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

  演出

  更衣室里有很多的小隔間。裡面有其他班的同學。

  隔間外的人一些換好了，一些正準備找空隔間換。

  「我真服了，班主任什麼眼光！」

  一個寸頭男生站在全身鏡前，對旁邊的人吐槽道。

  寸頭男生被旁邊人遮了個七七八八。

  林時沒去多管，準備找個空隔間換演出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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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了門口旁的幾個，都有人。

  「終風晴，你去那邊找找。」

  「好。」

  終風晴走後，林時繞過站在中間的人，一間間試。

  走到一個隔間前，看了眼顯示燈，準備往下一個走。

  門卻突然開了。

  林時連忙躲開眼神。心道這位同學應該換好了吧，他不是呼吸站在門口的。

  準備往其他地方去，面前隔間出來的人卻說話了。

  「等等，你用吧。我換好了。」

  林時回頭去看那人 ，比林時要高很多。

  林時身高183，估計這人得有一米九。

  吃什麼長這麼高？！

  長得也不錯，有點痞痞的。不過臉上怎麼這麼多傷？

  應該是個愛打架的。

  那人身上穿著的演出服有點眼熟。

  林時環顧了一下周圍，目光落在剛剛那個吐槽演出服的寸頭男身上。

  一模一樣。淡黃色的襯衫。

  應該是一個班的，林時看那寸頭有點熟悉，反正不像善茬，那眼前這個……也不太像。

  林時點了點頭:「好。」

  那人臉上的傷有舊有新，表情很臭。

  林時挪開，好讓那人出來。

  「老大！你說這演出服是不是丑爆了！」

  寸頭見那個男生出來，就走了過來。

  林時還沒進隔間，聽聲音回頭去看了眼。

  不看還好，一看林時就認出來了。

  這寸頭男不就是那天堵他和終風晴那個嗎？

  林時心裡下意識有點慌張，往後退了點。又因為憤怒，表情很臭。

  剛剛那個男生沒回那寸頭，只是從褲子口袋裡摸出一包煙，打開遞了一根給那寸頭，自己也拿了一根。

  那寸頭男接過後就點了起來，吸了一口，才注意到林時。

  但他好像沒認出來。

  林時也猜到了，像這種混混肯定到處堵人打架，沒時間留意他這種小透明。

  既然剛才寸頭男喊面前這個男生「老大」。那他就是申子？

  但林時仔細端詳了一下面前這人，也不像會做出到處去追求女生事兒的人。

  更像愛打架的人。

  林時心道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準備進隔間換演出服。

  寸頭男正好吐出一口煙，往林時這邊飄了過來。

  「咳咳咳……」

  林時握住鼻子，被嗆到了。

  那男生正準備摁打火機的手停了下來，瞄了一眼林時，然後給那寸頭男使了個眼神。

  「別在這兒抽，快滾。」

  「為啥呀老大？」那寸頭男有點疑惑。

  「再廢話給你兩拳。」

  寸頭男低聲罵了一句，聲音很小，但林時聽見了。

  「不滿我還跟著我做什麼。」

  男生平靜地道。顯然也聽見了。

  寸頭男瞬間露出微笑，不過極其假:「哪有啊老大，我怎麼敢啊。」

  男生沒再說話，眼神像要吃人，寸頭男也不敢多說，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那男生走前用手揮散了林時面前的煙。

