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3 章

  福山瞬：What is your wish？[圖][圖][圖][圖][圖][圖]

  日本的凌晨是西班牙的傍晚，因此在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歐洲，福山瞬最新發的推特在體育媒體中引起了一場小颶風。

  #RE·AL福山瞬#、#球星風流#、#歐冠#、#怠賽#掛著諸如此類詞條的新聞稿隨網上熱度的不斷攀升而層出不窮，這個不久前首秀歐冠連斬三球的超級新人本身餘熱未消，這次帶著花邊新聞和足球黑料再次進入網友的視野。

  詞條搜索率一翻再翻，對福山瞬褒貶不一的評價山呼海嘯，花邊新聞引起路人興趣，紛紛討論一個女的和兩個男的凌晨出去玩到底是不是純潔友誼，球迷們則更重視福山瞬竟然在歐冠賽期跑到日本瞎玩這件事。

  隨著人們對福山瞬推特中的照片內容深挖，#日本Blue Lock#、#世界十一傑日本輸球#、#亞洲足球#等詞條的搜索次數不斷增加，Blue Lock vs 日本U-20代表隊的比賽錄像也飛速在網絡上傳播起來，這個剛剛在日本引起全國轟動給的青訓營逐漸擴大了它的影響範圍。

  

  由十一名前鋒組成的奇怪球隊，竟然能戰勝擁有新世代世界十一傑之一糸師冴的日本青年代表隊，令人大跌眼鏡之餘，又十分博人眼球，加上這個青訓營竟然能和八竿子打不著的女足天才福山瞬有接觸，更激發了人們的興趣。

  於是很快，福山瞬曾經持續半年棄賽行為、在歐冠前夕偷偷跑到日本青訓營當助教、仗著實力強威逼利誘俱樂部升入一隊，等等諸如此類的信息也開始滿天飛，至於時間線再往前的，在青年隊期間的各種緋聞和八卦，還有在青訓營搞小團體和霸凌，混雜在前面一系列熱搜中，變得不起眼了。

  「她瘋了？」

  RE·AL俱樂部辦公室里，一名投資人狠狠把文件摔到桌子上，氣得臉紅脖子粗，鬆了松領帶才能好好呼吸一口氣，指著桌上散亂的文件怒道：「我就說這種不受管控的刺頭就不該放出去！出去之前千叮嚀萬囑咐，拿到能夠證明她親切友愛的證據後不要輕舉妄動，她聽了嗎？這種人就不可能聽話！留在手裡幹什麼，她不是想去法國？讓她去啊！」

  總經理壓了口咖啡，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劃著名推特：「往好處想想，至少那個霸凌醜聞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夠不成威脅了，這不就是我們讓福山瞬此行的目的嗎？也算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投資人手指用力敲桌子，噠噠噠密集的聲音顯示他內心的情緒之激烈：「用製造更大的麻煩的手段，讓麻煩變得不起眼，這就是你的解決之道？都是你的錯，誰讓你同意她去日本的？」

  「要想針對『霸凌』營銷好形象，最好的辦法不就是本人親自去上手嗎。」總經理說，「而且她對我說想『放鬆放鬆心情』，運動員嘛，身體激素什麼的旺盛，我們都懂的啊。」

  「在哪兒不能放鬆？」投資人指著他的鼻子，「說到底還是怪你，你要是不提前把消息透露給她，她根本用不著去『放鬆心情』，也不會這麼亂來！」

  「你是說俱樂部決定不讓她踢接下來的歐冠比賽？搞清楚，就算我不說，過不了多久她自己也會知道啊。」

  「你……」

  「好了！都冷靜一下。」

  RE·AL一隊總教練開口。她從事發就坐在這裡，一直沒有發表意見，此刻終於說話了：「俱樂部並沒有『決定』，接下來的比賽要不要讓福山瞬上場，還沒有下定論。」

  投資人不悅：「沒下定論？你當時可是親口說的……」

  「我說什麼了？你說的當時又是什麼時候？」總教練說，「我只是在敷衍你，你還當真了，要不要我提醒你誰才有上場陣容的最終決定權啊？竟然還敢跑到我隊員那亂說……」

  「什麼意思？」投資人大驚，「都這樣了，你還要讓她上場？！」

  「現在這樣的輿論風向，到處都在說RE·AL管教不嚴，接下來還敢讓她上場？還敢輸球嗎？」總經理也皺起眉，「雖然我很看好福山選手，但如果她下場比賽表現不好，將會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場比賽而已，我們踢了多少年，誰沒有輸過球呢。」一隊隊長推門走進來，她剛結束訓練，頭髮還沒幹透，說，「況且，福山瞬不會表現不好。」

