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選錯

  你可別選錯

  他飽滿的唇扯開一絲笑意，「等不來你的那一枚，結果換來了更大的。」

  周承死死盯著沈淮序，看他態度隨意沒有多看他一眼，像是完全不在乎他了，周承牙咬牙切齒問：「我不信你分不清我們，他是假的，你真要嫁給他？」

  又緊跟著說：「你可想好了，結婚不是兒戲，你要是選錯了，後悔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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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淮序上下掃了他一眼，對著側面的替身招招手，然後把手放在替身慌忙遞過來的手上，莞爾一笑，「你來晚了，錯過了，回去吧。」

  然後對著替身如往常一般笑道：「我們回去吧。」

  沈逾白在他們經過時跟上，回頭望過去的目光難掩幸災樂禍。

  周承失魂落魄地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頹然坐在地上，深深低著頭，不知該怎麼辦。

  回到別墅後，沈淮序把戒指扔給沈逾白：「還給你，太大了戴著影響拍攝。」

  沈逾白晃了一瞬，知道剛才說漏了嘴，眼神示意替身幫他說話。

  可還未開口，沈淮序就宣布了遊戲結束：「這段時間辛苦你了，不過沈逾白給你的酬勞應該不低，接下來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替身「周承」錯愕地看著沈淮序，然後眼神不自覺看向沈逾白尋求指示。

  沈逾白被戳破臉色漲紅，讓他先離開，問：「哥哥，你什麼時候猜到的？」

  「不告訴你，你還太嫩了。準備準備回國吧，既然被找到了就沒必要再藏了。」

  沈逾白著急：「那周承那邊怎麼辦，你讓替身走了，誰來擋著他。」

  沈淮序玩味一笑：「為什麼要擋著，我就想看看他會怎麼在我面前求我，求我原諒他。」

  兄弟兩個如出一轍的微笑，藏著相似玩弄人心的藐視。

  回國後沈淮序住的地方很快被調查出來，周承得知沈淮序沒有帶那個替身回來後，又滿血復活般衝到沈淮序面前，欣喜若狂地問：「沈淮序，你終於明白了，我才是真正的周承，那不過是個騙子，既然你回頭了，我也不計較你和他結婚的事了，以後我一定會舉辦一場更盛大的婚禮。」

  周承在沈淮序的別墅前隔著院牆，對著屋裡喋喋不休自說自話，完全沒在意沈淮序一眼也沒看他。

  直到沈淮序澆完水，收拾東西準備回屋，他才慌亂地喊著沈淮序開門，在牆外仗著高個子，伸著頭往裡叫喊不休。

  不過這個別墅建在公園裡，安靜人少，不用擔心擾鄰，所以沈淮序沒搭理他。

  進屋後沈淮序在休息室隨手拿起看了一半的書，放了舒緩的音樂，手邊是一杯手沖咖啡，安靜地在躺椅上看書，悠閒愜意。

  忽略院子外的鬼哭狼嚎，倒真是歲月靜好。

  外面安靜了下來，沈淮序眉頭輕輕挑了下，透過書櫃的玻璃隔窗反射看到外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從門口悄悄摸了進來。

  「咳咳……」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沈淮序一頓，放下手裡的書，回頭看去，扭過去的腰身顯得柔韌纖細，看得周承一陣眼熱。

  他走進來，一開始還能道貌岸然地解釋：「我有話跟你說，說完就走，你別攆我。」

  但是看著坐在柔軟皮質躺椅上，氣質溫柔望過來的雙眼滿眼都是他時，不受控制地滾動了喉結，然後就像小狗一樣蹲下靠近沈淮序的手邊，兩手張開圈住沈淮序，還沒張口又紅了眼眶。

  他低下頭壓了壓，實在壓不住，猛地擡頭往前按住沈淮序，把人壓回躺椅，然後整個人覆了上去，唇齒糾纏。

  這就是為什麼第一天沈淮序就能看破沈逾白的計謀，實在是沒有哪個開了葷丟了老婆的男人，還能在重逢時克己復禮，不敢越禮一步。

  沈淮序來者不拒地躺著，接受周承火熱的濕吻，唇被啄吻一遍後，開始漸漸下滑，即將離開下巴往下時，沈淮序一根手指托住周承的下頜，然後往外一推，就將周承推倒坐在地上。

  沈淮序依舊懶洋洋地躺著，嘴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眼神瞥過來時像是俯視，又像是誘惑。

  他換了個姿勢把腿搭在另一條腿上，腳下用力躺椅搖晃起來，沈淮序帶著笑欣賞周承臉上慌張的表情，半晌，穿著白襪的沈淮序輕輕一踢，踢掉了拖鞋，把腳踩在周承的肩膀上，輕聲說：「腿酸。」

  周承猶如接到了肉骨頭的小狗般，喜滋滋地捧住胸前的小腿，細緻地揉捏按摩，緩解沈淮序的疲憊。

  給了一個骨頭後，沈淮序收回了腿，站起來伸個懶腰：「我要睡會，你走吧，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用完就丟的周承臉色扭曲，半晌還是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又準時出現，在沈淮序清晨澆花時，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西裝革履地獻殷勤。

