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貝爾利特28

  第36章 貝爾利特28

  「那既然這樣的話, 今天先到這裡吧，我還有事情。夜鶯，有任何事情, 找丹妮幫你解決，你可以出面, 但是保證身邊有武力人員。有需要可以聯繫其他人，實在解決不了聯繫我，我會過來。」

  「是, 首領。」

  夜鶯左手搭在肩上微微俯身，紫色的長髮垂落肩頭, 看起來冷峻而嚴謹。楚城點了點頭, 便直接瞬移消失在了兩個人眼前。待楚城離開後, 夜鶯和丹妮都有不同程度的鬆了口氣, 尤其是丹妮, 面上少見的流露出幾分劫後餘生的慶幸，但很快又調整過來, 充滿著滄桑的打工社畜人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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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來慚愧, 其實丹妮也是異能者，雖然幾乎沒有什麼用處，同時僅是E級, 但這並不影響她察覺到楚城異能恐怖的威壓, 她敢肯定，楚城至少是A, 而且是很強悍的攻擊性異能，站在他身邊恍若站在一頭兇猛的魔獸身旁, 僅僅是呼吸同一片空氣，便已經感覺到了汗毛豎起。

  丹妮現在在走廊上, 透過陽台外的落地窗，微風穿過走廊吹過身後，丹妮才恍然發現，自己後背衣物竟然已經被冷汗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

  『老闆絕對大有來頭....得通知其他人老實一些....』

  對員工們都抱有一定善意的丹妮打算一會兒去提點一下毛手毛腳，或者有些『手腳不乾淨的同事』。想到這兒，丹妮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夜鶯。有一說一，不論是以何種1審美觀點，夜鶯長得絕對算得上是標準的美人。丹妮認為，即使是去做明星，這位夜鶯小姐也絕對能有一席之地。

  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上挑的丹鳳眼，配上立於頭頂的狐耳，是個看長相相當魅惑妖艷的狐族美女。可是她卻一身黑色的修身長裙，將酮體包裹的嚴嚴實實，僅僅露出一小節白皙的腳腕，踏著一雙尖頭高跟鞋，硬生生壓下了幾分冷艷之感。

  丹妮雙手搭在小腹前，微彎下身子，恭恭敬敬的請示夜鶯，並沒有因為楚城不在而敷衍。

  「夜鶯大人，接下來您有什麼安排嗎，需要我為您引路嗎，或者是您想要用餐休息」

  夜鶯並沒有理會丹妮給出的任何一條建議，夜鶯甚至沒有正眼瞧丹妮一眼，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扭身，昂貴的長裙被她毫不留情的踢在了身後，很快便消失於走廊盡頭，獨獨留下仍然保持著鞠躬姿態的丹妮獨自嘆氣。

  『看來這也是個不好說話的主子。』

  但這確實不是夜鶯本意，她雖然是性子冷淡，卻也不是連回一句話都沒有耐心的性子。這些其實都是楚城的安排，準確來說，是楚城放大了她冷淡這一性格，給她安排了一個高冷不近人情的人設。她只是嚴格遵守楚城說的不要正眼瞧人的要求。

  性子火辣直爽的紅刺，高貴冷艷的夜鶯，還有剩下三人，楚城力求組建出性格各異的團隊，達到服務各類xp的效果。楚城甚至想強行安排CP，讓磕cp的磕Xp的，喊老婆的喊老公的都有自己的歸宿。

  這些人的人氣高了並不會直接給楚城帶來人氣值，但卻可以大幅度的提升楚城的格調與地位，不斷增添神秘感。更何況，只有越來越多有魅力的角色，才能讓《萬界神格》這部作品的影響力越老越大，倘若就這麼幾個角色翻來覆去，怕是讀者也很難大幅度的增加，沒了讀者，楚城又上哪兒賺更多的人氣值呢？

  所以楚城現在真正的目的不是一股腦的提升自己的人氣，而是拉動漫畫的人氣，讓漫畫火起來，達到出圈的程度，拉更多的人入伙，提升閱讀基數。

  自然，對于丹妮的想法也是在楚城的安排之中，並不稀奇。他現在更想知道關於坦桑鈉一的秘密和貝爾利特與金帽子之間的關係。最好的方式其實是他想辦法進入坦桑鈉一。

  但是昨天短暫的探尋時，楚城能感覺到，幾乎是在方圓千里之內，海面上都是貝爾利特的領土，讓他有些無處下手，而實驗室經此一遭想必也加強了防禦，短時間內再次進入容易過早的暴露楚城。

