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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上將何時斬我?

2024-09-14 04:22:47 作者: 安靜的蛋仔

  第29章 上將何時斬我?

  「這是……什麼?」葉凌睜開眼, 看著腕上黑沉沉的金屬鎖鏈,滿眼茫然。

  

  「鐐銬。葉醫生不認識?」蕭淵淡淡說著,把鎖鏈一端緊緊扣在他腕上, 另一端則系在房內柱子上。

  長短竟像量過, 被鏈子鎖住的葉凌, 剛好能在沙發上坐下來。

  遺憾的是,此刻的葉凌,沒心情坐。

  「我知道你想死。」蕭淵握著他手腕, 依依不捨似的摩挲著, 仿佛難以放開。「可惜, 得罪我的人, 都很難如願。」

  葉凌被他摸得一陣發麻:他是什麼意思?

  他忽然想起在海石星時, 蕭淵是怎麼對待那個金絲眼鏡的。

  葉凌更麻了。麻到他打了個哆嗦, 不由自主。

  「你怕我?」蕭淵擡起眼來, 眼尾薄怒,聲線冷厲。

  怕也不對嗎?葉凌愣了愣。

  任務當頭, 蕭淵怎麼處置他, 他都得接受,葉凌不怕死,疼卻還是有一點在意的。

  他想起蕭淵是怎麼拿電棍穿透那人肩上槍傷的,艱難吞咽了下口水:「不怕。」

  「原來不怕。」蕭淵似乎滿意,頓了頓, 伸手撫向他的眼睛, 語氣溫柔, 「獎勵你, 把它們挖掉,好不好?」

  挖, 挖掉啥?葉凌激靈靈打了個寒顫。

  「沒有它們,你就不會撒謊騙人了。」蕭淵一副全為葉凌好的聖人模樣。

  葉凌閉上眼,眼睫顫了顫:「說謊不,不是用眼睛。」

  「哦?」蕭淵很聽勸,「你說的對,該把舌頭也割掉。」

  「咕咚」一聲,葉凌用力吞了口口水。

  「睜開眼睛。」蕭淵掐住他脖子,「看著我。」

  葉凌聽話得厲害,果斷又睜開眼。

  對,就是這樣。

  蕭淵凝眸,注視著他那雙漂亮而虛偽的眼睛。

  怕也好,恨也好,看著他,從今以後,只看著他。

  冰冷絕望之中,蕭淵竟感到一絲快慰。

  「乖。」他掐住他脖子的手鬆了松,聲音近乎溫和:「對不起,掐疼你了。」

  「沒,沒關係。」掐也行的,只要事情回到正軌——他剛剛都做好被掐死的準備了。

  「對你來說自然沒關係。」蕭淵摩挲著他的脖子,雙唇貼近他頸側那根青色的血管,瞳色漸漸轉紅,「因為一切都是謊言,對嗎?」

  方才的快慰稍縱即逝,蕭淵很快又想到:他拋棄了他。

  給予他虛假的溫暖,騙得他走出防禦,又,明白無誤拋棄了他。

  怎麼又繞到什麼謊不謊言來了?

  葉凌頭好疼。

  事情跟他想的有億點不一樣……

  「你——」他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鎖鏈,頭有點暈,「你能不能看在我治好你的份上,直接,給我個痛快——」

  話到一半,嘴唇一疼——他,他竟然又被咬了!

  倒也不是很疼,蕭淵咬了一下,很快鬆開,嘴唇微微發顫。

  鉗制著他的手,也微微發顫。

  葉凌沒能察覺。

  他不敢置信地摸向自己被咬破的嘴唇:「你——你幾歲啊?!」

  再生氣,也不能像小狼他們一樣咬人啊……

  他很多歲。但,仍然做不到被他拋棄,還無動於衷。

  蕭淵看著葉凌紅艷的嘴唇,憤怒和心底最深的渴望糾纏著,漸漸侵吞他的理智。

  眼底赤紅猛地加深,他微顫的手指收緊,緊緊箍住葉凌手臂,再度將身體欺近向他,可——

  大滴鮮紅的血,突然從葉凌鼻子裡落下來,「啪嗒」在鐵鏈上濺開。

  葉凌頭無力地垂下,又被蕭淵托起。

  他看著他鼻下那那鮮艷刺目的紅,臉色難看:「我叫醫生來。」

  「不用。」葉凌迷迷糊糊答,「你給我個痛快……」

  痛快?

