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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殷郎嬌弱不能自理

2024-09-14 02:40:15 作者: 沉塵花淵

  第117章 殷郎嬌弱不能自理

  三揚給的金創藥甚奇,連骨損都能治癒。

  只是要比尋常傷口更費時間。

  抹過幾次藥後,殷故胸口的傷疤已然痊癒,而後塗藥都只是為了讓體內的肋骨損傷能夠恢復如初。

  殷故曾用他紅色鬼眼看過,損失的骨頭正在慢速生長。

  想必再堅持塗抹一段時間,便能完全復原了。

  當然,殷故並未如實相告,只是惺惺說著:「之前撞上鈍器時撞得太猛,把肋骨撞斷兩根。」

  寧洛也全當真話聽,糊弄著點頭應是。

  寧洛也曾問過他,之前為寧洛制愈心綾的那塊骨頭是否還能長出來,但抹幾次藥後卻不見起色。

  想必是時間太久,錯過最佳治癒時機後便不能再生出新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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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寧洛知道殷故剜骨救他姐姐後,他對殷故就變得格外殷勤,除了每日堅持給他上藥外,端茶送水也成了常事。

  而殷故也同變了個人似的,嬌弱得很。

  這夜,寧洛一邊塗藥一邊問他:「疼嗎?」

  殷故低頭看著寧洛蘸藥的手在自己胸口上塗抹,神態自若道:「疼,快疼死了。」

  雖然寧洛這段時間一直對殷故言聽計從,但聽殷故這般淡定語氣,還是沒忍住生疑,故而擡眸看他:「真的疼?」

  殷故自然答道:「嗯,疼啊。」

  寧洛:「那你為何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殷故這段時間過得太過安逸,自己說什麼寧洛都信,於是這次連演都忘記演一下了。

  於是殷故立馬誇張的擰起五官,仰頭叫道:「啊,好痛,小郎君,輕點,痛,小郎君,你的手,輕一點……」

  寧洛嘴巴一撅:「太假了吧……」

  殷故繼續道:「是真的疼啊,小郎君,輕一點。」

  寧洛辨不出真假,也只得無奈將動作放輕柔,無奈笑道:「你真是……」

  殷故低眼瞧他,嘴角沒耐住一揚,道:「嗯,就是這樣,好舒服,就是這個力道。」真的舒服?

