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招募
2024-09-14 06:55:51
作者: 四隻鱷
隊友招募
保險箱還是打不開的——
金讓建議遲欲先不要回家、在自己家住幾天。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鹿望東又不是不知道遲欲家在哪兒, 肯定回派人蹲守他家,而且,其實那個房子也是公司的,裡面的一半住戶都是主播或者網紅, 房租雖然要交, 但是公司負擔一半。
現在遲念不在了, 鹿望東基本上就是新的掌事人,那棟房子自然也在他的監控之下。
所以現在回去其實就相當於自投羅網。
但是如果是在金讓家,待在這個和遲念的房子共享一個花園的房子裡, 那就相當於燈下黑。
「我沒怎麼見過他, 說實話互相連名字都不清楚, 」金讓說,「所以除非你姐對他知無不言、一點兒小時都要托盤而出, 不然他不可能知道我和你姐認識。」
不僅認識, 還熟到可以託付。
「你覺得這裡裝的是什麼?」
遲欲猜測,「會不會是我的直播解約合同?」
葵:「……」
這種東西有重要到裝保險箱裡的程度嗎?
而且為什麼會聯想到直播解約合同上去啊!
「你不想當主播了嗎?」葵給他倒了一杯牛奶, 語氣中有些驚奇, 「我ob你的時候覺得你還挺主動進行遊戲的,闖關意願也很強烈,我還以為你挺喜歡這份工作呢。」
遲欲喝了一口牛奶, 還沒咽下去,突然察覺到一個關鍵詞。
等嘴裡的甜牛奶味道散去, 遲欲砸吧砸吧嘴, 疑惑道:「什麼叫你ob我?」
「Observe啊,就是旁觀的意思。」
葵說完, 有些不理解:「不是,你不是以前就是干遊戲主播的嗎?這個詞不知道什麼意思?」
「我當然知道這個詞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你怎麼能ob我的?」
「啊,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這個遊戲有死亡後OB功能嗎?」
金讓餵完狗過來,剛好聽到他們在談論遊戲內的話題,微微笑了一下。
他的眼角細紋像是一隻小金魚的尾——金讓看上去又年輕又年老的,遲欲一時間也摸不准他的年齡,但是想著既然他和遲念是朋友,那麼應該,他們之間的年齡差還沒有大到差輩分的程度。
因此他的語氣也就沒那麼恭敬,只是喊了一聲「讓哥」。
金讓驚奇地看了他一眼,看上去甚至有些受寵若驚的樣子。
葵瞪大眼:「你怎麼能叫他哥?」
「有點太自來熟了嗎?」遲欲立馬反思,「啊我有點太沒距離感了……」
「不不,」金讓倒是很喜歡這個稱呼,連忙制止他的自我反思,道,「我覺得這樣很好,很親切,我喜歡。」
「我不喜歡!」葵氣鼓鼓地說,「這樣我們之間不就差輩分了嗎?你叫他哥,我叫他叔,那我叫你什麼?」
「你可以叫我遲欲。」
遲欲老老實實道。
葵憤怒:「這和陌生人叫你有什麼區別?」
「有的,」遲欲道,「陌生人叫我我會跑。」
「然後?」
遲欲猶豫了一下,略作停頓,「你叫的話,我不會跑的。」
「哎呀,一個稱呼,在意什麼呢?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朋友之間就應該知無不言,對了,你們剛聊到哪裡了?」金讓自從被叫了哥,心情大好,很積極主動地跟遲欲科普道,「OB是吧?就和平常遊戲差不多,有自然OB和付費OB 兩個選項。」
「自然OB就是你在遊戲內死亡,但是你沒有選擇直接離開遊戲,而是留下來觀戰,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選擇觀戰隊友或者是遊戲中己方陣營中的玩家、以他們的視角進行觀戰。」
「但是要注意,觀戰己方陣這個選項只會出現在遊戲關卡的劇情設定中有立場鮮明且對立、同時大於三個陣營的情況下才有一定概率出現。是一定概率,不是一定哦。」
葵也插嘴補充道:「而且這個陣營是需要有數量大於一的玩家在內才算數的,如果只是NPC組成的陣營,是不被系統承認的。」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達成【廠商玩家中存在立場鮮明且對立、同時數量大於三的敵對陣營】這一前提條件的話,觀戰己方陣營這個選項是一定不會出現的,即使達成條件,這個選項也不一定出現,但是反過來,如果出現了觀戰己方陣營這個選項,那麼就一定達成了這個條件。
而遲欲在遊戲內,至少在今天之前,他沒有和任何人結盟或者組隊,甚至沒有類似的相反,所以葵不是他的隊友,想要觀戰他就只能通過觀戰己方陣營這條路可走——
「哦對了,還有付費OB。」
「付費OB就完全是氪金遊戲了,有時候,在一些備受矚目的遊戲直播里,比如說大神玩家強強對決之類的場合,系統會自動判定該遊戲內容為付費OB內容,然後提供一些OB位置,讓其餘那些參與了遊戲但是失敗的或者是沒有參與這一輪遊戲卻好奇內容的玩家來購買。」
金讓看遲欲聽得入神,又補充道,「對了,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去拍賣公司看看,就是,嗯,遊戲大廳東面的一個地方,可以在那裡競拍遊戲OB位。」
「還要競拍?」
遲欲有些驚訝,他本來以為這個付費OB位置已經夠割韭菜,沒想到還搞飢餓營銷,竟然限量供應?
