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雲先生,你不對勁
2024-09-14 02:40:52
作者: 沉塵花淵
第139章 雲先生,你不對勁
殷公子:「雲先生,我不知你會來。且三月前你說了那樣的話,我……我以為你……所以,抱歉,我上個月已然婚娶,恐是不能永遠伴你左右了。」
殷公子:「那些說過的話,且當我食言了罷。何況,先生當真會相信嗎?你我皆是男子,怎能長相廝守?先生你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嗎?可我甚是想要一個孩子。」
殷公子:「抱歉,今日之後,你就請回吧,以後也莫要再見了。否則,我妻兒會有所誤會。」
雲文心頭宛若萬劍穿刺,又宛若被人狠狠扼住脖頸,呼吸不得。
這樣的噩夢,這幾個月來,他做過許多次。
可他現在不再似以往一樣猛然驚醒,而是躺於榻上緩緩睜眼,眼角淚水靜靜淌落。此刻他頭腦昏熱,一時分不清方才的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
「這是什麼地方?殷公子在何處?」他醒來後先是這麼想著。
接著,手背一暖,臉被一腦袋貼上,髮絲搔癢他側臉,引他一聲悶哼。
他漸漸回憶起來,剛才自己帶入鬼王宮,獻身鬼王的事情。他試圖回憶更多,卻是腦袋隱隱作痛,故而作罷,將頭別過一邊。
忽然耳畔一聲輕呢,又瞬間將雲文的心給提了起來:「雲先生……」
雲文回頭,見殷故面容,驚詫萬分,悲喜交加,繼而眼眶紅潤,還未見淚,便見殷故捧著他手,哭著臉道:「雲先生,你打我,你狠狠打我一頓吧。」
雲文訥訥看他,見他臉上還未完全擦淨的血漬,不由心中發疑:「殷公子為何臉上有血?又為何叫我打他?分明是我有負於他。對了,那些話,要解釋清楚才行。」
雲文:「殷公子……」
殷故哽咽:「先生,我在。」
雲文一邊幫他拭淚,一邊道:「之前,是我不對,是我說了令你傷心之話,我想向你道歉,向你賠罪。我將家中可當之物全拿去換了銀兩,想給你買些東西以做賠禮,但照城實在山高水遠,到此處時我已身無分文。你若願意,能否給我些時日?我到城中找些活做,掙來銀兩給你賠罪,你想要什麼?我都可賠給你。」
殷故聞言,淚更涌,直撲上他身緊緊抱住,道:「先生何錯之有啊!當時分明是我自作主張的說了令先生為難之話,後又一聲不吭的離開,今日又用硯台砸傷了先生的頭,我……」頭?
雲文聞言,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才意識到自己腦袋上纏了條止血用的綾帶。他暗暗鬆了口氣,心道:「原是我的血沾到了殷公子臉上,好在,並非是殷公子受傷。」
雲文輕輕笑著,手溫柔的拍他後背:「莫要這麼說,你若自責,我會更加愧疚的。」
殷故擡起腦袋,冷眼婆娑看雲文。
雲文又擡手拭去他眼角的淚,好聲道:「我見你哭,心便如刀絞。殷公子,是想我也同你一起淚流滿面嗎?」
殷故聞言,連忙擦去眼淚,後雙手握住雲文的手,好似情真意切,鄭重其事的要說些什麼,卻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欲言又止一陣後,殷故道:「先生,我不需要你出去做苦力,也不需要你給我買些什麼,我於世間唯獨想要的,只有先生你一人。故而……故而那日我才會說些令先生為難之話。相別六月,我曾無數次想起對先生許過的,要伴先生左右永不分離的諾言,卻又想起惹惱先生時之景……我心中有怯,不知還能否再回到先生身邊……故而一直未敢回書院,只得溜回家中……」
