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在老師這裡得知了一些內情之後, 姜玉心緒沉沉的離開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的動作可能還是慢了些，但沒辦法，滿打滿算她成為靈修的時間也沒幾年，自然比不得這些世家大族消息靈通。

  甚至, 姜玉懷疑, 當四大陸封印防線真的崩盤的時候, 或許就是真正大亂的時機。她都能得到這些消息，難道這些對形勢更加了解的世家大族，真的會沒有別的心思不成？

  尤其是，皇朝下一輩的資質越來越一般, 如今軒轅帝直系子嗣中，不分男女，竟然沒有一個成為靈修院大弟子的。

  甚至不知道是出於皇族威望考慮, 還是別的什麼, 這些年皇族中人許多壓根不進入靈修院就讀，只接受皇家內部教導。

  但不論在何處教導, 皇族眾人接受了頂級資源培養，卻還是被不少一品氏族中人壓了一頭，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了。

  這些年, 皇族中偶爾出現的天賦極佳的天驕，一般也是旁支族人，比如軒轅真姬這樣。

  

  軒轅真姬因天賦受到了皇族的極大重視，以稀薄到即將失去軒轅姓氏的身份, 在入學總院後不久就得封了郡主爵位。

  在軒轅皇朝這等大一統皇朝中, 所有皇族中人的爵位都極有分量。雖然因不可言說的舊事原因, 皇朝中女帝偏少，但是郡主等爵位與王爵等沒什麼區別, 所以太史家出身的蘭嬪生下的皇子，實際上還沒有軒轅真姬品階高。

  但問題是，這些旁支族人的皇族血脈其實已經非常稀薄，很難越過皇族子嗣獲得什麼皇位繼承權，這其中和各大氏族等的前朝後宮關聯牽扯太深。

  這就導致軒轅氏在這樣以武力定天下的世界中，難以再壓服眾多氏族，亂象自然漸起。

  關於軒轅氏作為超一品皇族，為何子嗣越來越不出眾的原因，眾多立族比較久的氏族都有所猜測，也就因此更加大膽了。

  再想到姜朝末帝對自己所說的舊聞，姜玉很快就摸到了天都繁華安逸外表下的詭譎暗潮。

  在此動盪前夕，她能以靈修總院大師姐的身份多接觸一些東西、多開闊一些眼界，自然是極好的。

  第二日，姜玉精神抖擻地來到了凌雲塔中。

  這一次，她在塔中一個特殊區域得到了大師姐身份令牌，以及一些專屬大師姐的特製服飾、象徵武器等不少好處。

  等姜玉完成大師姐參戰任務之後，她還會得到更多的好處。

  聽到面前這位神秘學院長老所說的內容，姜玉恍然，她現在是大師姐實習期唄？

  任務失敗就死或者卸任，完成的話回來正式坐實大師姐稱號，從此享受靈修院第一人的待遇。

  至於為何在參戰前，就將大師姐一應裝備和身份令牌發給姜玉，也是因必須攜帶令牌才能傳送至戰場的緣故。

  悄無聲息中，新鮮出爐的大師姐便穿好了隱藏身份的首領服飾，在凌雲塔中消失不見。

  這次傳送，是姜玉幾次傳送經歷中，時間最長的。

  不過她現在修為再進一步，乘坐遠程傳送陣的時候，已經不會感覺到特別難受了，是以到了之後便面色平靜地走出了傳送陣。

  此時傳送陣外已經有幾個穿著相似服飾的靈修等在那裡，為首之人身形極為高大，他不動聲色看了眼姜玉渾身的裝扮以及面上的特殊面具後，微一感應確認無誤，這才咚地一聲跪了下來。

  他身後的幾人也隨即跪下低垂著頭顱行了禮，「見過首領！」

  直到跪下之後，這些人身上那肅殺戒備之氣才散去了一些。姜玉毫不懷疑，若是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這些渾身縈繞著濃重血氣殺意的兵將們會直接對她出手。

  這些人都是靈修，加上穿著的衣飾更是將他們整個人都包裹的頗為嚴實，但姜玉還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們與自己曾在黑市中見過的散修殺手的區別。