怪不得遲念能全款拿下別墅區的樓王呢。
她不賺錢誰賺錢啊!
「當然,越是大熱的主播、越是困難的關卡,遊戲OB位越貴——但是遊戲內定價格又不能太離譜、必須要控制在一定限度內,否則會被物價局請去喝茶。
所以遊戲OB位最後採取拍賣的方式進行出售。
這樣即使出現天價虛擬物品,那也是玩家自己擡出來的,屬於玩家群體內部個人行為,不管遊戲公司的事。
「怪不得我沒有在遊戲主菜單上看到過【拍賣公司】這個選項……」
因為它實際上並非一個官方功能,官方只是提供了一個區域供玩家進行競拍——但你要說官方沒有插手,那也是不可能的。
又能掙錢又能刺激消費,還不用擔責任怕被舉報定價不合理——這個非官方的【拍賣公司】的設置可真是天才。
「那可以禁止別人OB自己嗎?」
遲欲突然想到一件事。
總不能玩家就必須無條件貢獻出自己的隱私權、讓人像猴子一樣旁觀自己吧?
雖然遊戲直播都是要給觀眾看得,但是直播給觀眾看和讓人無聲無息用自己的視角窺視遊戲內容是兩回事。
前者觀眾除了發發彈幕或者付費留言之外,很難影響到玩家的遊戲內容——也不排除會有玩家會為了要禮物或者熱度而去遵循觀眾的意願進行遊戲,但是更多時候,觀眾是無法直接干預遊戲內容的。
而玩家不同。
玩家在遊戲內的關係可能是有利益糾紛的敵我雙方,在遊戲外則基本全是是有競爭關係的同行關係。
在這種情況下,提供OB位可就像是自家門戶大開一樣讓人不安。
「感覺像是作弊一樣……而且如果有人利用這個功能抄作業的話,那遊戲的通關方式不是會逐漸趨同單一化嗎?到時候還有人會看這個遊戲的直播嗎?」
到時候隨便打開一個直播間,玩家通關的方式大同小異,沒有新鮮東西,誰想看?
「你說的這種情況建立在OB位置數量大且費用低、普通玩家可以輕鬆獲取的前提之上,事實上,系統判定的可供OB的付費內容少之又少,即便出現了可供OB的高質量遊戲內容,系統放出的OB位置也是有限的,而這些有限的OB位置的價格,」金讓頓了一下,然後道,「基本上超出你的想像。」
因此能夠負擔付費OB的競拍的玩家基本上都是大神級別——
普通玩家想要通過競拍付費OB位來達到抄作業、快速通關的目的的話,是得不償失的。
「但是你說的那個抄作業的現象是存在的,甚至會有人專門出售自己的通關經驗,買賣這些東西是合規且被大眾接受的,價格設置也比較合理,所以相比付費OB,抄作業的人更願意選擇購買這種被整理出售的經驗來通關。」
而直播「如何抄好滿分作業」也是一條很熱的賽道。
「畢竟這個遊戲的關卡實在是太多了,你說的那種擔心遊戲內容趨同、觀眾失去新鮮的情況也許未來某一天可能出現,但是那一天還很遙遠。所以這不是我們這些主播或者說玩家現在需要擔心的問題。」
遲欲點點頭,道:「也就是說,葵是通過觀戰己方陣營的選項來OB我的。」
「沒錯。」
「所以,」遲欲若有所思,「在上一局遊戲裡,至少有三方護衛敵對勢力的不同陣營存在。」
其中一個陣營是主張拖延時間、通過人為地製造攜帶抗體的特殊人類來拯救人類文明的「甜蜜家園」;
另外一個相對的陣營,則是不願意通過注射病原體來賭進化可能性的、拒絕繁衍、坦然接受人類末日的「流民」群體。
那麼第三個陣營是……?
