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雲文被打
2024-09-14 02:40:42
作者: 沉塵花淵
第132章 雲文被打
雲文被脖頸上傳來的痛感驚醒,他終於想起要做掙扎,於是手腳並用的推搡,嘴上喊著:「恩承,恩承你先放開我,恩承……!」
雲文掙扎得越厲害,恩承便將他抱得越緊。
恩承是習武之人,雲文只是一介書生,要與之抗衡實屬螳臂擋車,只得任他宰割。
雲文眼角沁淚,當他意識到自己已完全無法逃脫時,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恩承一面親吻他的臉頰,一面斜眼瞥他,見他哭得這般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心中越發搔癢。
故而恩承長舒一口氣,將雲文雙手擒於頭頂,又騰一隻手捏住雲文的臉頰,迫使雲文將臉轉向他。
接著,他毫無技巧的往雲文唇上亂啄。
雲文怕得緊閉雙目,緊咬著唇。
常恩承的舌尖在雲文唇上胡亂舔舐,意圖撬開雲文牙齒,奈何怎樣都無法撬開。
常恩承有些惱了,鬆開唇瞪他。
雲文感到捏他雙頰的手勁鬆了一下後,連忙將頭轉過一邊,聲聲啜泣。
明明都是親吻,為何感覺卻大不相同。
殷公子的吻愛意纏綿,而常恩承卻像只在品嘗獵物的野獸,只有貪婪與獸性。
常恩承讓雲文感到恐懼。
常恩承又將他臉掰了回來,惡狠狠瞪他,斥道:「哭甚?!他昨夜不也這般吻你了嗎?!」
雲文驚恐無比,錯愕瞪圓了眼,四行清淚將他面容打濕。
常恩承扯出一個尤其病態的笑,咬牙切齒道:「你當我未看見嗎?當我真是醉了嗎?我欲裝醉引你到身邊,你卻一直纏著那個殷故不放。他吻你,你便開心了?!」
雲文扭曲著嘴,顫抖著輕輕搖頭。
常恩承又道:「那為何他叫你張嘴,你便張了?」常恩承緊擰著眉,命令道:「將嘴張開!」雲文又搖頭。
常恩承見狀,怒火中燒,捏他臉那隻手瞬然扇了過去。
雲文腦袋「轟」然一響,整個人被這一巴掌給打蒙了。
不等他反應,臉又被常恩承掰回去。
他雙瞳詫異,又聞常恩承道:「張嘴!」
繼而常恩承吻上來,他連忙將唇緊閉,又吃閉門羹的常恩承更惱,又將巴掌扇了過來。
一邊扇一邊凶戾道:「張嘴!張嘴!給我張嘴!我叫你張嘴!」
他一連扇了好幾下,扇得雲文不得不因痛楚而哭出聲。
他滿意了,雙手掰著雲文的嘴將舌探了進去。
他欲挑起風雨,奈何雲文只顧著哭泣,根本沒有回應他,於是他將雙指探入雲文口中,直頂雲文喉腔,令雲文呼吸不上,兩眼翻白。
他看雲文表情痛苦,竟愈發興奮,他鬆開雙手,即刻捧著雲文雙頰與之親吻。
雲文扭動著身軀依然試圖掙扎,而常恩承則直接一手掐上他腰,只要雲文動彈一下,他便狠狠的掐,一直到雲文徹底不敢動彈,他才鬆開強制親吻的唇。
常恩承咧嘴笑道:「看,這不是能老實嗎?」
雲文緊咬下唇,別頭閉目,不忍其辱。
常恩承鬆手起身,將雲文打橫抱起,貼他臉道:「餘下的我們到房中做如何?」
雲文抽泣著搖頭:「為何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愛你啊。信我,我會待你好的。」常恩承抱著他,轉身往雲文房間去。
雲文的臉還痛得發熱,他心臟痛得宛如刀絞,如何信得常恩承的話?
可不信又怎樣?若是現在逃走,定會又將他惹惱,方才是扇耳光,與掐腰,之後呢?會做出什麼更加恐怖的舉動?
雲文不敢想,只得咬牙默默隱忍恐懼,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常恩承止步房門前,他忽然呵呵一笑,低頭欣賞雲文顫抖的身體,忽然道:「不如在此做吧?」
雲文一聽,愕然看他。
「你會喜歡的。」
說罷,常恩承將雲文放下,摁他下跪,手揪他腦袋,咧嘴道:「幫我。」
雲文滿眼驚恐,顫聲道:「不、不要。」
「你以為你有選擇?」
他笑然:「難道還要我再教你一遍如何開口嗎?」
雲文一動不敢動,緊閉唇目,緊接著又吃一巴掌。
這一巴掌比之前的幾次都要用力,直接將雲文鼻血給扇了出來。
「還真想要我教?!莫不是故意的吧?!」該如何是好?好想逃。
雲文已嘗到那緩緩淌入口中的血腥味。
他胸口亦然如刀割,如繩絞,他好生想有一人如天神般降臨,救他於水火。
可此刻他心中未曾浮現諸神百官之像,只見得殷故面容。
倘若殷公子未離開,定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他微微睜開眼,啟唇顫著聲音,脫口念道:「殷公子……」
只是輕聲如蚊吟,卻還是叫常恩承給聽了去。
常恩承更惱,這回他掄起了拳頭:「事到如今你念他名字有何用?!」
聲落拳頭落,雲文整個人被打倒在地,接著又被常恩承揪著衣襟拽起,聽他聲聲激動痛斥,卻又因耳鳴聽得恍惚。
「我就在你面前,你怎就不能念我名?我與你,十年情意!你怎可因這曇花一現之緣而魂牽夢繞,將我的感情棄之不顧?!」
雲文緊咬壓根,顫著眉頭,緊閉雙目,回道:「可與我心中,待你,一直只有兄弟之情……從未有過……傾慕之心……」
常恩承聞言,氣急敗壞,貼近狠狠往他脖子上咬下一圈牙印,狠到直至滲血才鬆口。
雲文一面抽泣一面痛吟,任常恩承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圈又一圈,一點又一點的痕跡。
曾經與恩承如何美好的畫面在此刻已然支離破碎。
他總想著討好每一個從他生命中經過的人,讓他們留下,讓他們常伴身旁,可最後才發現大家都是有利可圖才與他接近。
亦或求他免費給自己的孩子教書,亦或拜託他免費照顧自己孩子幾日,亦或是麻煩他去幫忙跑腿送東西。
大家總是表面上和和氣氣,對他敬愛有加。
可若他不再免費教書,還有幾人會待他敬愛,還會有幾人願意來與之親近呢?