  等人走遠，剛剛站在對面，兩個穿著淡藍色演出服的男生才敢大聲議論。

  「原宇以前不是跟著申子的嗎？這……換老大了？」

  「申子，那個渣男。別提了。原宇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都是看勢力。」

  「這種混混，咱還是離遠點好。」

  「就是。」

  原來那個寸頭叫原宇。

  林時旁邊的隔間門被打開，一個穿著淡黃色演出服的男生走了出來。

  「誒，同學，你剛剛好勇啊！」

  林時一臉懵:「什麼？」

  那個男生更震驚了:「同學，你不知道剛剛那個是誰嗎？」

  「他是誰啊？」

  那男生愣了兩秒，湊近林時:「他就是一中的校霸啊，簡愈！」

  校霸……簡愈……

  「沒聽過。」

  「你不知道？同學你哪個班的啊？消息也太閉塞了吧！」

  「我給你介紹下這個校霸，他在十一班，和我一個班，平常不是翹課就是逃學，老師都管不了！」

  「還愛打架，你看見他臉上的傷了嗎？」

  「就是上次和隔壁二中的人打架打的！」

  「聽說警察都來了，打得特別狠，東哥管這事，他被記了好幾個處分！」

  「我們班同學見著他都繞道走，生怕和他扯上關係！也就原宇那個勢利眼會去跟著那簡愈。」

  「不過依我看啊，原宇這人，不可信！」

  確實不可信。但簡愈，感覺人還行。

  林時聽完嗯了一聲，準備林隔間換演出服。

  「林時。」

  「終風晴！在這兒！這裡有個空的！」

  林時瞬間有了活力。

  終風晴走了過來，剛剛和林時說話的男生比剛才更震驚了。

  「年……年……年級第一？」

  那男生看了眼林時，這人沒怎麼見過，人脈這麼牛？！

  下午的演出很快就要開始了。所有人都在往大堂去，除了高三。

  今天天氣挺好，沒下雪，不怎麼冷。

  林時身上穿著的演出服，除了宋裴楓，應該找不出第三個這種演出服的了。

  不過紅色的配飾，肖楠也是別出心裁了。

  林時和終風晴走在一起，都是白色襯衫，而林時身上卻點綴了紅。

  遠處看去，像血漬。

  大堂里，前排坐著領導和年級主任當評委。

  「林時，終風晴，這裡！」

  宋裴楓作為班長特別盡責。

  「來啦！」

  林時拉著終風晴走了過去。

  余岳見林時來了，發揮起他的大嗓門:「林時，這裡！我都占好位置了！」

  余岳旁邊是二班，陳燦就坐在旁邊。

  林時走了過去:「謝了啊。」

  「害，這有什麼好謝的。」

  林時坐在了余岳旁邊，終風晴的位置靠著過道。

  楊懷靈坐在前面，正用相機拍照。和她旁邊的小姐妹聊天說話。

  肖楠走了過來:「林時，過來一趟，我給你講講等會的領唱要點。」

  「好的老師。」

  林時向終風晴留下個笑容:「終大學霸等我一會。」

  「好。」

  林時和宋裴楓跟著肖楠來到後台。後台里有準備等會上台表演的同學。

  淡黃色的演出服……

  肖楠一頓嗶哩啪啦說完，就讓他倆回去。

  林時臨走前看了眼那群人，正好看到了剛剛那個人。

  簡愈注意到目光，本打算狠狠地看回去，看清是誰後，目光卻變得有點驚訝。

  林時已經走了。

  「誒？老大，你看啥呢？」原宇望向那個方向，只站著肖楠。

  「沒啥，等會唱什麼來著。」

  ……

  林時回到座位，觀眾台上方的燈光暗了下來，舞台上的燈光匯聚亮起。

  表演要開始了。

  林時最近有點大膽，雖然燈暗了，但免不了周圍的眼睛。

  林時小心地戳戳終風晴的手背。

  終風晴的手指動了動，然後牽在一起。

  猖狂！！！

  舞台上陸陸續續走上了人，淡黃色演出服。

  「高二11班帶來的大合唱《我和我的祖國》！」

  台下一片掌聲。

  林時心道看來這所有的大合唱節目都差不多了。

  舞檯燈光從匯聚開始發散，照亮了整個合唱團。

  前面有兩個領唱的。

  「余岳，我們班是什麼時候表演？」

  林時問。

  「第三個，可能等會老班就來指揮了。」

  「哦。」

  舞台上燈光明明在變換閃爍，可一直有個人沒被燈光璀璨。

  簡愈。

  簡愈站在最後一排的最邊上，一個角落。

  林時不知道像簡愈這樣的人為什麼要去打架。

  林時初中時那不算打架，算挨打。那時候是有原因的。

