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艾麗莎知道真相

  艾麗莎終於成為了第一個在幼年時期就知道了王族存在的顏歡人魚。

  她甚至被帶到宮殿，親自見了一下卡爾。

  艾麗莎多年來形成的認知，在頃刻之間四分五裂。但平日裡疼愛小人魚的人魚族再也沒有給這個年幼的人魚任何緩衝的時間。

  卡爾將一部分的真相告訴了人魚，也是告訴他們其實並非神明的後代，也不具備可以直接達到人類的能力。

  靠的不過是初代海神留下來的寶藏吧，而那個寶藏早已被揮霍得差不多了，如果人類再次發起進攻，人魚族將沒有抵抗。

  人魚族一開始覺得有些迷茫，在他們的認知裡面，王族會幫他們擋下所有的腥風血雨，他們只需要好好的照顧著王族，就不用擔心人類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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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卡爾告訴了他們殘酷的現實。

  人類根本沒有放下奪取大海的和人魚的野心，基本上每過百年就會對海洋發起一次進攻。

  那些需要承受一定病痛和副作用的藥物，人類自然會願意選擇傳說中可以無聲無息就將人治癒好的人魚歌唱。

  即便過去千年，當年人魚在海岸邊為人類歌唱治療人類病痛的事情，已經成為了一個傳說。早就已經沒有了考證的可能性。

  可對於人類來說，即便如此，海洋依舊是他們不願意放棄的存在。陸地的資源在他們無止境的開採下已經慢慢的進入了枯竭期，他們迫切地需要尋找到替代品。

  那個至今沒有被人類踏入過的海洋成為了他們最好的目標，神秘，廣袤，甚至還有祖輩流傳下來的傳說。

  即便人類每一次試圖踏入海洋時，都會受到一股不明力量的襲擊，制止了他們前進的步伐。可現實的矛盾，讓他們不可能停下進攻的腳步只會為此而一次一次的努力。

  人魚族依舊保留著千年前的記載，他們非常相信先祖說的話，因而對於人類早已有了警醒之心。

  可，他們並未多麼的恐懼，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面只要有王族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人類那麼多年來也再未傷害過人魚。

  即便有，王族也會親自出面將流落在外的人魚接回來，也會給予人類自給的威懾。

  卡爾自從繼承了先輩的記憶，就很清楚人魚一族看似對人類有所防備，實際上那點防備，也不過就是比千年前的人魚好上那麼一點。

  可能是天真善良已經刻在這群人魚的骨子裡，除了他們這一群被鮫人基因改善過的人魚，一個個都是憨貨，人類稍微用點心機就能把這群人魚耍得團團轉。

  怪不得當年先祖直接開大，不玩什麼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把忽悠群的那一群人魚直接廢掉，先保證人魚族後方安全。

  前面的直接用上武器，在人魚和人類矛盾最大的時候直接殺了就是，免得到時候人魚冷靜下來又聖母心大發。

  可以說自己的先祖鮫人若非看到自己和人魚屬於同一物種，在這個世界上又找不到自己的同族，怕是早就扔下這一群憨貨走了。

  用自己先祖留下的話說，

  「這地方物資豐富，海水環境還好，海洋裡面也沒有什麼天敵存在，怪不得能養出這一群不知疾苦的人魚·。我的世界，鮫人可是需要和各種生物競爭資源，但凡蠢一點早就死絕了。」

  卡爾看著被留在了宮殿裡面的艾麗莎，年紀雖然比他大，不過那一臉的單純，也真不愧是純種的人魚，蠢得一眼就看得出來。

  也難怪那個系統的持有者先找上了艾麗莎，交易對象可不得找個蠢的。

  交易系統：不，只是那艾麗莎先游過來了。

  艾麗莎一直拿著系統留下來的光片分身不停地和他對話，試圖可以聯繫到系統和顏歡。

  只可惜這個東西並非系統世界的產物，只是女媧用點小手段。改變了一下交易門的位置，因而根本就不存在雙方通信的可能性。

  就算艾麗莎把自己的嗓子講啞了，對面也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好在卡爾等了那麼多年，也並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畢竟比起之前一直在憂心應該如何保下人魚一族的他來說，起碼已經看到了希望。身體倒是比前段時間好上了不少。

