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關卡：甜蜜家園（68）

  懲罰關卡：甜蜜家園（68）

  整個向陽旅舍說大不大, 說小也不是特別小，三層的獨棟大別墅，三層改造後主要用來儲物和屋頂種植蔬菜。

  而二樓的幾個房間經過改造打通成為了一個整體的較大的住宿區。

  剩下的其餘的房間零零散散加起來在十個左右。

  跑上跑下查看房間要不了多少功夫。問題是他們要找的對象，那個廚師老金, 是會跑的。

  這就有些費功夫了。

  「那個阿金還是老金的廚子, 現在是幽靈狀態對吧？」遲欲有些煩躁地薅拉一把自己的頭髮, 有些嚴肅地說，「那他會不會穿牆啊？」

  每個恐怖遊戲中對於幽靈的設定都各有不同，有的沒有形狀、有的隨心情變形、有的還能施法給出魔法傷害、有的則除了力氣和爆發之外不會別的只能造成物理傷害。

  他拿不準這個金色大鬍子屬於哪種類型。

  「他說不定還會穿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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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如霜還額外補充提供了一種最為傳統的幽靈模式。

  沒有重量輕飄如風的穿牆幽靈。

  」但是他也有可能穿不了牆, 而且要和我們一樣推開門才能從一個房間到另一個房間去。「

  遲欲說著, 順手鎖了剛去搜查的那個房間的門, 然後下了樓，到了前台。

  畢竟疫情爆發只有一段時間, 旅舍內的電子設備還沒有被淘汰, 仍然在使用中。

  只是電腦顯示要四位數開機密碼。

  遲欲舉起鍵盤，眯著眼側著光, 發現數字小鍵盤上有幾個鍵位明顯被多次使用, 較其它鍵位更加油潤且有些微褪色。

  他挨著念出來：「7、5、1、0…… 」

  這幾乎一看就是一個生日日期。遲欲有些難以置信密碼如此簡單，將信將疑地在鍵盤上輸入0715四個數字。

  解鎖成功。

  遲欲忍不住道：「這也太沒安全意識了吧？」

  木如霜倒是不太意外：」畢竟是前台的電腦，基本上只用來登陸住客信息或者檢查旅舍內的聯網設施, 對於他們內部人員來說這基本上就相當於一台公用電腦吧？那密碼肯定是不太難的，方便大家使用。」

  遲欲勉強被說服, 然後登陸了控制後台, 將所有電子門鎖上鎖。

  遠遠地，一排排鎖芯彈出的咔噠聲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依次有序地響起。

  「霜姐, 」遲欲問，「你的熱眼範圍能覆蓋整棟旅舍嗎？「

  木如霜聞言略有猶豫, 她擡頭環視了一圈，在心中估計了房屋內部大概的長寬高之後搖了搖頭：「同時多方位地掃描會讓我的熱眼範圍縮短，要想三百六十度地監測的話…… 只能覆蓋這棟房子大概三分之二的位置，而且因為太多阻礙物影響熱成像，很容易出現模糊不清的情況。」

  說完，似乎又擔心讓遲欲產生多餘的期待，補充道：「而且想要覆蓋三分之二的範圍，我必須處於一個非常居中的位置…… 」

  而此時，遲欲正望著大廳中央的那盞幾乎是從最頂層旋轉而上的長吊燈出神。

  木如霜心裡咯噔一下。

  遲欲眼角餘光瞥到了她凝固的表情，意識到對方誤會了，笑笑，解釋道：「別那麼看著我啊霜姐，我可沒喪心病狂到把你放燈座上去掛著。」

  「那你是…… 」

  「我只是覺得那盞燈挺漂亮的。」

  遲欲隨口道，然後又對木如霜道：「我剛剛好像表述有問題，霜姐，我換個說法，假如你一邊奔跑一邊使用熱眼，能在幾分鐘內找到這棟房子裡那個有問題的目標物呢？」

  熱眼不需要湊近了才能發揮用途，基本上只要到走廊中段就可以檢查到走廊盡頭的房屋內的異常，也就是說，木如霜開啟熱眼之後，只需要從一樓大廳中央中間跑到二樓走廊中間，就能檢查完一樓和二樓所有的房間。