  那種令行禁止冷肅端嚴的氣勢，和孤冷沉寂的殺手氣場她還是很容易分辨的。

  「起來吧。」

  姜玉此時出口的聲音都很陌生，這能夠偽裝聲音的靈具正是她佩戴的面具功能之一。

  雖然姜玉與這些兵士的打扮相似，讓人難以分辨，但這支隊伍中的靈修，都能從面具的不同中分辨出個人職位。

  像姜玉目前佩戴的就是鍛造成一種虎獸頭顱的暗金色面具，而姜玉在支這名為「天靈衛」的軍隊中的代號，正是虎首。

  而副首領戴著的面具上的獸首更加飄忽，並不如姜玉的凝實，他也被稱為虎影。

  至於跟著他的幾個人，有男有女，分別是虎牙虎爪虎尾等等，這些人戴著的面具上就沒有具體的形象了，只是繪上了一些花紋。

  據那位神秘長老所言，這些天靈衛都是靈修總院的死士，姜玉便是在他們面前露出真實面貌也沒無妨，他們都猜得到時不時更換的虎首是什麼身份。

  至於姜玉他們戴面具，也主要是不在皇朝其他軍隊或者氏族面前暴露真實身份罷了。

  但出于謹慎，姜玉仍舊只按照虎首該有的身份裝扮與這些人見了面。

  在認識之後，虎影便詢問姜玉，「首領可需要歇息？」

  他這句話一問出口，姜玉就察覺到二人身後那些小對隊長對此的關注，她聲音沉穩有力地回絕了這個提議，「不需要，直接開始任務。」

  這一下，包括虎影在內的人心中都有些幾分放鬆，這次的任務本就艱巨，加上這還是新虎首第一次前來參戰，他們難免有幾分擔憂。

  但能不能徹底放鬆，還是要看大人之後在對戰中的表現了。

  天靈衛既然做了隱藏身份的舉動，自然是不與其他軍隊一起行動的，加上天靈衛中全數是玄階以上的修士，他們其實也不需要與普通武者占多數的軍隊合作。

  這一次的大師姐任務，其實就是讓姜玉與天靈衛一眾靈修兵士將附近一處防線前的煞種全部斬殺。

  「出發！」

  臨行前姜玉獲得了一半地圖，而虎影手中有另一半，這兩個分別記載著戰場位置的玉簡合二為一之後，真正的任務地點才出現在了兩人眼中。

  接著姜玉便下達了出發的指令。

  「是！！！」

  千人軍隊齊聲喊到。

  這處隱蔽基地，正是這支天靈衛的據點，布置了極為隱蔽的陣法，幾乎不與大防線內的其他軍隊交流。

  這種嚴密布置和規格，讓姜玉覺得，這不是簡單的可以由靈修院大師姐執掌的千人軍隊所在。

  不過為傳送陣建立一個極為嚴密的防禦基地，姜玉還是非常能理解的。

  一行人乘坐了幾座專屬的飛行靈具，很快就到達了任務地點。

  這時候姜玉才發現，所謂的防線就是在海域中布下無數巨型陣法，而陣法與封印之間的海面就是他們要開始作戰的任務地點。

  怪不得封印破損嚴重的消息並沒有傳播開來，其中有四大陸距離其他幾陸較遠的緣故，也有這些幾乎遮蔽了小半個大陸外圍的陣法的緣故。

  是的，這些陣法竟然遍布了小半個大陸外圍，也就是說，任務所在的這片大陸竟然有有小半防線都破裂了。

  姜玉方才傳送過來的位置是海面上的一座島嶼，而他們現在到達的任務地點正是封印大陸與海面交接的那一片海域。

  海域中熟悉的畫面，讓姜玉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經在凌雲塔中沖關時看到的海下煞種。不過這一處的海中煞種，並沒有她通關時看到的煞種那般奇形怪狀，多數還是普通常見外形。

  大概了解了對戰所在之後，姜玉下令道：「天靈衛聽令！撤出百里遠，按照慣常作戰方式對戰！」

  聽到她這樣的命令，天靈衛眾人並不遲疑，新虎首的戰鬥方式他們並不了解，加上很多靈修本來就習慣了個人對戰，所以這樣的命令也是正常。

  只是聽到姜玉需要的作戰空間後，很多人還是從心中生出了一些好奇，難道新的虎首竟然有如此戰力，能波及百里範圍？

  在眾多天靈衛退散開，按照小隊方式正常開始作戰後，姜玉額心一亮，當即就白衣加身，化身劍仙！

  同時她的身後更是出現了好幾行墨色大字。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驚波動連山，拔劍曳雷電！】

  除了這兩道姜玉常用的靈技之外，這一次她的身後更出現了一道新的靈技內容——【手中電曳倚天劍，直斬長鯨海水開！】

  這又是一道劍類靈技，更是詩仙李白先賢的又一力作，並且是極為適合海中戰鬥的靈技。

  姜玉在多個劍道靈技加持下，擡手朝著水中那密密麻麻恐怖滲人的紅色煞種發出了一道驚天劍氣！

  那是一道讓眾多天靈衛在百里外都覺得渾身泛起涼意、生出了驚懼之意的劍氣！

  這一道縈繞了無數雷霆的鋒銳劍氣，散發著耀目的劍光從空中朝著混雜血色的暗沉海水劈下，只一劍，就將這無盡黑沉紅海劈斷！

  嘩！

  一劍海水開！！！

  劍氣之下，無數的煞種當即在掙扎中消散於無形，只留下了海底那一個個紅色煞種靜靜躺著。

  姜玉說是讓天靈衛退開了百里，她的這道劍氣當真就在海面劃出了一道百里長痕，那道長痕足足有近百米寬，因劍氣尚未散去，被劈開的海水竟然還沒有回落，就這麼怒號在半空之中。

