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2024-09-14 11:25:14
作者: 花九戈
第44章
幾分鐘後, 白音幾乎是茫然無措的被按倒在沙發上。
嘴唇碰觸,帶著香氣的吻零碎的落下來,他的某部分意識僵化住了,於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 任由對方白布。
窗外的月色映射進來, 在對方身上籠了一圈青色光暈,迷離了對方的眼神, 將對方眼睛裡的慾念切割的支離破碎, 刺痛了他的心臟。
對方想要剝開他的外殼, 入侵他的意識, 摧毀他神志, 毀滅他。
*
五條悟想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白音每天睡在他身邊, 他卻只能默默看著,偷偷呼吸著對方身上的氣味, 撫弄著對方的頭髮, 然後強行壓抑住心底的胡思亂想。
他不想一直這樣下去,他需要更多,他需要占據對方全部。
就像現在。
雙方的嘴唇碰觸了很久後,他剛想要進入主題, 但此時,他感覺到白音身子發顫。
再然後,有一滴滾燙的水珠落在他手背上。
他立即停下動作,用一隻手捧住對方的臉:「怎麼了?」
白音抓住他的胳膊, 眼眶裡浸了淚,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疼……」
五條悟察覺到了對方的抗拒, 回過神來, 發現對方額上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
。方才他沒控制住力道,對方的手腕、肩膀和頸間都已經泛起了點點紅色,被他手掌握過的地方出現了淤青痕跡。
好像有點過火了。
他立即停下動作,伸手抱住對方,那一瞬間,他覺得胳膊上泛起一陣濕潤,懷裡的人已經發出啜泣聲。
白音伏在他肩上,抽了下鼻子,試圖將眼眶裡的眼淚收回去,但還是掉出來幾滴,打濕了他的襯衫。
五條悟攬住他,心疼的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疼就不繼續了。」
白音小聲罵了他一句:「你是故意的。」
「我不是,我沒有。」
「殺了你。」
「嗯,好。」
「混蛋你離我遠點。」
五條悟無奈:「那你倒是別抱著我不放啊。」
「……」
白音斷斷續續的、囁嚅著罵了他很久,他無計可施,只能耐心的哄著對方。
哄了很久,一直到懷裡的人終於安靜下來,睡著了,他才稍稍放了心。
嘖,到底還是沒能完全吃掉小狐貍。
*
第二天早晨,白音醒過來,習慣性地伸手一摸,發現身邊的床鋪是空的。
不對,等一下——
白音不可避免的回憶起了昨晚的事,氣惱的在床上翻了個身,覺得無比尷尬,於是又用手捂住臉。
媽的,為什麼會這樣,好丟人。
身為男人被壓在下面就夠丟人了,掉眼淚就更丟人了好嗎。
離譜,他這輩子就只哭過兩次,居然都被五條悟碰見了。
此時,外面飄來了早飯的味道,白音剛剛穩定住的心神又開始蕩漾,於是連忙用毯子蒙住頭。
他將臉貼在床上,聽見了五條悟在廚房裡走來走去的聲音,以及碗碟碰撞的聲音。
五條悟的腳步聲不緊不慢,似乎悠閒又平靜,但白音此刻的心跳聲砰砰巨響,心臟幾乎停擺。
過了一會兒,他感覺到五條悟的腳步聲逐漸靠近,來到臥室外面,並且敲了敲門。
「白音先生?」
以前五條悟從來不敲門,昨晚那件事之後,好像突然變得禮貌了起來。
白音立即閉上眼睛,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假裝自己還在睡覺。
五條悟打開門,以為白音還沒醒,於是又輕輕將門關上。
*
幾分鐘後,白音穿好衣服,悄悄打開臥室的窗戶,翻窗逃走。
這是一樓,他沒洗漱,也沒吃早飯,而是輕鬆跳到外面的草坪上,落荒而逃。
不好意思,但他實在沒辦法面對五條悟。
天剛蒙蒙亮,白音用備用鑰匙打開了咖啡館的門,往牆角的椅子上一坐,抱住頭,開始自閉。
他為什麼要逃跑,這豈不是更顯得心虛了嗎?
昨晚那件事,五條悟會不會生氣?
明明氣氛已經烘托的足夠,箭在弦上,一切即將水到渠成,最後卻被他毀了。
但是……真的很疼,幾乎要把他撕裂的鈍痛感,他那時根本無法思考,只能下意識地抗拒。
怎麼辦?