  這一步驟將會耗費大概一分半的時間。

  而二樓的層高和一樓不同，要略低，因此離三層更近，三層又做了簡化處理，可以看作是沒有屋頂的蔬菜棚、或者是一片沒有太多遮擋物和隔斷的菜地，在這樣的環境下熱眼的掃描沒有任何阻礙，所以木如霜只要在二樓中段稍作停留就可以進一步檢查完三樓的情況。

  這個停留監測的時間大概需要半分鐘。

  「兩分鐘。」

  木如霜給出了一個寬鬆的估計時間。

  如果可以，她能跑得更快，只是她習慣了留有餘地，所以說了一個穩妥的數字。

  木如霜說完，暗中深呼吸，活動了一下肩頸肌肉，全身的肌肉開始下意識地緊繃用力——

  然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可是我不知道幽靈的溫度或者說形狀是什麼樣子的…… 」

  就算現在老金的幽靈被關在某一個房間裡、而遲欲希望利用木如霜的熱眼能力速戰速決找到老金的話，她至少得知道那個幽靈是什麼樣子的吧？

  話說幽靈會很環境產生溫差嗎？

  這個計劃有許多漏洞，但是最重要的一條顯然是靈體與環境之間是否會產生溫差這件事是不能確定的。

  她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不知道，」遲欲老實道，「我上學的時候接受的唯物教育，對幽靈沒有什麼研究。」

  「那你想讓我看什麼？」

  「老金啊。」

  遲欲說著，搭在滑鼠旁上的手又動了動，然後點按數字鍵、最後回車。

  與此同時，木如霜聽到了微弱的蜂鳴聲——那是冷機開始運轉、低溫氣體拂過風口扇片的細微雜音。

  「外面天熱，屋內升溫要不了多久，大概幾十秒後，屋子裡的氣溫就回升到一個我們會忍不住有些想要脫掉外套的溫度，」遲欲瞥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中央空調升溫時間預計，道，「然後你的眼前就會一片明朗了。」

  木如霜一愣，隨即很快地反應過來遲欲指的是什麼。

  她忍不住笑著拍了一下後頸，自嘲道：「倒是忘記這回事兒了。」

  他們的目標確實只有一個，就是老金。

  只是，他們要找到的並非虛無縹緲的魂體老金，而是只剩下皮囊的□□老金。

  根據娜娜他們之前說起的，老金離魂之後，他的身體就像是一戶沒有鎖的房屋，被外來者搗亂一番之後房屋變形上鎖，屋主本人反而再也進入不了，所以只能游離在外，逐漸被地縛靈同化、渾渾噩噩失去人形。

  當時他們還說，老金的□□甚至已經開始腐敗了——

  「房屋」徹底坍塌之際，就是「屋主」真正孤魂野鬼之時。

  「那個時候他們說，因為老金失去形體，混跡在地縛靈之中，他們甚至不知道哪一個幽靈才是真正的老金，所以才會希望我們不要傷害任何一個可能是老金的幽靈，」遲欲慢慢回憶道，「然後謝之殃問他們，如果他們甚至找不出誰是老金，那要怎麼把他救回來。」

  謊言在謝之殃面前是無所遁形的，他如果那麼問了，就說明至少老金離魂的那些話是真的，娜娜他們確實想要救回老金。

  木如霜也會想起了這一茬。

  只是當時記不得是盧漸還是盧平突然發難，突然畏懼起謝之殃的「讀心」能力，害得遲欲還和謝之殃一起演了一場戲，假裝所謂的「讀心」能力進入了冷卻期、這才打消了他們的疑惑。