  保持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多，有時候還能在宮殿閒逛的時候看到艾麗莎。

  艾麗莎一開始是怕的，對於這位小人魚來說，王族的概念過於模糊。

  為了確保卡爾可以在第一時間見到顏歡他們，艾麗莎就直接被送來了宮殿。

  畢竟目前唯一一個可以聯繫到對面那個，類似於海神存在的只有艾麗莎。

  艾麗莎的父母在把麗莎送來之前，對她千叮嚀萬囑咐，要求她必須不要打擾了卡爾的休息。

  畢竟卡爾身體孱弱，是所有成年人的共識。

  而艾麗莎的淘氣又是出了名的，他們生怕艾麗莎打擾了卡爾的休息。

  艾麗莎一開始確實是按照父親，母親還有其他長輩的囑咐並未主動靠近卡爾。

  可耐不住小孩子心性，平日裡艾麗莎就算因為闖禍被父母關在家裡面，也會有小夥伴主動來找她玩。

  如今，艾麗莎在宮殿裡面都已經被關了一周了。每天只能對著大海裡面的魚兒說話，看得最遠的風景就是宮殿外的珊瑚群。

  這個宮殿裡面除了她，只有一位照顧卡爾的人魚。

  只是這一位人魚，認為沒有資格住在海神的宮殿裡面，都是住在宮殿外的一個小屋子裡面。

  只有卡爾那邊出現特殊情況，或者到了自己工作的時間。才會出現在宮殿裡面。

  艾麗莎就算想要找這位人魚聊天，得看人家有沒有空，願不願意，不會對於一位如此崇敬海神的人魚來說，自然不可能在她認為這麼神聖的地方，跟艾麗莎閒聊。

  於是乎，艾麗莎除了每天例行公事地跟小光球對話，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了。

  只能說，艾麗莎覺得自己盡力了忍了一周實在忍不住了。

  再一次看到卡爾在宮殿裡面閒逛的時候，主動找上了這一位身份高貴的人。

  卡爾看到艾麗莎主動向自己走來的時候，本來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情要來找自己。

  站在原地等著艾麗莎的靠近。

  而魚作為大海的寵兒，就沒有一條人魚是丑的，變化成人形的時候，更是可以贏得少男少女的追求。

  不過，比起艾麗莎他們這些純血人魚更加柔和有攻擊力的長相。

  卡爾年紀輕輕無關鍵，已經有了分明的稜角，雙眉細且長，眼睛也並非如同艾麗莎一般的圓眼，是富有攻擊力的丹鳳眼。

  艾麗莎看到這個不一樣的長相，尤其是卡爾輕輕地用眼睛撇向她的那一刻。

  艾麗莎突然覺得這個年紀比她還要幼小身高，還沒有她高的小人魚，給了她一種比父母親還要更強烈的壓迫感。

  「有什麼事嗎？」

  卡爾疑惑地看著這個走到自己邊上，又一言不發的人魚。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彈珍珠？」

  面對卡爾的問話，艾麗莎立刻把自己原本的打算說出來了，彈珍珠就類似於人類世界的彈珠是小人魚之間會彼此玩的一種遊戲。

  難度係數不大，上手極快，也算得上是艾麗莎精挑細選的一個遊戲。

  當然，對於已經15歲的艾麗莎來說，這個遊戲她已經很久沒有玩過了，只是看看目前自己唯一能找到的玩伴的年紀，艾麗莎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選擇了一款簡單點的小遊戲，有的玩就行，她沒資格挑三揀四。

