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對於軒轅皇朝這一突兀舉動, 連出身一品氏族的扶星老師都不知其內幕，姜玉自然也不清楚了。

  但知曉不少姜朝、軒轅朝更疊內情的她可以推測。

  畢竟這番變動，是發生在剛剛過去的帝宮驚變之後的，姜玉覺得應該跟這此事有些關聯。

  尤其是, 據姜朝末帝所言, 軒轅皇朝一直極為覬覦帝宮皇陵, 再加上其並未獲得的、那尊可鎮氣運可憑藉神印就力壓天下諸侯的人皇印，姜玉篤定皇朝在這等動亂之時最想要的就是它了。

  不過她並不清楚，皇朝這番旨意和人皇印有什麼關係，也不確定召集他們入宮打算做什麼, 但總不至於是全召集進宮打殺了罷？

  這麼多一品氏族、諸侯國，最出眾的少主、天驕，真要是一齊折在皇宮, 軒轅皇朝怕不是想明日便天下大亂！

  至於說做這麼個大局來針對自己的話, 姜玉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大排面……

  她清楚自己目前擁有的驚人機緣，外界並不知啊, 但凡軒轅皇朝知曉自己得了人皇印，一個聖者就能把自己壓得死死的，何必再驚動眾多氏族以及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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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析來思量去, 姜玉嘆了口氣，丟開了這無謂的猜度。

  她重新將心神沉浸入識海，總之把人皇印再藏深一些，更保險。

  說來有些神異, 這方人皇印和那片金色樹葉很是親近, 但不大喜歡天書。最直白的表現就是, 它和金葉靠得很近，卻將天書遠遠擠開了它身側。

  不過這等情形, 在姜玉用了幾次天書後，就緩和了不少。在兩本天書進入人皇印靈光範圍之後，其書籍形態開始慢慢發生了變化，變得更貼近姜玉的喜好了，甚至她隱隱發覺變動後的天書，使用起來更加順暢且自如。

  察覺這一點後，姜玉驚訝極了，天書的外形竟然還可以改變？

  想到巫紅曾經說過的本命法寶一說，她更對天書的來歷有些懷疑起來，心緒也因此極為凝重。

  若是天書當真有什麼問題，那整個天下都會大崩，但凡靈修出了問題，只憑藉武修根本擋不住眾多煞種異獸，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亂……

  因此，能夠讓天書有所變化的人皇印也就更被姜玉重視。

  在前往皇宮的前一晚，姜玉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與人皇印的聯繫，並且努力溝通人皇印，將其藏在識海深處，隱去了人皇印上的靈光。

  最後又修煉了整整一晚，將渾身靈力以及狀態調整至最佳。

  這一夜，不僅是姜玉沒有好生歇息，還有很多獲得爵位的氏族子弟、以及其家族皆是徹夜不眠。

  實在是這次的爵位大封，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在帝宮事件出現後，軒轅家因此在天都包括神州大清洗了一遍，都還算正常，但緊接著大封了這麼多的爵位就讓人摸不著頭腦了。

