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戲如人生2
2024-09-14 14:27:49
作者: 眉攬輕煙
兩個人半蹲在顯示器前看完了整場戲,導演則背過身不去看回放,畢竟殘忍的鏡頭多看會心痛。
「你們演的很好,我很驚喜。你們對這個角色的理解很透徹,再接再厲!」導演拍了拍兩人的肩膀以示鼓勵,「回去吧,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夜戲。」
「好的導演!」
本章節來源於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謝謝導演!」
兩人在受到鼓勵後都非常興奮,畢竟在重要的戲份隨演員發揮的決定有多冒險他們都很清楚,這也讓他們對這場戲很緊張,一旦有眼神或者話不對,那麼一切都得從頭來。這種極好的機會也會溜走。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像是下午那樣一步一步的走著,四周的工作人員在匆匆忙忙有條不紊的整理著現場,漫天雲層都在感嘆今天的疲憊。
「棒棒糖好吃嗎?」張瑾策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很好,我很喜歡,謝謝。」趙雪點了點頭,「你在病床上的時候在想什麼?」
「其實沒想什麼,但是心痛倒是避免不了的。」張瑾策踢著腳下的石頭回答著。
「真的沒有恨意嗎?」趙雪眼睛裡都是腳上的繃帶,腦子裡都是竺修澤腳腕上的傷疤。
「我的理解是沒有的。如果說恨,那恨得也不是宋修。」張瑾策想了想回答。
「為什麼呢?宋修給了他希望,讓他重新燃起對外界的好奇,最後又親手毀了他。我回去想了很久,飛蛾撲火的感情,飛蛾到最後撲進火里,它應該也會疼痛吧。沒有回應的感情,終究也只能感動自己,可憐又可悲。所以我總覺得當他看見結局的那一刻,恨意應該是不可控制的。」趙雪用間接的話來簡述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只不過在我眼裡,恨意即使有也只是小小一部分,就算存在也只會小小存在當時的一會會。」張瑾策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在我的理解中,沈庭安從出生開始就是孤苦的,開始有記憶就是在爾虞我詐的生存演練中不斷摸爬滾打的。和他一樣的人實在是太多,多到他並不想認識他們。都是身處黑暗的人又怎麼會互相吸引呢?」
「但是宋修是打破這一切的人,她聰明睿智,清冷豁達,身上從來不會有自相殘殺留下的血腥味。就像是泥濘中的白蓮,即使身處沼澤那又怎樣,她永遠是白蓮永遠不會碾落成泥。所以沈庭安心裡一直知道宋修終究還是會歸於光明。」
「況且,如果沒有宋修,他永遠只會成為黑暗中最鋒利的那把刀。沒有見過光明,那就沒有願望脫離黑暗。」
「其實在之後沈庭安的轉變也是可以看得出來,渴望宋修大於仇恨宋修,畢竟美好的事物總是令人追捧,令人心曠神怡。」張瑾策再次放慢腳步等著走的越來越慢的趙雪。
「我明白了。」趙雪無奈的呡緊嘴巴和張瑾策告別走進房間。
她想起那天晚上,竺修澤抱著她哭到睡著,當初她以為是竺修澤開始相信她的好的徵兆,但是今天演了這場戲,聽了張瑾策的話,她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竺修澤一直只是在自己情緒波動大的時候來找她,每次歡愉都有著某種不易察覺的情緒在裡面。有時候是憤怒,有時候會極度霸道,有時候又極度溫柔。但是每一次都不是從愛情出發,而她也從來沒有在竺修澤眼裡見到過有關愛情的情緒。即使是在正式確定關係的那天。
這是多麼令人無奈又心痛的認識。趙雪幾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情緒呆坐在鏡子前,任化妝師幫她拆造型,幫她卸妝。一張軟糯,可愛眉眼之間又帶著英氣的臉龐漸漸呈現在卸妝水之後。
趙雪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想到了那張荒唐。這張臉選上這部戲最後也只是因為長的像那個人。
在渾渾噩噩回到房間,趙雪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痛在告訴她,不要在這場感情之中迷失自己。
當初只為了機會機遇才同意的合約,摻雜了感情就變得可悲可笑。二十來年的人生不應該過的迷失自己,容貌相似又如何,她永遠是她,不應該為了一張紙忽視自己的目的,忘記自己對愛情的執念與嚮往。
滿紙荒唐言,但是只要目的明確,荒唐也會變得嚴謹可靠。
趙雪在鏡子前捧起一把涼水沖醒自己,告訴自己:愛情是要在相互鋪滿愛意的點點滴滴見證的,竺修澤和她即使所謂確認了戀愛關係,不好,不合適都是要分手的。不要因為外在加成而蒙蔽雙眼。
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趙雪終於一身輕鬆的走出浴室,躺在柔軟的床上陷入睡眠,手機依然在身旁亮著,界面上依舊是竺修澤的晚安。
第二天一早,竺修澤的手機上就傳來了一段將兩場戲聯繫在一起的視頻。
門外的敲門聲也在十點準時敲響,自從住在這裡,竺修澤幾乎每天都能睡到十點,中途沒有做夢也沒有突然驚醒,這種睡眠對他來說幾乎是恩賜。
「吃飯了。」宋庭靠在門框上照例跟在竺修澤的身後陪著他刷牙洗漱,叮囑他吃飯。
「今天是什麼?」竺修澤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坐在吧檯前打著哈欠,「又是蟹柳滑蛋?」
「有就不錯了,挑的你,之前也沒看你這麼挑食。」宋庭挑了挑眉坐在竺修澤的對面,將早上要吃的藥擺在了餐盤的旁邊。
「不是吧不是吧,你這樣我會沒有食慾的。」竺修澤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等你一個月去複查,痊癒了就不用。」宋庭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昨晚就發現如果不把藥擺在兩個人都看得到的地方兩個人都準會忘記。她可不想再忍受一頓睡夢中的拳腳將藥灌進去。
「STOP!我曉得了,再說就吃不下去了。那藥也太苦了,咽下去都費勁。」竺修澤用叉子威脅的指了指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