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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天道之子何時斬我(二二)

2024-09-14 04:23:28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54章 天道之子何時斬我(二二)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師伯祖。」葉凌垂死掙扎。

  「是嗎?」蕭淵溫吞問著, 手指勾起葉凌腰上掛的妖獸袋:「那這是什麼?」

  妖獸袋一角,赫然有個金絲刺就的「蕭」字。

  葉凌神色僵了僵。

  「這是,我朋友所贈。」葉凌把妖獸袋從他手裡拽回來。

  他和「白玄」本來就是朋友, 白玄去雲遊, 把兩隻崽託付給他照顧, 完全解釋得通!

  「朋友所贈?」蕭淵抓住葉凌的手,指腹壓住他食指和中指指縫間一顆小痣:「十一少這顆痣,也長得和你朋友一模一樣?」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這裡什麼時候有顆痣!

  「十一少就連髮帶, 也跟朋友用同一根?」

  蕭淵說著, 手指勾扯下葉凌的髮帶。

  那髮帶墨色作底, 鑲鏤金線, 看著就跟那妖獸袋是同一套東西。

  正是昨晚蕭淵親手給葉凌束上的。

  這回豆子都替哥哥臉紅:真就, 全身都是馬腳啊……

  「一根破髮帶而已, 到處是一樣的。」葉凌把髮帶奪回來攥手上, 「你看你頭上不也是一樣的嗎?」

  「當然一樣。」蕭淵冷笑。

  「因為這「破髮帶」,是我親手做的。」

  蕭淵緊緊攥住葉凌手腕:「白大夫, 耍弄我, 很有趣?」

  他什麼時候耍弄他了……葉凌冤得不行,也疼得不行:蕭淵的魔煞之氣「進化」了,比以往多了灼燙,他的手腕被燒得疼。

  蕭淵跟著葉凌視線看了眼他手腕,倏地放開他, 垂頭看向自己的手:

  憤怒中, 他的魔煞之氣不知怎麼融合了火系靈氣……

  「對——」他下意識要道歉, 又硬忍住, 攥緊手心,看著葉凌被燙紅的手腕:「先把傷治好。」

  「我不會治……」葉凌嘟囔。

  還要裝!

  很好。

  蕭淵微擡手指, 一根在葉凌腰間緩緩遊走黑色觸手,忽然變化成一條、兩條……許多條蟲子,齊齊從下往上,朝葉凌脖子和臉爬來。

  過,過分了!

  葉凌屏住呼吸:「我治!」

  *

  傷治好了。

  蟲子也不見了。

  葉凌垂著腦袋,鵪鶉一樣,不看蕭淵——沒想好怎麼面對。

  「我不會把你如何。」蕭淵看他這樣,聲音冷靜了許多,魔氣也大半收斂。

  啊?葉凌一陣頭疼:千萬別,他怕的就是這個。

  「不是去雲遊嗎?為何回葉家?」蕭淵問。聲音非止冷靜,還溫和了許多——不管怎樣,他乖乖被自己抓回來了。

  「雲遊——」葉凌眨眨眼,混不吝起來,「是騙你的。我本來就是葉家人,做大夫只是玩玩,玩膩了自然要回家。」

  「玩膩了?」蕭淵眼底的溫和緩緩消失,「跟我玩膩了,想去跟洛修玩?」

  他眼底閃過暴戾:「他可知道,你這年輕漂亮的殼子裡,裝的是不知哪兒來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

  什麼意思?

  葉凌驚詫看向蕭淵:他,他知道他不是原主?!

  「眼睛瞪這麼大做什麼?」蕭淵輕扯了下嘴角,「我不想拆穿你的,師伯祖。」

  他想過,借屍還魂之事太過驚世駭俗,白玄不信任旁人、要盡力掩飾,也不奇怪。

  他可以不拆穿他,一輩子都不拆穿,只要……他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他連在他身邊待一晚上都做不到。

  他不跟他雙修,他轉頭就去找別人。

  呼吸滯澀,蕭淵身周黑氣動盪,眼底隱約泛紅:「是你的洛師叔好,還是我好?」

  嗯?他在說啥?