  簡愈又有什麼原因呢？單純想當校霸？

  到了晚上，領導走了一些，一些晚上沒節目的同學，都回家了。

  也有像余岳這樣想玩的留下來了。

  林時在後台等候，其實他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大堂這麼多人。

  心臟都緊繃著，肖楠站在旁邊鼓勵了林時幾句。

  很快，林時站在了舞台進入通道的門前，聽著舞台上主持人的介紹，心臟又開始跳起來。

  林時手放在門把手上，等待著主持人介紹結束。

  「同學們，青春只有一次，而你們就在這美麗的青春，下面有請高二（2）班林時同學給我們帶來的鋼琴演奏——《青春樹》！」

  林時用力拉開門，走向舞台。

  這個舞台的視角和副堂的差別太大了。林時感覺周圍全都是人，坐滿了人。

  很多雙眼睛正盯著自己。

  感覺走路都快不協調了。

  林時深呼吸一下，走到舞台中間，觀眾台的燈光比較暗，林時站在閃耀的舞台上，渾身發光。

  林時看向觀眾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終風晴給了林時一個微笑，就像給了林時勇氣。

  林時也露出笑容，深深向觀眾席鞠了一躬，然後走向旁邊的鋼琴。

  林時坐下後，試了下音，然後向後台的方向比了個ok。

  手指在琴鍵上跳動，優美的樂聲從這裡綻放，湧向整個大堂。

  《青春樹》的調子很輕快。

  調動了台下氣氛，有人不自覺哼出了這首歌。

  平常中午校園廣播經常聽，沒想到旋律用鋼琴彈出來這麼靈動。

  很快，一曲畢。周圍響起洪亮的掌聲。

  林時擡眼望向觀眾席，回贈笑容。

  下台後，林時激動地跑向終風晴。

  「可以嗎？」

  「很好。」

  後面還有好幾個節目，但林時不想等了。

  林時抓住終風晴的手就往大堂外走。

  「去哪？」

  「偷情。」

  兩人跑過操場，來到高二教學樓，此時天已經黑了。

  兩人一起上了樓，教學樓很冷清，都去看節目表演了。

  樓道的聲控燈因為奔跑帶來的聲音，一盞盞亮起，又一盞盞熄滅。

  來到高二（2）班的教室門口。

  「終風晴，好像沒人。」

  林時推開門，教室里漆黑一片。

  喊了幾聲，沒人應答。

  「真沒人。」終風晴道。

  兩人進教室後，終風晴反手鎖住了門，又走去前門鎖住。

  林時坐到自己的位置，癱軟靠在牆上。

  終風晴走了過來，借著窗外月光，兩人都能看清對方。

  「終風晴。」

  林時扯住終風晴的衣領，讓終風晴靠了過來。

  上去吻他。

  終風晴任林時扯著，彎腰。

  林時親了一會，放開換氣。

  「不會呼吸嗎？」

  終風晴靠了過來。

  「我教你。」

  說完扶住林時後腦勺，吻了上去。舌頭慢慢深入，糾纏在一起。

  終風晴的呼吸聲音有點重，在林時耳邊環繞。

  明明已經親過很多次了，為什麼……還是這麼熱。

  林時想推開終風晴，表示呼吸不過來了。

  終風晴聽話的放開:「用鼻子。」

  「啊？」

  「這次我不放開了。」

  「唔——」

  舌頭再一次深入，終風晴的吻好重，林時感覺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滿腦子都是用鼻子。

  怎麼用？林時試著用鼻子呼吸，每一次呼吸都很重。

  心臟砰砰狂跳。

  想再次推開終風晴，手腕卻被治住。

  林時只能試著去用鼻子呼吸。

  不由發出細微的響聲。

  良久，終風晴移開了，林時大口的喘著氣。聲音微微顫抖:「終……風……晴……快憋死我了。」

  「嗯。」

  林時仰頭喘氣，突然感覺脖頸一熱。

  終風晴腦袋埋在林時肩膀上，舔著林時的脖頸。

  「終風晴！」

  林時的聲音還是有點顫抖。

  「別舔這裡，會留印子，下面一點。」

  終風晴聽話地一路吻下去。脖頸，喉結……

  終風晴伸手扯掉林時的領帶，漏出鎖骨。

  林時一隻手抓緊終風晴的衣服，努力不去想鎖骨處傳來的熱感。

  根本沒用。

  一點點侵蝕，咬住。

  像只發情期的貓。

  「疼……別咬了終風晴……」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