  現在殷故說舒服或是說痛,寧洛都不知該相信哪個。

  畢竟之前他只是輕輕一摸便將沉睡的殷故痛醒,現下他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

  突然門外傳來仙君一聲怒喝:「鬼兄!莫要在我觀裏白日宣淫!」

  寧洛蒙然,回頭看向緊閉的房門,還未回應,殷故又開口叫道:「啊,小郎君,莫停下,就是那裡,快繼續。」

  仙君隔門大喊:「還上癮了是吧!!」

  寧洛更蒙,連忙道:「仙君,我們並未做白日宣淫之事……」

  話未說完,寧洛的臉就被殷故強扭了回來,再接著,殷故堵上他嘴,深吻片刻,鬆開紅舌,笑道:「他既如此誤會,我們照做也未嘗不可。」

  寧洛臉漲紅,理應拒絕的,但距上次寧洛溺水後行的房事已是數月以前。

  這般一撩,又是把寧洛心弦給撩動,若說不想行那事,那絕對是假的。

  但寧洛心中不安,腦海中又浮現出上次翻雲覆雨時殷故的痛苦表情。

  於是寧洛不自覺咬起下唇,猶豫不決,沒有應答。

  繼而殷故鬆手笑道:「玩笑話,小郎君莫要當真。」

  聽罷,寧洛微微垂下臉,耳尖微微泛紅,雖有些許落寞,卻還是低聲應道:「我知你在說笑,沒有當真……」

  殷故嗤笑一聲,開心的揉他腦袋。

  很顯然,殷故真的很喜歡這般乖順的寧洛。

  不愁吃喝,也無正事要急著處理,殷故整日在觀中遊蕩,顯得格外悠哉。

  不過寧洛也跟著他一般悠哉就是了。

  成日不是看書就是畫畫,什麼灑掃之事皆由鬼差去做,無需他再去拿掃帚。

  這日給殷故上完藥後,寧洛便抱書於樹下靜閱,他尤其愛看向文才人的志怪小說。

  也是到了沽鶴觀後才知道,向文才人的小說並非只那一本,還有單獨的一本《風歸探花》,但風格差異太大,尺度也大,所以並不像其它志怪小說那般鮮為人知。

  書中所說的,是前幾個朝代時,一狀元與探花的情愛故事。

  說是情愛,卻非兩情相悅,乃狀元一廂情願,愛而不得,最後霸王硬上弓的故事……

  向文才人文筆極好,題材又新鮮,雖然其中有些看了會叫人面紅耳赤的部分,但寧洛卻像被那些文字吸進去一般,如何也停不下來。

  這回也是如此,寧洛看得入神,以至於殷故悄然到身後了都渾然不知。

  殷故彎身看看書,又轉眸看看寧洛的臉,不由道:「小郎君這般認真?」

  寧洛一嚇,手一抖,差點沒把書握穩。

  他擡頭看殷故,嘆聲氣:「殷郎,怎的走路沒聲兒?」

  「是你看書太認真了。」

  殷故說著,盤腿坐他身旁。

  寧洛心道:「還好方才看的並非色情部分,否則肯定要被殷郎嘲諷……」

  殷故歪身托腮看他:「你為何總愛看那傢伙的書?」

  「嗯?」寧洛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殷故說的是向文才人,「因為他故事寫得好。」

  殷故又問:「那他天天來,怎不見你多和他說話?」

  寧洛又愣:「誰?天天來的不是只有袖清真神嗎?」

  殷故聞言,眉頭皺了皺:「小郎君,你忘了我曾同你說過,袖清就是向文才人之事了?」

  寧洛這一愣愣了許久,他努力回憶,最後只憶起個大概。

  似乎……確有此事。

  當年寧洛在彌河山上昏昏欲睡時,仿佛是有聽殷故提起過。

  看寧洛一臉蒙然,殷故無奈嘆息一聲,目光往別處一瞥,整個人似漏氣一般耷拉著:「唉,果然,小郎君真是不大愛聽我說話的。心痛,心痛難耐。」

  寧洛連忙將書放置一旁,好聲哄道:「沒有沒有,我是有印象的,只是當時昏昏欲睡,一過耳便忘了。是我不好,殷郎你莫要痛心 。」

  然而寧洛越哄,殷故越是誇張,甚至將半邊身子背過去,捂嘴佯裝哭泣的模樣,顫聲道:「原是過耳便忘。但小郎君對我說的一字一句,我都不曾忘記。」

  寧洛有些著急,跪坐起身子轉向他,雙手搭肩,好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給殷郎賠罪,殷郎想要什麼,我都賠給你就是了。」

  殷故微微回頭:「真的嗎?」

  寧洛:「當然,你想要什麼,我都賠給你,吃的,喝的,玩的,還是別的什麼,你儘管開口就是。」

  話才剛剛說出去,寧洛心中便一癢,不由心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賠給你,躺著,站著,趴著,跪著,或是吻到天荒地老什麼的,儘管開口就是。」

