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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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lue Lock的選手宿舍都在同一層，一條走廊，福山瞬敲潔世一宿舍門的時候整條走廊都聽見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其他宿舍得到緩衝時間，開門的時候模樣都齊整多了，千切豹馬甚至梳了條漂亮的小辮子，還主動邀請她坐自己的床。

  福山瞬覺得自己的課代表計劃非常明智。

  路過凪誠士郎的床位時，福山瞬見到床上有個手機，界面暫停在一場比賽上，好奇地拿起來看。

  凪誠士郎：「……嗯，我同意了。看完了嗎，還給我。」

  福山瞬邊看邊說：「我還以為青訓營不讓帶手機呢，你們待遇不錯啊。」

  千切豹馬：「福山瞬是RE·AL俱樂部青訓營出身，那裡不允許選手帶手機嗎？太苛刻了吧。」

  福山瞬：「那倒不是。」

  福山瞬：「我有個華國的隊友，她說她那時候帶手機屬於嚴重違紀，見到就直接沒收還要通報批評，我還以為亞洲這邊都是呢。」

  合理了。

  凪誠士郎見跟福山瞬說沒用，就轉頭對準千切豹馬：「大小姐，讓她還我。」

  千切豹馬朝他微笑：「閉嘴，白痴天才。」

  然後對福山瞬說：「沒事的瞬前輩，使勁看。」把這個講話不過腦的傢伙手機看爛！

  「哈哈哈，你們真好玩。」福山瞬把手機還給眼巴巴盯著她的凪誠士郎，後者拿到手機一扭腰鑽進被窩裡不冒頭了。

  經過一天的訓練，凪誠士郎現在只想一個人待著安靜地看看手機，拒絕多餘社交，為此不惜被子蒙頭，躲在被子裡打開手機。

  手機屏幕亮起，照亮被窩裡這小片天地，凪誠士郎面無表情地心滿意足。

  就是這樣，這才叫生活。

  沒等他舒服兩秒，頭上隔著被子就被拍了兩下，女中場的聲音被隔得有些遠，但一字一句都真真切切：「只看比賽不行的呀，誠士郎，想要儘快彌補天賦上的短缺，是需要身體付出扎紮實實的努力的，只用眼睛看可不行。」

  凪誠士郎還沒什麼反應，宿舍里其他人迅速後仰了一下。

  嚯，凪誠士郎要用身體彌補天賦上的短缺了。

  多麼恐怖的話。

  還有這關切中帶著教育的口吻，馬狼照英都要替凪誠士郎生氣了，後者卻為了拒絕社交直接斷聯，被這麼說也不發作，他不禁ooc地暗中感嘆。

  這到底是真的怕麻煩精，還是真的是訓出來了。

  凪誠士郎不問，馬狼照英自己想知道，於是直接問：「這傢伙天賦上的短缺，是什麼啊？」

  他口氣挺沖，帶著一點不服氣，女中場和善地笑了笑，指著凪誠士郎床上鼓起一個大包的被子說：「就是這個了。」

  別人還想進一步問，她已經走去千切豹馬床邊，坐下後順手拿起床頭柜上的一個小瓶子好奇道：「這是什麼呀，豹馬？」

  那是千切豹馬給傷腿做護理的藥，因膝蓋韌帶斷裂的修復手術，雖然還能踢球但需要每天花時間護理，所以他除了訓練之外的大部分時間都在保養腿。

  「誒，怎麼做啊，這樣嗎？」福山瞬上手揉了一下美少年的膝蓋，「啊，好滑。」

  千切豹馬刷地一下摁住她還要往上摸的手：「因為剛抹完藥！」

  他耳朵又開始通紅髮燙，幸而隱藏在紅髮中。千切豹馬：「那個，弄髒前輩的手了，我去拿濕巾。」

  女中場一把把他拉回來：「不用，沒事啦。」然後順手在他沒擦藥的大腿上摸了摸當抹手，感覺沒抹乾淨，又抹了一下。

  千切豹馬抿著唇，感覺熱度從上下兩個源頭開始往蔓延，一雙手懸在半空，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前輩是不小心的吧？是吧？一定是不小心的，千切豹馬，不要想多了。

  等他堪堪找回語言能力，想要再和中場姐姐多講兩句話時，宿舍門突然被敲響了。

  御影玲王開門探頭：「打擾了——咦，福山前輩，你怎麼在這兒？」

  好啊。

  又是你。

  千切豹馬：「福山前輩在查寢，剛剛你沒聽到嗎？你們宿舍離潔他們挺近的吧。」裝什麼

  御影玲王：「是這樣啊，那我是不是打擾前輩了？要不我過會兒再來吧？」我有目的。

  女中場當然不會覺得是打擾，熱情讓他進來。

  千切豹馬：「來這有事嗎？凪在那。」

  凪誠士郎在御影玲王出聲的時候就從被子裡露了半張臉出來。

  御影玲王：「我是來找瞬前輩的。」

  凪誠士郎又縮回去。

  千切豹馬：「剛剛你不是不知道瞬前輩在嗎？」

  對於他的嘲諷，御影玲王充耳不聞。

  就像在潔世一宿舍里一樣，福山瞬給被突擊檢查到的宿舍成員開小灶，提前告知他們明天會有新的訓練計劃。

  「瞬前輩制定的訓練計劃，專門針對Blue Lock選手的共同短板？」千切豹馬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追著女中場，一閃一閃的，「是怎麼樣的訓練？還是踢比賽嗎？」