  「我知道你很欣賞她，但沒有人敢說自己可以百分百每次都表現優異吧。」總經理說。

  一隊隊長沒有理他，而是對著總教練說：「福山瞬去日本收集對付霸凌醜聞證據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外界對這件事的真實原因只能推測。除開八卦媒體，現在足球屆的目光都聚集在歐冠。」

  她將目光施捨給另外兩人：「如果我們是其他足球俱樂部，RE·AL在比賽前放球員去日本，我們會怎麼想？」

  這個選手不受重視，這個選手不受管控，或是這個選手的出國並不影響歐冠比賽的順利進行。

  「沒錯，外界會猜下一場比賽福山瞬不會上場。」一隊隊長，世界第一中場說，「身為隊長，怎麼能讓對手猜對戰術呢。」

  投資人訥訥一會兒，說：「但既然有人猜不會上場，就會有人猜這只是障眼法，福山瞬會上場。」

  「這對你來說重要嗎？」一隊隊長反問，「俱樂部靠什麼掙錢？」

  球隊戰績，熱度。

  她晃晃手機：「這還不夠火爆？」

  「而且我可以在此預言。」世界第一中場說，「下一場，福山瞬會踢進這個賽季最有價值的一球。」

  「……」

  辦公室里安靜了一會兒，總經理說：「先聯繫福山瞬。」

  「抱歉，福山瞬人沒有和青年隊的兩位在一起，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其他人給她打也聯繫不上，應該是靜音了。」一直在角落裡的助理走過來，將顯示著撥打中的手機遞給他。

  日本。

  手機屏幕上的越洋電話提醒被手指無情划走，重新恢復剛剛的界面，推特的推薦頁面正在以極高的速度刷新。

  【真的假的，現在運動員都膽子這麼大嗎？玩太花了吧】

  【看看吹福山瞬的還吹得起來嗎？怕不是整季歐冠只踢這么半場比賽】

  【不好意思，就算只踢半場也有三個進球，歐冠前鋒進球數穩前十】

  手機屏幕被摁熄，福山瞬舒展地伸懶腰，由於計程車車頂低，空間有限，所以雙腿雙臂只能向兩邊張開，左胳膊擠著蜂樂回的脖子打開，右胳膊照著潔世一的臉就去了，逼得男生像蝸牛觸角一樣縮成一團，等她伸完懶腰才正常坐直。

  到達機場，福山瞬套上兜帽下了車，進站口RE·AL青年隊的兩人已經到了，同樣帶著兜帽。

  見到福山瞬後，青年隊長先塞給她一個口罩，低聲說：「你可要慶幸現在日本還是凌晨，不然我們走都不好走。」

  後衛搭上福山瞬的肩膀，湊近說：「我靠才幾分鐘沒見你搞這麼大新聞！福山瞬，你又火了你知道嗎？當然不僅在網上，也在俱樂部大家心裡。」

  她掏出自己的手機，往福山瞬胸口拍了拍：「就光是我，你知道經理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找你嗎，失聯人士？」

  「誒？」福山瞬面色疑惑地打開手機，下滑通知欄，其中排滿了來自各種人的多個未接來電，不好意思地舉起手，吐了吐舌頭，「喝了點酒太興奮啦，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靜音。」

  青年隊長看了眼屏幕，又擡眼看了看拿著手機一臉坦然的傢伙，再次確定自己這輩子最煩裝模做樣的傢伙。

  幸好她這趟來日本只負責和Blue Lock對接，對福山瞬並沒有監督義務，所以並不著急，只象徵性地催促了兩句：「給經理回電話，俱樂部找你找瘋了。」

  「好——」福山瞬說著拿出手機，並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她們，隨口道，「弟弟送的，看看有喜歡的嗎。」

