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2024-09-14 03:01:24 作者: 棉花糖糖霜

  第61章

  

  其實從聽到夜間死亡情況的時候,江硯塵就開始擔心一件事,女巫毒掉三號其實做的是對的,而且在他眼中,三號確實也是那張狼槍,整個操作沒有問題。再加上江硯塵也知道昨天晚上,自己一定是賭對了狼刀,守出了平安夜。但現在只有一個事,女巫若是跳出來,說出這件事情,哪怕有別人進行對跳都還有餘地,但如果女巫不跳出來,讓所有人誤以為三號玩家是吃刀的預言家的話,那這把就沒有辦法再迴轉。

  二號玩家開口發言,倒是讓江硯塵鬆了一口氣,因為二號玩家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是女巫,昨天晚上我毒的三號牌,所以證明守衛守到平安夜了。我還是認為七號是預言家,三號的發言真的很不好,而且七號是我第一天的銀水牌,我不知道後置位有沒有人要跟我對跳女巫,你大膽跳,我也算找到一張狼人牌,守衛厲害!」

  之後二號還說了一些別的,分析了一下局勢,也點了一下狼。

  之後等到十號發言的時候,終於跳出了另外一個女巫。他說自己是女巫牌,昨夜因為七號沒有開槍,猶豫了,所以沒有開毒。但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三號吃刀,那麼三號肯定是真預言家,他今天晚上肯定是要開毒的,他懷疑狼隊可能昨天刀了自己。

  江硯塵發言的時候,他想了想,沒有去發藏自己身份的言,而是更明確的去重複周逸珩的意思,幫大家剖析他的話,點出了四個狼坑。因為江硯塵需要提前鋪路,他怕他沒有再次發言的機會。

  場上大家情況不明,五號歸票的時候,說二號玩家這麼跳出來,想要出局,有可能是狼槍牌,大家就算分不清,兩個女巫都不動,夜裡面會解決。那這個一號,就應該是他站的三號,查殺的小狼牌,所以五號歸票一號。

  江硯塵眼中五號是那張定狼,狼隊和站錯邊的好人,全部去歸了一號。可是剩下的好人,大家雖然投了五,但本身票數不夠,再加上二號單票去掛了十號牌,一號還是被投出了局。

  遺言結束,又要再一次進入黑夜,江硯塵眨了眨眼睛,環顧了一下,最後看了一眼11號,帶上了盔。

  夜裡睜眼的時候,又到守衛的環節。守衛永遠要做的,就是不斷去思索,狼隊刀人的目標,然後去跟他們進行博弈。

  11號,江硯塵在來之前了解過,很聰明。其實這一刀,主要就是判斷狼隊是直接刀女巫,還是準備外置位再去找,或者去選擇已經刀過一次的12號。

  以江硯塵的判斷,他們不會再去刀一次12號,現在目標性很強,他們以為12號是女巫才刀了,他第一次既然已經知道刀錯了人,那麼再耗一刀,在一個沒有必要的人身上沒有用,因為他們不確定12號是平民還是獵人。

  11號不會去冒這個險,但是11號在之前節目裡面,玩桌遊的時候都喜歡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其實這一輪怎麼看,狼隊都會落刀二號女巫牌,這樣也好證明十號的身份。

  但是狼隊知道,如果今夜刀出平安夜,大概率狼都要暴露,所以江硯塵猶豫了一下,他想著他開場之前的那句誓言,他說了,他要帶周逸珩贏。江硯塵手再一次攥緊手上的盔柄。

  最後,江硯塵向法官比出八號的手勢,法官在讓他確認的時候,他閉上眼睛想了一下,然後點了個頭,戴上盔。

  11號會外置位找守衛,而那個連12號牌都能和他們賭中的守衛,必是一個很會玩的人。12號自己不可能,因為他的發言習慣不會讓他在守衛牌還敢如此的囂張跋扈,那麼能守到12號的,只有可能是他這個,本身就是玩狼人殺的專業人員。

  這是江硯塵的判斷,也是江硯塵真正的守衛,一個狼隊最絕望的存在。

  「天亮了,昨夜平安夜。」法官的話在場上傳出來,十號玩家直接自爆,果然不給大家任何再次發言的機會,又一次進入黑夜。

  江硯塵這一次夜間摘盔,沒有再猶豫,他今晚必要吃第二刀出局,狼隊應該也不會懷疑外面還有守衛牌,所以無所謂了。他比了一個二號的手勢,算是把最後一個盾套在女巫身上,雖然狼不可能去刀女巫。