  福山瞬沖他俏皮眨眼：「秘密。」

  「誒——」

  凪誠士郎突然從被子冒出頭：「共同短板，是什麼？」

  Blue Lock選手們各有所長，各有所短，能被說成共同短板的缺陷，一定是大家都具有的，到底是什麼？

  福山瞬：「實力吧。」

  眾人：「……」

  「哈哈哈，嚇到了嗎。」福山瞬笑了一會兒，然後說，「嗯，相信一下吧。」

  眾人沉默了幾秒，不約而同地假裝沒聽見。

  御影玲王：「訓練的休息時間可以找瞬前輩請教問題嗎？今天的測試比賽我有很多地方，不管是以前鋒的角度，還是以中場的角度，都有些難理解，但瞬前輩這麼忙，我害怕打擾到前輩。」

  「不會的，有問題儘管來問我！」別的不說，瞬姐姐最喜歡弟弟問問題了，「什麼時候都可以問，什麼問題都可以，儘管來問。」

  御影玲王開心：「可以請教前輩中場戰術的問題嗎？」

  福山瞬：「啊這個不行。」

  超級乾脆地拒絕了！

  福山瞬自己也心虛，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地說：「我對戰術方面並不精通，還不到可以教導人的程度，抱歉啦，不能給你多大的幫助。」

  對戰術方面不精通，「可前輩不是中場嗎？」

  「嗯……我不是那種會在比賽之前規劃戰術的中場啦。」

  啊？不會戰術的中場，要怎麼踢中場？

  「嗯……」女中場食指敲了敲臉頰，「我踢球不喜歡想太多，只需要傳給全場進球氣息最濃烈的人就可以了。」

  天賦型中場嗎？

  御影玲王大概懂一點，他自己來藍色監獄之前就踢中場，對於全世界的中場選手比較了解，確實有那種天賦和球感強到可以直接拿來踢的人。

  但那也是五十年以前的事了！

  你別太離譜了，不懂戰術的中場要怎麼擔當RE·AL俱樂部青年一隊的中場創造進球啊，全靠你家前鋒嗎？

  該不會是不想傳道解惑，故意這麼說的吧。

  御影玲王狐疑地觀察她的表情，沒看出什麼，神情很坦然，臉色很好，甚至有點好過頭了。

  Blue Lock的選手們只是踢了一局測試比賽，但福山瞬是實打實踢了一天球，臉色卻絲毫不見頹勢，反而瑩潤飽滿，精神得不得了。

  「啊，可能是因為我在倒時差的緣故。」福山瞬說，「我昨天半夜才從西班牙飛過來。」

  她看了眼掛表，捏著指頭算了算：「現在這個點，西班牙那邊應該是……反正我感覺才下午，正是訓練的時候呢。」

  你飛了半個晚上的飛機，踢了一整天比賽，晚上要給選手打分排名，臨睡覺還來查弟弟的寢——這是超人吧！天選超人啊！

  拯救世界得靠你了姐姐超人。

  千切豹馬用盡全力憋住了一個睏倦的哈欠，然而沒擋住眼底生理性的淚花。

  福山瞬：「豹馬困了？也是，時候不早了，大家好好睡覺吧。」

  福山瞬：「衛生還有進步空間哦，我明天也有可能去已經檢查過一次的宿舍，不要抱有僥倖心理，記住了嗎？好乖好乖，晚安，原石們。」

  Blue Lock給福山瞬安排的房間在另一層樓，雖然是單人間，但比選手們的五人間還要大，而且開了兩個窗戶，十分敞亮，雖然現在是夜晚，但隔著剔透的玻璃欣賞東京的霓虹夜景也是美事一樁。

  手機嗡嗡地響。

  從昨晚到現在，福山瞬的手機里已經積攢了上百條消息和未接電話，有經理的，主教練的，總教練的，青年一隊隊長的，隊友的……

  噢。

  福山瞬翻信息記錄的手指停下來，點進一條郵件里，順便接通了一通越洋電話。

  「我的媽呀你可算接了，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嗎？」

  福山瞬把手機夾在肩膀上，打開筆記本電腦：「抱歉哦，我在日本這個訓練營里，一直踢球呢，沒拿手機。」

  「你真是，還真的親自跑過去了。」電話那邊說，「日本自己搞的奇怪訓練營沒人搭理，你幹嘛管這閒事啊，已經不能用吃力不討好來形容了，簡直就是——怎麼說呢——有病。」

  對方強調了一遍：「你就是有病。」

  福山瞬忙著點電腦，沒聽見這句：「嗯？你說什麼？」

  「哈？」電話那邊說，「你在幹嘛，走什麼神。」

  「挨批評，我頂嘴呢。」福山瞬三兩下已經弄好了，點擊發送。

  這是RE·AL訓練營管理層發來的警告通知，她回復了她的近況，並在回覆郵件的開頭和末尾都重申了一遍她的職業訴求。

  「該說你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是恃才傲物、仗勢欺人呢。」這通來自西班牙的越洋電話說，「總之，福山瞬，事情進展如你所願，這件事已經傳到一隊隊長耳朵里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過兩天就回去。」福山瞬關上電腦，眯著蓮花眼笑了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