他正愁雲慘澹時,一隻溫暖的手按在他的後背上,同時熟悉的嗓音響起:「這麼早就來上班?」
白音擡起眼,強顏歡笑著打了個招呼:「安室先生,早。」
安室透見他衣衫凌亂,神情萎靡,以為他生病了,於是摸了摸他的額頭。
然後,他突然看見了白音手上的戒指,愣了一下。
「你戴戒指了?」
白音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道:「這是我男朋友送的戒指。」
安室透聽了這話,沒什麼表情,但按在他後背的那隻手明顯鈍了一下。
「你交男朋友了?」
「嗯,不久前才有的。」
安室透沒再問下去,而是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那表情似乎是驚奇,又似乎是想要嘆息。
白音實在不懂,對方這幅表情是什麼意思?
白音永遠讀不懂安室透的表情,每次安室透站在他面前,像這樣盯著他,他總會隱約覺得對方是在隱忍著某種情緒。
是什麼情緒呢?
又是一陣沉默之後,安室透又開口道:「能讓我看看戒指嗎?」
「啊,這——」
五條悟不喜歡別的男人碰他的手,於是白音想要拒絕,但安室透還是抓過他的手,緊緊攥住,握在手心裡。
「很漂亮的戒指。」
「謝,謝謝。」
白音乾巴巴的道了聲謝,想要抽回手,但用盡力氣也抽不動。
好討厭,他身邊所有男人的力氣都比他大。
安室透察覺到了白音的抗拒,但還是固執地攥緊對方的手。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白音的手背,又摸了一下那枚戒指,仿佛在仔細觀察戒指上的紋路。
「那個,安室先生——」
安室透無視了他的話,而是繼續問道:「他對你好嗎?」
「嗯?」
「他有欺負你嗎?」
「沒有,他對我很好。」
見他這樣說,安室透似乎釋懷了,輕輕微笑了一下,鬆開了他的手。
「那,恭喜。」
白音有些尷尬,於是低下頭:「……嗯。」
「去工作吧。」
說完後,安室透離開了大廳,逕自走到了後面的儲藏室里。
白音鬆了一口氣,甩了甩方才被攥的發麻的手指。
他準備去洗漱一下,然後去工作,但一轉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五條悟身上。
完蛋。
「白音先生,剛剛在幹嘛啊~」
五條悟手上拎著一個紙袋,嘴角彎起,笑嘻嘻地看著他,眼睛裡卻是一副想要跟他吵架的表情。
他們兩個都很默契的沒有提起昨晚那件事。
講真,白音寧願跟五條悟吵架,也不想回憶昨晚那個尷尬的場景。
「哼,一大清早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就翻窗戶跑掉了,我以為你跑到哪裡去了,原來是特意跑來跟你的安室先生見面嗎?」
在捉姦這方面,五條悟總是表現出過人的天賦。
每次他跟別的男人接觸,哪怕只是碰一下手指,五條悟都會敏銳的嗅到氣味,千里追蹤過來。
然後就委屈巴巴的吃醋,生氣。
白音解釋道:「剛剛安室先生只是在看我手上的戒指,我們什麼都沒做。」
五條悟見他主動提起這件事,反而生起氣來:「他都知道你有男朋友了,為什麼還摸你的手?」
「……我剛剛想掙扎來著,但是掙脫不開,安室先生他力氣好大,就跟你一樣。」
五條悟聽他這樣說,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擡起手,將手裡的紙袋遞給他。
「給,我在家裡做的早飯,快點吃,否則就冷了。」
「……」
「笨蛋,不就是滾床單未遂嗎,至於嚇成這幅德行?還翻窗戶逃跑?」
白音聽他這樣說,臉瞬間變紅,滾燙的如同火爐。
該死的,幹嘛主動提起這件事,好尷尬。
然而五條悟無視了他的窘迫,逕自說道:「還有啊,我今晚有事不能回家了。」
「……你有事嗎?」
「嗯,有很重要的事,你一個人在家記得把門鎖好,要記得吃晚飯。」
五條悟說完這句話後,俯下身吻了他一下,轉身準備離開。
白音想要去抓他的胳膊,但就在此時,一股幽淡的香氣飄進白音鼻中。
五條悟身上傳來一股香水的味道。
這是……女人用的香水的氣味?
是女人的香水氣味,絕不會錯,貝爾摩德就用過這種香水。
搞什麼,五條悟身上為什麼會有女人香水味,剛剛五條悟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
白音想追問一下這件事,但五條悟瞬間消失得沒了蹤影,那股香水味道也消失了。
*
那之後的一整天,白音都心神不定。
五條悟身邊沒什么女人,因為高專的女孩子很少。像是硝子和歌姬,她們就從來不會用香水,其他女孩子也不會使用這種昂貴的香水品牌。
那股香氣,是誰的呢?