  蕭淵聽著他的話,五臟肺腑像被無名毒焰灼燒,燒得他一聲冷笑:「別急。」

  他攬著他,一邊叫人,一邊小心拭去他鼻間血跡,在他耳邊溫柔低語:「看在你治好我的份上——」

  「我也會,竭盡全力治好你。」

  *

  蕭淵不是玩笑。

  葉凌迷迷糊糊,也能察覺有兩撥人先後進來檢查過他的身體。

  看起來,蕭淵一時半會兒真不打算讓他死。

  這任務他算完成還是沒完成?葉凌帶著焦慮和深深的疲憊陷入昏睡。

  第二天、第三天,他都沒見過蕭淵。

  不止蕭淵,除了偶爾進出的醫護,葉凌一個人都沒見過。

  即便進出的醫護,似乎也被交代過,除了身體,其他事一律不和他交談。

  他的終端也被限制了。

  他上不了網,也聯繫不了別人。

  中途阮峰進來過一次查看他的情況,他問他能不能見見小狼給那孩子治療,也被阮峰拒絕。

  葉凌懵住了。

  他以為一切都會照「劇情」走,沒想過自己會突然被「卡住」。

  和豆子商量了,他才決定再觀望兩天。

  兩天後如果還是這樣,他只能自己脫離小世界,就算任務失敗也認了。

  他耗不起。

  時間耗不起,元靈也耗不起,他需要補充靈力。

  這兩天他也沒有閒著。

  因為不能出門,白天他都拿來休息養神,夜裡艦上大部分人睡了,他就釋放神識出來,憑感知找到精神海不太穩定的,默默給他們修復。

  做好了離開的打算,他使用起神識來一點都不保留,有點兒不計消耗的意思,連續兩夜,都不間歇地尋找目標、治療目標。

  以至於,兩支團隊抓耳撓腮在給他治療,卻越治效果越差了。

  蕭淵看這些頂尖醫生的臉色越來越不對,醫生們也越來越不敢見這位「禮賢下士」的將軍,總覺得將軍嘴巴禮賢下士,眼睛卻想殺人……

  好在情況終於在第三天有了改變——不是他們的治療有改觀,是,蕭淵忙了起來。

  距離游隼號不遠的α星系,發現了羝星傳送星門的信號。

  這意味著停戰兩年後,羝星異族捲土重來。

  ——戰爭,要開啟了。

  在星艦內部感知不到,實際上,游隼號已經快速移動起來,趕赴α星系。

  艦上的高層軍官,也在連軸轉著部署安排,縱使如此,還是有人注意到葉凌的「失蹤」。

  這天下午的例行指揮模擬結束後,宋乘風找上蕭淵:「老大,葉醫生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特戰隊員是葉凌診室的常客,葉凌兩天沒有出現,而且通訊無法聯絡,他們不由私下議論。

  聽見他們議論,宋乘風才留意到葉凌不見了。

  他早知道葉凌是細作,發現他失聯,再聯繫暗影這兩天稍許不尋常的忙碌,不由有些不妙的猜測。

  「什麼情況?」蕭淵問。

  「就——」宋乘風也不扭捏,「葉凌,他是不是犯什麼事兒了?」

  「跟你沒關係。」蕭淵冷冰冰開口。

  「我沒有別的意思,老大。」宋乘風看蕭淵一眼。

  上次在訓練室,他看出蕭淵對葉凌有些不同尋常,已經壓下了自己那點兒心思。

  他把老大視為半個師父、半個兄長,難得見他動了凡心,再不甘,也不會跟他搶——搶也搶不過,人家連認都不認得他。

  宋乘風有點委屈,但也坦誠:「我承認我對他有好感,但還沒到不分是非的程度,我只是——」

  「你對他有好感?」蕭淵打斷宋乘風的話,語氣冰冷,無波無折。

  是。但重點不是後半句嗎?

