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病還鄉
2024-09-14 02:41:24
作者: 迎男而上
抱病還鄉
等了幾日等不來許元熵的死訊,程肅有些著急了,這許安窈怎麼和之前說的不一樣。
這日下朝,程肅沒去翰林院而是直接去了許家。按理來說許家應該在準備喪事,這外邊理應掛著白燈籠。
掛在許家牌匾兩個的依舊是喜慶的紅燈籠,程肅下了馬車看見這燈籠,眉頭忍不住皺起來。
「姑爺來了,小的這就去通報夫人小姐去。」守門的小廝認得程肅,那日提親許家上下對這個姑爺都客客氣氣,看上去很重視。
「慢著。」程肅出言叫住他。
「府里近來可有什麼大事發生。」程肅旁敲側擊,不敢冒然。
小廝撓撓頭,細細想了想,「近來不就只有姑爺您和我家小姐準備結親的大事嗎。」小廝笑得諂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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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肅蹙著眉,顯然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姑爺,您想知道什麼?」小廝小心問道。
「你去通報去。」程肅把手背在身後,眼底藏著煩悶。
小廝也不在意姑爺理不理他,受了指示就跑去找夫人小姐去了。
程肅見到許安窈時,她正在鏡前梳妝。
「你來作甚。」許安窈看都沒看程肅,不耐煩道。
程肅掃了一眼許安窈,又看向門口,「你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這?」
許安窈放下眉筆,從帘子後邊走出來,「我做事情可比程大人您小心。」
程肅站在門前,見許安窈出來了便要把門給關上,才碰到門時許安窈坐在圓椅上開口道,「不用關門。」
程肅收回手,扭頭看了一眼許安窈,眼球轉回來,他走到許安窈的對面坐下。
「你是怎麼處理的。」程肅這幾日心裡一直不安,胸前總是悶悶的。
許安窈答非所問,笑顏如花,「程大人官服都沒換就來見我,定是太想我了。」
「許安窈,明白回話。」程肅話里隱隱透著一股他自己都沒發現的狠勁,許安窈先是一愣,隨後噗嗤一聲。
「程大人可是將我作仇人看了。」許安窈笑得岔氣,眼角有淚花。
程肅的心躁動難安,怎麼就被許安窈這個婊子纏上了。
「程大人現在可是在罵我是個婊子。」許安窈突然沒了笑,微微眯眼,那雙桃花眼仿佛有洞察一切的能力。
「不是說了速速讓她下葬嗎。」程肅沒心思和許安窈繞來繞去,直言道。
許安窈默了好一會,才幽幽啟齒,「程大人,下葬可能不行。」
「什麼意思。」程肅眉間的距離很近,中間有一條深深的溝。
「就是,餵狗了。」
後面三個字讓程肅暴起,怒拍桌子,響聲震得許安窈不敢眨眼。
程肅拍桌子的手攥緊起來成了一個拳頭,藏在緋色官服下面的胳膊青筋暴起。程肅眼前有霧水,他咬緊牙關渾身顫抖。
最後咬牙切齒道,「她罪不至此。」
許安窈忽的一笑,眼神十分犀利,「程大人可是在責怪我?你好好想想她是被誰勒死的。」
一瞬間,程肅泄了氣,攥緊的拳頭跟著沒了力氣,「……你們家人都知道嗎。」
「此乃家事,無可奉告。」許安窈話里有了逐客的意思。
程肅聽得出來,可是心不死,又問了一句,「你們一起乾的嗎。」
「此乃家事。」許安窈明顯不悅起來,想到程肅對待許元熵的態度再看看現在程肅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她許元熵憑什麼?不過是一個鄉野丫頭。
二人不歡而散,程肅失魂落魄不見一旁有人,離開許府時在大門口撞到人。
程肅:「抱歉。」
程肅沒看清這人是誰,聽見聲音甚是熟悉,定睛一看才發現此人是秦王府幕僚白文玉。
「走路小心些。」白文玉看向程肅的眼神並不友善,就是這個人讓主子廢了那麼多精力,真是不值當。
程肅面露不解,沒記錯的話自己與白文玉沒什麼過節才是,和秦王府也沒什麼交集。
今日真是事事不順。
程肅低著頭,不想再惹是非,餘光看見白文玉手中紅色絲綢金線縫邊的聘書。
驀地,程肅停在原地,扭頭盯著白文玉手上的東西。
「誒,沒想到許四姑娘突感重病回了鄉下,只能讓世子爺多等些時日了。」跟在白文玉身旁的王媒婆對白文玉說道。
「只是等等罷了,我家主子等得起。」
程肅有些混亂,這是什麼意思……那出了名的變態秦王世子要娶許元熵?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程肅在某個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或許,或許是這個該死的秦王世子!
程肅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程府里,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發呆。
突感重病……世子求娶……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程肅皮笑肉不笑,雙目猩紅如要吃人一般。
落日餘暉,橘紅色的光鋪滿書房,程肅突然癲狂起來,兩個胳膊一擺將桌面上的紙筆奮力掃到地上去。
乾淨的宣紙在空中飄舞,縫隙中程肅那張陰冷的臉若隱若現。
*
秦王府
世子住所西北院逍遙閣,白文玉拿著聘書原路返回,「主子,許四姑娘不在京城。」
「聽聞許家人言,乃是突感重病,連夜回鄉養病。」
「這與提親有什麼關係。」
白文玉與世子有十米遠,中間還要帘子紗布相隔。世子坐在書桌前,一手拖著下巴,一手在桌子上敲打。
嗒,嗒,嗒……
「許夫人的意思是…」白文玉停頓了下,先說主子別生氣的話,才接著道,「許四姑娘病的重,怕抗不過來。」
敲桌子的聲音悄然停止,「許夫人什麼樣子。」
「回主子,眼裡滿是血絲,臉上有兩道淚痕,整個人站不住,還是劉媽媽扶著。」白文玉回道。
「派人去懷安看看,叫上安小公子。」
「是,主子。」白文玉作揖後退下。
嗒,嗒,嗒……
世子垂目看著桌子上的畫像,嘴裡喃喃,「等等罷了,反正你也跑不了。」
*
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嶺,幾頭惡犬啃食一具屍體,屍體早已面目全非,森然的白骨裸|露在月色里。
「汪!汪汪汪!!」其中一頭惡犬突然朝著一個方向犬吠,惡犬身上的毛髮如墨一般黑,兩個眼睛如血一般紅。
惡狠狠的,朝著那個地方大叫。
惡犬目之所及處無人出現,只有霧水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