雲文眉頭輕輕一顫,聲音哽咽了一下:「時至今日,我依然只想與殷公子一人長相廝守。故,莫要再離開我了。」
殷故聽罷,眉頭輕顫,眼泛漣漪,縱有眼淚潤眼眶,哽咽著問道:「……這次是在念我的名字嗎?」
無可奈何,雲文寵溺的輕聲笑道:「是。」七日後。
雲文獨站廣淶宮前許久,無言眺望燈火闌珊的鬼市,不時咳嗽幾聲。
忽有一人為他披上披風,雲文一愣,轉頭看向悄無聲息來到身後的人,見是殷故,莞爾一笑:「殷公子。」
殷故站他身側,攬他肩道:「怎在此處,不到房中歇息?此處有風,小心受涼。」
雲文微笑道:「我在等你。」
這幾日雲文傷未痊癒,雖然一直有在按時抹藥,但身子卻愈發虛弱。
殷故本是要留下照顧,但受彌河山戰事影響,殷故不得不出面解決這人界與天界共同挑起的麻煩事。
雲文不知那些究竟是為何事,只知殷公子身挑重擔,便一直叫他忙去,不用將太多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這一走便是好幾日,雲文日日站在廣淶宮宮門外眺望,等著哪日殷公子回來,帶他去鬼市轉轉。
殷故面露擔憂,道:「等我大可在房中等,何須到此處呢?」
雲文微微頷首輕笑,道:「殷公子教訓的是。」
殷故聞言惶恐,連忙道:「我並非是在教訓先生!我只是擔心,好生擔心!先生傷未痊癒,若是又受了風寒,那我該如何是好?」
雲文抿嘴笑著,又咳嗽了幾聲。
殷故蹙眉,道:「先生真感冒了?」
雲文搖搖頭:「不礙事,只是最近身子總覺得發冷,應是還不適應此處吧。」
殷故愣了片刻,後擰擰眉頭,小心翼翼問道:「此處終日不見天日,先生不覺著奇怪嗎?先生也一直未問過關於我的事情,先生不害怕,也不想要了解我更多嗎?」
雲文聞言,覺著殷故是有些許埋怨的意思,卻是沒忍住勾起唇,低眸一笑,心中泛起幾番甜味。
雲文道:「我知此處不見天日的緣由。人們皆說照城是鬼王領域,那此處應該也不是人間,來時我便有猜到,現在不過是驗證了此事,所以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至於殷公子,殷公子想要我了解多少呢?與我在書院相伴許久,殷公子也未對我說實話,想必應是殷公子故意有所隱瞞。既是公子有意隱瞞,我更不該追問才好。」
殷故語氣尚有些委屈:「先生這是在怪我一直刻意隱瞞嗎?」
雲文卻微笑道:「不,我心中並沒有怪罪殷公子。」
殷故微微撅起嘴,眉毛擰成一個彆扭的形狀,繼而道:「那我若是說,我對先生知無不言,絕無欺瞞之意,先生會有想了解我的問題要問嗎?」
雲文輕笑,主動道:「那我們再玩一遍那個遊戲如何?」
殷故疑惑,看向雲文,而雲文也擡眸直直看他:「一問一答,撒謊者,不答者,接受懲罰。」
殷故感到有些詫異,甚至面上浮出幾分緊張來,絲毫不似第一次玩此遊戲時那般從容和遊刃有餘。
殷故:「那先生先問。」
雲文頷首,開口問道:「殷公子心中除我以外,可曾對他人動過心?」
殷故一愣,連忙道:「不曾,沒有,怎麼會!」
雲文輕勾著唇,擡眸看他:「輪到你了。」
殷故愣然,竟忽然不知該問什麼,只巴巴的學著雲文道:「那先生心中除我以外,可曾對他人動過心?」