難道五條悟出軌了,偷偷瞞著他跟別的女人見面嗎?
白音被這個想法嚇到了,手一松,差點將手裡的杯子摔破。
白音就這樣胡思亂想、失魂落魄的挨到了中午。
午飯之後,硝子和歌姬來到咖啡館,她們發現了白音手上的戒指,又得知白音有了男朋友,大驚失色。
「真可惜。」她們兩個很鬱悶,「我們原本想要撮合你跟七海呢。」
「我跟七海先生並不合適。」
歌姬擺擺手:「無所謂了,只要你能忘掉五條悟,我們就放心了。」
其實白音覺得很愧疚,歌姬和硝子這兩個人雖然不靠譜,但一直在幫他排憂解難,也一直堅定的支持他任何決定。
他覺得,他不應該瞞著她們,不應該瞞著自己跟五條悟結婚的事。
但是吧……他實在沒有公開的勇氣。
就這樣,白音戴了一天的戒指,幾乎每個遇見他的人都會跟他談論這枚戒指,詢問他關於男朋友的事。
「白音你交男朋友了嗎?」
「白音你的新男朋友是誰?」
「白音把你的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啊。」
好煩,真的。
臨近下班的時候,白音隱約覺得,戴戒指的那根手指有點痛。
五條悟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購入這枚戒指,定製尺寸時沒有比對著他的手指,所以戒指尺寸有一定的誤差,稍微小了一點點。
再加上他這幾個月被五條悟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他胖了三四斤,戒指就變得更小了。
五條悟提議給他買個新的戒指,但被他拒絕:「這是你結婚之後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必須戴在手上。」
他不捨得換掉這枚戒指。
白音正考慮著怎麼減輕手指的痛苦,此時歌姬走到櫃檯來結帳。
她一面翻著錢包,一面悄悄對白音說道:「我告訴你啊,其實,五條悟他也交女朋友了。」
白音詫異:「女朋友?」
「對,我們親眼看見的。」
在這之前,歌姬和硝子親眼看見五條悟手機上備註著「老婆」,所以她們下意識就以為五條悟的戀人是個女孩子。
「之前我們害怕你傷心,所以沒敢告訴你。」
「……」
「不過現在好了,你有男朋友了,五條悟也有女朋友了,一切都回到正軌了。」
白音聽了歌姬這番話,再聯想到五條悟身上的女人香水味,突然覺得很慌。
五條悟真的出軌了。
難道說,因為他不想滾床單,所以五條悟不想忍受這種沒有X生活的日子,所以就出軌?
白音定了定神,向歌姬問道:「對於男人來說,doi這件事很重要嗎?」
歌姬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這個,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非常重要,男人畢竟是男人嘛,50%的男人都是被荷爾蒙支配的傢伙。」
「那,咳,如果伴侶不能這件事上滿足他,那他會出軌嗎?」
「很有可能,尤其是有錢有勢相貌優秀的男人,90%都會出軌。」
歌姬付完帳,離開了,留下白音獨自惶恐。
有錢有勢,相貌出眾的男人,那不就是五條悟嗎?
原來他的猜想是真的。
五條悟不能忍受這種沒有X生活的日子,所以就出軌找了別的女人。
好的,臭男人,等死吧。
*
當天夜裡的凌晨時分,五條悟悄悄回到家。
他掏出鑰匙,將大門打開一條縫,發現客廳內一片漆黑,估摸著白音已經睡著了。
他放了心,然而當他打開客廳的燈時,白音的身影赫然出現在沙發上。
「你怎麼還沒睡?」五條悟在玄關換了鞋,納悶,「不是讓你不要等我了嗎?」
然而白音沒說話,他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交疊著一條腿,雙手抱胸,表情冷若冰霜。
五條悟進門的那一刻,不出所料的,白音又聞到了那股女人的香水味。
呵,大半夜出軌回來,甚至都不肯洗一下身上的香水味道。
五條悟見白音一聲不吭,也沒在意,而是打著哈欠朝沙發的方向走過去,習慣性地想給白音一個吻。
然而他的手剛剛碰到白音的頭髮,白音就迅速抓過他的胳膊,反手絞住,力道精準穩狠,迅如閃電。
五條悟猝不及防遭受了攻擊,正想問原因,但白音鉗制住他的胳膊,又伸手一推,將他推進沙發里。
「別裝了。」白音用膝蓋壓住五條悟的後頸,語氣帶著恐嚇的意味,「給我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
白音敏捷的騎到五條悟身上,抽出腰間的槍,槍口抵住對方後腦勺,瞳孔裡帶著殺意,但語氣異常平靜。
「你出軌的原因,經過,以及結果,從頭到尾全部告訴我,如果敢瞞我半個字,我就用這把槍閹了你。」
五條悟覺得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麼?」