  但也是因為這一出插曲，眾人表面上利益一致、攜手合作後，沒有人再追究起老金的事情來。

  現在想來，那時候娜娜他們應該是不願意多談——他們確實有辨別或者拯救老金的方法，但是不願意告訴遲欲他們。

  不是一般的不願意多談，而是抗拒。

  盧漸會突然發難、提起謝之殃的「讀心」能力估計也是真的有所顧慮，擔心謝之殃能夠讀到他們心裡有關於拯救老金這部分的心理活動。

  為什麼會那麼抗拒，是因為這個方法見不得人嗎？還是擔心他們會對這個拯救行為造成什麼阻礙？

  可是當時，遲欲他們只想著避開地縛靈、等到天亮之後進入人類聚集地，怎麼會去多管閒事妨礙他們救人呢？

  除非是為了自保。

  木如霜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兩人視線相對，雙方表情都有些不太好看。

  「一棟房子住不了人，那就換一棟房子。」

  他們是想通過借屍還魂的方法來救老金。

  木如霜忍不住扶額搖頭，嘆了口氣道：「還真是一家黑店。」

  娜娜幾人的形象在二人心裡又惡劣上幾分。

  「但是他們既然只是隱瞞卻沒有撒謊，就說明他們的確是認不出來老金的，所以他們應該還有一個沒說出口的、可以辨別老金和地縛靈的方法。」

  「是撤銷阿全的能力？」木如霜猜測道，「就像現在一樣，地縛靈不知道去哪兒了，但是老金仍然留在這棟房子裡？」

  「差不多，」遲欲提醒她漏了一件事，「老金為什麼沒有跟著那些地縛靈一起消失？」

  還能為什麼，因為老金和他們不一樣，老金並不是阿全的「地縛·門衛」的伴生產物……

  木如霜恍然大悟：「因為他有身體！」

  那些地縛靈想要肉身，需要不斷地哄騙客人，並且即使得到別人的身體也會在使用一段時間後因為魂肉不契合而弄壞身體，不得不不斷尋找新的身體。

  但是老金卻不一樣，他是一開始就有自己的身體的！

  他和那些地縛靈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使用自己的能力剝離□□和靈魂之後成為幽靈的，就好比生下來就有房子的人和流浪漢的區別一樣，老金和它們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是有房子的人！

  他只是走出了屋子，和流浪漢一起站在大街上，但這並不代表他就已經是流浪漢。

  只要那間屋子、也就是身體還在，老金就永遠不能成為那些流浪漢、也就是地縛靈的一員。

  所以娜森*晚*整*理娜他們保存了老金的身體，就好像保存了老金的房產證一樣，只要身體在，老金就不會和那些地縛靈一樣。

  這樣的話，等到白天，撤銷阿全的能力之後，那具身體就會像是拉著風箏的線一樣把老金給留下來。

  「現在溫度升起來了，」遲欲伸出手感受了一下空氣中的溫度之後道，「 你只需要找到那具被藏起來的溫度較低的身體、然後把它帶回來就行了。」

  遲欲眨了眨眼，然後打開了耳機，道：「隨時聯絡。」

  「好。」

  木如霜應聲的同時飛速地跑了出去。

  一樓，檢查完畢，沒有低溫人體，二樓，檢查完畢，沒有低溫人體。

  站在二樓走廊中段略作停留開始檢查三樓平面的同時，木如霜有一瞬間的分神：誒，那之前遲欲為什麼要特意問她需要多久時間？現在好像沒有趕時間的必要吧？

  幾乎在她產生這個想法的一瞬間，她一扭頭的功夫，發現了端倪：在二樓通向三樓的樓梯轉角處的樓梯雜物間裡，隱約能看見一片藍色。

  那是熱成像中的低溫色。

  仔細卡，那若隱若現的藍色似乎是一支人類大腿的形狀。

  木如霜眨了眨眼，熱眼轉換，她眼中看到的又是普通的景象。

  她飛快跑到樓梯間的門口前，眼前那扇灰色的金屬門平平無奇，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大概是為了美觀，所以設計得十分隱蔽。