  還停留在上個話題的葉凌一派茫然:「你好。」

  ——蕭淵向來愛攀比,葉凌求生欲作祟,本能給了答案。

  然而——蕭淵並不滿足:「在我面前,自然是我好。在他面前呢?」

  他問著,想起葉凌同洛修言笑晏晏的樣子,眼底湧上黑霧:「大少爺真是貪婪。」

  啊?這話何從說起?葉凌發著懵,沒留意蕭淵的手解開了他的腰帶——直到胸前一涼。

  他低頭,中衣都被扯開了一半。

  「你要幹什麼?」他不解地擡頭。

  「給少爺沐浴更衣。」蕭淵平靜說,「少爺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什麼別人的味道?葉凌擡起袖子聞了聞:「這是寶寶的味兒。」——小狼高冷,寶寶卻黏人得厲害,一直讓他抱。

  蕭淵動作頓了頓。

  隨後,他眼底黑霧越發濃郁:「一隻妖獸,少爺倒是走哪兒都帶著。我這個獸奴呢,是不配嗎?」

  「什,什麼獸奴?」葉凌又一懵,「你是夏,夏陽侯。」

  呵。

  「看來我這獸奴伺候得還不夠,少爺嘴還這麼硬。」蕭淵說著,指尖多了一隻毒蠍——真正的、有實體的毒蠍,正是穿越之初、他對付秦玉的那種!

  「你,你是蕭淵!是我的獸奴蕭淵!」葉凌立刻服軟。

  毒蠍立刻隱沒。

  蕭淵眼底的黑霧淡了淡:他是「他的」獸奴蕭淵——這說法,他很喜歡。

  葉凌卻出了一身冷汗,又後怕、又丟臉、又困擾:「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你是誰?」

  話有點兒繞——很像他當下的狀態。

  「你能看見魔煞之氣,自然知道我是誰。」蕭淵心情好了些,大度向他解釋。

  「哦。」葉凌消化了下,擡起頭來,看著蕭淵,眼神幽怨:還有什麼事兒是他不知道的嗎?

  他演了這麼久,全演了個寂寞?

  任務,又該如何是好?

  「我不是什麼孤魂野鬼。」他還是想努力一把。「白玄是我,葉凌也是我。我有愧於你,願……隨你處置。」

  「隨我處置?」蕭淵似問,又似自言自語。

  「嗯。」

  話音剛落,葉凌身上一輕:蕭淵脫掉了他的外袍。

  要……做什麼?

  要洗澡。

  蕭淵克制不住,要立刻洗掉他身上沾染的其他味道。

  可是,才脫一半,蕭淵住手,眼底划過抹不耐:他接連收到幾道玉符傳訊,一道比一道急。

  緊緊抿了下唇,他把葉凌的中衣攏好、給他裹住一床錦被:「等我回來。」

  說罷,他轉身離開。

  葉凌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蹙起眉頭。

  「哥哥,我覺得他不會「處置」你了……」豆子出聲。

  大壞蛋能處置「葉十一」,但絕不會處置「白玄」——都,都立那個誓了呢。

  「哥哥,我們怎麼辦?」它憂慮地問。

  哥哥這麼努力,難道又只能拿到75%的功德?