  縱然一些一品氏族看不上一個平爵，但沒有人在這種時候出頭與軒轅氏對著幹，但凡哪家當了出頭的椽子，都必會因此招來軒轅氏的雷霆手段。

  剛剛見識過那位皇級聖者的威勢的眾多氏族，並不想當其他氏族的踏腳石去率先試探什麼。

  在這樣重重顧慮之中，天都所有獲得爵位的氏族子弟都在第二日晨間準時來到了皇宮門口。

  「諸位大人請隨奴才往這邊走。」

  皇朝的動作極快，也不知道他們是早有打算，還是用了什麼手段，在第二日天不亮的時候，眾多新侯就收到了皇朝禮官送來的大禮服、封爵旨意、以及侯爵符印。

  有了這些東西，姜玉這一批匆忙獲封爵位的大弟子們，就正式成為了皇朝勛貴！

  前一日就收到過提醒，所以第二日大清早看到出現宿舍門外的皇朝禮部官員時，姜玉並不驚詫。

  有了這番安排，這會聽到皇宮內仆接引之言後，沉沉跟其身後的眾人都身穿著皇朝侯爵禮服，一個個氣勢不凡。

  接引姜玉等人的僕從，是皇朝軒轅氏的內仆，雖然看起來一個個姿態謙卑很不起眼，但實際上他們一行人全是靈修。這批人的最低修為都有玄階，帶隊的那位內官，更是天階大修。

  因姜玉的大師姐身份，她便站在了大弟子最前方，也就與這一行僕從貼得極近，看得更加仔細。

  在皇宮內雖不可妄動靈識，但以姜玉的目力，仍舊能清晰看到這些人一直恭順謙卑的姿態，不禁心中一頓，以天階為仆，軒轅氏確實底蘊深厚。

  除了注意到引路僕從的不凡修為，姜玉也是第一次見到威壓整個大陸上千年的軒轅皇朝帝宮模樣。

  光是在外看的時候，就已經深覺震撼了，等經過重重檢查進入到帝宮內部，乘坐上飛行靈具後的見聞，更是讓她不禁呼吸一滯。

  加上姜玉在內的所有新侯，共有十八人，再加上這隊三十多人的接引內官，一行五十餘人都正站在一方玉盤之上。

  這尊白玉盤，內里繪了極為漂亮的金色紋路，盤體更是極為清透，像是平時吃一些魚膾才會用的那類剔透玉盤石製成，姜玉甚至能透過腳下的玉盤看到更下方雕了極為漂亮花紋的帝宮地面。

  玉盤飛的並不高，沒有超出周圍仿若瓊樓玉宇般的建築群頂部，不過她也就能看到附近的宮殿了，再遠些的地方都籠罩在朦朧雲霧之中看不真切。

  甚至在這尊玉盤盛著眾人越過幾座宮殿之後，姜玉才發現皇宮與靈修院一樣，也使用了那等空間拼接的技術，讓她根本摸不准具體的行進路線。

  在他們一路往前的時候，偶有碰到一些其他內官或是官員打扮的人，乘著不同的通行之物來往於皇宮之內。

  這些人所乘之物不同，飛行的高度也不一樣，只有一些沒有修為的普通宮人，才會在地面上的廊道中安靜行走。

  除了這些真人之外，姜玉甚至還在一些若隱若現雲霧繚繞的亭台樓閣中，看到了一些仿若真人的傀儡造物。

  總之，軒轅帝宮帶給姜玉的感覺有些割裂，一邊是仙氣糅雜了皇家富麗至極的堂皇大氣感，一邊是等級森嚴戒備極重的刻板風格。

  看多了讓仍舊處在明媚陽光下的姜玉都心下一沉。

  方才在等候入宮期間，因上次出行任務而有些熟稔起來的幾人，倒是有過短暫的交流。除了姜玉以外，其他幾位隊友倒是都隨著家中長輩來過皇宮，此時他們的心思不在皇宮內景中，而是一個個凝神思索著這次入宮可能面對之事。

  白玉盤一路飄忽前行，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便停在了一處極為雄偉壯麗的高聳宮殿前。