  卡爾沒有想到，這個一來到宮殿就躲著自己的人魚竟然是主動來尋自己玩遊戲的。

  一直以來，孤單地生活在王宮中的卡爾臉上綻放的一個笑容。

  本來看起來非常端莊板正的臉，一下子多了幾分童趣。

  也拉近了艾麗莎和卡爾的距離，和一個板著張臉比父母還要嚴肅的小孩子玩遊戲，艾麗莎內心也是有點感動的。

  彈珍珠的遊戲很簡單，在海洋中找一株巨大的珊瑚。

  當然，這對於擁有整座海洋財富的卡爾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問題。

  巨大的珊瑚在他的宮殿裡隨處可見。

  之後就是準備一些珍珠。

  艾麗莎倒是沒有想到，富有的卡爾根本就沒有珍珠這種東西。

  畢竟卡爾想要什麼都會有人為他準備好，珍珠這種海洋間的貨幣根本沒有人為他準備。

  艾麗莎本想把自己手中的珍珠分給卡爾一部分。

  可卡爾難得可以玩一個遊戲，並不希望自己的初始資金都是由其他人提供。

  他選擇了把一處非常漂亮的大珊瑚打磨成珊瑚串。

  至於艾麗莎，看到卡爾雙手處直接伸出尖銳的刺，把磕磕絆絆的珊瑚打磨成珊瑚珠。那崇拜的小樣子，也極大地取悅了卡爾。

  一直以來，卡爾都孤獨地守護著自己並非純種人魚，而是人魚與鮫人混血的這個秘密。

  即便血脈稀疏，強悍的鮫人血脈依舊給予了卡爾和其他人魚許多不同的地方。

  就比如說，反而和其他人與不一樣的外貌，還有可以隨時變換成武器的雙手和雙嘴。

  不過嘴巴上長滿獠牙的樣子比較嚇人，卡爾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將雙手變成伸出尖刺的樣子。

  絕對不是因為卡爾想要跟艾麗莎炫耀一下自己的能力。

  估計到卡爾是第一次玩遊戲，艾麗莎將規則制定得也很簡單，只要能在珊瑚上掛上屬於自己的珍珠越多，那麼誰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只要沒有到遊戲時間結束，也可以選擇將其他人掛在珊瑚上的珍珠打落下。

  好在卡爾使用的本就不是珍珠，也不需要額外做標記，遊戲很快就開始了。

  「我贏了，我贏了。」

  「不是你耍賴，明明時間已經到了，你卻選擇繼續遊戲。」

  「略略略，誰叫你速度慢。」

  來照顧卡爾的人魚，正和章魚婆婆結伴而行。

  只是還沒有到卡爾平日裡休息的房間，就聽到了宮殿裡熱鬧的聲音。

  照顧卡爾的人魚當即臉色大變，尾巴一甩，就想要感到聲音的發出的。

  張雲婆婆不知道何時生出了一條章魚觸鬚，纏住了人魚的尾巴。

  「不要那麼急嘛，小孩子還在玩，我們靜悄悄地過去就好。」

  那條人魚想要說什麼，只可惜，感受著纏繞在自己身上的觸鬚微微收緊，人魚最終自覺地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走近道聲音的發出的，人魚和章魚婆婆就看到了窩在裡面玩得正開心的兩個小娃娃。

  卡爾平原里蒼白的臉色如今倒是布滿了血色，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

  但是很顯然，他現在的身體情況非常的好，比起臥床休息來，不知道好了多少。

  「我就說吧，你看孩子們玩得多開心。」

  章魚婆婆帶走了那個人魚。

  「可是殿下的身體非常虛弱，他應該好好休息，而不是在外面到處地玩鬧。」

  「你可真是有夠違心的了，卡爾的狀態好不好？一直照顧的他的你還能不知道嗎？」

  章魚婆婆鬆開了纏在人魚身上的觸鬚，

  「行啊，你這麼不放心那兩個在一起的小孩子你就去。」

  人魚擺動了一下自己的尾巴，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

  「他們也該吃飯了，等過一會總得有人送飯吧。」

  章魚婆婆擺了擺手，

  「你沒有看到那兩小孩身邊放了多少零食殼嗎？餓肯定是餓不死的，難得玩得這麼開心，今天就隨他們去了吧。」

  說吧，章魚婆婆起身先離開了宮殿，本以為艾麗莎不會那麼快就和卡爾玩在一起，不過不愧是人魚族出了名有活力的小丫頭，讓這個海底深處安靜的宮殿也開始富有了生機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