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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夏天(八)

2024-09-14 12:14:53 作者: 城喃

  悠長夏天(八)

  白鳥和黃瀨晚上去了電影院,但還是沒看成蚯蚓人3,白鳥在中途——或者更早——就睡著了。

  她醒來的時候,頭枕在黃瀨肩上,周圍已經沒有其他觀眾了。

  「餓了嗎?」黃瀨問。

  「還好。電影已經結束了啊。」

  「嗯,我求了保潔阿姨不要叫醒你,下一場這個廳沒有要上映的電影,可以再坐一會兒。」

  「不用了,我們走吧,睡得脖子不太舒服。」

  她站起來想走,黃瀨卻不配合,穩穩地坐在椅子裡,仰起頭看她,不是一貫的笑顏,甚至談得上嚴肅:「這麼辛苦,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覺得還好?」白鳥道,「只是電影節奏有點慢。」

  「我問過小火神了,」黃瀨把他的手機遞給白鳥,讓她看聊天記錄,「他說你最近在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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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ger又不和我住在一起,他並不完全了解情況。只是那一天,他打遊戲在沙發上睡過去了,我剛好睡得晚一點,起的又早了一點。」

  黃瀨不說話,看著她,顯然是不相信她的辯解。

  白鳥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要快一點。」

  「快一點什麼,完成list?」

  「一部分吧。」

  「和我約會,對小白鳥來說,都只是任務嗎?」

  「涼太,」白鳥望著他,「我想你還記得,我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黃瀨像被兜頭潑了盆涼水。

  這段時間,差點都忘記了,他們並不是真正的情侶,他們只是基於黃瀨涼太惡劣的喜新厭舊本性而短暫建立起來的「幫扶」關係,是白鳥在幫助他擺脫他不想擁有的情緒。

  金毛犬垂著腦袋,不敢再去看白鳥了:「隊長都跟你說了什麼?」

  白鳥:「笠松前輩?……為什麼突然提到他?」

  他聲音越來越低:「別騙我了,那天,本來是不想答應我第二天就去約會的,去房間打了個電話就鬆口了,我趁你睡覺用你的指紋解鎖看了你的通話記錄,是隊長……他是不是拜託你做了什麼。」

  雖然明知道這傢伙這副喪家犬的樣子可能都只是假象,但白鳥還是沒辦法責怪他,她無奈地看著他頭頂金色的發旋,伸手拽了下他的耳釘,換來黃瀨吃痛的吸氣,勉強抵消了他偷看她手機的過錯。

  白鳥:「你既然看了我的通話記錄,應該也知道是我撥出去的電話。我只是想問笠松前輩,海常最近有沒有訓練安排。」

  提起這個,黃瀨略有些煩躁:「他們煙花大會後第二天就復訓了。」

  「是,但你不是有腳傷不能參加嗎,出去走一走,做點別的事情,轉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那也……」黃瀨反應過來,擡起頭愣愣地看著白鳥。

  他道:「是為了我才給笠松前輩打了電話。」

  白鳥:「是。」

  黃瀨:「也是為了我不要因為不能參加訓練有心理壓力,才熬夜做自己的事情,就為了白天陪我出來約會。」

  白鳥:「也不完全是這種理由。」

  黃瀨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是有這部分的吧!!」

  白鳥:「……是。」

  「——嗚哇。」黃瀨哀嘆一聲,低下頭,掩面,「好可怕,小白鳥好可怕。」

  「什麼啊。」

  他小聲嘟囔著什麼:「鞭子和糖果……」

  「誒?」

  手指隱藏下的是冷冽又清醒的眼神。

  溫柔的、善解人意的白鳥凜,也是不曾對他心動的白鳥凜,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道她對所有人都那麼好嗎?

  之後的幾天,黃瀨有意暫停了在外的約會活動,他改成每天和白鳥約學習局。和青峰那種絕對不會翻開書本的類型不同,雖然黃瀨顯然心不在焉,但多少還會寫點作業敷衍一下。白鳥發現他的記憶力和理解力都強得驚人,只要他願意,他的學習成績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吊車尾,甚至會像滑板籃球和所有他得心應手的體育運動一樣做到頂尖。

  他們學習的地方有時候在白鳥家,有時候也去外面的圖書館或咖啡館。黃瀨本應該是那種會極力邀請白鳥進入他個人空間的性格,但他倒是從來沒邀請過白鳥去他家裡。之前白鳥生病住院的時候,黃瀨提起雙親時的語氣奇怪,白鳥猜他和父母之前可能有些齟齬。她本身性情冷淡,無意打探黃瀨不想披露的隱私,因此也沒問過。

  北野的後續聯繫來的很快,說票寄到了,緊接著又說有合適的拍攝策劃和服裝風格,想讓白鳥來取票時順便試一試——這才是當之無愧的糖果和鞭子。黃瀨陪她去的,除了鞍前馬後端茶倒水做好小助理工作外,主要也是怕她第一次拍攝會不適應,孰料白鳥面對鏡頭淡定自若,各種情緒和反應都給得很好。