  那領隊內官，將白雲盤落在了地上之後，恭謹說道：「軒轅殿內只許步行，還請諸位大人落地。」

  一行人點點頭，三兩步便離開了白玉盤。

  接著領隊內官便揮手收起了白雲盤，領著眾人自高聳大殿側門進入。

  這座大殿約莫有幾百米高，是姜玉目前在皇宮內見到的最高的建築，且極為龐大，入了殿，他們又走了好一會，才來到正殿門口。

  以為已經到了地方的姜玉，這才發現，他們還需要繼續向上攀爬極高的樓層，才能見到軒轅帝。

  對此姜玉心中一陣戒備，她知道皇朝官員上朝時所在的大殿叫凌霄大殿，這會怎麼把他們帶到了軒轅殿？

  姜玉只知軒轅殿是軒轅氏極為重要的核心所在，其他的便不了解了。

  出身皇室，清楚軒轅殿中住著誰的軒轅真姬，也不禁心頭一跳，難道他們封爵這點小事還能勞動老祖出面？

  軒轅帝的曾祖，也是軒轅家的老祖——軒轅無盡，就是神州大陸目前唯一的皇級聖者，更是威壓了整個大陸幾百年的軒轅氏無盡大帝！

  除了軒轅真姬，一些早早被立為少主、或是新一輩領頭人的一品氏族天驕，諸如謝玄、扶青山等人，亦是對此有所耳聞，一時間皆心沉如水。

  別說他們了，便是他們的父輩，在軒轅無盡面前也算不得什麼，如何能驚動無盡大帝呢？

  軒轅氏到底想做什麼，他們身上有何物值得軒轅老祖看上眼的？

  在忐忑中，眾人很快來到了軒轅殿頂層。在這裡，他們只見到了威勢赫赫的軒轅帝，他眼神漠然的望著眾人，那平靜無波的聲音，在曠遠大殿中清晰傳到了眾人耳邊，「眾位皆是皇朝未來鼎立天下之輩，孤自當看重，今日便破例為爾等開一次天府秘境，切莫辜負孤的厚愛。」

  不知道是不是姜玉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仿佛在軒轅帝平靜無波的聲音中，聽出了徹骨的寒意。