雲文揚唇瞥目,故意抿嘴笑道:「怎麼說呢?說了你又不開心……」
殷故聞言,差點急得跳腳:「什麼?當真有?!是何人吶?常恩承?曹井申?還是何人吶??」
雲文眯眼笑著,擡眸看他:「殷公子,規則是一問一答,我方才已答過你了,再問可是犯規。」
殷故咽了口唾沫,巴巴看他,只得隱忍。
雲文又道:「殷公子是何時對我動心的呢?」
殷故哽然,猶豫片刻後結結巴巴道:「這哪裡說得清楚?這……這,感情之事,向來都是突如其來,我本就遲鈍,怎答得出個準確時間?」
雲文抿嘴:「那便是答不出了。殷公子可得受罰。」
殷故憋屈抿嘴,雙頰一紅,抱臂側目道:「啊是,我認罰我認罰,先生你倒是學得壞了。」
雲文笑然:「那懲罰先留著,待會兒一起用。」
殷故驚道:「『一起用』?先生你是抱了怎樣必勝的決心?」
雲文笑而不答,只道:「輪到你了,殷公子。」
殷故抿抿嘴,撓撓頭,沉思許久才問出一句來:「先生曾心動何人?」
雲文眯眼道:「惹我心動者,並非是人。」
殷故愕然:「不是人?那是神仙?還是、還是哪方的妖魔鬼怪?先生,神仙心機深沉,你宛若白蓮出淤泥而不染,斷不可沾染半分啊!還有那妖魔鬼怪,皆是滿嘴謊話,胡言遍天的,你也切莫與他們有半點來往!」
雲文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並非妖魔鬼怪,莫要多想,只是一片虛無夢境而已。」
殷故又驚道:「什麼叫虛無夢境?可是有鬼怪入你夢中勾引你?你可還記得那傢伙長相?我將他找出來,叫他向你賠禮道歉!」
雲文聞言,哭笑不得道:「殷公子,只是夢境而已,並非就是鬼怪入夢吧?且是我自己動的心,怎能怪到旁人身上呢?」
雲文所言,堵得殷故啞口無言,雖心中仍有不滿,但還是住了嘴。
雲文繼續道:「殷公子,莫要扯遠話題,現下到我提問了。殷公子,你最喜歡我身上哪一處?」
殷故愕然,滿臉詫異,瞠目結舌的看著雲文,愣了許久。
接著他下巴上下動了動,欲言又止,欲止又言,然後又止,最後滿臉通紅,似被逼急了一般急眼道:「什、什麼叫哪一處?非要一處嗎?處處不可嗎??」
雲文眯眼從容笑道:「不可,只能說最喜歡的一處。」
殷故又瞠目結舌,然後抓耳撓腮,上躥下跳,把頭髮撓得亂七八糟,最後只面紅耳赤的回道:「眼、眼睛!不,嘴,嘴也……啊!!」殷故抱頭蹲下,尤其困擾:「回答不上來!雲先生哪哪我都喜歡,怎能分出個先後主次啊!」
雲文笑然:「那殷公子只能又欠我一個懲罰了。」
殷故咬牙切齒,猛然起身,滿臉羞紅,雙眼發昏道:「先生!只是幾月不見,我怎覺你學壞了呢?是誰?是誰人教你這些的?」
雲文:「無師自通呢。」
殷故感覺自己在某些方面好似被雲文比了下去,面露不甘,決心挽回些掩面,於是僵硬的邪魅一笑,面紅耳赤問道:「那先生與我行房事時,最喜歡哪一時刻?」
雲文聞言,耳尖微微泛紅。
殷故得意揚笑,本以為能就此扳回一局,奈何雲文卻是低下頭,手撫小腹,坦誠道:「喜歡殷公子那物頂至此處,至我小腹隆起時。」
殷故下巴瞬間驚掉。
雲文又擡眸,面對瞠目結舌的殷故,繼續從容問道:「那殷公子跟我在一起,是更想與我談天說地,嘗盡人間事,還是想不停與我行房事?」
殷故:「啊??」
殷故整個人僵住,就這般僵了許久。
【作者有話說】
你就撩吧,顯得你多厲害,老婆貼臉開大馬上變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