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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終囍宴

2024-09-14 02:40:21 作者: 沉塵花淵

  第120章 終囍宴

  當烏雲散去,天邊雲朵從潔白變作粉紅夾帶紫韻時,寧洛才終於睜開睡眼。

  他雙眸轉動,試圖在周圍找到殷故的身影。去哪裡了?

  

  又丟我一人回鬼域了嗎?

  他這般想著,將腦袋轉向另一邊,猝不及防對上殷故那雙深褐色瞳孔。

  他心咯噔一跳,卻沒有多餘的力氣作出表情反應。

  於是訥訥看殷故,任殷故又湊上前親吻,然後手又伸來。

  寧洛輕「嗯」一聲,殷故聽出他不適,於是松唇停手,定定看他。

  寧洛連眉頭都沒力氣皺一下,只虛聲道:「好痛。」

  殷故側躺一旁,手撐側額,眉頭輕蹙:「哪疼?」

  「渾身都疼……」

  殷故默默將覆他腹上之手收回,盯他眸道:「日後可還隨意讓他人抱否?」

  提起此事,寧洛心中又泛苦楚和委屈。

  終於他眉頭輕輕一顫,微微委屈撅嘴,閉目道:「我沒有隨意讓他人抱……」

  殷故眉頭輕展,自覺方才語氣重了,於是刻意放柔和了些:「既然沒有為何不推開?」

  寧洛微微睜眼,看他:「我若說我當時還未反應過來,你是否會覺得我在狡辯?」

  殷故不言,只安靜看他。

  接著寧洛面露為難,然後說道:「殷郎,側耳貼我心口上。」

  殷故卻問:「為何?不必貼著我也能聽見你此刻心跳如擂鼓。」

  寧洛道:「我怕你耳朵出問題,聽不見了。」

  殷故道:「怎會?」

  寧洛又道:「那昨夜三揚將軍抱我時,你也曾聽過此聲擂鼓心跳?」殷故沉默了。

  寧洛似終於找到一個撒氣點般,閉上眼,將頭轉過一側,道:「既沒有,就莫要降罪於我。我看,分明就是殷郎將自己憋壞了,硬是找個理由玩弄我罷了。」

  殷故聞言,沒忍住勾起嘴角,又咬牙根:「我怎會做這種惡劣之事?」

  寧洛回眸看他:「殷郎本就是這般惡劣之人,行此惡劣之事也不足為奇。」

  殷故聽罷輕笑一聲,擡手隔著被褥復上寧洛小腹,語氣威脅:「那我再行惡劣之事,小郎君也會體諒?」

  寧洛道:「你若是想疼死我之後再娶一位,現下大可動手。」

  殷故不由翻身正臥,擡手掩面,哈哈大笑起來:「你怎什麼話都會說?好生有趣。」

  笑過一陣後,殷故又撐起腦袋,側身看他,手指不安分的撩他髮絲纏卷,道:「所以呢?袖清帶你去天界作甚?可是同你講他與那冤家的胡亂事了?」

  寧洛看他,疑惑道:「殷郎怎知?」

  「袖清前陣子天天找我,也是為的此事。說戈沛將軍有意抹黑我,叫我千萬小心。」

  寧洛聽罷,不由感到疑惑,心道:「既然袖清大人已然告知殷郎此事,又為何還要來同我再說一遍?」

  這時殷郎又道:「不過,他只是想拿我當刀使罷了。雖然戈沛被人稱作將軍,但也被歸列於仕途之神,他飛升前曾與袖清有過恩怨,飛升後袖清又成了他的頂頭主子,既是仕途神位,那戈沛本身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想要使壞也不足為奇。」

  寧洛疑惑,問道:「為何仕途之神會是如此評價?」

  殷故微笑道:「若非心狠手辣者,怎能登仕途之頂?天庭風氣惡劣,多半也是他們明爭暗鬥所致。我聽聞,戈沛一直抹黑於我,是為了往後牽扯出袖清與鬼怪勾結之事時,好一舉擊潰袖清,奪仕途主神之稱謂。」