  此大殿本就極為空曠，加上遠處坐在高處、戴著冠冕看不清神色的漠然帝皇，以及他身周悄無聲息仿佛傀儡木偶一般的侍從們，都讓姜玉從心底蔓延出了一股涼意。

  而軒轅帝的話，則讓眾人驚得一震。

  成為王侯之後，確實擁有了進入天府秘境的資格，但是平日裡，眾官員、王侯都要排隊申請，並不是想進就進的。

  最關鍵的是，從前得封王侯之輩，也沒賞賜過這等「福利」。

  但在家族決定讓他們進入皇宮的時候，眾多天驕心中就清楚，除非皇朝光明正大把他們全數打殺，否則在面對有皇級聖者坐鎮的皇朝時，家族不會為了某一人輕舉妄動。

  更別說，此時已經身在帝宮，他們也沒有什麼資本說不，是以眾人深深垂下了戒備至極的雙眸，齊聲道了謝：「謝吾皇恩典！」

  在垂著頭的眾人不動聲色地做好了在秘境內的聯手打算時，帝宮外的眾多家族也極為關注皇宮的動向。

  不少氏族老祖，因軒轅氏這一手生出了深深怒意，他們凜然望向皇宮的眼神中，滿是殺意，無盡這個老東西動手時，最好想想他身死後軒轅氏的下場！

  確實只有皇級聖者才能力壓天下王級、以及普通聖者，但皇級聖者也並非不死之身，今日各家小輩若是出了什麼事，以後軒轅氏的後輩下場只會更慘！

  已經上百年沒有新皇級聖者出現的軒轅氏，早就難以壓制眾多氏族那不馴之心。軒轅無盡的壽數越大，氏族和軒轅氏之間，那根仿佛隨時會點燃的火藥引線便越短。

  這才是軒轅氏仿佛破釜沉舟一般，在近日動作頻頻的根本原因。

  尤其是那座出現在所有諸侯國眼前的帝宮，和神秘帝宮上的幾副壁畫，更是朝天都那仿佛不知何時便會爆炸的炸藥桶上再次狠狠踹了一腳，使得軒轅氏更加急迫。

  軒轅帝在看到眾多皇朝天驕進入秘境後，仍舊坐在高高的皇座上沒有起身，只冷冷問道：「各分院如何？」

  他出口之後，大殿那些仿佛傀儡一般的侍從中，便有一人靜靜跪下，低聲稟報：「分院眾大弟子皆已送進了秘境之中，其中有六個分院大弟子不願進入，已將其和其族裔悉數斬殺！」

  聽到不願進入的諸侯國分院大弟子已死，軒轅帝身上那猛地蔓延出來的冷冽殺意才隨之褪去，隨後他在輕笑中帶著森森的涼意說道：「蠻夷之輩，到底沒有皇都氏族穎悟。」

  *

  已經進入了天府秘境中的姜玉，還不知曉外界發生的血雨腥風。

  她此時轉頭看向了身邊一齊出現的眾位大弟子，凝聲問道：「天府秘境，便是這樣一處奇異空間嗎？」

  姜玉得知將要進入皇宮之後，和老師扶星商議了許多，但都沒有提到關於天府秘境的內容。

  誰能知道，他們不過是進入帝宮中面見謝恩，就被當場打包丟盡了秘境之中！

  所以對於天府秘境一頭霧水的姜玉，此時看著面前奇怪的靈力空間，只能詢問眾多同學了。

  她一開口，身為靈六級僅次於軒轅真姬和扶青山、並且也封為了平侯的公伯紹，便很快回復她了，「並非如此，此地乃是天府秘境核心處靈元域，以往進去秘境之人需千辛萬苦才能進入此處。」

  靈元域？

  姜玉不禁恍然，她就說此處的靈力濃度怎地如此之高，在這一處修煉一日，恐怕抵得外界十日之功。

  可這樣一來，就更讓她疑惑了，以往進入此地之人都需千辛萬苦才能找到的地方，怎麼他們一進入秘境就被直接傳送過來了？

  眾人一時不禁面面相覷。

  但來都來了，難道就因其他顧忌生生站在這浪費時間嗎？

  是以，眾多大弟子皆額心亮起了螢光，一個個在戒備中朝著裡面走去。總要探查清楚這片靈元域，才好安心修煉。

  行進了不久後，眾人竟然發現了其他人影！

  當即一個個持著靈技，飛快朝前掠去，很快見到了一個被眾人靈威震懾地面色發白，驚懼欲逃的黃階陌生靈修。

  不過雖然陌生，但看到他身上那形制雖有不同，卻一樣身為侯爵才能穿著的大禮服之後，靈修總院的眾人才停下了將要動手的打算。

  「你是誰？如何能出現在天都的天府秘境中？」

  看到這個黃階靈修身上的末等虛爵禮服時，他們便想到了此人的身份，皆是心下震驚，當即便有人揚聲問了出來。

  「我是越國靈修院大弟子，袁忠。在獲封侯爵之後，便被告知皇朝賜下了一份機緣，然後從學院中的凌雲塔來到此處。」

  袁忠只在初時有些驚懼於眾人的修為，在觀察了總院學生們的禮服之後，他也反應極快，當即快速回答了問題。

  他鎮定的態度和敏捷的反應能力，讓總院的眾人有些欣賞，和他的交流也就更多了幾分。

  姜玉隨著他的回答，想到了更多，難道？

  在眾人如出一轍的驚詫中，他們陸續見到了許多分院大弟子，相比於袁忠的鎮定，這些人心性不一，不少大弟子表現的極為驚惶慌亂。

  姜玉這一路話都不多，但她身為大師姐，本就是眾人極為關注的對象，此時看到她面色一動，軒轅真姬他們還以為了發生了什麼變故，當即神色微沉。

  結果他們很快就見到姜玉露出了笑意朝著遠處一人打起招呼，「華陽！」

  已經兩年沒有見過姜玉的羋華陽，猛地見到了在人群中眾星捧月般的姜玉，發覺她此時不但容貌更加灼目，人也長高了不少，正穿著那襲極為華美侯服的姜玉，讓人一望，便覺威勢迫人。

  尤其是姜玉那因容貌和氣質，帶來的神祇之感，隨著年齡增長越發明顯，讓不熟悉她的人，乍一看都會生出不敢冒犯的敬畏之意。

  看著朋友在天都如龍入海一般的如意現狀，羋華陽不禁為她高興，哪怕深處此福禍不明的機緣中，她也難得露出了笑意回道：「靜姝，好久不見！」

  羋華陽的感受，也是姜玉看到她的第一反應，以前便長得極為雍容大氣的羋華陽，隨著年紀增長，更加奪目，宛如一輪泡在冰水中的驕陽一般輝光四射。

  兩個如此奪目之人熟稔交談的一幕，不禁讓眾人有些側目。

  想到姜玉曾經出身的西燕，天都靈修院一些人大概明白了羋華陽的身份，他們見慣了毋嬋、謝玄、以及軒轅真姬的出眾容貌，倒沒有被稍差毋嬋謝玄二人一籌的羋華陽的容色驚到，他們詫異的是，這個出身西燕分院的少女，竟然也修煉到了玄階中期？