  所以權衡之下，楚城覺得現在還是去找一下莉莉娜比較靠譜。楚城的傳送只要有明確的目標地點就可以進行，而他知道塔塔莉娜在奧利弗的旅店，所以理論上是可以直接傳送到莉莉娜的身邊的。

  不過莉莉娜所在的浴室被利瑪的異能所覆蓋，貿然破開前往很可能引起利瑪的警覺，從而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楚城再考慮要不要再引入一個身份，用以頻繁的接觸卡爾等人。

  可這樣意味著楚城必須購買一個替身人偶進行多線操控，一個不注意可能導致兩個號同時停擺，風險程度很高，這也是楚城寧願換個發色親身上的原因。窮是一方面，主要是一個身體好操控。

  同時，在楚城思考對策的時候，卡爾那面卻遭遇了一些不速之客。

  「你們是誰？」

  卡爾三個人站在浴室面前，滿臉嚴峻的盯著面前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都給卡爾一種莫名的熟悉感覺，可卡爾卻並不記得自己在貝爾利特這些天來見過這兩個人。

  女生一頭烏黑的長髮被打理的泛著光亮的散落在身後，一絲不茍的捲成漂亮的弧度，頭上還帶著蕾絲邊的禮帽。身上穿著層層疊疊，一看就相當昂貴的洋裙，脖頸上也掛著碩大珍珠串成的項鍊。而她身邊的男人高大健壯，雖然看起來和善可親，卻讓卡爾的直覺雷達瘋狂尖叫。

  『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卡爾三個人心裡同時冒出了這句話。但不同於利瑪和卡爾都有的莫名熟悉感，塔塔莉娜則是單純的察覺到兩人來者不善，而身邊卡爾和利瑪下意識的警覺則肯定了她的想法。

  面對三個人的虎視眈眈，來者兩人中明顯處於領導者地位的女生戲謔的卷了卷長發，勾起了唇角，笑眯眯的向前傾著身子，甜膩的少女音卻沒有讓三人放下警惕。

  「哎呀呀，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可沒想對各位做什麼壞事噢~」

  少女故作嬌憨的捂住了臉頰，扭捏的擺著內八的腿，發出甜膩膩的撒嬌。

  「人家不過是想讓各位一起走一趟，把人家想成什麼壞人啦~好難過噢~」

  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利瑪卻忽的皺起了眉頭，死死盯住少女的臉，半晌，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質問。

  「你....你是安娜的親人？！你怎麼會出現在貝爾利特？！」

  少女瞪著眼睛，手擋在嘴前發出一聲造作的驚呼，輕巧的兩下點地躥到了利瑪面前，笑嘻嘻的仰頭。

  「欸呀呀，沒想到對人家如此在意啊，這樣都能認出人家，好羞澀噢~」

  「你們認識？」

  塔塔莉娜單手擋在卡爾和利瑪的身前，雖是詢問的語氣，卻絲毫不見放鬆，目光緊緊盯著少女。少女輕嗤一聲，向後退一步，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塵，雙手拎著裙擺優雅的行了個禮。

  「自我介紹一下吧~我是莉莉絲，偉大的天空之神彭斯大人座下的使徒。至於安娜，不過是我行走於世間隨意用的一個殼子，不必在意。身旁這位想必兩位也是清楚的，就是史塔羅。我們是奉命前來帶卡爾大人去面見彭斯大人的」

  莉莉絲雖然嘴上用著敬語，可一點兒尊敬的意思都沒有，看著卡爾等人宛若看螻蟻一般，根本沒放在眼裡。卡爾等人自然是感覺到的，身體緊緊繃住，箭在弦上。

  「莉莉絲？！」

  莉莉絲的話讓卡爾三個人瞬間聯想到浴室里的小美人魚莉莉娜。尤其是兩個人仔細看去近乎七八分相似的外貌。只是莉莉絲年齡看起來比莉莉娜大了不少，氣質也頗為南轅北轍。

  「嗯哼~」

  卡爾等人敏銳察覺到其中有貓膩。莉莉絲並不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若是真有親戚是這樣，必然能第一時間聯想到。而且莉莉娜若真是莉莉絲的親人，怎麼也不可能被當成實驗體。

  三個人幾乎立刻就意識到，關於莉莉娜的身世似乎牽扯到大麻煩了.他們的身體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生了不同程度的僵硬，以卡爾尤為明顯。但莉莉絲並不在乎他們這群螻蟻的表現，倒是叫他們矇混過去了。

