥道:「那個時候沒有履行的承諾,留到今天來完成吧。」

  青峰從拐角處走出,望著她的眼神複雜。

  白鳥逐字逐句道:「請,一定全力以赴,認真面對今天的誠凜。」

  該如何形容那日誠凜和桐皇的比賽呢。

  四十分鐘的比賽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日向和櫻井,兩隊的三分球投手的互攻,最後時刻日向零秒脫手拿到第一節的同分;昔日的光影,青峰和黑子在整場比賽里不斷互相預判著彼此的行為;放棄在心理上依賴黑子的火神,承擔起了拯救者的角色,逼迫青峰拿出了真正的姿態;同時,這也是場外的白鳥、麗子和桃井之間無聲的戰鬥。

  對於誠凜來說,不要來年的勝利,不要下個春天再戰,這就是有木吉陪伴的最後一個冬天,即便讓桐皇識破他們的所有底牌,即便用放棄以後再戰勝桐皇的可能性為代價,也絕對不能在這裡結束。

  最後時刻,火神接到了黑子的傳球,在與青峰的對峙中悍然扣籃。

  哨聲響,101:100,在全場的寂靜沉默中,失敗的桐皇,失敗的青峰,如同轟然倒塌的山脈。

  在山尖矗立已久的人,終於被拉下了神壇。黑子最終還是按照那年冰棒的約定,把那個比青峰更厲害的人帶到了他面前,那個「人」,不是進入zone的火神,而是一整個誠凜。

  當年光與影的拳頭,時隔兩年,碰在了一起。

  白鳥看著大家把黑子拋到空中,她一邊笑著,一邊任由眼淚順著下頜滾進誠凜的制服外套。

  桐皇的冬季杯之旅到此為止,而誠凜卻剛剛開始。

  輸球的第二天,青峰被黑子叫了出去,被他要求教這個前一天剛打敗自己的人投籃。青峰無奈,但還是半推半就地答應了。投籃練習持續到深夜,黑子筋疲力竭。青峰望著他,慢慢在他身邊坐下,說起了這一晚的感受。

  「……一直睡不著,身體明明很疲憊,心裡很壓迫,鬱悶得快要嘔吐了,大腦卻熱血沸騰……」

  「想要打球。」他道,「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想要打球了。」

  黑子靜靜地聽著,只有湛藍的瞳仁微微波動,似乎在思索什麼。

  青峰也沒有想要獲得什麼反饋,他長舒了口氣,站起欲走:「今天就到這吧。」

  「青峰君。」黑子擡頭,叫住他,「有件事,我覺得可以告訴現在的你。是關於白鳥同學的。」

  青峰舒展肩膀的動作停頓。

  「她不讓我說,我自己也認為不適合讓以前的青峰君知道。但是現在,我覺得是時候了。」他慢慢站起來,將籃球捧在手中,「白鳥同學拿起過籃球。」

  青峰心中有了些微妙的預感,目光沉鬱:「什麼意思……」

  「就在青峰君離開她的那天,我看到了白鳥同學練習投籃,她說是因為青峰君想要看到她投籃。」黑子道,「那天,她本來是想要給你看她的籃球的。」

  站在黑子面前的青峰,像回到比賽哨聲響起,宣判桐皇失敗的那個瞬間。他什麼也沒說,動作也沒有什麼改變,但整個人的精氣神好像瞬間就垮了,似乎又輸了一場球,甚至比又輸了一場球還狼狽。

  青峰想,五月說得對,他的確是笨蛋,這輩子也只會對籃球的事情敏感,於是直到今日才醒悟白鳥曾用怎樣的眼神凝視著他。

  因為知道她有多討厭籃球,才知道她曾經有多喜歡過他。

  冬日的深夜,青峰一邊撥打白鳥的號碼,一邊拼命地向她家的方向跑去。和耳畔呼嘯的風一起響起的,是那個晚上他說過的話。

  ——「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了,白鳥。」

  ——「你是個沒有心的人。」

  ——「你放過我吧。」

  他無法想像那個帶著籃球回家的白鳥,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聽完這些話的,而他竟然到今天才讀懂她說「我喜歡你」時眼裡的哀求。

  電話一響就被掛斷了,有消息發過來。

  白鳥:「小青峰有什麼事嗎?小白鳥睡著了。」

  這熟悉的語氣令操作手機發送消息的人是誰不言而喻,對青峰來說,如同迎頭一盆冷水。

  青峰的指紋一如既往地順利打開了白鳥家的大門,客廳里空無一人,他在臥室里找到了白鳥和黃瀨。

  臥室窗簾緊閉,只亮了一盞昏暗的小燈。白鳥確實睡著了,抱著枕頭蜷縮著,看起來睡得不太安慰。黃瀨坐在床邊,倚著床頭,手裡拿著白鳥的手機翻閱,見到青峰,他並不意外,手指抵在唇畔,示意青峰不要說話。

  兩人一起出了臥室,小心掩上門後,黃瀨才解釋:「生理期又吃了他們教練做的東西,肚子疼了一整天。小火神要和他從美國來的師傅練球,我打完比賽後就被叫過來了。真可憐啊小白鳥,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青峰面色不善:「既然她已經睡了……」

  黃瀨:「那又怎麼了?——啊,忘了跟小青峰說了,我和小白鳥決定在冬季杯之後繼續交往,現在是『真正』的戀人關係。」他把「真正」兩字咬得很重,「我留宿在女友家,也無可厚非吧。」

  「反而是小青峰,」黃瀨帶著一點挑釁笑意反問,「這麼晚了,找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呢?」

  青峰本就脾氣暴躁,現在更是輕易被激怒了,他拎起黃瀨的領子:「混蛋!」

  「這可都是小白鳥自己做的選擇,」黃瀨仰頭笑道,「何況,小青峰就算現在後悔了,也是自找的。」

  他雖然表面鎮靜,但不是完全不心虛。黃瀨心裡清楚,他畢竟說了如果分手就不再聯繫這種話,對白鳥來說,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要挾。如果他的姿態沒有這麼決絕,白鳥選擇也許不會是他。

  兩人雖然針尖麥芒互不相讓,但為了不吵到白鳥,聲音都放得很低。然而就是此時,黃瀨從臥室裡帶出來的白鳥的手機忽然響了。

  臥室的門很快被打開,白鳥披著外套走了出來。

  「青峰?……你們?」

  白鳥仍然腹痛,剛醒來後頭腦混亂,她顧不上管為何出現在她家的青峰,先去看手機。明明是沒有備註的號碼,她卻仍然一眼就認出了來電對象:「赤司。」

  白鳥接了電話,赤司的聲音在客廳里響起。

  ——「凜,來見外公最後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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