  寧洛又問:「那會連累到你嗎?」

  殷故揚笑,枕手正臥,悠然道:「我是鬼,他愛如何造謠就如何造謠,就算人神共憤也影響不到我。」

  說著,殷故側頭笑眼看寧洛:「小郎君這般聰明,怎會連這個也未想到,還為了此事跟著袖清上天宮?」

  寧洛一怔,臉即刻紅了半邊,他皺眉道:「我哪知道你們神神鬼鬼的事,只是聽袖清大人字字說神官矛頭對你,我才……」

  話說一半,寧洛卻突然將頭別過一邊,鼓起腮幫子什麼話也不說了。

  此番可愛,惹殷故一笑。

  於是殷故側身擁住他,貼耳輕呢道:「是是,小郎君這是關心則亂。」

  「……我才沒有……」

  可哪由得寧洛嘴硬,殷故將他臉掰回來,深情親吻。此情綿長。

  次月,冊封大典之日,整個鬼王宮都忙得不可開交。

  寧洛坐鏡前待鬼侍女們為他梳妝,已然坐得渾身難受,卻還是被硬壓著不許動彈。

  寧洛瞥鏡中自己,頭戴金色簪花,一簇一團盡顯富貴,長發也被盤起,是非常標準的新娘模樣。

  但寧洛卻覺著格外難為情。

  他不禁問道:「一定要這般打扮嗎?」

  鬼侍女也覺難為情:「寧公子,抱歉,因為以前實在是沒給男子打扮過,只能按照民間嫁娶標準來……」

  寧洛無奈嘆氣,想著也不該為難她們,於是道:「罷了,就這樣吧……」

  他看著自己唇上嫣紅,不由雙頰一熱,心頭鹿撞,又在心頭犯嘀咕:「這般模樣,若是被殷郎看見,恐怕要惹他笑話……」

  於是寧洛目光掃了掃周圍,問道:「服飾呢?冊封的服飾還未送來嗎?」

  語音才落,便有一孩童模樣的小鬼端著衣服跑進來,並道:「寧公子寧公子!衣服來了衣服來了!」

  寧洛一瞥,紅色嫁衣上金光閃閃,金銀珠寶數不勝數。

  知道的知道那是嫁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珠寶收藏布呢。

  寧洛又問:「可有紅蓋頭?」

  那小鬼聽罷一愣:「啊?沒有,沒有啊!殷公子沒說有蓋頭啊!」

  寧洛心道:「沒有蓋頭,殷郎不就直接能瞧見我這副模樣了?」

  想想還是覺得難為情,於是寧洛道:「抱歉,可否麻煩你幫我尋一蓋頭來?」

  小鬼怔道:「可冊封大典上,寧公子你得自己走好長一段路的呀,蓋著蓋頭如何走路?」

  寧洛道:「那就尋普通紅色紗布即可。」

  只要能將那抹紅唇遮一遮就行。

  小鬼聽罷,也未再多言,趕緊放下衣服跑去尋紗布。

  一旁鬼侍女輕笑一聲,道:「其實寧公子不戴蓋頭才好看呢。」

  寧洛看著鏡中的模樣,眉頭還是難為情的皺在了一塊兒,微微別頭:「莫要胡亂誇我了……」

  鬼侍女抿嘴笑道:「可不是胡亂夸呢,寧公子就是好看,難怪殷公子喜歡。」

  寧洛聽那話,心又怦怦亂跳,渾身不由燥熱。真是………要了命了……

  吉時,寧洛頭戴紅紗,在司禮宣布冊封大典正式開始後,步步走上廣淶宮前的高台。

  他餘光所及,能見萬千鬼魂簇擁宮外,百位將山縣民魂游半空。

  他心怦然亂跳,又覺緊張,繼而目光四瞥。

  忽見縣長面孔從上方飄過,手指不由一緊,走路的姿勢都變得僵硬。

  他心道:「縣民真的都來了……還好尋了條頭紗戴著,否則不是要被他們認出來?」

  忽然耳邊響起縣民竊竊私語聲:「這是哪?這是誰?」「誰家娶老婆?」「誰家蓋頭是薄紗?臉都看得一清二楚。」「話說,那是寧洛嗎?」

  寧洛聞言心咯噔一跳:「被認出來了?!」

  繼而他動作一滯,定定停在石階上。

  又聞竊竊私語聲:「你看錯了吧?寧洛比這人瘦得多吧?」「我前兩天剛見過他,是真的,一模一樣。」「他為何穿嫁衣?要嫁誰人?」

  真被認出來了……

  寧洛瞬間覺得好難為情,無地自容到想趕緊逃跑。

  「哦,不動了。」「怎麼不走了?」「停在那作甚啊?」「是準備了什麼新節目?」

  寧洛閉目,雙手顫抖著,艱難的又邁開腳往上走。

  他心不停道:「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繼而私語聲又傳來:「哦,有人下來了。」「那誰?」「新郎?」

