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婚事

  吳二姐今日多有煩惱，與程肅關係近了許多，但總是隔著點什麼遲遲無法再進一步。

  如何才能向程肅確定心意呢。

  吳二姐茶不思飯不想，與許安窈吃酒看戲一直平平的沒什麼情緒。

  「好姐姐，你這是怎麼了。」許安窈本就會識人臉色，吳二姐又過分明顯。

  「沒什麼事。」吳二姐臉上緋紅，開口酒氣散開。

  

  她抿了抿嘴，看向春光滿面的許安窈，有些嫉妒地開口，「你倒是沒什麼煩心事。除了吳嚴忠那傢伙總往外邊跑……不過他不喜你你不喜他，倒也不是什麼時。」

  許安窈臉色不讓人察覺地沉了沉，隨後笑道，「怎麼突然說這事兒了。」

  「找個喜歡的真難，找個也喜歡我的更難。」吳二姐開始說胡話了。

  「這怎麼說。」許安窈問她。

  「還不是你那個好妹妹......不對，現在是許大人了。」提起許元熵吳二姐就一肚子火，神情也變得兇狠起來，「要不是她程肅早就和我喜結連理了，都怪她，都怪她......」

  許安窈一聽，眼底有了幾分算計，這許元熵真與程肅有關係嗎。許元熵變了是在她與程肅定親之後，且世子出事她還鎮定自若地考官查案，一點沒有傷心樣子。倒是謝世子，因著許元熵進門就變得上進務正業了。

  「二姐，你這話怎麼說。」

  「我那日在宮門口遇到她和程肅有說有笑，她還笑話我，讓我當著程肅的面難看。」吳二姐添油加醋胡亂說著沒邏輯的話。許安窈問她，許元熵可是對程肅有情。

  吳二姐斬金截鐵地說，絕對有情！

  許安窈走到今日謹慎不少，單是吳二姐一人之言還不能確定，得親眼見了才行。

  沒幾日許安窈瞧見許元熵與程肅同出同進一間酒樓，看著有說有笑。程肅何曾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許安窈心中生了疙瘩，原來程肅可以不嚴肅的。

  這樣一想就對許元熵更厭惡了，她就不該回來，爹爹說什麼為了家裡好不得不接她，現在因為他讓許家在京城鬧了笑話……

  「程肅，你可能告訴我殺我時是何種心情。」許元熵隨程肅入他府邸，對坐榕樹下。

  彼時風動，枝葉搖曳，枯葉漫天。

  「......不得不殺非我意也。」程肅垂目不看許元熵。奇怪於這幾日許元熵願意好好同自己說話了，想要僥倖回到從前，便將心中詫異默默收起。

  「但你殺了不是。」許元熵輕笑一聲，用輕蔑的眼神看他故作深情的模樣只覺得好笑，要是以前恐怕又會被他騙了。

  「元熵......你要這幾日就是為了這個嗎。」程肅依舊垂目，眉頭輕輕蹙起。

  「不答我便走了。」許元熵風輕雲淡的將這句話砸在程肅臉上，其實也沒那麼好奇，就是想吳二姐上鉤不得不做戲。

  這種不耐煩怕是與他不得不殺時的心情一樣。

  「我下不去手，真的下不去手。但是許安窈盯著我要，我若不動手名節就沒了。你可知道我錯手殺了人，是翰林院的。又給許安窈看見，我好不容易才考上來……你怪我自私自利也是應該的。」程肅面露痛苦，將過往拉到身邊，擺在許元熵眼前。

  「所以，看著我一點點沒氣了是什麼感覺。」許元熵湊近了些，窮追不捨地問。

  「我，我......」程肅半天說不出來。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渾身血液滾燙起來，手不聽話只知道使勁。許元熵的血低下來，溫熱的溫度對程肅來說是涼的，他才堪堪回神。

  「抱歉。」

  許元熵實在覺得無趣，「你前幾日猖獗無比，想來那才是你。」

  「你不說我說，我可記得你那時候的神情。癲狂地扯出笑，像是開葷的豺狼虎豹，咬住獵物脖頸就死都不鬆口。」許元熵起身居高臨下看著他，接著說，「你無真情，最配冷血二字。」

  程青青和海氏是親人，程肅殺之。許元熵算是愛人，程肅殺之。謝世子為主，程肅亦殺之。

  「元熵，你這幾日就是為了數落我？」程肅擡頭時，不見方才愧疚，陰鷙蒙住了他的雙眼。

  「也不全是，我也好奇你要如何報復我。」許元熵笑笑道。

  程肅沉默著，越看許元熵越像狡黠的狐貍。

  「天色不早，我該回去與我夫君用飯了。」許元熵轉身擡腳，行雲流水毫無停滯。

  程肅尚不清楚許元熵的意圖，他還以為溫水煮青蛙時間尚有餘。待他知道吳家有通敵的嫌疑，吳二姐又讓吳老將軍用軍工換一紙婚書時對許元熵徹底生恨。

  「謝貞，謝貞！」許元熵一下朝，馬不停蹄跑到謝貞身邊，眉眼彎彎笑意蕩漾著。

  「何事。」謝貞還記著許元熵總去找程肅，雖說是有要緊事，但也不能日日去。他們之前還那樣親密互相稱呼。於是回話是謝貞很是冷淡。

  許元熵看看周圍還有官員，就拉著謝貞的衣袖，「我們回去再說。」低語道。

  謝貞跟在許元熵身後，二人同行惹了不少眼睛看。

  許元熵喜歡騎馬，與謝貞一人一匹上朝。

  一回府還未進門，許元熵就粘著謝貞，對他說道，「謝貞，你知不知道程肅要成親了。」

  「嗯。」謝貞沉著臉，為了程肅的事情這麼高興......

  「還是和吳二姐。」

  「嗯。」

  許元熵皺起眉頭，「你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謝貞快步走在前邊。

  「不對，你絕對有事，身子不舒服嗎？是因為昨夜受風的緣故嗎？」許元熵一臉認真，謝貞聞此話耳根紅了起來，從牙齒縫裡擠出不是二字。

  「那怎麼了？」許元熵問。

  「不說我了，你怎麼為程肅和吳二姐的婚事那麼高興。」謝貞一時忘了皇上跟他說過的事，腦子被『程肅』二字攪渾成了一腦子濁水。

  「你是不是呆瓜了，皇上不可能沒告訴你吳家的事。」許元熵眼睛亮晶晶，閃著算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