  他喊了會依舊沒人開門，然後熟絡地蹬牆而上，當著主人的面翻牆進來，又從裡面打開門，出去拿起那些被他妥善放著的玫瑰花。

  沈淮序不冷不熱地看了眼盛開的花，就沒有再看他。

  周承自己主動找了花瓶，把花插了進去放在客廳。

  以前住在一起沈淮序經常會買些鮮花放在屋裡。

  他圍著沈淮序找著話題：「這院子裡的花都是你種的嗎？開得可真好。」

  「這一年多，你都在這裡嗎，我是真沒想到沈逾白那小子這麼精明，居然把你藏在這。」

  「我懷疑了所有人，唯獨沒有想過他，不過我告訴你爸媽了，這兩天他在家一定會被好生修理。」

  沈淮序依舊沒有說話，對於沈逾白找個替身來的事他只是讓他破財懲罰了下，讓父母再多教訓教訓也不錯。

  周承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了，沈淮序卻一直冷淡疏離。周承本以為見了面糾纏幾日，就能得到沈淮序的原諒，沒想到一個星期了，沈逾白都解除禁閉重新出現來嘲諷他，依舊沒能得到一個笑臉。

  心裡懸掛著，周承的心從驚喜到焦急到慌張轉變極快，終於那一日他忍不住了，撲在沈淮序的腿上，抱住沈淮序的大腿就開始痛哭流涕地悔不當初：「我錯了，我不該把自己當成替身，非逼著你做選擇，我是不是替身又怎麼樣，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以後一定不鬧了，寶寶，原諒我吧，嗚嗚……」

  沈淮序看著不為所動，周承又接連往自己臉頰抽了幾下：「寶寶，打我吧，我替你打，都怪我這張嘴，說話沒有分寸，把你氣走了，原諒我吧，我除了說錯話，我……我行為上還是沒有大問題的，就給我一個機會吧。」

  「我全都改，我以後一定不會再逼你做選擇，不會計較過去的事，我承認之前是我脾氣不好，怪我沒有珍惜，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愛你，不要離開我。」

  沈淮序單手放在周承的臉頰，輕輕擦拭他的淚，好似心軟的語氣，卻吐露冰冷的話：「我給過你機會，之前，我給過你無數的期待和包容。」

  周承的眼淚止不住，內疚和痛苦交疊在他身體內，他無法接受沈淮序竟然真的這麼放手。

  他搖了搖頭，牽住手的沈淮序，哽咽令他無法開口，一張口就被鼻涕眼淚嗆到，咳嗽到沈淮序的褲子上。

  沈淮序拿出手帕，擦了幾下，然後鬆開手指，那手帕掉落腳邊，沾著髒東西不要了。

  周承的視線跟隨著沈淮序的手，看著他輕易扔掉精美的手帕，忽然受到刺激問：「為什麼扔掉，為什麼不要了，洗洗還是一樣的不是嗎？」

  沈淮序垂眼看他，眼神平靜：「他不乾淨了，而我有很多新的，沒有必要洗了。」

  沈淮序揮開他，起身走了。

  周承癱坐在地上，看著地上那個不成形的手帕，只覺得自己和他一樣，用過了弄髒了就可以隨手扔了。

  他支起一條腿，趴在自己膝蓋上，像個孩子般悶悶哭了。

  半天后，哭完擦乾眼淚，他又可以了。

  執著這一塊，他自小就很擅長。

  他又帶著禮物來了，這次換了花樣，送的是珍稀花草，還有店家調配好的營養液，他像模像樣地把花盆放在沈淮序那花園裡，然後幫著一起澆水，為了防止花草枯萎，早中晚有空他就去澆營養液，不出三天，就澆出了營養過度淹死的第一盆花。

  周承站在花盆前心跳都漏了，然後偷偷摸摸地拍照讓助理儘快買一盆一樣的送來，把這一盆往後藏，枯萎的葉子都給掐掉。

  一回頭卻被嚇了一跳，沈淮序站著客廳門邊，捧著杯咖啡淡淡看著他毀屍滅跡，冷淡道：「過來。」

  周承整個人都麻了，同手同腳地走過去，獻殷勤不行還弄死了沈淮序精心飼養的花。

  沈淮序放下杯子，抽出一根枝條，唰地在空中揮舞一下，發出破空聲。

  周承身子一抖，撲通跪下抱住沈淮序的腰，順帶著箍住了沈淮序的胳膊，防止他抽自己，同時積極認錯：「別生氣別打我，我錯了我不應該弄死了花還想騙你，我以後不敢了不要打我不要攆我走……」

  「……把這個插在花盆裡綁在一起，讓倒了的花枝靠著也許能活。」

  周承一寸一寸鬆開沈淮序，接過沈淮序遞過來的枝條，愣在原地，看著沈淮序走遠拉長的背影，看他背對著用手捂了下嘴。

  他在笑吧，他笑話我呢吧。

  周承又驚又喜出去忙活，能逗笑老婆也不錯。

  他整天能賴在這，也是兩家父母的支持，周承的爸爸媽媽和妹妹在操心公司，給他休了長假，直到能把媳婦哄好為止，沈淮序的爸媽把沈逾白攔在家裡，給他找了些項目讓他練手，暫時把人留在了公司，沒空來插入他們之間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