  利瑪同塔塔莉娜對視一眼，很快識別了雙方眼中的意思。絕對不能暴露出莉莉娜的存在，會出大問題！。而站在兩人身前的卡爾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下意識的轉移話題，希望將對話從莉莉絲的名字上轉移出去。

  「找我做什麼？我可不認識什麼天空之神」

  聽見卡爾毫不客氣的話，莉莉絲頓時收起了笑臉，瞪的眼珠子直冒血絲，幾乎是眨眼間閃現到了卡爾面前，雙方距離不超過五厘米，卡爾瞬間汗毛豎起，瞳孔緊縮。

  「不可以對彭斯大人不尊敬噢~不然莉莉絲可是會生氣的。雖然彭斯大人吩咐要將卡爾大人完完整整的帶過去，但可沒說過其他人也是哦~莉莉絲可不想各位的血沾到莉莉絲的裙子，莉莉絲會難過的」

  卡爾看著幾乎貼著自己鼻尖的莉莉絲，下意識的摒住了呼吸。但是面對莉莉絲的貼面暴擊，卡爾卻並不驚慌。心中有著保護莉莉娜的想法，讓他鼓足了勇氣面對莉莉絲。

  「你想帶我走可以，但是你們不許對我的朋友出手，我要看見他們安安穩穩的」

  莉莉絲後撤兩步聳了聳肩，再次站回到史塔羅的身邊，雙手抱著胳膊神色懨懨。

  「可以，只要你老老實實的」

  莉莉絲歪著頭，穿過卡爾的身體看向後面的塔塔莉娜和利瑪，用手指虛空點著二人。

  「還有你們兩個喲」

  本想至少留下一人，內外接應想想對策的利瑪和塔塔莉娜在莉莉絲明晃晃的威脅中也只能作罷，跟著莉莉絲向著未知的危險走去。

  卡爾等人跟著莉莉絲坐上了一輛漂亮的馬車。翼馬高強的起步速度讓卡爾猛地向後倒去，後背緊緊貼著座椅靠背，半天才緩過勁來。

  車內的氣氛算不上僵硬，但也絕不友好。史塔羅一如既往的頂著張面癱臉，一板一眼的坐在莉莉絲身邊。而莉莉絲則看起來百無聊賴，一會兒摸摸自己柔順的捲髮，一會兒看看自己漂亮光潔的指甲，但同史塔羅一樣，半點眼神都不會分給卡爾等人，直到卡爾忍不住先開口。

  「所以....他....彭斯大人見我是為了什麼？」

  許是聽見了彭斯的名字，莉莉絲終於擡起了眼皮瞥了眼卡爾，不耐煩的撐著身體擺正了點坐姿。

  「具體的事情....大人祂也沒有告訴我太多，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是為了偉大的事業而奮鬥的」

  「偉大的事業？」

  不僅是卡爾，就連塔塔莉娜都一臉古怪的看著滿臉虔誠額莉莉絲，不是很能理解她如此狂熱的態度。說起來，儘管萬界大陸是貨真價實有神存在的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是有著自己的信仰的，有的人甚至會研究出一套邏輯自洽的信仰，同時信了多個神。

  但巧合的是，主角三人組竟無一例外，都算得上是無神論者。這麼說似乎有點不太對，畢竟神是真實存在的。準確的說，應當是無神信仰者。

  卡爾和利瑪不用說，生活的國家早已沒有了神的庇佑，自然對信仰概念不是非常強烈，卡爾更願意信仰阿爾塔科，而利瑪則接受家族信仰教導。塔塔莉娜更是前半生宛若浮萍，飄飄蕩蕩，早已沒有了對神的期待。

  卡爾望向馬車外。翼馬高速的飛行使得鳥兒還有飛行的人民們都被快速的甩在身後，只能看見些殘影。窗外的景象與卡爾第一次坐飛躍列車的時候差不多，但要做的事情卻大不相同了。

  與卡爾類似的是利瑪，利瑪內心也絕不像表面如此波瀾不驚。他比起自身的安危，更擔心溫莎家族的榮譽。儘管他厭惡童年時代一成不變的繁瑣禮儀規訓與教導，但他骨子裡流淌的是溫莎家族的血脈，也必須承擔起職責，他清楚這一點，這也是他逃出來的原因，他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改寫溫莎家族存續的方式。