這樣的思緒在此刻全部湧上雲文心頭,他終於願意承認自己只是太孤獨寂寞才會這般討好街坊鄰居,並沒有民間流傳的那般無私偉大。
他漸漸地將那哭聲匿去,他知再這般哭泣,也不會有人心疼,只會令眼前人愈發興奮,從而做出更多傷害他的事。
他逐漸認清現實,不再做無謂的掙扎。
他輕聲問:「倘若我不不再抵抗,你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常恩承聽罷,動作一滯。
恩承擡眸看他,唾液還掛在嘴邊,咧嘴道:「過幾日我還要回軍營,為國出征,你忘了嗎?」
雲文雙瞳渙散,心已悄然死去:「是,與我相識十年之人都會離我而去,我又怎可奢望相識一月之人常伴左右……不過也是……轉瞬即逝的……緣分……」
雲文又閉目,淚淌更凶。
恩承將他淚拭去,輕笑道:「我當真喜歡看你哭泣的模樣,楚楚可憐,格外動我心弦。」
雲文輕搡他,垂頭道:「莫要再繼續了。」
恩承握他手腕,得意笑道:「方才親你時你已不做反抗,此刻又是為何?莫不是知道我要走,生氣了?」
雲文未看他:「不可白日宣淫。」
恩承又道:「意思是待到暮色便可了?」
雲文沉默,他並不想答應,此刻他只想逃走。只要逃走,夜幕不歸便好了。
於是雲文道:「嗯。」
於是恩承鬆手,起身洋洋灑灑的往客房去,嘴上念著:「好好好,都依你的,記得今夜將自己洗白淨了等我。啊,好餓,吃麵去。」
雲文獨坐地上許久,忽的他渾身一顫,連忙扶牆起身,趁著恩承不注意,踉蹌的往書院外去。
他不知該逃去何處,也不知該找誰人幫忙,他不想自己的遭遇被鬧得人盡皆知,只得揪緊衣領,一路逃入酒樓。
他要了一間上等廂房,開窗能眺望瓊榆夜景,睏倦能臥榻而眠,飢腸能叫吃食,是此刻最好不過的去處。
他請求老闆娘一定不能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人,為此還多給了一袋銅錢。
雲文家中銀兩已不多,雖然此時應該更節儉才是,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回到書院去。
入廂房,他便緊閉門窗,放下床簾,蜷縮床鋪,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他哭泣著,淚不停淌涌,渾身發抖,發冷,又發痛。
被常恩承咬過的地方,掐過的地方,一直隱隱作痛。
更痛的是無法被安撫的心。
他哭得好累,連聲音都累得發不出來。
哭久了,又覺得發悶,於是將腦袋探出被窩,望著絢麗的房間,眼前又是一片模糊。
他在哭泣中渾然睡去,後又一連做了好幾個噩夢,夢了醒,醒了睡,睡了又夢,夢了又醒。
他就這般斷斷續續的入夢,每每醒來眼角都濕潤。
他有一回夢見早逝的娘親,陪在兒時發燒的雲文身旁,一面好聲安撫,一面溫柔的輕撫他發燙的額頭。
夢中他心口作痛,表情痛苦,淌著眼淚伸手欲將娘親留住,卻是撲了空,他十分清楚這一切又是夢。
所以他緩緩睜眼,早已做好承接一切縹緲的虛無。
可在眼前,他那夢中伸出的手依然觸上一人的臉頰,他眉頭輕顫,以為是幻象。
可漸漸的漸漸的,他手心的溫度變得清晰,他的意識也愈發清醒。
暮色已至,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臉龐,只心想著是常恩承找了來,頓時恐懼上心頭,立即抽回手,身體猛地往牆邊挪,繼而坐起身,蜷著身子往床頭一角躲。
他慌張叫著:「莫要過來!莫要再靠近我!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逃走的,恩承,求你莫要打我,莫要再打我了!」
「什麼?」
那人的聲音穿透雲文腦海,下一秒房中紅燭自己燃起,將那人模樣照亮。
雲文愣愣看他,心中悸動而起,想也未想連忙朝那人爬去,那人也朝他張開雙臂,繼而將他緊緊抱入懷。
那一瞬間,雲文胸口實實堵住的氣舒了出來,雲文顫抖著將他抱緊再抱緊,緊到似乎要將那人的衣裳撕碎。
雲文眼淚又流淌,他大喘著氣,啜泣著好似馬上會斷氣。
那人緊抱著他,腦中同樣也一片空白。
那人目光瞥向雲文脖頸,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咬痕、血漬和吻痕,驟然雙瞳一縮,呈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