  「哥哥?」

  葉凌沒有吭聲,他低垂著頭,正看著手裡的髮帶發呆。

  *

  葉凌在竹林小築住了下來。

  好吃好喝,話本子管夠,也能出門,只是出不了院。

  蕭淵很忙碌,白天不常現身,但晚上總會出現。

  葉凌開始還有所顧忌,後來躺平了,乾脆把小狼和寶寶放出來養。

  說是他養,其實大部分時間是蕭淵伺候——葉凌總在睡覺。

  「你就這麼不想見我?」他每次來他都在睡,蕭淵很難不多想。

  「想見你。」葉凌坐起來,腦袋一歪,專門把頭上的髮帶露給蕭淵看。「那日我眼花,仔細一看,這髮帶真是漂亮。」

  蕭淵抿緊唇,不為所動。

  花言巧語。

  「我想跟你去深淵。」葉凌又說。

  「偷天」之案已經查清,葉策夫婦及其師——碧海宗四長老被查實的確隱匿有可掠奪他人靈根的秘術,並且用其作惡不止一次。

  四長老和葉家夫婦被廢,整支被逐出碧海宗,連同葉家一道被罰充軍。

  碧海宗管教失職,派駐三百內門弟子入駐深淵十年。

  塵埃落定,事情基本按照原來的軌跡在進行——除了「葉十一」的命運。

  葉凌知道自己搞砸了,讓蕭淵斬他,蕭淵大概率下不了手。

  估計能拿到75%功德,他乾脆不再拘泥於這任務,滿心想著從別處找補功德。

  「你要去那裡做什麼?」蕭淵一邊給兩隻狼崽餵食添水,一邊問。

  「給大家治療。」葉凌答著,看他一眼,「還有,你想見這兩隻崽,就不必兩頭跑了。」

  「我想見誰?」蕭淵動作頓了頓。

  「崽崽們啊,哦,還有小黑。」

  不過小黑太弱了,不能靠近深淵。

  「你不能去。」用力刷著兩崽日益硬實的狼毛,蕭淵冷冰冰拒絕。

  「為什麼?」

  「你身體扛不住。」

  「扛得住,我也是修士。」葉凌很不滿自己被輕視,手上凝聚出一個青色光團,「啪」地轟在地上——得了小蓮蓬助力,他現在強得可怕。

  兩隻狼崽被他「神技」所驚,嗷嗷叫了兩聲,往他身上撲來——它們被他訓練過,要躲避這小青團,躲過了就有獎勵。

  獎勵是和他貼貼。

  它們是妖獸,個頭長得極快,一下子把葉凌撲倒在床上,兩個腦袋爭先恐後往他懷裡拱。葉凌被拱得發癢,邊笑邊躲,兩狼一人玩鬧起來,滾得床榻一團糟。

  他才給刷整齊的毛。

  被葉凌擼得亂七八糟。

  蕭淵站起身,長久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他的營帳那麼大、那麼空,正適合他們打滾。

  *

  那位北地醫修白大夫,又出現了。

  蒼龍軍奔走相告,一窩蜂趕去治療。

  很快,仙門那些駐守深淵的人也得到消息,聽說這醫修有真本事、經他治療後夜裡睡覺都清淨,便都蜂擁去排隊。

  洛修剛和別人輪換下來,聽到消息,一刻未停,趕去軍醫營。

  「白大夫。」

  「洛——道友。」葉凌怔了怔。「你怎麼在這裡?」

  「率宗門弟子駐守。」洛修言簡意賅。

  「啊?派你?」洛修不是碧海宗的寶貝疙瘩嗎?

  「我主動要求。」洛修簡單解釋了句,湊近葉凌:「白大夫,借一步說話。」

  「什麼事?」葉凌帶他繞到營帳後,打量著他:他身上沾染了一絲魔煞之氣,好在不多。「我先幫你治療一下。」

  他說著,伸手探向洛修手腕。

  「不必。」洛修避開他的手——他急著說正事:「白大夫,你同夏陽侯,是否有幾分交情?」

  「還,還行?」結義兄弟呢。

  「能否托你打聽件事。」洛修沒繞彎子,雙眼誠摯看著他,「你同凌兒也是朋友,能否,向夏陽侯詢問一下凌兒的狀況?」

  啊?葉凌愣了愣,一時不知答什麼好。

  「犯下大過的,是凌兒父母,凌兒有罪,罪不至死。」見他遲遲不開口,洛修以為他不肯,「相交一場,白大夫應該也知道,凌兒不是他父母那種人。」

  「哥哥當然不是那種人!」豆子吱聲。這世道還是有人不瞎的。

  「我知道,洛道友。」葉凌彎彎眼睛,又感動、又歉疚:「你不用擔心,葉凌他——」

  「他已經死了。」

  一道淡漠的聲音,忽從二人身後傳來。

  「你說什麼?」洛修一怔。

  一怔之後,「鏘」的一聲——洛修忽然出劍。

  幾十把飛劍,以玄妙陣法排列,浮現於他身後,劍氣恣肆橫流,令天地肅殺。

  「凌兒有罪,罪不至死。」數十把劍尖直指蕭淵,劍氣揚起洛修黑髮,令他眉心那顆紅痣,滴血般顯眼。「碧海宗洛修,今向蕭侯討教。」

  甚好。

  森冷麵具下,蕭淵唇角冷漠地勾了勾,招手喚出他那把長槍,滔天黑氣,立刻衝破劍陣、反壓滾滾劍氣,令洛修氣血一滯:「請。」

  請什麼請!