  手搭在門把上的瞬間，她飛速道：「二層最角落的樓梯間！」

  耳機里只有非常淺的呼吸聲傳來。

  但是下一秒，門上的電子鎖發出嘀嗒一聲，鎖芯收回，門嘭一聲打開。

  雜物間裡被攘得水泄不通的雜物們也稀里嘩啦悉數落下，包括那有些滑稽地被粗暴對摺後塞入了一隻藍色水桶中的男性身體。

  咚地一聲。掉出來的水桶沉重地在地上咕嚕嚕轉了個圈之後才停止——那把金色的大鬍子十分顯眼。

  與此同時，在木如霜沒有注意到的瞬間，耳機里的呼吸聲似乎停滯了一兩秒，但是很快又恢復如常。

  奇怪的是，遲欲始終沒有說話——

  木如霜察覺到不對勁，甚至沒有把大鬍子的身體從水桶中拔出來的功夫，直接彎腰把水桶推出樓梯間的拐角，然後一腳踢了出去！

  水桶咕嚕嚕地在走廊地面上轉動，那探出水桶的手腳和頭部耷拉在水桶邊緣，隨著水桶的轉動在地板上顛簸起伏，直到嘭的一聲撞到走廊盡頭的牆壁，桶身一振才終於停下。

  但是也沒有停留多久，木如霜過來又是一腳，這回的朝向是樓梯下的一樓大廳！

  在水桶咕嚕嚕幾乎是以顛簸著跳躍過兩三級的速度下洛的同時，迅速跑下樓梯中木如霜也終於得以將正對著樓梯口的一樓大廳前台的景象收入眼底：

  遲欲當然不能開口說話。

  他後仰著頭，死死地抓著脖子上的一雙手，整張臉因為窒息而蒼白髮紺——他的身後墜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盧漸！？」

  木如霜驚訝不已，一腳踩住還在骨碌碌轉動向前的水桶。

  就當她正準備衝過去幫忙的時候，就看到遲欲顫抖著手伸出五指做出了一個禁止的手勢。

  他已經無法開口說話，所以只能用手勢來禁止木如霜靠近。

  因為騰出了用以抵抗的一隻手，那雙掐住遲欲脖子的雙手趁機加大力度。

  遲欲面露痛苦，卻只是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遠遠地拋給木如霜。

  木如霜眼疾手快地接住。

  在看清楚那東西是什麼的一瞬間，木如霜意識到遲欲想要讓他做什麼。

  「住手！」

  木如霜一聲厲喝的同時，一手抓住那水桶里漏出來的一隻軟綿綿的胳膊，然後點燃了對方身上起皺的衣物。

  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打火機，一點就燃，木如霜點完之後扔開那隻手，然後直接把桶踢向右手邊——