  打開一看，是幾個日本神社文化的周邊玩具，做得十分精緻漂亮，還有獨特的浮世繪風格，在歐洲那邊比較罕見。

  福山瞬：「別看這么小一點，價錢還挺貴呢，拿著玩吧。」

  青年隊長挑眉：「『可愛的』弟弟們送的，你不留著？」

  「沒關係啦，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福山瞬說，再一次打開推特刷熱搜。

  後衛翻購物袋挑禮物：「時間管理大師我服了……隊長我能要這個嗎，我還想要這個……呃，這啥，買的還是送的？」

  購物袋裡除了精美的紀念品，還有兩隻摺紙千紙鶴，一隻黃色一隻藍色，特別有既視感。

  福山瞬都忘了，冒頭瞄了一眼：「噢，是弟弟送的，好像在日本這邊有送千紙鶴祝福的習俗。」

  前方剛好有個垃圾桶，她順手伸進去把兩隻千紙鶴捏出來，丟進垃圾桶。

  後衛：「喲喲喲。不是都送我們了嗎，沒必要特意扔掉吧？」

  親手扔掉了弟弟的心意，福山瞬也是一副苦惱的樣子，似乎是不得已而為之：「可是——」

  潔世一和蜂樂回：「祝願前輩歐冠比賽順利，一舉奪魁！」

  「——他們是這麼說的。」福山瞬嘆了口氣，「這叫我怎麼留在手裡嘛。」

  「怎麼了，不是很誠心的祝福嗎？」

  「自己只是日本、青年隊、預備役，在地上爬行的傢伙，卻敢祝福人家高高在天上的榮譽。」女前鋒像洗完手甩水一樣甩了甩指尖，好像這樣能把剛剛碰到千紙鶴沾上的霉運甩走，「他們敢送我可不敢接。」

  接了在地上爬行的傢伙送的紀念品的兩人：「……」

  福山瞬一邊一個勾住她倆的胳膊，明媚地笑：「你們就沒有這種煩惱啦，大家都是青年隊，誰也不用擔心要嫌棄誰。」

  滾啊，你這人渣！

  兩人不約而同地掙紮起來，想掙開這個混蛋的胳膊，奈何福山瞬絲毫不鬆勁，根本掙脫不開。

  僵持之下，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試探的聲音：「請問，打擾一下，是，福山前輩嗎？」

  福山瞬鬆開胳膊，不管那兩個趕緊遠離一步的人，疑惑回頭：「噢，豹馬？」

  來者正是千切豹馬。

  由於昨晚意外和醉酒前輩親密接觸，他雖然沒有去送前輩回酒店，也沒有跟前輩約好凌晨出去玩，但還是睜著眼胡思亂想了半宿，直到潔世一兩人走了才將將有些困意。

  半夢半醒中，來自親姐姐的一通電話把他從床上叫起來，凌晨四點坐上了去往機場的車。繪心甚八不肯透露福山瞬具體的航班信息，但昨晚她自己說五點多的飛機，這個時間點飛往西班牙的航班並不多，東京一共兩個機場，千切豹馬咬牙蒙了一個，也不知道福山瞬幾點到，是臨檢票前匆匆到達還是早早等候，兩人都不得而知，只能選擇早早等候。

  因此當見到福山瞬一行人時，兩人已經在機場等了近一個小時。

  千切豹馬和前輩對上視線，昨晚的熱度和觸感剎那間復現，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臉刷地紅了，吞吞吐吐了半天，別開視線才說成話：「那個，非常抱歉，可以打擾一下前輩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如果不方便的話……」

  「沒關係啦，豹馬專門來找我，不能叫你連話都沒說就走掉啊。」福山瞬用一種十分親切的口吻說，仿佛剛剛親手把其他弟弟送的祝福丟進垃圾桶還糟蹋兩句的人不是她一樣，笑著完全轉過身，正面對著千切豹馬和他旁邊跟他如出一轍的漂亮女人。

  她做出一副要正式且深入長談一番的姿態，但沒等千切豹馬開口，先擡起手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歉意道：「不過飛機快要起飛了，留給我們的時間比較緊張噢。」

  時間這麼緊張卻還如此耐心地回應自己，千切豹馬感動極了，趕緊加快語速，示意她看自己身邊的人：「那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福山瞬前輩。福山前輩，這是我的親姐姐。」