  但這不代表利瑪想要將溫莎家族遏滅於歷史中。倘若他真的同莉莉絲發生衝突，在貝爾利特被高層下達了任何處罰，溫莎家族難以保全他，而他也必定會給溫莎家族帶來沉重的打擊。想到這兒，利瑪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相比之下，此刻內心最為平靜的當屬塔塔莉娜。她不怕死，身上沒有背負著那麼多的責任。而且她的家族是真真正正的老牌貴族，就算是彭斯想要置她於死地，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打命運女神的臉。

  接下來的路途上車廂內陷入了沉默，五人內心各懷心思無從得知，直到到達了地方。

  「到了，跟我來吧」

  卡爾三人仰起頭，看向身前高聳入雲的建築皆是不由得震撼一番。潔白的磚瓦看起來半點灰塵也沒有沾染，每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前都有著一隻漂亮精美的大理石雕刻而成的布羅鳥，栩栩如生。

  三人隨著莉莉絲走進了這座稱得上為藝術品的宮殿，卻發現內部更為奢靡。不僅地板用水晶鋪成，還可見下面是潺潺的水流與暢遊的魚群，哪怕是隨處可見的包邊裝飾都用著黃金。

  「到了，你順著這條長廊一直往裡走，推開門，然後就可以等著了」

  莉莉絲說完便沒有繼續前進的意思了。卡爾等人相互對視一眼，試探性地詢問。

  「你..不跟我們一起進去？」

  莉莉絲奇怪的看了一眼卡爾。

  「大人沒有傳喚我，當然只有你自己去了。而且是你自己，他們也不許進去，跟我去別的地方等著，不然出現什麼事情我可保證不了」

  說完莉莉絲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絲毫不顧利瑪和塔塔莉娜跟不跟得上，看起來巴不得倆個人因為意外死掉。利瑪與塔塔莉娜只能加快腳步跟上莉莉絲。

  消失在走廊盡頭前，兩人皆是回頭看了一眼卡爾，眼中是止不住的擔憂。卡爾隔著遠遠的長廊向兩人揮了揮胳膊，比著口形

  「不用擔心！」

  直到幾人的身影都消失於走廊盡頭，卡爾才緩緩的放下了胳膊，沉默的轉過身，對上了面前這座厚重而華麗的大門。

  『別擔心...不過是一個神罷了...』

  卡爾在心底給自己默默打氣，隨後深呼吸一口氣，擡起手覆上了門，手掌發力。伴隨著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

  卡爾扶著大門向屋內探頭看去。但屋內的景象與卡爾想像的截然相反。屋內的陳設與這棟建築其他地方的繁雜奢靡的裝修風格不同。這裡昏暗，寂靜，沒有水晶吊燈，沒有釘在牆上的布羅鳥壁燈，只在遠處的長桌上擺放了一排白色的蠟燭，閃爍著微光，忽明忽暗。

  卡爾邁入了屋內，身後的門隨之合攏。卡爾打量著四周，牆壁上都掛著一副巨大的畫像，有翺翔於天際的帕雷特電龍，有躍出海面的銀霜鯨，有奔跑在叢林中的滄林巨狼，還有艷陽下暖洋洋的麥田。

  可與這些看起來充滿生機不同的是，屋內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空曠極了，不像是有地方能藏下一個人的樣子。

  倒是遠處的長桌上方有一隻金紋的布羅鳥圖案，予以點點螢光點綴，有種神秘的色彩。正當卡爾置身於這空曠到有些幽閉的屋子內，仿佛天旋地轉中只有自己時候，一道飄飄渺渺，虛虛幻幻的聲音響起了。

  「你來了....我的孩子....」

  「誰！？」

  卡爾頓時警覺起來，擡起雙臂擋住胸前，警惕的扭頭環顧四周，可這聲音仿佛是直接注入了卡爾的天靈蓋一般，根本找不出聲音的來源。

  「閉上眼睛，我的孩子」

  「你是彭斯？」

  卡爾仰起頭，對著虛空詢問。聲音並沒有回覆他，只是用那難以辨別雌雄的聲音再次催促他閉上雙眼。

  並沒有感覺到聲音帶來什麼威脅，同時也逃不出去的卡爾只能選擇閉上了眼睛。漆黑一片中，他聽見自己胸腔中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咚..咚....咚...

