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莊之局（Ⅻ）

  錢莊之局（Ⅻ）

  聽到它的話，昭顏這才將視線移了過去，嘴裡還不忘問道，「怎麼了？」

  「……」

  再往裡走些，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此刻正鎖著一位女人，她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的地方，衣衫破爛接近赤/裸，她此刻低垂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不知她是敵是友昭顏並不敢輕舉妄動，試探地向前一步。

  聽見昭顏的聲音本還閉著雙眼的女人猛然睜開眼睛，警惕防備的眼神中還有著不少的怒意，她不斷掙脫著，鐵鏈與石壁碰撞發出陣陣聲響。

  昭顏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耐心，看你這樣想必是被什麼人關在了這裡，我這隻有兩種選擇，第一，我們合作走出這裡，第二，我殺了你走出這裡。」

  「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這裡的結構很複雜，我沒有帶任何食物或是水，想一個人走出去怕是很難了。」一路上昭顏遇到了不知多少個機關和分叉口，雖說運氣不錯找到了這裡但後面的危險還未可知，她沒有多餘的命去賭。

  

  「……」

  「看這鐵鏈的其中幾節有曾斷裂過的痕跡，想必你逃過不止一次吧，關押你的人為了防止你逃跑一定在後面的路上設了比之前更多的機關而且更棘手。」

  「你很聰明都猜對了，可你也看到了，我跑了這麼多次都沒成功，你憑什麼覺得我們二人合作就一定能成功？」

  「我賭你逃跑了那麼多次一定對這密道的布局了如指掌了，也堵你一定很想出去。」

  女人用犀利的眼神盯著昭顏，冷笑一聲，「呵，你運氣不錯，賭對了。」

  「你為何會被關在這裡？」昭顏並未放下戒心。

  女人此刻不再似方才那般狂躁，看著昭顏上下打量一番，「沈莊主你可認得？」

  「認得，我們來參加他的壽宴誰料被他關在了這莊子裡。」

  女人臉上滿是厭惡和不屑，「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怎麼？你對他很熟？」

  「何止很熟，我與他同床共枕多年，他僅僅是一個眼神我便知道他想要做什麼。」

  「你是他的那位夫人？可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真是可笑極了，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啊？」

  「……」

  「他這個人冷血無情還極其偏執，我們的孩子也被他關了起來。」

  「你們的孩子？」昭顏想起那些傳言心裡一陣唏噓。

  女人又憤怒起來，「沈胥就是個小人！虛偽至極！」

  這個名字對於昭顏來說十分陌生，所有人好像都在叫他莊主，卻從未有人說過他的名字，「你這麼恨他？」

  「當然！他囚禁了我，還囚禁了我的兒子，我當然恨他！」女人眼裡滿懷恨意，咬牙切齒道。

  「……」

  「怎麼，不相信我？你覺得他是個好人。」

  「他是好是壞和我無關，你知道有人想要殺他這事嗎？」

  聽昭顏這麼問女人瞬間來了精神，癲笑道：「有人想要殺他？！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女人高興癲狂的樣子昭顏皺起眉。

  女人繼續道：「那是他活該！活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昭顏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被一陣急促卻細微的腳步聲打斷。

  「有人來了。」

  「想必是給我送飯的下人來了。」女人給昭顏指了一處角落，「那裡應該可以藏下你，你去那吧。」

  腳步聲越來越近，昭顏躲了起來

  來的人並未說話，只是將食盒放下便離開了。

  「出來吧。」

  顯然來者如此快的離去在昭顏意料之外，「這麼快便走了。」

  女人將飯盒打開，沒有給昭顏一個眼神，「不過是送個飯哪裡會說那麼多話。」

  「看來他剛剛離開的方向就是我們一會兒要走的方向。」

  「你來時天可黑了？」

  「黑了。」

  女人蒼白的嘴唇勾起，「那便現在走吧。」說罷，她又重新將食盒的蓋子蓋上。

  眼前的女人看起來柔弱至極，昭顏對她說：「……我幫你將這鏈子打開。」

  「謝謝。」

  昭顏再次喚出彎月，砍了上去，女人看見她的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你這劍…」

  「怎麼了？你認識？」昭顏低頭看了看手上的劍，擡眸看向她。

  「不認識，只是光看就覺得是把極好的劍。」

  「……」昭顏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姑娘怎麼稱呼？」

  「你叫我阿初便好。」昭顏小心地將劍收回劍鞘，語氣不溫不冷。

  「阿初姑娘。」女人喚了聲，「我名喚季華安你叫我季夫人就好，大家從前都這麼叫我。」

  昭顏點頭。

  季華安活動了一番自己因鐵鏈而僵硬的手腳，提出了一個條件，「我可以帶你出去，但我有一個條件。」

  昭顏：「你說。」

  季華安：「我的兒子還被關在這裡，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救他出來。」

  昭顏沉思片刻，「你可知他在哪？」

  「知道，你跟我來。」

  跟著女人往裡走了走，眼前出現了三個出口，女人毫不猶豫地帶著她走向最右邊的那個出口。

  雖說剛剛沒有看得太清楚，可昭顏依舊記得那下人走的大致方位，「剛剛那下走的不是最中間的密道嗎？」

  「我的孩子被關在最右邊。」

  少女的心中不安極了但依舊選擇相信眼前這個救子心切的母親，「好。」

  「他為什麼要關你們？」

  「……」

  正當昭顏以為她不會再回答這個問題時季華安出聲緩緩道：「他殺人了，殺了一個村子的人，而這個秘密只有我和我的兒子知曉，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殺了你們滅口。」

  「不錯，他最開始就是想殺了我們，他給歡兒為了一粒他新製成的毒藥，可惜那毒藥並未毒死歡兒，卻將他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模樣。」

  昭顏：「你們的兒子叫歡兒。」

  季華安：「沈奕歡，怎麼樣好聽嗎？」

  「很好聽。」

  「……」談及此處，女人似乎有點悲傷。

  「既然沈莊主和你有了孩子為何還要再收一個養子？」

  「那孩子是在我們有孩子前沈胥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