  福山瞬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朝對方伸出手：「噢，（豹馬）姐姐。」

  千切姐姐蹭地一下衝上來，激動地雙手握住她的手小跳著說：「啊啊啊姐姐~」

  千切豹馬驚悚：「姐姐？！」

  你在幹什麼啊啊啊？

  千切姐姐終於等到和偶像講話的機會，拉著偶像的手話像機關槍一樣劈里啪啦蹦出來：「姐姐我是姐姐的超級粉絲，可以這麼叫你嗎？嗷嗷嗷姐姐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對不起我說謊了其實我是從歐冠那場比賽才知道姐姐但就好像我上輩子就開始喜歡姐姐了一樣！我一天一夜把所有能找到的姐姐的比賽全看了姐姐真的太帥了嗚嗚嗚……」

  兩人三隻交握的手不止何時變成了四隻手舉在胸口兩兩十指相扣，像韓國偶像粉絲見面會一樣小幅度高頻率搖晃，交談氣氛熱烈到千切豹馬都插不上話。

  千切姐姐換了口氣繼續倒豆子：「姐姐對不起本來姐姐行程緊張我們不該來打擾你的，但是嗚嗚網上亂說話的新聞太多了我實在太想見姐姐跟姐姐說話了……」

  她再猛吸一口氣：「姐姐你要好好的，網上那些腦子不如胎盤大的傻X言論都別放在心上都是假的編的姐姐不要信，全世界都喜歡福山瞬！真的！姐姐只管踢比賽，我們粉絲幫姐姐肅清法場我說完了！」

  什麼什麼啊！你都在說些什麼啊！

  千切姐姐三口氣說了三百字，終於停下來，千切豹馬剛想開口，只見她無縫銜接掏出一個印著福山瞬射門照片的小本本和一支簽字筆，就著喘完的這口氣遞給福山瞬，眼睛閃亮亮的充滿期待，嬌羞道：「姐姐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大堆能把人砸暈的彩虹屁，福山瞬表現得非常從容不迫，一看就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她輕笑一聲接過本子和筆：「當然可以了，我的超級粉絲。」

  她問了千切豹馬姐姐的名字，然後龍飛鳳舞地簽了名，寫了一句祝福，還畫了個小愛心，將本子還給千切姐姐：「這樣可以嗎？」

  千切姐姐如獲至寶地雙手接過：「啊啊啊是特簽特簽太可以了寫得好好愛你姐姐我回去要把這個簽名放到展示櫃的C位！」

  C位，核心位置，福山瞬喜歡這個詞。

  她還拿著簽字筆，心情很好地看向一直被迫沉默的千切豹馬，笑道：「豹馬呢，也要簽名嗎？」

  猝不及防被叫名字，千切豹馬嚇了一跳，語無倫次地回答：「要！我也要！」

  對啊，認識福山前輩這麼久，都沒有要過她的簽名呢！

  福山瞬舉著筆，上下打量他：「寫在哪裡？」

  來得匆忙，千切豹馬啥也沒有帶，就連衣服都是匆匆在衣櫃底翻出來的常服。千切姐姐抱著自己偶像親簽的本子，非常捨不得：「姐姐特簽我想收藏的——」

  這時只聽福山瞬說：「找到啦，簽這裡吧。」

  她向千切豹馬走近一步，微微低頭，簽字筆和執筆的手落在美少年的胸口，隔著薄薄的衣服，千切豹馬能清晰感覺到微涼的筆尖在他胸口書寫筆畫的過程，每一划都像魔法烙鐵一樣烙下粉紅髮癢的印記。

  明明只有幾秒鐘，他卻過得無比漫長，身體在簽字筆下止不住微微顫抖，連呼吸都在震顫，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福山瞬最後一個筆畫寫完了，千切豹馬剛要鬆口氣，卻感覺鎖骨中間微微一涼，簽字筆直接落在他的皮膚上，畫了個黑色的小愛心。