  羋華陽在姜玉離開後，就如她一般跳了級，並且拿下了西燕靈修院的大師姐之位，甚至還在一次外出歷練時，碰到羋家相關機緣，緊隨姜玉的腳步突破到了玄階中期！

  她入學時的年紀比姜玉小，今年不過才十四歲，這等年紀的玄階中期修為，在靈修總院中也算得上很不錯了，更別說她還是靠著西燕靈修分院、以及二品氏族的背景，便達到了這樣的水平。

  在靈修總院眾人遇到的諸侯國大弟子中，羋華陽的修為屬於前列了，加上姜玉對她的友善態度，一下就讓天都眾人記住了她。

  除了羋華陽之外，還有幾個強大諸侯國的王族子弟修為也達到了玄階，甚至出身東丹國的大弟子、也是東丹國的太子——拓拔聖，其修為已經到了玄階後期！

  拓拔聖身形極為高大健碩，大概有兩米餘高，其五官亦是深邃挺俊，眼神銳利氣勢不凡，單單立在那給人的攻擊感就很強，是一個讓人難以忽視之輩。

  玄階後期修為的分院大弟子中，還有一個穿著侯爵服飾，卻仍舊戴著帷帽將面容完全遮掩起來的大師姐——百神國聖女殷宓。

  因完全被帷帽遮掩，姜玉其實看不到她的樣貌，但殷宓身上那奇異的氣韻和實力，仍舊讓她對其印象深刻。

  各靈修分院大弟子中，玄階後期修為的只有這兩個。至於沒來的分院弟子中還有沒有修為驚人的學生，此時還探不分明，但能出現在此地的，最起碼也是各國新一輩極為出眾的那一批人了，是以眾多學生都暗暗記下這些神州天驕。

  倒是其他幾個玄階中期修為的大弟子中，姜玉認出了曾一齊歷練過的趙劍純，她還背著那把巨大重劍，讓姜玉遠遠就看到了她。

  趙劍純的樣貌沒有太大變化，仍舊是輕靈出塵的少女樣子，個子稍微長高了些，但沒有姜玉躥得快，在一眾高大修士中，越發顯出她嬌小身形和身後巨劍的反差感。

  看到姜玉後，趙劍純那雙仍舊純稚的雙眸不禁一亮，大步朝她走過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約戰，「我知道你現在特別厲害，劍道應該也更強了吧，請和我再打一場！」

  聽到她直白冒失的言語，姜玉心中平靜如水，甚至還想夸一誇她的用詞，這都說上「請」了，看來家中沒少費心教導。

  不過姜玉倒是真的也想再和趙劍純一拼劍道，可此時時機不對，只能帶著笑意拒絕了：「以後有機會再戰，今日打不得。」

  除了姜玉，其他靈修總院的學生，也有認識分院大弟子的，或者分院弟子之間也有互相結識過的，總之一時間所有人都在交談中匯聚在了一起。

  他們看似在敘舊交談，實際上每一個人心中都極為戒備，但戒備了半晌後，眾人發現，此處竟然真的沒有任何異常？

  面面相覷中，有人提議還是先開始修煉吧，不能浪費機緣。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同，接著大家便在戒備中修煉起來。

  姜玉的修為在上一次歷練中，本就已經處在了突破邊緣，但因一系列異變影響，導致她一直沒有順利突破，此時處在這靈力極為充沛的靈元域中，修為很快鬆動了。

  不過片刻，她就成功突破到了玄階大圓滿！

  除了姜玉以外，很多修士的修為也有所異動，一時間眾人都沉浸在了修煉之中。

  但就算難以安心修煉的部分人，包括一直分神警戒的姜玉等人，都沒有發現，在他們慢慢修煉的時候，整個靈元域下方慢慢浮現出了道道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