  隨著一段急促而猛烈的心臟聲後，卡爾眼前忽然的浮現出一道白光，很快便吞沒掉了所有的漆黑。卡爾擡起手，撫摸上了雙眼，眼皮柔軟的觸感告訴他，他確實還閉著雙眼。

  可面前被濃厚雲霧繚繞的長梯卻又如此真實的浮現在眼前，卡爾甚至依稀可以看見長梯的盡頭是一座小小的門。

  「彭斯？」

  卡爾對著長梯盡頭再次喊了一聲，可這一次，聲音沒有再回復他，但長梯周圍的雲霧卻向旁散去了一些，似乎是在催促他快些上去。

  卡爾也不怕，大步流星的走上了長梯。或許真的是在腦內中的原因，卡爾一刻未停的向上攀爬，卻並未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疲憊，甚至越發的輕快靈巧，以至於卡爾感覺自己像是快要飛起來了一樣。

  飛起來嗯？？？

  卡爾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驚悚的望向身下。他震驚的發現自己居然真的飛起來了，甚至已經距離長梯有了相當一段高度，差不多有十米左右的樣子。

  就像是想要呼吸的人忘記了怎麼呼吸，想要走路的人不記得怎麼走路，當發現了自己在飛的時候，卡爾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向雲霧中墜落。

  卡爾驚恐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梯子卻不行的擦過指尖，他飛速的向下墜去，耳邊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鼻腔內灌入大量濕冷的氣體，眼睛也被強風衝擊的不停流淚。很快，他連風聲都聽不見了，尖銳刺耳的耳鳴一瞬間讓卡爾感到大腦缺氧般疼痛，太陽穴快要炸開一樣。

  『接住我...接住我..飛..我要飛！！！我要飛！！！』

  甚至已經分不清是腦中的腦中怒喊，還是卡爾真的痛到喊了出來，下一秒，卡爾感覺到背後有什麼東西破布而出，讓他仿佛被拎住後頸一樣提了起來，停止了下墜。

  驚魂未定的卡爾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嗓子眼被風灌的干到發癢發痛，隱隱有著鐵鏽味兒。但卡爾卻記得布料撕裂的聲音。

  果不其然，卡爾一轉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雙巨大的，由鱗片與羽毛相互交織，帶著一種詭異美感的六對翅膀在身後呼扇。

  「這是...我的？」

  卡爾伸出手摸了摸翅膀，柔軟的觸感真切的傳遞到了指尖。他忽然想起什麼，再次復上了雙眼，這次，他沒能再摸到柔軟的眼皮，而是長著濃密睫毛的眼角。

  卡爾心中一動，身後的翅膀便隨之加大的扇動的力度，帶著卡爾向著頭頂的天梯飛去。此時此刻，卡爾已經無法分清，他究竟是真的來到了這雲端之上，還是腦中的幻想。

  可無論是掐臉，拍手，還是眨眼，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讓卡爾根本無從分辨。但分不出就不分，找到了彭斯總歸是能弄懂一部分。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絕望的卡爾，很快拋下了迷茫，扇動著翅膀飛去。

  穿過層層疊疊的雲層，越過一階又一階的天梯，那扇門仿佛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天邊。終於在卡爾的堅持不懈之下，他終於來到了那扇門前。

  卡爾控制著翅膀，將自己放在了長梯上。門在天梯的盡頭，可四周解釋虛無，是綿密的雲層，卡爾從天上望下去，這門背後也沒有什麼東西。

  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卡爾推開了那扇門。又是一陣熟悉的白光，卡爾忽的陷入了強烈的失重感，五感都悄然的消失，只感覺在一陣混沌中丟失了自我，像是重新回到了媽媽肚子的羊水中一般溫暖，又像是躺在阿爾塔科的雪地中一樣鬆軟，將卡爾緊緊包裹。

  過了不曉得多久，卡爾感覺到自己雙腳貼到了地面。遠處忽的亮起了一點光亮，卡爾順著光亮的地方不段向前走去，直到光亮大到可以將整個人包裹住，踏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

  「你來了」

  卡爾順著聲音的方向擡頭看去，卻看見了此生最震撼的場景。他看見了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袍，身後張開巨大翅膀的少年，漂亮的金色長髮有著卷，就像是布羅鳥頭頂的那一撮金色的絨毛一般，仿佛天底下最美的陽光都流露在他的發燒上。

  他是聲音來源的方向，這聲音不再像是之前那樣虛虛幻幻飄飄渺渺，分不出男女，而是明顯的，清冽的少年音。而他也沒長著奇怪的臉，讓人無法理解，反而長了一張卡爾很熟悉的臉。

  「你怎麼...和我長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