  寧洛心又猛然一跳,他擡眸,見殷故已到眼前。

  他倍感意外,故而怔神片刻,見殷故伸手來,也忘做回應。

  直到殷故笑著輕喚一聲:「小郎君一直看我作甚?」他恍然醒神。

  這一聲,溫柔到極致,恍若永和城初見時那般,又被撥動心弦。

  他將手交予殷故,殷故含笑牽他而上。

  兩人並肩,一人仰頭往前方,一人卻是垂著腦袋。寧洛羞嗔道:「殷郎為何下來了?按照規矩,不該這般的……」

  殷郎卻是笑道:「我就是這兒的規矩。」

  寧洛眉頭輕顫,牽他的手不禁緊了緊。

  自那一刻起,寧洛仿若再聽不見耳邊喧囂與風聲。

  他只能感受到指尖的溫度,只能聽見心弦顫動之聲。

  登上高台,轉身凝望殷故雙眸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好像被誰人從什麼困境中拯救了出來。

  好似是個困擾他許久,以至於他都已麻木到不知究竟是什麼在困擾著他的困境。

  是困苦的生活?還是坎坷崎嶇的一生?

  寧洛試圖好好思索一番,卻總覺得並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究竟是什麼?

  殷故撩起紅紗,鑽入那層紅色薄紗,與他親吻。好像是……

  答案呼之欲出,卻又似一團雲朵,被那吻,一拍即散得無影了。是什麼來著?

  殷故的吻使他越發燥熱,很快,他沒辦法再去思考,所困擾他的究竟是什麼,他只知,自己不會再受困到無法自拔。

  忽的寧洛被抱起,他已然聽不見司禮的話,眼中只有殷郎。

  最後他甚至不知自己是怎麼被抱進興雲殿,怎麼被掀去蓋頭,怎麼被褪得一絲不掛的。

  他眼中,腦中只有殷郎。

  他幾乎不得閒,無論殷郎做什麼,他只顧著勾脖子親吻,忘乎所以。

  一陣翻雲覆雨後,他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被殷郎抱懷中,手指輕輕在殷故胸口上畫圈。

  殷故忽然道:「小郎君的手這般不老實,是想再來一回?」

  寧洛一嚇:「嗯?你沒睡啊?」

  殷故鬆開抱,低頭看他道:「我若說是被你弄醒的,你可要負責?」

  寧洛看他一瞬,便面紅耳赤,連忙低下頭:「沒有……你絕不可能是被我弄醒的,休唬我……」

  殷故輕嗤一聲,擡起寧洛臉頰,看他眼中藏心事,於是問道:「為何這般神情?」

  「什麼神情?」

  「一副為情所困的神情。怎的,做我鬼夫人叫你不知該怎麼同外面的野男人做交代了?」

  寧洛聞言,即刻紅臉皺眉道:「休要胡謅,哪有這回事,我心中只你一人!」

  殷故聞言一愣,隨即又笑道:「是嗎?如何證明?」

  寧洛羞惱道:「你心中明了,哪還需我證明?」

  殷故笑道:「那小郎君又是為何露出這般神情?」

  寧洛抿抿嘴,低了低腦袋,猶豫道:「我只是在想……總感覺……我對殷郎還甚是不了解,但又覺得,我應是世上最懂殷郎之人。有種奇怪的感覺在我心中揮之不去……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郎聽罷,擡寧洛手摁上胸膛,誠懇道:「世上唯你最懂我也。」

  寧洛眉頭輕顫,目光往別處一瞥:「儘管是你這麼說,我也……總覺得心中悶得慌……」

  殷郎無奈道:「那該如何是好?」

  寧洛思索片刻,忽的眼中泛光,擡眸看他,笑道:「鬼域無白晝,此夜漫長,不如殷郎同我講以前的事。」

  殷郎眉頭一邊皺一邊挑:「可以倒是可以,但說來過長,你可要從何時的聽起?」

  寧洛不假思索道:「從你提親被拒那時聽起。」

  「……」

  殷郎:「容我拒絕。」

  寧洛:「啊,不行,就從那開始。」

  殷郎:「不行。」

  寧洛:「不行就退婚。」

  殷郎「哈」一聲笑,滿臉匪夷所思:「好啊,你倒是同明家那小子學壞了?」

  寧洛嘻嘻笑著看他。

  殷郎翻身將他摁身下,鼻尖劃他脖頸,惹他搔癢,不由聳肩。

  寧洛笑聲不斷,笑過後,卻是將殷故緊緊抱住。

  附耳畔道:「殷郎,我想此生我們莫再分離了,只是一日,一時,一刻,也不要了。」

  他的吐息蓋過他的回應,那時說了什麼?

  似乎沒有聽清,但心中好像……已然安穩。

  【作者有話說】

  之後就是開啟前世篇啦!只想看現世篇的寶寶們注意哦!

  看完現世篇的寶寶們,請移步番外卷看看番外,然後移步主頁《不祥》,看看兒媳謝清安——《不祥》里全是老熟人

  第七卷 書院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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