  這般想著,寧洛不禁雙肩微聳,避他目光輕咬下唇。

  然而,殷故只揚唇一笑,然後身子直直的倒在寧洛雙膝上,抱起手臂看他:「那就請小郎君哄我午睡好了。」

  寧洛有些小失落,卻也疑惑:「可你以往都不曾有午睡的習慣呀?」

  殷故聽罷,刻意的打了個哈欠,繼而側身閉眼,渾然睡去。

  寧洛拿他沒轍,只得任他這般枕著,動也不敢動。

  今日天氣還算舒適,確實是睡午覺的好天氣。

  寧洛的書方才已被放得有些遠了,伸手夠不著,寧洛沒別的事可干,只能定坐著發呆。

  看看藍天,看看白雲,聽聽鳥啼,吹吹清風。

  他不時低頭看殷故一眼,見他睡得甜,心裡也一陣暖和。

  只是這一個姿勢坐久了,又被壓著,腿略顯發麻。

  不一會兒,遠遠見袖清真神走來。

  寧洛不禁心道:「為何他總這般悠閒?天庭就沒他可幹的事情嗎?」

  袖清蹦躂著朝他們來,見殷故正枕著寧洛午睡,連忙放輕腳步到他們身邊。

  袖清蹲下,仔細打量殷故一番。

  見殷故正面著寧洛側身酣睡,袖清不由輕笑一聲,悄聲道:「這人怎的這般會享受?你被他枕著,腿不麻嗎?」

  寧洛無奈悄聲道:「麻……」

  袖清:「麻還不叫他起來?」

  寧洛搖搖頭,垂眸道:「方才是我先惹殷郎不開心,就當給他賠不是了。」

  「啊?」袖清沒耐住疑惑,一臉匪夷所思,再度發問:「你給他賠不是?」

  寧洛老實巴交的點點頭。

  袖清又哼笑一聲,斜眼瞥殷故:「他哪裡捨得叫你給他賠不是啊?」

  寧洛連忙道:「是真的,方才殷郎好生氣,我還哄了好一會兒呢。」

  袖清聽罷又忍不住「哈」一聲笑,對殷故道:「你就偷著樂吧,殷故老賊。」

  寧洛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悄聲提醒著:「噓,小聲些。」

  袖清歪嘴哼笑一聲,道:「這傢伙耳力非凡,又不嗜睡,現下早該醒了吧?」

  寧洛聽罷,低頭看看殷故,殷故卻沒有動靜,依舊沉沉睡著。

  看他酣睡得像個孩子,寧洛不由溫柔的眯眼一笑。

  蹲在一旁的袖清見狀,不由打了個顫,起身自顧自的走了,嘴上還念叨著:「我真是沒事給自己找不痛快……」

  於是寧洛又擡頭看袖清,人還蒙著未回神,想不明白袖清怎麼突然來了又突然走掉。

  這時殷故的手貼上寧洛側臉,寧洛一怔,又低頭看他,見他醒來,不由自責:「殷郎,吵醒你了嗎?」

  殷故勾唇,細細欣賞著寧洛的臉龐:「方才聽見有狗在這兒轉悠的聲音,鬧得我耳朵好癢,故而醒了。」

  寧洛納悶,心道:「狗?何時有狗來過?」

  殷故坐起身,悠哉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微微回頭看向寧洛:「小郎君,吻我一下。」

  寧洛一怔,耳尖瞬間發紅:「什麼?」

  殷故眯眼笑笑,又說了一遍:「靠過來,吻我一下。」

  寧洛怔怔的微張著唇,用他那雙難為情的目光一再確認殷故並沒有說笑的意思後,身子往前微微一傾,雙手搭上殷故雙肩,唇貼了上去。

  因為害羞,他嘴唇繃得梆硬,剛吻上便惹殷故揚唇一笑。

  寧洛鬆開唇後,滿眼羞澀的與殷故對視,結果殷故突然雙手環他腰,笑道:「成婚許久了,小郎君吻技怎還如此青澀?怎的,見著夫君還是害羞?」

  殷故話說一半,臉突然貼得好近,把寧洛說得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寧洛兩眼發昏一下後,猛地將頭別過一旁,解釋道:「不是的,就是有點突然,任誰也會很難為情的吧……」

  「嗯——?」殷故嘴角上揚更甚,故意將臉湊到寧洛眼前,寧洛沒轍了,只得雙手捂臉,道:「莫要這般盯著我……!」

  話音未落,殷故便抓著寧洛那雙手腕,翻身壓了下去。

  寧洛倒入草坪,身體不由一顫,繼而露出隱忍表情,心念道:「腿、腿……腿好麻!」

  寧洛扭頭躲避,卻避無可避,只得張口道:「殷郎,光天化日之下,不好這般……」

  殷故故意輕聲笑道:「嗯?那我抱你回房裡去。」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小郎君想如何?」