  宋乘風愣了愣:「我——」

  「見過兩面,就替他求情,你很分得清是非。」

  蕭淵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三天禁閉,自己領罰。」

  他一秒也不想看見他。

  「不是,我這還沒求情呢!」宋乘風逆反勁兒上來了。

  罰都罰了,他乾脆不吐不快,眼看蕭淵要走,從後面跟上他:「他要是犯了錯,您念在他有功的份上,輕點罰。」

  他說著,想到自己的進階,想到手下那幫兄弟們前所未有的好狀態,想到葉凌總是蒼白的氣色,忍不住,伸手去攔蕭淵:

  「老大,他到底犯了什麼事?我願意拿我功勳點替他贖——」

  話到一半,他被猛然一推,滿身本領絲毫來不及發揮,已經被人單手壓制在冰冷的牆上。

  一雙冷漠至極、讓他陌生的眼,毫無溫度盯著他:「替他?你憑什麼?」

  「將軍!」阮峰急促出聲。

  兩人在模擬室,一門之隔,就是人來人往的走廊,將軍怎可如此?

  好在,他正擔心,蕭淵已經鬆開手,語氣平靜:「以後不要從背後碰我。」

  阮峰看了眼被摜在牆上回不過神來的宋乘風,神色複雜。

  將軍把宋乘風當接班人培養,待他一向嚴苛,可,嚴苛和無情,完全不一樣。

  大概只是一時衝動。這兩天,將軍心裡恐怕一直壓著火氣。

  阮峰安慰著自己,埋首跟上蕭淵。

  蕭淵步伐很快,在往訓練室走,這兩天,他都是拿那裡當寢室。

  「將軍,您十五分鐘後還有個會議。」阮峰不得不提醒。

  「我知道。」蕭淵答著,腳步一頓,拐往另一個方向。

  知道什麼,怕不是氣糊塗了。

  阮峰看了眼自己終端的信息,嘆了口氣,還是出聲:「將軍,葉凌不吃藥,強烈要求見您。」

  *

  不吃藥,但飯還是肯吃的。

  針也肯打,那是給他增強營養用的,他正需要。

  葉凌剛從睡夢中被人叫醒,來人送上一份熱騰騰的飯菜,還有一碗中藥和一支針劑。

  「葉醫生,請——」那人等葉凌下床,坐到沙發上,手上拿著針劑,示意葉凌把胳膊伸出來。

  他們像機器人一樣,除了讓他吃飯和打針,從不與他交談。

  只有一個例外——

  葉凌伸出胳膊,看著那人把針劑推入他肘彎,眼睛一瞬不瞬打量著對方的臉,在他眼尾看到一顆小痣,終於放心:「牧醫生,是你?」

  牧雲看了他一眼,低聲回:「是我。」

  他把針拔出來,拿棉球給葉凌按壓著針眼:「您今天怎麼樣,哪裡不舒服嗎?」

  葉凌搖搖頭,把另一隻胳膊伸出來:「你抽吧。」

  牧雲看了眼葉凌蒼白的臉,遲疑了下:「您氣色不好,緩緩再抽。」

  「不用緩。」葉凌口氣堅決。

  牧雲咬了咬唇,他的實驗正在令人高歌奮進的衝刺階段……他又看一眼葉凌,到底掏出套抽血的工具包來。

  一邊給葉凌消毒,他嘴裡一邊低聲念叨:「昨晚我們實驗了一種藥,雖然沒有降低那種因子的活性,但拖慢了它們的攻擊速度。」

  「真奇妙,雖然名為基因病,但這種因子其實和基因幾乎沒有關係。」他語速極快,聲音也含混——雖然葉凌讓他不必擔心監控,他猜測他可能有某種屏蔽器,但還是不能放心。

  「葉醫生,您是怎麼知道您的血液可以留存這種因子的?我們之前找了許多基因改造人志願協助實驗,用盡辦法也提取不出它們。」

