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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腳上都沒肉

2024-09-14 11:56:37 作者: 順頌商祺

  第37章 腳上都沒肉

  嚴岸闊這樣說,邊跡就真的放心照做,除了養傷和吃飯以外,沒有費任何心思,一連這樣過了幾天,除了配合案件調查幾乎沒怎麼操心事。

  嚴岸闊是與吳紅英和袁東都有直接聯繫的人,又是直接受害者之一,自然能提供不少線索。因此他在配合查案之外,還特意找到文鴻宇,向他諮詢這類案子的訴訟情況。

  文鴻宇跟他約在大學門口,一家老同學們曾經常光顧的飲品店,先是關心他受傷情況,然後損他:「你也真是稀客!要不是有事求我,根本盼不到你回來!」

  

  「胡說八道,我經常來辦事,每次找你你都不在。」嚴岸闊反唇相譏,「少給我戴帽子。」

  文鴻宇說回正題:「等會,先讓我理一下你的情況啊——」

  「現在懷疑,是袁東,也就是雲南那個離婚案的被訴人,出於報復的目的蓄意開車撞你。監控跟人證都已經落實了,警方正在追查嫌疑人行蹤,是吧?」

  總結挺精煉,嚴岸闊連連點頭。

  「那你這案子事實挺明顯的,沒什麼爭議。要是嫌疑人主觀惡意嚴重,那就構成殺人未遂了。就算從輕,至少也是故意傷害。」文鴻宇本著替老同學省錢的原則,「你沒必要請我過來啊,我現在漲價了,就算給你打折都不便宜呢。」

  嚴岸闊眼皮都不擡,「這錢給你賺,我放心。」

  文鴻宇做刑辯多年,儘可能公平分析:「刑事案件都是檢察院來提公訴,這案子事實證據都挺清晰,又不用你操心,真沒必要請律師。再說你大學也不是沒學過刑訴法,自己肯定能搞定。」

  「不一樣。」嚴岸闊搖頭,指著自己的杯子,「你也說了,就算事實再清晰,對他主觀惡意的判斷還是會影響量刑。如果受害者只是我自己,那我看個文書、提個附帶民事賠償請求也就算了,可這次還有其他人因為我受傷。」

  嚴岸闊說著,又指向桌上另一隻杯子,「我需要更專業的人幫我把關技術性鑑定材料,整合袁東身上兩個案子的證據,對定罪量刑發表意見,甚至當庭質證等等。這些,你來做最合適。」

  文鴻宇聽完沉默許久,咂著嘴說:「你這架勢……看來跟這姓袁的仇不小啊。」

  嚴岸闊垂下眼,說:「你就說接不接吧。」

  「接,有錢幹嘛不賺。」文鴻宇爽快地伸手跟他握,「回頭把委託書簽了,謝謝嚴老闆。」

  嚴岸闊沒理,啪地打開他的手,起身說要走。

  「你去哪?一塊吃個飯唄,剛好林老師也在附近上課。」文鴻宇一直沒弄清楚狀況,還想著老同學哥仨聚聚。

  嚴岸闊拒絕道:「不了,去醫院。」

  「去醫院幹什麼?」文鴻宇問完,看到他手上的餐盒才反應過來,「噢,去看你那個受傷的朋友?」

  嚴岸闊點點頭。

  文鴻宇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想不出來,嘖了下嘴:「你每天都送飯啊?」

  嚴岸闊沒回答,算是默認。

  「你倆關係還怪好的。」文鴻宇這樣評價道。

  邊跡住的是中醫院,治療跌打損傷有一套自研的中藥。藥物由護士送到,需要溫水浸泡。

  嚴岸闊幫他沖泡好,再倒進碗裡,拿勺子送到邊跡嘴邊,「不燙,但應該有點苦,你慢點喝。」

  邊跡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作勢要拿回勺子,「我自己來吧,手又沒受傷。」

  手臂受傷的明明另有其人,哪有讓傷患給自己餵藥的道理?

  「邊先生,」嚴岸闊將碗勺都放下,正色道,「看來你是真的沒追過人。」

  邊跡老實地點點頭,然後問他:「怎麼啦,嫌我追得不好?」

  嚴岸闊搖著頭笑笑,「我要是你,就會裝作不能自理的樣子,逼著別人給我餵藥。」

  邊跡問:「就像你上次生病那樣?」

  這話本來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嚴岸闊順著話茬接了:「對。」

  「對?」邊跡這可來了興趣,坐直了,揚眉打趣,「對是啥意思,我不懂呢,嚴律?」

  嚴岸闊低頭把桌上的碗重新端起來,舀了一勺,沒接話,「張嘴。」

  「嘖。」邊跡對他逃避問題的行為表示不滿,同時也因為嚴岸闊的默許,放得比剛開始還開,「哎,可惜是皮肉傷,一周就好了,裝不了柔弱。」

  「哪有咒自己受傷的?」

  「也是。那我呸兩下吧。」

  嚴岸闊被逗得笑起來,碗都快端不穩當,餵完藥後擡擡下巴說:「褲腳,捲起來。」邊跡:「?」

  嚴岸闊晃晃手中一管塗劑,「給你抹藥,省得日後留疤。」

  「這個真不用,我自己能塗到。」邊跡又要起身。

  嚴岸闊冷下臉,半真半假地問:「又要我教你怎麼追人嗎?」

  邊跡只好乖乖坐回去,「不是,你這做得太過了,顯得跟我道德綁架你似的!」

  嚴岸闊不耐煩地下指令:「你再不捲我幫你卷了。」

  「行行行,我自己來。」邊跡慢慢捋起褲腿,露出縫合的患處。

  傷口已經結痂,恢復程度完好,拆完線就能出院了。

  嚴岸闊眉頭緊皺,既心疼又自責,用棉簽蘸了些藥,溫柔地塗抹在患處。手法專業,看起來沒少處理傷口。

  嚴岸闊的表情堪稱認真,然而由於手掌溫度太高,又離小腿太近,邊跡還是忍不住想入非非。這時嚴岸闊忽然擡頭,將腦子裡沒什么正經東西的病人抓個正著:「我手涼嗎?」

  「啊?不是。」邊跡嚇一跳,以為他在點自己,胡亂說了句,「熱的。」

  嚴岸闊開玩笑:「那肯定,我故意捂熱的。」

  哪有這麼邀功的,邊跡都笑了:「嚴律!」

  嚴岸闊低頭繼續塗藥,等藥吸收後又幫他把褲腿放下來,途中免不了會碰到皮膚。邊跡被嚇得往回收腿,卻被他一把抓住腳踝。

  「又躲哪去。」嚴岸闊說得隨意,像在聊門口落下的樹葉,「腳上都沒肉。」

  邊跡覺得嚴岸闊應該只是在單純評價皮膚,可他心思談不上單純,所以總覺得嚴岸闊看自己的眼光也有點不清不白。

  【作者有話說】

  到底誰追誰啊嚴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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