「解釋一下,你的新女朋友是怎麼回事?」
「嘖,我哪來的新女朋友?」
「不承認是吧,那你身上的女人香水味是怎麼來的?」
五條悟聽了這話,表情突然變得很奇怪:「你覺得我出軌了?」
「廢話,否則你為什麼早出晚歸,你背著我在幹什麼骯髒的勾當?」
「……」
「為什麼不說話?給我回答!」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完全就是兇惡的警察在拷問罪犯。
見五條悟不吭聲,白音徹底火了,「說不說?」
五條悟微微側過頭,盯著身後的人。
白音這幅瘦小的身子根本不能對他構成威脅。
他本可以輕鬆掙脫白音的鉗制,但見到白音這樣煞有介事的拷問他,他反而覺得很有意思,於是就配合了對方的演出。
然而,此刻白音身上的凌厲殺氣包裹住了他,反而讓他身體某處產生了某種奇異的反應。
於是他緩慢的說了句:「白音先生,你如果繼續這樣,我會很想上了你的。」
白音見他這樣說,怒氣更甚:「就因為我不讓你上,所以你就出去找女人?還敢整夜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五條悟思索片刻,笑了,點頭:「對,我今天跟某個女人見了面,我之所以早出晚歸,也都是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這話反而讓白音平靜了下來。
隨後,白音將子彈上膛,將手按在扳機上,五條悟擔心白音要將他爆頭,連忙又解釋道:「不過嘛,那個女人是戒指製作師,我是想請她幫你製作一枚新戒指。」
白音聽了這話,一怔,但思索片刻,又緩緩皺起眉:「新戒指?」
鬼扯,他明明已經有戒指了。
「因為你的那枚戒指尺寸不合適嘛,總是把你的手指勒的發紅,所以我就想偷偷做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替換掉原來那個。」
的確,他戴了那枚戒指一整天,手指又麻又痛,難受死了。
原來五條悟是想給他換一個新戒指?
「……你怎麼不早說?」
「笨蛋,我一直勸你換戒指,但你又不肯,所以我就只能瞞著你啊。」
「……」
「我特意找了最有名的製造師,跟她溝通研究了一整天,就是為了打造一枚完全一模一樣的戒指。」
為了防止被白音發現,這枚新戒指不光外形要一樣,就連戒指上的獨特紋路和細小的磨損劃痕也必須一模一樣才行。
白音見他這樣說,一時沒了主意,於是只能悻悻的鬆開手,放開了五條悟的胳膊。
五條悟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槍拿走,又將他抱在懷裡,撫著他的頭髮。
「相信我了?不生氣了?」
「……」
「欸,白音先生的脾氣好大啊,剛剛把我嚇壞了呢。」
「……」
嘖,白音平日裡總嘲笑他,說他沒安全感,但白音自己分明也沒什麼安全感。
他頂多是吃別的男人的醋,白音居然會腦補他跟女人出軌。
他連續吻了白音幾下,又輕聲安慰了好一會兒後,白音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白音終於回過神來,但臉上的惱色分毫未減,反而是狠狠咬了五條悟的肩膀一口。
咬完之後,他抱緊對方的身子,將臉埋進對方懷裡,試圖用自己身上的氣味掩蓋掉那股香水味。
「臭男人。」他嘴裡嘀咕著。
「是,我超級臭的,但白音先生總喜歡抱著我睡覺哎。」
「以後不准再瞞我任何事了。」
「是,知道了,為了照顧白音先生脆弱的心靈,我今後絕對不會再瞞著白音先生任何事。」
可憐的小狐貍,估計為了這件事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吧。
「餵——」
「嗯?」
白音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擡起頭,踟躕的問了句:「如果,如果我不跟你滾床單,你會不會生氣,會不會……拋棄我?」
五條悟聽了這話似乎很惱火,於是用手彈了一下白音的額頭,痛的白音叫出聲來。
「傻子,我辛辛苦苦娶你回家,難道就是為了跟你滾床單嗎?」
白音捂住額頭上被彈疼的那個位置,辯解道:「但是他們都說,滾床單這件事是戀愛中很重要的一環。」
「是,滾床單很重要,但對我來說,白音先生的想法更重要啊。如果白音先生不想做這件事,那咱們就暫時不做,反正來日方長。」
昨天他還沒開始,白音就喊痛,如果他來真的,白音估計要受傷。
纖細的小狐貍,又小又柔弱,輕輕碰一下就會壞掉,還會掉眼淚。
還是把小狐貍養肥一點再欺負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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