「不就是你和你男朋友嗎?」
葵聳聳肩,「你們既不能被歸入甜蜜家園陣營,又不能被歸入流民陣營,自然而然地就成為第三陣營了唄。」
剛好兩個人,滿足系統認定的「陣營」所需要的最低玩家數。
遲欲:「……」
遲欲:「不是、誰是我男朋友啊!」
葵明知故問:「還能有誰?」
除了那個人之外還能有誰可能會被當做遲欲的「男朋友」?
葵有幾分鄙夷地看著遲欲,這人心知肚明,卻還是垂死掙扎——
瞧這眼神飄忽,小臉蛋子通紅的樣子,真不知道有什麼好藏的,難道主播也怕官宣掉粉這一套?
在葵的凝視下,遲欲垂著頭,蚊子叫似地從嗓子眼擠出一句:「他不是我男朋友……」
葵有些困惑。
不是,他就搞不懂了,這事兒有什麼好否認的?
「你們當主播的也有戀愛禁止條例嗎?承認戀愛會扣錢?」
「什麼有的沒的啊,我不承認是因為這事兒就不是真的啊……」遲欲解釋得口乾舌燥,於是猛地舉起手邊的牛奶,一飲而盡,把空杯子重重地放回桌面,咚的一聲,其豪邁之情直衝雲霄。
但是他還是沒有承認自己的這段戀情——葵依舊是面帶鄙夷地看著他。
「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呵呵。」
「那你說,你憑什麼覺得他是我男朋友,總不能因為劇情就覺得我們、那個、那個吧?」遲欲在短暫的慌亂之後,突然恢復了鎮定,犀利地予以反擊,「如果真要按照劇情表現來看的話,你不是也對……」
「停!」葵的黑臉微紅,大嗓門一聲打斷遲欲的揣測,道,「現在再說你的事,不准說我的事!」
眼看遲欲就要反駁,葵連忙補充道:「而且,拋開劇情不談,你們就真的沒有點兒別的有的沒的嗎?」
此時遲欲已經平復心情,恢復鎮定。他
握著空杯,面帶微笑,面對葵的質問挑眉,淡然道:「比如?」
葵:「你們要沒點兒什麼的話為什麼要起情侶ID啊。」
咔嚓一聲。
金讓從舊貨市場淘來的的絕版薄款透光玲瓏剔透水晶玻璃杯不小心在遲欲手裡裂開了。
遲欲沒能聽到杯子開裂的聲音。
因為金讓已經發出了響徹雲霄的慘叫聲。
在驚人的聲波攻擊下,葵和遲欲雙雙不敵魔音穿耳、捂著耳朵滾落椅下。
兩個人最後在餐桌下成功會面。
葵的嘴巴動了動。
遲欲:「啊?你說什麼?」
葵放慢速度,遲欲讀他的嘴型——「還狡辯嗎?」
遲欲冤枉:「這、完全是巧合啊!」
什麼遲欲、什麼謝之殃,什麼池魚之殃,雖然乍一看就好像是某種小情侶間的把戲,但實際上只是巧合而已,他們之間清清白白絕無——
門口叮咚一聲,有人按響門鈴,打斷了金讓的咆哮。
「你好。」
伴隨著一個清冽的男音傳來,可視化門鈴顯示器里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臉。
金讓有些疑惑地走上前去。
今天沒有訪客前來——而這棟別墅區並不會隨便放人進來。
葵和遲欲也跟著從餐桌下爬出來。
「你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也是翻牆進來的?可是經過遲欲昨天那一遭,園區的安保系統應該全面啟動,巡邏也有所加強。他就算鑽了空子進來,也不該頭上一點草都沒有。
昨天遲欲可是像一顆盆栽一樣滴出現在他家花園外的。
對方回答:
「遲念給過我固定的長期訪客碼。」
「哦,你找遲念的話,她家在隔壁,繞過花園就是……」
「不,我不是來找遲念的……」
此刻門外天氣晴朗,陽光繞過門柱落下,將青年的臉覆上一層淡淡的金色,似乎是有些熱,他撩起額前碎發,像是有陽光從他指縫間流過——
越過金讓的肩膀,遲欲怔愣地盯著可視化門鈴顯示器里露出的那一張臉。
那張臉露出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我是來找遲欲的,遲念說他在這裡。遲欲,你在嗎?」
遲欲張了張嘴,不知道該不該應聲。
葵見狀掐了他胳膊一下,遲欲嗷一聲嚎了出來——然後那個呃硬生生轉聲成一句有些僵硬的,「在、在呢。」
對方柔柔一笑:「是嗎。」
也沒有再說別的。
金讓看看遲欲,遲欲看看金讓。
兩人面面相覷,並且確信對方此時此刻心裡都在想同一件事:
遲念可真會給人找麻煩啊。
此時,遲念的另一個麻煩大概是睡醒了,搖著尾巴跑出來,汪汪兩聲,朝著遲欲就撲了過來。
「啊,多米諾,」門外青年聽到熟悉的聲音,頗有些感慨道,「你也在啊。」
好像是真認識。
屋內三個人彼此對視一眼。
多米諾不明所以,又汪了一聲,然後舔上了遲欲的臉。
這個被遲念介紹而來的青年就這樣被金讓端著笑臉給迎進了屋。
剛剛進行過一場回憶的餐桌又一次被強行徵用,四個人又圍桌而坐。
金讓不知道為什麼額上出了些汗。
他抽了紙巾擦去額上汗水。在短時間內如此頻繁地迎接客人讓金讓意識到一件事——
也許當初裝修的時候真的應該聽設計師的,不應該讓廚房正對著門的。
這導致每當有客人來領,都徑直坐在了餐桌邊上,沒人意識到再多走兩步就能進到客廳!
