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比起他做的,我還不夠殘忍
2024-09-14 02:53:59
作者: 不知去向
衝進來的是劉翠娘,那個被許玉嘉格外照顧過的小姑娘。
就是她,本來想來找許玉嘉說說話的,結果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生怕自己懷了許玉嘉的好事,她還多聽了一會兒,這才發現進來的,是一個道士,甚至聽到了她們這些小姑娘被招來縣衙的原因。
她這才發覺,許玉嘉救的不是她一個,而是她們這一群啊!
一個十歲的小姑娘,怎麼能跟一個成年男子相比呢?
劉翠娘心慌的不行,轉頭就往謝靜觀的院子裡跑,現在能救許玉嘉的,就只有這個王爺了!
也是她運氣好,撞上了十六,這不馬上喊了謝靜觀過來,結果就撞上了這樣的場面……
將許玉嘉扶著去了床上,謝靜觀讓人把清虛道長的屍體抬出去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人,心中划過一道狐疑。
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殺了一個武藝高強的成年男人?
想想又覺得,如果是許玉嘉的話,也沒什麼不可能,她可是能制服他兩個銀甲衛的小丫頭啊!
讓人收拾了屋子,留下劉翠娘照顧,謝靜觀就離開了。
許玉嘉也確實有些累了,裝著裝著,就真睡過去了。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隔天早上了。
看到她坐起來,劉翠娘一臉感動的坐了過來,瞧著都快要哭了。
「你怎麼了?」許玉嘉問。
劉翠娘搖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太不容易了。」
呃,她,太不容易?
見許玉嘉無知無覺的樣子,劉翠娘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伸手抱住許玉嘉,「我什麼都知道了,那個道士不是好人,要不是他,我們就不會被賣進縣衙,要不是有你,我們可能已經被扔去亂葬崗了!」
許玉嘉拍了拍她的後背,「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事麼。」
劉翠娘又抽抽噎噎了好一會兒,這才終於停了下來。
許玉嘉起身洗漱,然後吃了早飯,一切都正常的仿佛昨夜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樣。
再次見到謝靜觀,許玉嘉還是那副平靜模樣。
「參見王爺。」她嘴裡說著,卻沒有行禮,一旁的孫祺樾皺眉,剛要說什麼,謝靜觀就坐直了身子,看著面前的人。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他聲音淡漠的問道。
許玉嘉挑眉看了他一眼,「那狗道士想對我圖謀不軌,然後被我反殺了。」
「就這樣?」謝靜觀探究的看著許玉嘉,想要知道更多。
許玉嘉點頭,「王爺是不相信我嗎?」
她看著謝靜觀,「我以為,我的本事,王爺應該早就知道才對。」
聽到這話,謝靜觀倒是沒什麼,站在一旁負責護衛的十八臉色突然就難看了起來。
這是在說他吧?是吧?
「那你的手段未免太殘忍了一些。」謝靜觀聲音平淡。
許玉嘉抬眼看他,「如果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或許就覺得我這樣的手法,還是太便宜他了。」
「說說看,他都做了什麼?」謝靜觀換了個姿勢,又靠回了椅子裡,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胡嬌嬌,這個栗縣縣長的女兒,雖然家世不算太好,但在這偏遠的小城鎮裡,已經算是公主一樣的地位了。
她生來嬌慣,被胡萬富寵的無法無天不成樣子。算不上什麼好人,卻也算不得實在的壞人。
可是清虛道長來了,他假借占卜算命之名,進了縣衙,然後強占了胡嬌嬌。
下身流出的血告訴胡嬌嬌,她最珍貴的東西,好像沒有了。
可清虛道長卻還在騙她,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不然她就有血光之災,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
再後來,便是這清虛道長得了師兄靈虛道長的消息,說他已經在郡守府為大少爺算了命,要在今年成婚,不然就有血光之災。
清虛道長已然厭棄了胡嬌嬌的身體,他更喜歡那些幼嫩的,還沒長開的小娃娃,她們更嫩更嬌。
於是,一道惡毒的想法便形成了。
他哄騙胡萬富和胡嬌嬌,只要進補童女血,便能順利嫁入郡守府,成為郡守府的少夫人。
不光如此,將來郡守府的大少爺還會平步青雲,官路亨通,日後的胡嬌嬌,可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縣長之女,而是朝廷一品大員的夫人!
每次的十名女童,會沐浴焚香,清洗乾淨,然後赤裸身體以白絹布裹身,在胡嬌嬌這裡放血,然後送到他的房裡。
再然後,便是他隨意的肆虐折辱,最後讓她們全都閉上嘴巴,從後門丟出。
從前是扔到亂葬崗了事,可現在處處鬧饑荒,易子而食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有這樣新鮮的屍體,於災民而言,那是不可多得的食物!
說完這些,許玉嘉幾乎要壓抑不住自己滿身的怒氣,「王爺現在還覺得我手段殘忍嗎?」
整個院子一片寂靜,誰都在震驚那清虛道長的所作所為,更不敢相信,一個修道之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良久,謝靜觀才緩緩開口道,「你做的,的確不算什麼。」
他想,換做是他,大概會將全部刑罰給這狗道士上一遍才能罷休。
「多謝王爺體諒。」許玉嘉開口說著,又是沒有行禮的敷衍。
只不過這次,孫祺樾再也沒有不悅的表情了。
端起茶杯,淺淺的抿了一口,謝靜觀又道,「如此說來,那胡縣長和胡嬌嬌,也算是被矇騙的受害者,你又當如何?」
「被矇騙我同意,受害者?」許玉嘉嗤笑一聲,「一縣之長,不管什麼情況,都不能這樣殘害治下百姓,若人人都學他,那還要這縣長做什麼?」
聽到這話,謝靜觀眼中閃過一抹讚賞,調侃著許玉嘉,「你說的很好,只可惜,你不能入仕。」
許玉嘉對入仕可沒什麼興趣,她搖頭,「沒什麼好可惜的,既然不能入仕,那我總能在別的地方起到自己的作用。」
她一向這樣樂觀,要不然,也不可能在末世那樣的環境中堅持下來。
「別的地方?比如,種你說的那個叫土豆的作物?」謝靜觀笑看著許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