  看著這副威勢可怖的畫面，天靈衛中的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縱然已經在戰場上拼殺多年，但一個玄階中期的靈修，能發出這等威能巨大的靈技，仍舊讓他們瞠目結舌。

  當即就有不少人朝著虎影看去，眼神中滿是驚嘆，這一次的虎首大人真的無愧虎首之名！

  不是靈修院總院大弟子前來鍍金的那等氏族子弟！

  望著自己幾息之間便造成的驚人戰果，姜玉眼中露出滿意的笑意。

  她在得知了將要來前線對戰之後，立刻就查閱了四大陸外圍的具體情況，並且按照任務內容請出了新的靈技。

  本來姜玉可選擇的靈技很多，比如一些能夠增益下屬的戰鬥類靈技，或者是能夠淨化類的靈技等等。但那是以後她能夠執掌一方，或者擁有屬於自己的軍隊時才會請的靈技，她的首要任務還是不斷增強自己的實力。

  以她現在的戰力，還拿天階大修沒辦法，更別說聖階了，自然還是要努力變強。

  更別說，她也就在靈修院也停不了太久了，覬覦天靈衛也沒用，這是有聖者坐鎮的學院私軍，她帶不走。

  所以姜玉就選擇了加持戰力的靈技。

  而她在發出這驚人一劍後，體內的靈力就剩下了一半，姜玉當即便抓緊時間開始恢復。

  她發現，在自己不斷疊加劍道類靈技之後，自己的劍道水平便慢慢朝著更加駭人的方向蛻變，比如此時，自己這道劍氣發出去後，展示出的威力與以往就有了不小的差距。

  也就是說，只要姜玉不斷疊加使用不同的劍道類靈技，她的劍道將會成長到自己都驚異的地步。

  之前姜玉使用劍道類靈技，所耗費的靈力並沒有這麼多，但這一次，因威力巨大，剩餘靈力竟然不足以支撐自己發出雷霆道法靈技了。

  在滿意中，姜玉手持長劍飛去了其他區域斬殺煞種。

  天靈衛眾人看到這一點，以為姜玉的大招已經放完，終於在驚嘆中回神開始繼續清理煞種，卻不曾想，在他們已經平緩了心緒之後，再次感受到了可怖的靈力波動傳來。

  一個個分神望過去後，就發現了不遠處那片海域異象。

  此處的海水顏色黑沉，雖然姜玉方才一劍划過的地方清澈了一些，但烏雲下方的水域仍舊一片暗紅色。

  此時在烏雲的遮蔽下，那片暗紅色仿佛化為了漆黑詭譎深淵一般滲人。

  天靈衛雖然知曉每次來任職的虎首都是靈修總院的大弟子，但是他們常年在邊關，消息也沒有那般靈通，是以完全不了解姜玉的靈技。

  這會看到姜玉正在疾風暴雨中冷麵含威施法的樣子，不禁凝聲屏氣起來。

  這方烏雲的異常，他們都看到了！

  難不成虎首大人還擁有威力極為驚人的天象靈技？

  一時間更是不禁驚嘆難言。

  在這些期待和驚嘆中，姜玉已經施法結束，她頭頂那方黑沉烏雲中當即就落下了數道猙獰雷霆！

  這萬鈞雷霆攜著天崩地裂般的咔嚓聲炸在了下方的海域中！

  耀目的電光和巨大的雷鳴聲，以及那隨烈風飄搖而至的大雨，讓一眾天靈衛都不禁用起靈力護罩防護住了自己的五感。

  此時，在眾人眼中，姜玉宛如神女一般，揮手間便是數道雷霆呼嘯撲向了海域，隨即那一片海域中的紅黑色就慢慢褪去。

  等到雷霆止息烏雲散開之後，眾人這才發現，那一片海域已然徹底恢復了正常水域的樣子，甚至於，他們這邊與姜玉所在海域交接的地方，都有無數煞種瘋了一般逃開！

  仿佛是怕極了那片雷霆落下過的水域。

  本來這些戰線中的煞種，不但可以在水中生存，也能疊羅漢一般出現在海面上，甚至還有一些煞種能夠飛行。

  但是一般情況下，這些煞種都叱吒於海中，並且極力破壞封印，仿佛想要靠著海水游去活人存在的地方。

  可現在呢，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些安逸生活在水中的煞種一個個瘋了般疊羅漢，張牙舞爪著想要逃開水域！