  「沒死!」

  洛修飛劍發動一瞬,葉凌攔在蕭淵面前大叫:「洛師叔別聽他胡說,葉凌沒死!」

  洛修見他擋在前面,面色一變,強行控制住劍陣,隨後才有閒暇理解他說的話:「凌兒沒死?」

  「沒死。」葉凌很肯定。「念在出事時他還是孩子,蕭大人網開一面,已放他走了!」

  「走去哪裡?」洛修忍不住要信,收起飛劍,面色焦急。

  「去——」葉凌才吐出一個字,幾道黑色觸手,從背後繞到他身前,捂向他口鼻。

  ……有被威脅到。

  「雲遊去了,去哪兒我也不知。」葉凌加快語速,把話說完。「總歸他沒事,還讓我代問師叔您安好!」

  「真的?」洛修仍有所懷疑,看向蕭淵。

  「真的!」葉凌擋住他視線,「您贈的劍他帶著呢,今後會好好用功修行!」

  洛修怔了怔。

  贈劍之事發生在凌兒被拘走那日,白玄能知道這個,說明真的跟他見過面。

  「好。」半晌,他吐出一個字。「出去走走看看也好。」

  他說著,收了漫天飛劍,神色些微迷惘:凌兒沒事,他該高興才對,為何卻失落得很?

  他蹙著眉,不知自己何故失落,不知為何,天地萬物,就在此瞬,少了一層顏色。

  在他出神中,葉凌和蕭淵已經雙雙離開。

  「你為什麼那樣說?」進了營帳,葉凌質問蕭淵。

  「他死了,不對嗎?」蕭淵擡眸,反問葉凌。

  葉凌一時噎住。

  「不對。」半晌,他不是很有底氣地說,「反正你不該那樣說。」

  「怎麼不該?」蕭淵欺近他,眼眸深淵一樣沉,「你答應過我,今後只是白玄。」

  「怎麼?看他傷心,你後悔了?」

  傷心?

  「我沒看出來師叔傷心啊?」葉凌直愣愣說。

  「不過,他的招式好絕!」他眉飛色舞比劃,「那麼多把飛劍,他怎麼做到的?難怪是二十四宗第一天才!」

  洛修心性好,雖是天才,卻很少與人爭鋒,認識以來,葉凌第一次見他動手。大受震撼。

  「別說了,哥哥……」哥哥每說一句,大壞蛋身上黑氣就濃一分、炙熱一分,豆子很擔心哥哥繼續說下去,他們的營帳會被點著。

  「咳!」葉凌看蕭淵一眼,摸摸鼻子,「他雖然厲害,比你還是差了一截。」

  巧言令色。

  「什麼劍?」蕭淵問。

  「啊?」

  「他贈你的,什麼劍?」

  「這個。」葉凌從儲物戒里摸出把劍來,又摸出一把劍來,「還是這個?」

  他又接連摸出好幾把,困惑地打量著它們。

  長得都差不多……

  上一世是不是笨死的?蕭淵沉默看著他,激盪的魔氣淡了淡。

  他從一堆劍里撿走不是自己送的那把:「我替你收著。」

  葉凌張了張口,沒說話。

  收著就收著吧。

  「你是不是為了見他,才處心積慮要來這裡?」蕭淵又問。

  「見誰?」葉凌茫然。

  「洛修。」蕭淵沉聲吐出這兩個字。

  「我又不知道洛師叔在這裡。」葉凌莫名其妙。

  蕭淵盯著他的眼睛——他眼睛滿滿倒映著他的影子,那麼純澈,不可能……是撒謊?