  這時候就得感謝這個半開放式的廚房設計了。

  裝載有人體油脂的塑料桶就這樣輕易地帶著火源滾進了充滿油脂、麵粉、天然氣和酒精的廚房裡，火宅爆炸就在眼前。

  盧漸一下字有些晃神了——不自主地看向那桶的位置。

  而剛不巧，桶第一個撞翻放在門口的木架，並且瞬間引燃了架子上的廚房紙巾和不知道被誰放在上面的一袋開了口的麵粉。

  看來有人在使用廚房之後沒有及時清潔整理。

  小包裝麵粉的爆炸聲讓盧漸再也不能忽視，慘叫一聲道：「不！」

  與此同時，遲欲趁機一個扭身，甩開了他的雙手的鉗制，這時候盧漸也顧不得他了，飛速跑向廚房，想要滅火拯救那具桶中的屍體。

  木如霜趕快過去扶起摔倒在地的遲欲：「你沒事吧？」

  觸碰到遲欲身體的一瞬間，木如霜一愣，隨即意識到為什麼遲欲會在和體型纖細、還比他矮上半個頭左右的盧漸的博弈中占據下風。

  因為剛剛在樓上熱眼使用過度，所以她沒能及時開啟熱眼。

  如果她及時開啟熱眼的話，應該能夠發現對方那低於常人的體溫。

  因為對方應該不是人，而是能夠通過觸碰來凍結人體使人被同化為同類的幽靈。

  可是盧漸怎麼會不是人？

  「那不是盧漸，」遲欲咳嗽了一聲，聲音嘶啞地開口道，「那才是真的老金。」

  「什麼？」

  木如霜驚訝地看向正慌亂地為桶中的老金滅火的盧漸。

  與此同時，遲欲扶住她的手臂爬起來，低聲道：「這裡還有第三具屍體。」

  木如霜簡直是有些糊塗了。

  盧漸怎麼會是老金？如果他是老金，那麼桶中的屍體又是誰？那個長著盧漸樣子的老金真的是幽靈嗎？幽靈能拿著水管滅火嗎？

  葵知道這一切嗎？他是為了誰留下來的？

  謝之殃想讓他們做什麼？

  他們現在算不算找到了旅舍里藏著的第六個人？

  第三具屍體又是什麼？

  這些疑問紛至沓來，木如霜簡直暈頭轉向——「第三具屍體？」

  她從腦子裡那些旋轉的疑惑中揪出一個最醒目刺眼的，問：「那還有一具是誰啊！」

  被她發現的桶中的老金的身體因為離了魂，可以看作是一具屍體的話，那麼另一具屍體是誰啊？

  遲欲看向廚房。

  木如霜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在盧漸的努力下，那尚未成型的火勢已然減小，眼看著馬上就要被熄滅——

  但是比起火勢更加吸引人注意里的是盧漸被火灼燒的手肘。

  火已經燒破他手肘處的衣物，舔舐上了他的皮肉，他卻無知無覺。

  透過衣物的破洞，可以看到手肘及其周圍的那塊皮膚因為高溫正在發熱變形，迅速地鼓起一排密集的小水泡。

  但是盧漸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似的，只是專注地撲著火。

  空氣中隱約可以聞到皮肉燒焦的腥臭味道。

  木如霜下意識地舔了舔乾燥的嘴唇。

  她好像知道第二具屍體在哪裡了。

  第二具屍體——那具屬於盧漸的屍體正被「老金」穿在身上，彎腰撲著火呢！

  而此時，遲欲的體溫逐漸恢復，可以自由活動。

  「喂，」他用還有些嘶啞的聲線喊道，「那誰。」

  被對著他的盧漸、或者說阿金充耳不聞，只是專注地撲火，並且檢查著桶中那具金色大鬍子屍體的安危。

  他仔細查看著手腳，把手指一根根掰開，像是一個守財奴在對照自己的財產有無受損。

  遲欲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道：「我感覺你比頂替掉我的那個演員演技好，動作自然，而且能做皺眉的表情。」

  那個背影不易察覺地輕微晃動了一下，木如霜仔細看去，發覺對方動作似乎有些微微的僵硬。

  遲欲的話對他、或者說「它」產生了某種影響？

  難道他也有個影帝夢嗎？木如霜腦子裡突然冒出個無厘頭的猜想，然後無徵兆地、短促地笑了一聲。

  「笑什麼呢？」

  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們動作好慢。」

  耳機里的聲音和現實中的那道聲線重合，遲欲側過頭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謝之殃、哦，不，應該說時機把控恰到好處的謝之殃。

  「是不是覺得很可惜？我既沒有變幽靈也沒有被掐死，」摸了一下脖子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痕跡，遲欲倒是沒有心有餘悸的表情，只是有些不滿地控訴道，「你怎麼不再來晚一點兒？」

  他收回視線，陰陽怪氣道：「你怎麼不吃個三菜一湯、洗個泡泡浴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