  沒了海水的阻攔，天靈衛們斬殺起煞種的速度反倒是更快了。

  他們就在這樣的驚嘆中，一邊斬殺煞種，一邊分神注意姜玉。

  這真的是一個玄階靈修能擁有的戰力嗎？

  在使用了兩個消耗巨大的靈技後，姜玉便持著長劍開始以正常速度斬殺煞種。

  發現虎首好像恢復了正常的玄階靈修戰力後，天靈衛們終於專心配合做起任務來。

  只不過在虎影等有心人眼中，這個新來的首領大人，能夠以自己玄階的修為，戰鬥完整場，還不需任何人掠陣，這已經夠不正常的了！

  更別說，在任務結算的時候，都是姜玉斬殺煞種最多。

  這一次的戰鬥結束的很快，日常需要埋頭殺上十來天的任務，有了姜玉加入後，縮短到了四天。

  讓一眾天靈衛極為高興！

  新首領戰力強橫，他們在完成任務後可以修煉的時間都會變多，就算戰鬥頻繁，少了修煉時間，靈修院和皇朝也會給他們折算成獎勵下發。

  他們衷心希望這個新首領永遠不要離開！

  虎首不要換人！

  可惜姜玉現在已經靈五生，也就是說她也只能在天靈衛中呆上一年的時間，這不禁讓虎影大為遺憾。

  不管來的首領是誰，他虎影都是二把手，那還不如來一個戰力強悍的呢。

  更別說，姜玉任職後，並不打亂他們任何戰鬥計劃，只是安心做任務，這種天降領導誰不喜歡。

  完成了這次的戰鬥任務之後，姜玉心中一松，如果只是這樣的任務，倒是不會耽擱她太長時間，這樣自己還有餘力幹些別的。

  姜玉之前就想探查封印四大陸，這次有了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讓眾多天靈衛自行休息之後，姜玉獨自離開了基地。她越過白日裡戰鬥的防線區域，靠近了封印。

  姜玉先用自己的陣法知識嘗試，發現完全不得其法後，便使用了尋路靈技。

  一條繁花小路當即出現在了姜玉面前，沒走兩步，她就察覺這一次使用尋路靈技花費的靈力多了特別多。

  以前使用這道靈技的時候，花路外面不論怎麼樣，內里還算正常，但這一次大不同，小路在姜玉走動間一直顫動不休。

  在姜玉覺得靈技可能將要失敗的時候，這道繁花小路終於穩定下來。

  成功了！

  她立即朝前飛去。

  這一路姜玉隔著繁花小路，都感受到了外部極為可怖的氣息，她心有所悟，這恐怕是聖階強者留下的威壓了！

  姜玉目前還沒有正面見過任何聖者，所以一時間不禁心神一震。

  她勉力維持著尋路靈技，順著靈技七拐八拐上天入地一樣艱難往前，大概飛了小半日，靈技才消散在了腳下。

  靈技剛一消散，不等戒備中的姜玉看清眼前場景，她就被仿佛無窮無盡的煞種包圍了。

  這是她看到煞種最多的一次！

  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姜玉當即拿額心亮起，拿出了「赦」字令牌。

  令牌出現的一瞬間，那些無窮無盡撲在封印邊緣的煞種立刻便逃開了令牌範圍。

  此時，姜玉便如同行走在無數鬼怪纏繞的地獄之中一般，只有赦字令牌附近的一片區域才是人間。

  但想到這些煞種的來歷，姜玉覺得，他們若還有意識，看到自己這等外大陸的活人，才是如同看到了人間惡鬼吧……

  在這般複雜心緒中，姜玉勉力透過煞種包圍看向四周。

  臨近封印這一片大地，是一種奇怪的紅棕色，仿佛是已經乾涸的暗紅血跡顏色。姜玉一開始以為是周圍的煞種太多，將地面映成了紅色，但片刻後她就眉心蹙起。

  不，靈識探查下，姜玉發現，這不是仿佛，這就是被不知道多少血液侵染過的大地！

  意識到這一點，姜玉直愣愣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

  不知過了多久，她唇角抿起，僵著脖頸慢慢垂首，死死盯著這處暗紅色地面片刻後，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猛地揮出！

  在姜玉一劍下，飽經風霜的地面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她直直向下翻出了好幾米，才看到正常的褐色土壤。

  一時間姜玉只覺得喉嚨中犯起一陣嘔意！

  臨近封印的這一處，到底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

  才會在近千年後，還能留下這般驚悚的印記！

  姜玉僵在原地，擡頭看向了身周那仿佛無窮無盡的紅色煞種，久久難言。

  她以前確實知曉四大陸封印必然死了很多很多很多人，但一來這不是華夏發生的事，姜玉難以有那麼深的骨血相連的痛心，二來到底沒有親眼所見，也就難以生出這麼強烈的驚悚憤怒之情。

  但此時，她雙目都變得有些赤紅起來。

  這些神州大陸的氏族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