  天亮後,法官果真宣布八號玩家出局,江硯塵摘盔走下台去,他已經掙夠了足夠的輪次。兩輪平安夜,再加上他將狼坑點清楚,狼隊已沒有什麼翻盤的可能。

  果然,在大家已經確定狼坑之後,狼隊看沒有迴旋餘地,選擇了交牌。

  最終,大家簡簡單單回到場上,錄了一個復盤。導演告訴大家,錄製結束,大家可以自行離開。

  江硯塵其實出去後,他就看到周逸珩一直看著他,沒有說什麼話,甚至後來跟他交流都看不出任何異常,但他總感覺,周逸珩似乎一直壓著一股情緒,只是等待能跟他安靜說話的機會。

  酒店離錄製的場地沒有很遠,節目組派車把他們送回去,路上也就是十分鐘左右。

  上車後,周逸珩就跟江硯塵這麼並肩坐在后座上。所有都已經錄完了,最後一把也贏了,當一切平靜下來之後,江硯塵才仔細思考他場上的事情。他所有的偽裝全部放下後,其他人都看不出來,只知道他很厲害,但是他把他一直隱藏的東西,直接暴露在了周逸珩面前。

  江硯塵知道他這個守衛似乎太有特點,就像是開局之前,他所擔憂的一樣,一旦這麼展現一場,在周逸珩面前,自己必將暴露無疑。這是他已經遺忘很久的打法,這份守衛似乎應該是在他的記憶裡面,很長一段時間,他甚至以為這是再也不會出現的東西。

  江硯塵試探的去握周逸珩的手,當時賽場上只想著贏下這場比賽,現在冷靜下來的,他終於開始害怕了。他不知道周逸珩怎麼看待這件事,他害怕他的消失,他的謊言,甚至他現在的出現,哪怕任何一條讓周逸珩生氣,他都承受不起那個後果。他不知道,周逸珩現在一直壓在身體裡的那個情緒,到底是什麼,等周逸珩親口把這個真相展露出來之後,目前他所能得到的一切,會不會也將一併被斬斷。

  江硯塵把手送到周逸珩手心裡的時候,他感覺到身旁的人回握了自己,心下稍微有了一絲安慰,就像懸在半空中的人,終於找到了一個小小的支點。

  「指尖怎麼這麼涼,是不是車裡空調有點低了?」周逸珩握著身旁人的手,側頭去低聲詢問。

  江硯塵搖搖頭,「沒有,也還好,不算太冷。」

  其實車子裡的空調並不是很冷,現在天氣比較熱,江硯塵也只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導致的手指發冷,甚至有點僵硬。

  「你做到了,帶我贏了一把,你的守衛我真的好久都沒見過了。」周逸珩小聲的說著,他沒怎麼看身旁的江硯塵,只是牽著他的手。

  「那還挺好的。」江硯塵也就這麼回答。

  後來這一路上,兩人沒再說什麼,周逸珩只是握著他的手,輕輕捏著,讓江硯塵手指也慢慢回暖。

  江硯塵一路左思右想,就跟著周逸珩走到酒店房間門口。周逸珩刷卡打開房間的門,讓江硯塵先進去,他轉身關門,才走到房間中間。

  江硯塵看他半天沒動,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知道,周逸珩估計有話要跟自己說,有些東西也不能靠他自己一味的猜想,總要得出結論。

  江硯塵回頭就看到周逸珩默默看著他,眼中似乎要傳達很多信息,他恍惚間卻突然發現周逸珩把他抱進了懷裡,慢慢地摸著他的後背,與以往不同,這一次的動作裡面,周逸珩除了對江硯塵的愛意之外,似乎還有一種,找到一個丟失已久的寶貝的欣喜。

  周逸珩抱著懷裡的人,江硯塵總覺得他有很多很多的東西要說,卻沒想到周逸珩只是這麼安靜的抱了他一會兒,最後才說:「Sugar,好久不見,這些年累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江硯塵,就傻傻的愣在那,淚水從眼眶奪出,完全不受控制的順著臉頰滑落,似乎這些年不能說的東西,找到了突破口。

  周逸珩看到這樣的江硯塵,輕輕擦去他的眼淚,卻發現根本擦不干。

  「你有什麼想說的都可以說,我總感覺你一路上在害怕,是因為我嗎?你的所有選擇我都理解,不用擔心,想說什麼就說吧。」

  江硯塵搖頭,淚水只是落的更凶,他擔心的被面前的人這麼溫聲化解,面前的人並無任何責備,口中滿是關心。

  周逸珩看江硯塵哭的這麼難過,再一次把人摟到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糖糖,別害怕,以後我來保護你,你可以變回原來的那個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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