  「殷郎,你的傷還未好,不可……行那事……」

  寧洛又拿此事做藉口。

  但說完他便後悔了,心虛的將目光一別,不再多言。

  這一晃過去數月,殷故每夜都與寧洛同眠共枕,寧洛就算偶有感覺,想自我解決那事,也無從下手。

  細想起來,寧洛只覺這數月日子尤為可怕。

  想當年剛同殷故成親那會兒,寧洛可從未想過自己後半生中還會有此等困擾。

  寧洛緊緊閉上眼,像視死如歸的小羊羔。

  可他並不懼怕宰割,甚至隱隱期待著。

  期待殷故能強硬著將他雙手擒過頭頂,不論他如何拒絕都放肆親吻他的脖頸,品嘗他的每一寸肌膚,更是期待著殷故能道一聲「傷已不再作痛」,然後肆意妄為。……只是這般想想,寧洛便不由雙腿一顫,眉頭更皺。

  然而殷故卻是揚笑撒手,坐起身:「說得也是。」……白期待一場。

  寧洛微微睜眼瞥他,什麼話也沒說。心想著:「本就是我拒絕的,也不該怪他……」

  寧洛默默支起身體,還未坐穩,殷故又道:「小郎君,臨近中元,我得回鬼域一趟。」

  寧洛摸摸腦袋:「要回去多久?」

  「小半月吧,中元狂歡夜撞上冊封大典,還有諸多事情待我過目。再不回去,恐怕冊封大典沒法在中元時如期舉行了。」

  聽殷故這麼一說,寧洛才反應過來,下月便是中元,離冊封大典已沒多少時日。

  原計劃是在中元前幾夜舉行冊封大典,邀將山縣百姓入夢觀典,如此便可叫他們終止冥婚這一陋習。

  但寧洛卻覺著此事並非如此簡單,追根溯源,將山縣民並非一開始就是用女子作為供品,只是尋常果蔬而已。

  直到近年來怪事頻發,又有一道士入縣胡說八道,才致這般結局。

  寧洛心道:「雖然還有諸多謎題未解,但眼下中元在即,當務之急確實是該先制止今年的冥婚,餘下的問題,待大典結束以後再同殷郎說吧。」

  於是寧洛乖巧點頭,道:「那殷郎每日可得按時回來上藥。」

  殷故訝異:「就這般輕易同意了?我還以為小郎君會撒個嬌挽留我一下呢。」

  寧洛無奈笑道:「殷郎……事關他人性命,我怎會在此等事上同你計較……」

  殷故眯眼看他,托起一邊腮,故意問道:「那前幾月為見我一面,故意落水的人是誰?」

  寧洛一怔,又感難為情,默默將頭一別,心虛道:「那是我吃醉了酒才做的事,不能與現在相提並論的……」

  「嗯,也是,我竟不知小郎君耍酒瘋的方式如此奇特。」

  寧洛哀嚎一聲,雙手掩面:「殷郎你莫要再提了……」

  殷故輕笑著,笑聲鬧得寧洛耳朵好癢。

  忽然寧洛感到疑惑,於是問道:「但那日,我到鬼域時並未見到殷郎,殷郎又是怎麼知道我落水的呢?」

  殷故撩起寧洛一縷頭髮,眸光盯著發梢,嘴角不自覺沉了一沉,道:「愈心綾濕潤,且忽然感受不到你的生命體徵……」

  殷故說著,眉頭輕蹙,繼而又鬆開,擡眸看寧洛,故意道:「嚇得我拖著病體殘軀趕到墨城尋你,你倒好,原是在耍小性子。」

  寧洛聞言,更是羞愧,臉漲紅道:「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以後不會了。」

  殷故嗤笑幾聲,認真道:「那便說好了,每日亥時我會回觀中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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