現在好了,客廳沒人做,廚房倒是坐滿了人。
可是又沒有到飯點……呵呵,對於葵來說大概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是飯點吧!但是真的嗎?自己真的要這麼混亂地活著嗎?
完了玩了,金讓心裡默念,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客廳不是客廳,廚房不是出發。
遲念叫來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人。
青年一個人坐在他們三個人對面,背著窗,逆著光,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葵忍不住拿手肘捅了捅遲欲。
遲欲用眼角餘光瞥去,葵做了一個口型:
「還敢說沒有?」
遲欲欲哭無淚。
「我本來想去你家。」對方輕輕開口。
這下子金讓也不混亂了,葵也不看熱鬧了,遲欲也不裝傻了,三個人啊一聲了,三雙六隻眼睛齊刷刷看向他。
「你去他家了!?」
「本來,」青年解釋,「但是還沒進小區,就看到一些不太應該出現那裡的人,像是在找誰一樣,所以我就離開了。」
「那就好,」遲欲鬆了一口氣,「那些應該是鹿望東的人。」
與此同時,多米諾很有存在感地又汪汪了兩聲,然後鑽到了桌子底下,笨手笨腳、哦不,笨爪笨爪地,用它碩大的屁股碾過所有人的腳。
遲欲表情微妙:「好像一輛車從我腳背上開過去了……」
「哦,多米諾是這樣的,」青年卻好像已經習慣,語氣自然道,「這是它親近人的表現。」
「不過,它似乎是瘦了。」
瘦?三個人都忍不住看向從桌下露出的那半截肥屁股。
不管是和誰比較,總森*晚*整*理感覺這個字眼和它一點關係都沒有呢。
葵忍不住問:「你確定嗎?」
「我也不能太確定,」青年搖頭,說,「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它了。」
「準確來說,我也很久沒有見到過遲念了。」
「但是你說是遲念讓你來找遲欲的……你們是通過什麼聯繫的?」
「預言。」
「啊?」遲欲以為自己聽錯了,「語言?」
「不,是預言。」
這個時候,牆壁上的掛鍾突然響起提示音,伴隨著擴音器里三聲仿古的鐘聲
,時針也跳動到6的位置。
眾人的注意力都不自覺地被掛鍾吸引過去。
那青年擡腕看了看手錶,然後一直等到幾個人收回視線,才道:「現在是我該做自我介紹的時候了。」
他背著窗,逆著光,身後陽光穿透玻璃,又經田園風情的紗簾上的孔隙,悄無聲息地鑽進了餐廳,為他周身鍍上一層朦朧的薄金。
遲欲的視線控制不住地落在他的頭髮上——如同陽光一樣流動著碎金的、動人的金髮攝人心魄,讓他一時間都沒注意聽到青年在講什麼。
但是隨著實現下落,他的視線像是飄落的羽毛,從青年飽滿的額頭、挺括的眉骨到濃密的睫毛。
撞進他眼潭的一瞬間,遲欲莫名心悸。
青年的眼睛像是會說話,遲欲有些無措地收回視線。
對方也並不在意他這先是放肆地打量之後又猛然移開眼、看上去有些無禮的行徑,只是道,「我叫些姜,」像是流動的黃金一樣燦爛的金髮,「受遲念所託,」聲線凌冽如同清晨穿透霧氣的一枚霜刃,「來保護遲欲。」
如同水墨畫一樣素雅清透、卻朦朧寫意,讓人看不清忘不掉的一張臉。
「或許你們更熟悉我的遊戲ID,」些姜露出一個不帶半點譏諷或虛偽的、只是輕鬆隨意的笑容,仿若日光傾城,「在遊戲裡,我叫謝之殃。」
桌子下,葵又掐了遲欲的胳膊一下。
他得意洋洋。
「看,我說吧。」
謝之殃就是和遲欲有一腿,他一定是他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