  牧雲說著,眼裡閃過慶幸。

  萬幸他沒錯過葉凌。

  其實來第七軍之前,他就收到過葉凌的郵件,對方說看過他那篇關於基因病致病因子的分析論文,要郵寄樣品給他實驗。

  牧雲沒當回事。

  論文發表多年,要給他提供樣品的郵件絡繹不絕,可從沒一封靠譜,牧雲早已不再回復。

  事實上,因為多年捕捉不到那種他猜想中的因子,他早已經放棄了這個研究方向。

  沒想到隨團隊來第七軍,一下子就遇到葉凌,給葉凌看診第一次,對方見他衣服上的研究所徽記,就詢問他認不認識「牧雲」。

  得知他就是牧雲,對方一臉驚喜交給他一管血去做實驗。

  牧雲到這時仍是不信的,但一管血還能殺人不成?抱著這樣的念頭,牧雲真的把那管血放進了儀器里。

  隨後他看到了奇蹟。

  「或許……您比較特殊,是隱性的異種,所以血液中才能留存這種因子?」牧雲說著他的猜測。

  狗屁!哥哥的血當然想存什麼存什麼!豆子眼睜睜看著笨蛋醫生抽走哥哥一大管血,心痛得要死。

  葉凌卻很開心。

  他很看好牧雲。

  原本他「遺書」都寫好了,要留下兩管血給牧雲做實驗,血裡面有他從蕭淵體內汲取的那些光點。沒想到機緣巧合,活著就能見到他。

  既然見到了,他索性就讓這位多抽點血,實驗進程也能快一些。

  抑制因子活性的藥能順利研發出來,「基因病」就真的不再是一種病,而是蕭淵他們強化自身的工具了。

  小狼、寶寶和那些孩子都可以平平安安長大。

  這世上所有活在惡意和偏見中,活在自我否定中的「異種」,都可以光明正大享受自己的人生。

  蕭淵也再不用遮掩壓制,不用功勳蓋世卻受人非議。

  葉凌只是想著,已經彎起嘴角。

  哥哥還傻笑!豆子恨不能翻個大大白眼。

  「哥哥,我們走吧!」它不想看著哥哥繼續被鎖在這四方盒子裡。

  「再等等。」葉凌收起笑意。

  他要再見蕭淵一次,確認一次他的態度,說不定他想通了呢?

  不過,他應該很忙。

  抽完血,葉凌拖著鎖鏈,走到舷窗前,釋放出神識,「看」向星艦上四處忙忙碌碌但有條不紊的景象。

  不但忙碌,而且游隼號正在太空中快速移動。

  這兩天葉凌神識在艦上遊蕩,也探知到一些消息,他知道戰爭要來了。

  戰爭……

  葉凌對這個沒有實打實的概念,只從原主記憶中知道,一場戰爭,少則半年,長則三五年,如果蕭淵一直忙、顧不上他——

  葉凌正想著,忽然被開門聲驚醒。

  他以為是牧雲要走,回頭卻看見蕭淵站在門口,和穿白大褂的牧雲狹路相逢。

  蕭淵先看窗邊的葉凌一眼,又看向自己面前的醫生:「想出治療方案了?」

  這醫生似乎剛做完檢查,手裡拿著一管血,眼神莫名興奮。

  「還沒有——」牧雲見到蕭淵,眼裡的興奮早已滯住,他張張口,一時又不知要說什麼。

  「還沒有,牧醫生說要測試我對哪種藥物組合更敏感。」葉凌替他回答。

  他直覺有些事要瞞著蕭淵:蕭淵一心要給他「治病」,怕不會同意牧醫生抽他的血做實驗。

  牧醫生?蕭淵緩緩把視線掃向葉凌。

  一個面盲,連自己換身衣服他都認不出來,卻認得出認識沒多久的醫生——蕭淵打量了一眼牧雲算得上英俊的臉,臉色不大好看。

  他又打量一眼對方手上拿的一大管血,臉色更不好看了:

  「什麼測試,要那麼多血?」

  「時間緊急,將軍。」牧雲已經鎮定下來,「要儘快多做幾種測試。」

  蕭淵蹙眉,沒有再問,放他出門,踏進室內。

  「將軍,十分鐘後有會——」

  阮峰提醒,話音未落,房門「咣」地合上,將他徹底隔絕在外。

  刺耳的關門聲,讓葉凌身體不自覺繃直了些:「你有空了?」

  蕭淵看了眼他面色,攥緊指尖。這幾天他都是從監控里看他,未發現他面色如此蒼白,白到半透。

  他看了眼他桌上的藥碗:「為什麼不喝藥?」

  葉凌張了張口,剛要說話,蕭淵開口:「你應該知道的,你不喝藥,會發生什麼。」

  發生什麼?

  蕭淵端起藥碗,遞到他口邊,聲音平和,與他「商量」:「剛才那個醫生五大三粗、又黑又丑,看起來是挖礦的好手,我現在就送他去礦星,好不好?」

  這話似曾相識。但跟上次說起來不同,蕭淵眼神晦暗,隱隱帶著寒光。

  葉凌直覺他不是玩笑。

  「不好,你不能這樣!」葉凌可是把很重的希望寄托在牧雲身上。

  「我為何不能?」蕭淵擡了擡藥碗,作勢要把藥灑掉。「我好歹還沒下毒把他毒死。」

  「……我喝就是。」葉凌本來也只是利用這個要見他。

  他搶過藥碗,「咕咚」「咕咚」大口喝下,喝得太急,甚至嗆咳起來。

  「慢慢喝。」蕭淵不急不慌,溫存拍了拍他的背,又伸手擦掉他唇角藥汁,頓了頓,把指尖放到自己唇間嘗了嘗。

  他味覺是真的恢復了,好苦。

  苦,也好過沒滋沒味。

  蕭淵看了眼葉凌濕潤的嘴唇,移開視線:「剛才的醫生,你跟他很熟?」

  「也不算很熟……」葉凌半真半假答,「只有他肯跟我說兩句話,別人都不理我。」

  「對不起。」蕭淵看他一眼。「讓你無聊了。」

  他也想見他、想跟他說話的,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見到他,「異種」的偏激、狹隘和瘋狂的占有欲總會遮蔽理智,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傷害他。

  那可不行,他必須好好地,一輩子,待在他身邊。

  做他的「囚犯」。

  「想說話就找我。」他說著,開啟了葉凌的通訊權限——只跟他一個人。

  「你不是很忙嗎?」葉凌被他帶歪了思路,忘了自己找他來的正事,順著他的話問:「外面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戰爭要來了嗎,你們有沒有危險?」

  「誰跟你說了什麼?」蕭淵眼底划過抹冷厲。

  「沒有,我自己看到的。」葉凌示意他看舷窗。

  蕭淵手指動了動終端,葉凌房間的舷窗,陡然暗下來。

  「不要看他們。」蕭淵聲音低沉。

  看誰?葉凌費解地看向他,雙眼既清透,又深邃,像一片空濛的湖泊,吸引人想奮不顧身跳進去。

  「你還要勾引多少人?」蕭淵盯了會兒他的眼睛,幽幽問。

  「什麼?」葉凌疑心自己聽錯了。

  「沒關係。」蕭淵聲音嘶啞。「你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

  「什麼機會?」葉凌更懵了。

  蕭淵吝於解釋。

  他從口袋摸出一條素白的手帕,繞過葉凌眼睛,綁了個,結結實實的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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