  他心安了些,走進營帳深處,點燃火盆。

  ——因為魔煞之氣,深淵溫度極低,葉凌自從過來後手腳總是冰涼。

  「我和洛修……你跟誰更好?」點好火,看著葉凌把兩隻狼崽放出來玩,他忍不住,又低聲問。

  「你是小學生嗎?」葉凌揚眉問。

  什麼是「小學生」?蕭淵蹙眉。

  葉凌卻笑了:「跟你。」

  「我跟洛師叔總共說過的話,加起來還沒跟你一天說得多,你說我跟誰好?」

  「跟我。」蕭淵答。

  「就算我沒有他飛劍多,沒有他天賦高,沒有他磊落光明,你也會,選我嗎?」他沉聲問。

  咦,看不出來,他還挺謙虛。

  葉凌看他一眼,眼見他又冒起黑氣來,連忙答:「選你。」

  「為什麼?」

  「不為什麼,看你順眼。」

  ……好色之徒。蕭淵終於消聲了,走到床邊,替葉凌鋪床。

  葉凌坐到椅子上,逗弄著兩隻崽,一邊把手塞進它倆肚子底下取暖,一邊看著蕭淵忙活。

  看著看著,他忽然開口:「那我跟小黑,你跟誰更好?」

  「喂,蕭淵?」

  蕭淵回過頭來,神色複雜看著他:「跟你。」

  笨蛋,他和小黑不一樣,如何……放到一起比。

  葉凌卻高興了,笑了笑,又矜持起來:「小黑也不錯,你跟我好,不影響跟它好。」

  影響是不影響。

  蕭淵就是覺得葉凌這話說不出的怪,既讓他發堵,又讓他無從反駁。

  總覺得跟他在一起,自己也變笨了。

  葉凌卻想起正事:「你已經有了靈根,魔煞之氣該捨棄了。」

  這些東西影響人的神智,留在蕭淵體內始終是個隱患。

  當然,也怪嚇人——尤其是出其不意的時候:

  「拿,拿掉行不行?」葉凌看著忽然纏上自己腰的蟒蛇,面色微僵。

  不行。

  蕭淵看他躲閃,眼神深沉,手指微勾,蟒蛇變化成一條黑色長練,捲住葉凌,倏地將人拉向自己。

  「你討厭我?」攬住葉凌的腰,他問。

  「當然不。」葉凌毫不猶豫、斬釘截鐵答,求生欲極強。

  「你討厭我用魔煞之氣?」

  這回,葉凌猶豫了一瞬。

  就這一瞬工夫,蕭淵身後黑氣,躥起來八丈高。

  「不討厭!」葉凌立刻有了答案。

  他以前還會懷疑,現在很確定:魔煞之氣這玩意,就是蕭淵情緒的晴雨表。

  「我只是擔心你。」

  「是嗎?」蕭淵神色緩和了一分,但很快,又陰沉起來:「師伯祖謊話連篇,我不信。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過來。」蕭淵說著,鬆開葉凌,後退一步。

  他平平無奇站在那裡,但,身後十數道魔氣,有的是惡鬼獰笑,有的是骷髏森然,有的噝噝吐信,有的黏膩濕滑……諸般恐怖,皆磨牙吮血,緊盯葉凌。

  變,變態……豆子頭皮發麻:「他有毛病。」

  「病得不輕。」葉凌深有同感,卻邁步上前,在那些噁心可怕的魔氣圍攻中,一把抱住蕭淵。

  他是藥草,專會治病。

  肌膚接觸一霎,蕭淵身後,種種惡相,瞬間瓦解。

  葉凌慫慫地鬆了口氣:他果然會治病。

  「現在信了吧?」葉凌問。

  「姑且信之。」蕭淵回抱住他,鼻尖貼著他頸側,嗅聞著他的味道,低聲回答。

  葉凌被蹭得痒痒的,不由鬆開他:「那我們開始吧!」

  「開始……什麼?」蕭淵聲音莫名緊澀。

  「驅逐魔氣啊!」葉凌看著蕭淵,清澈的眼睛無比認真。「我幫你護法。」

  他想在走之前幫蕭淵解決掉。

  原來是開始這個。蕭淵既鬆了口氣,又不免失望,身體還著火一樣燥熱起來。

  當真要快些驅逐魔氣。

  「我先去洗漱。」

  他避開葉凌視線,隆冬里,慢吞吞洗了個冷水澡。

  洗完出來時,說要給他「護法」的大少爺已經歪在床上睡著了,懷裡摟著兩隻狼崽。

  妖狼粗糙茂密的皮毛貼著他,更加映襯出他肌膚溫潤。

  蕭淵喉結滾動,給他蓋上被子,把兩隻狼崽抓下床。

  「我的狼皮褥子……」葉凌半夢半醒,隱約知道蕭淵在做什麼,攬住小狼不給他抓。

  「它倆有味兒。」蕭淵開口。

  有什麼味兒?葉凌貼近小狼聞了聞:很清爽嘛,小狼愛乾淨得厲害,身上沒有一點異味。

  不過,葉凌到底還是鬆了手。

  ——蕭淵運轉自己的火系靈力,讓床榻溫熱起來。

  「你比它倆好用。」葉凌彎彎唇角。

  「少爺滿意就好。」

  「滿意。」葉凌閉上眼,嘴角仍上勾著,隱約露出個酒窩。

  蕭淵靜靜看他一眼,半跪下來,替他脫去鞋襪,擺正睡姿,褪下外袍。

  動作輕柔,眼神專注,奉神一般,近乎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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