  「完成啦。」福山瞬滿意扣上筆帽，還給千切姐姐。

  她又摁開手機看了眼時間，卻剛好又碰上一通打進來的電話，來電聯繫人換了一串字母，福山瞬這次沒有忽略，而是對千切姐弟做了個抱歉的手勢然後接通了電話。

  「Buenas noches（西班牙語：晚上好），隊長。說好了？十六強我踢首發耶。」

  她一邊打電話，一邊招呼兩個RE·AL的隊友相攜離開，聲音逐漸遠去：「那八強呢？四強？哈哈哈，真的嗎，你先發誓！」

  直到人走遠了，那被她的手和筆觸留下痕跡的胸口還在發燙，直接接觸的鎖骨窩像是被箭刺穿一般，千切豹馬情不自禁的捂住咽喉，用手心虛虛捂住羽箭穿過的黑色愛心，只覺得心跳砰砰作響，快要從嗓子眼跳出去。

  瞬……前輩……

  「呵。」千切姐姐在一邊冷冷地說，「我算知道那些營銷號編排的什麼風流史，都是你們這群自作多情的狂熱噁心夢男粉絲的錯。」

  罵太髒了吧，你ooc了！

  ……

  RE·AL俱樂部一間緊閉房門的辦公室內。

  總經理對著落地窗打電話：「好了，你不要再說了……現在發霸凌新聞稿還有意義嗎？……你愛發就發吧……我還不夠幫你嗎，這段時間我幫過你多少次……」

  俱樂部管理層一直對福山瞬頗有微詞，加上一隊目前的陣容和戰績位居世界榜首，並沒有非要吸納這位個人風格顯眼過頭的野心家前鋒的必要，因此有相當一部分人更願意先將她的稜角抹平再做讓福山瞬上場踢球的打算。

  所以之前福山瞬想進一隊，不惜從青年隊棄賽時，總經理就表示過支持她的決定，利用自身的權力強制壓下青年隊的不滿情緒，還特別主動地幫她和日本Blue Lock聯繫，把她送到了大洋彼岸的小小青訓營。

  誰本以為沒了福山瞬仍然不斷獲勝的青年隊會就此忘記這個隊員，或者日本方面會大力拉攏她歸國發展，結果青年隊長死不鬆口，而福山瞬身在日本受最高待遇卻毫不心動，非但沒能留在日本，反而逼得一隊開了口子，竟然稱心如意打進了歐冠。

  歐冠三個進球讓福山瞬一下子受到世界矚目，身價倍增。但RE·AL本身就是世界第一的俱樂部，天才球員雲集，更新疊代日新月異，福山瞬很優秀，但她進步的手段之狠辣，態度之絕情，還是讓一些領導層心有餘悸。

  於是他幫戴維德提取了青訓營的一些監控錄像，幫忙聯繫了一些同樣對福山瞬懷恨在心的選手，提前把還未有定論的「接下來的歐冠比賽領導不許福山瞬再上場」透露給福山瞬，然後力排眾議地在歐冠賽期內安排福山瞬出國「放鬆心情」。

  如此一來等福山瞬不再上場，有關她踢球實力的熱度過去，霸凌新聞出來後，福山瞬拿出在日本的合照試圖挽回形象時，他們就可以用「亂搞」「怠賽」「不努力的天才終將平庸」等進行後續打擊的威脅，叫她收收自己礙眼的天才鋒芒。

  以為終於組織出一件能對福山瞬造成威脅的局，沒想到對方把炸彈一股腦全點了，歐冠賽期內本來就敏感，這下砰砰砰炸成一片，叫他們準備的刺刀成了渾水中的一粒沙。

  福山瞬的價值越來越凸顯，已經遠遠蓋過她桀驁不馴又個性惡劣帶來的消極影響。

  一位明智的管理者，一位智慧的資本家，此時就該知道到了倒戈換邊的時候了。

  「怪只怪你的眼中釘是個看似渾濁卻無懈可擊的傢伙吧，戴維德，我幫你幫到頭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不要再提了。」

  總經理掛掉電話，轉身無奈地攤開手：「這樣表示我的誠意，總可以了吧。」

  一隊隊長站在光與暗的分界線上，朝他微微一笑，拿出手機將屏幕翻轉過來：「瞬現在在飛機上不能通話，但她提前發了視頻，叫我一定要親自給經理你看。」

  視頻播放，一頭彩色小辮子的女前鋒調整好鏡頭對準自己，蓮花色的眼睛笑眯眯，歡快地對屏幕外的人比了個耶的手勢。

  福山瞬：「感謝總經理先生這段時間對我工作的配合。雖然你的眼光時靈時不靈，但還算是根合格的牆頭草。接下來就讓我們愉快地友好合作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