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貝爾利特29

  第37章 貝爾利特29

  彭斯聽見這話流露出了一個淡淡微笑, 攤開了雙手。

  「因為我們是同生同源，卡爾」

  「什麼？！」

  卡爾瞪大了雙眼，張著嘴巴愣在了原地, 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彭斯指尖划過卡爾的臉頰，順著頸部一路下滑, 最終撫上了他左胸口上，輕輕點了兩下。

  「這裡，和我, 有著同樣的東西」

  「什麼？這裡...不是心臟嗎？」

  

  彭斯笑了笑，另一隻手撫上了自己的左胸口, 當兩人的軀體以雙手相連接時, 卡爾竟兀然的覺得心中一顫, 渾身上下流過溫熱的暖流一般的感覺, 仿佛血液都被喚醒, 在身體裡奔騰。

  「看，這就是證明」

  卡爾循著彭斯的視線, 向下看去, 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時冒起了光亮，透過薄薄的上衣，淡黃色的微光清晰可見。卡爾擡起頭, 視線落在彭斯的胸口, 祂的胸口同樣有著淡黃色的微光，只是比卡爾要濃烈許多。

  「這是...什麼？」

  短短几分鐘內, 卡爾獲取了太多爆炸性的消息，已經快要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彭斯看著卡爾傻乎乎的臉, 鬆開了雙手，向後撤了兩步。

  「這是神格, 屬於天空之神的神格」

  「神格！？」

  卡爾徹底震驚住了，他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此刻的內心。是開心，是驚訝，是恐懼？都不是，他只是覺得大腦發脹，各種胡亂的猜測相繼在腦子中竄出，眼前仿佛有畫卷不斷鋪開，海量的消息與想法聚焦於他可憐的小腦袋瓜中。

  他不明白，自己一個土生土長的阿爾塔科人，為何此刻會與貝爾利特的神扯上關係，這太離譜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體內，有你的神格？！」

  彭斯搖了搖頭，在卡爾疑惑的目光中拉起他的手，兩張幾乎看不出任何分別的臉相對視，讓卡爾恍若生出一種照鏡子的感覺。

  「是我們的神格。」

  不等卡爾問出炮彈一般的問題，彭斯先人一步，手指堵住了卡爾的嘴，自己解說起來。

  「其實，你我本同源，天空之神實際上有兩個。但....」

  彭斯嘆了口氣，擡起頭眺望不知何處的遠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楚與恨意。

  「命運女神不允許兩名神的誕生，她害怕我們一同成長起來，會威脅她的地位，便夥同白晝之神，將你封印，直到你再次踏上貝爾利特的領土，我們的神格發出了共鳴，我才找到了你，我的半身」

  「不是..可我是人類啊！而且我從貝爾利特生長...怎麼可能....」

  卡爾急忙忙的推開彭斯，焦急於證明自己的種族。雖然彭斯與他一模一樣的臉讓他不得不去思考彭斯的話真實度有多高，可他作為人類老老實實的活了十多年也不是假的。如何讓一個在風雪中煎熬生存了十多年的孩子一下子認可，自己居然是至高無上的神明呢？這太荒謬了。

  彭斯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其實，你的潛意識中，還是奔涌著天空的血液的。在剛剛的幻境中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內心渴求，你不就長出了翅膀嗎？」

  卡爾想起了剛剛自己從天梯上跌落，確實內心極度渴望飛行，而她也真的做到了，遨遊與天際，那感覺確實很每秒，仿佛自己是天空的主人。

  「可...」

  「你也沒有父母，不是嗎。因為我們都是概念孕育的成果，所以即使你認為自己作為人類活了這麼多年，你卻從來沒見過你的父母，不是嗎」

  彭斯的話一步一步解除了卡爾的內心防備。他說的沒錯，卡爾內心中渴望著飛翔，也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而且，他擁有一張和彭斯一模一樣的臉，並且對於他的接觸感到渴求與親密。這一一證明了彭斯的話。

  「那你現在...又是為什麼....\」

  卡爾未將話說完，只是沉默而複雜的盯著彭斯。彭斯轉過頭，一揮手，原本蒼茫一片的空間內忽然浮現出綠茵嚷嚷，溪水潺潺，鳥群繞飛。

  甚至有一隻毛茸茸的鳥兒擦著卡爾的手臂飛過，好不生機勃勃。彭斯再一揮手，原本蔚藍的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閃電穿過，遠處高山發出悲哀的轟鳴，大地都跟著顫抖，滾燙的岩漿從山口噴涌而出，朝著森林奔騰而來，生物們紛紛逃竄，擦著卡爾的身體跑去，將他撞的一個晃身。

  彭斯再次揮手，這次天空雖沒有烏雲，確是灰濛濛的一片，眼睛隨處可見的地方滿目瘡痍，斷壁殘垣，哀號遍野，血液混雜著雨水沖刷著地面，連接起猩紅一片，到處都是斷骨和黏著血肉的皮毛。

  「這些...都是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都是命運女神在屠殺其他神祇導致的」

  「命運女神？為什麼？屠殺其他的神祇？」

  彭斯面上流露出一絲的憂傷，輕嘆了一口氣，手指抵住了下巴，眼神中透露著隱忍。

  「其他神祇的出現會剝奪世界中的魔力，命運女神不會允許她的地位收到影響的。每當有新的神格將要誕生時候，她都會去參與，若是不合她心意，她是不會讓這位新神誕生的。而新神的神格也會被命運女神吸收，以此來進階她的能力。所以經歷了這麼多年的進化，命運女神已經可以凌駕於其他神祇之上了，包括我」

  卡爾呆愣愣的看著彭斯，半張著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的大腦被衝擊的太狠了。

  「那....那現在...」

  卡爾很快抓住了彭斯口中的意思，祂說這都是歷史上發生的事情，而此刻祂又找到了卡爾...是否意味著..

  彭斯對上了卡爾的眼睛，無奈的點了點頭。

  「沒錯...現在白晝之神有意願反抗命運女神，所以命運女神想要...」

  「命運女神想要開戰！？」

  卡爾震驚的瞪大了雙眼，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神明之間的戰爭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他在阿爾塔科只是為了生存已經很疲憊了，他的國度連失落之城都比不上，神明已經隕落，他對神明根本沒有概念。

  「可...那樣人民該怎麼辦....」

  彭斯雙眸含著無奈，淡淡的搖了搖頭。卡爾眼珠微微顫抖，他張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人類，精靈，所有的生物對於這些神明來說，宛若螻蟻一般，祂們的心裡根本不存在這些低級的螻蟻，神明之間的戰爭，又怎麼會在乎這些生物的存在。

  「那...那該怎麼辦....」

  卡爾深吸一口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就這樣愣愣的站在原地，對著和自己一模一樣臉的彭斯。

  「那你找到我....是我可以幫你，對嗎？」

  彭斯雙手捧上卡爾的臉，看起來莊重而認真

  「卡爾，我需要你的幫助，非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