  北野如獲至寶外,又開始質疑白鳥的素人身份,找黃瀨再三確認:「她以前真的沒做過模特?」

  黃瀨反坐在椅子上,手肘抵著椅背,邊看著拍攝中的白鳥邊應付道:「是~是~」

  北野:「控制五官、表情和肢體的能力都很專業,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哪個角度是最好看的,這種自知是需要在上千張照片拍攝中慢慢尋找到的。」

  黃瀨笑了一下:「是常年鍛鍊出來的演技呢。」

  北野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黃瀨轉頭看向她,「北野小姐,小白鳥真的是純素人。她的那個成長環境不可能讓她做這種拋頭露面的工作的。」

  北野明白了:「這麼說,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嗎,這就難怪了。」

  她見到白鳥凜的第一面,以專業經紀人的眼光來看,最欣賞的不是白鳥的長相和身材,而是她各種不同動靜狀態下的儀態,顯然是從小就受過專業訓練,已經深入骨髓了。

  「門當戶對,」北野問,「是你爸爸安排的?」

  黃瀨扯了扯嘴角,冷笑:「他還不配和她扯上關係。」

  北野笑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白鳥的初次拍攝被放在了品牌的日推上做試水,反響不錯,品牌方很滿意,不僅在雜誌上給她安排了獨立內頁,還又約了她幾次,本來一直都在東京取景,最近的一次忽然說要拍海邊,拍攝地點定在夏威夷。

  剛巧宋教授的指示也來了,白鳥本來以為暑假就要進實驗室,但宋教授說組裡正在做什麼項目,讓白鳥九月中旬再去。

  「那就去吧,」白鳥對黃瀨道,「不是說要看我衝浪嗎?不過你記得和北野小姐說一聲,這是最後一次了。」

  黃瀨抱著她嚶嚶嚶了半天,一邊說好感動小白鳥居然還記得我說的話,一邊歡天喜地打包行李去了。

  去夏威夷之前,白鳥去了趟醫院,藤原在的那家。雖然木吉出院後,她不像以前一樣來得這麼頻繁,但還是保持著一定的頻率來看望藤原。

  一踏入樓層就看到赤司被從病房裡推了出來,瓷碗摔碎在他腳下,隨後是病房裡,藤原拖著病體的痛罵,「怪物」、「占據小征的身體」、「滾」。幾個護工垂著頭站在旁邊。

  她來得不是時候,白鳥想。

  赤司已經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看了過來,白鳥與他對視,忽然感到了這個赤司的狼狽。

  就算說著「忤逆我的就算是父母也不可原諒」這樣的話,實際做出來的行為卻是長期折返與京都和東京兩地,忍受著藤原的責罵而毫無反抗的盡孝。

  白鳥頂著赤司無聲的目光走到他旁邊,作勢要彎腰撿起白瓷片的時候被他制止,他扶住她肩膀:「讓他們來。」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周圍的護工立刻開始了工作,赤司道,「進去吧,他看見你會心情好一點。」

  白鳥推開門前問他:「你等下還有別的安排嗎?我的意思是,我見過藤原先生後,有些事情想跟你聊一下。」

  赤司答應得很乾脆:「好,我等你。」臨近飯點了,他問,「需要用餐嗎?」

  白鳥忽然開始莫名的口乾:「我有約了,不好意思。」黃瀨提前預約了兩個星期的Omakase就排到了今天。

  「涼太?」

  她緩慢地點了下頭:「……嗯。」

  赤司沒說什麼,看表情也似乎沒有什麼波動,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白鳥進入病房後,藤原還在咒罵赤司。他以前是不會這麼做的,避開和赤司有關的話題,是白鳥和藤原之間共同的默契。聽著他顛三倒四不成邏輯的惡言,白鳥意識到——其實她之前就已經有察覺和預感了——藤原已經徹底糊塗了。

  他大概罵了十分鐘,終於發現了坐在床邊的白鳥,但說出來的話依然談不上清醒,明明是夏天,他不停地說「天氣暖和不起來了」,問了三遍白鳥吃過飯了沒,還把她叫錯成自己的妻子或女兒。他對著白鳥喊「詩織」的時候,白鳥哆嗦了一下。

  白鳥從護工那裡要了餐盤,服侍藤原吃了午飯,吃飯間隙藤原安靜了一會兒,盯著窗外的樹葉看,眼神漸漸清醒了。

  他先是喃喃自語:「我不能死在醫院……我死之前,見不到小征了……」然後他看向白鳥,用枯槁的掌心拍著她的手背,「小凜,你是好孩子,你得好好的啊。是我們對不起你,我知道的,我一直知道的。小征,他是詩織唯一的孩子啊,他是詩織的命啊。」

  藤原逐漸激動,拍著自己的胸膛,一下又一下,緩慢而沉重,呼吸急促,哭了出來:「詩織,她是我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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