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中毒

  坐在車上的顏歡顯然有點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往後面張望。

  等到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小臉上才終於綻放出了笑容。

  她撲倒在今天剛剛認識的大伯身上，送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吻。

  假裝看文件，實際上在觀察自己小侄女的顏觀瀾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等看到顏歡裝作是在看窗外的風景，實際上一直在偷瞄自己的樣子。

  忍不住笑了出來，顏歡直接看呆了，笑著的顏觀瀾和顏歡印象中的父親像極了。

  她又親了顏觀瀾一口，顏觀瀾算是知道為什麼都說女兒是爸爸的貼心小棉襖。雖然自己不是小侄女的親爹，可他爹不是現在找不到了嗎？他不介意直接哥代弟職。

  

  全然看不出，之前全世界瘋狂找弟弟的樣子。

  看到顏觀瀾一直在笑，顏歡明白了，如果想爸爸了就可以親大伯，這樣子大伯就會變成爸爸的樣子。

  顏歡雖然小，但也知道，如果讓大伯知道自己只是把他當做爸爸的替身會傷心，所以她決定只有在很想很想爸爸的時候才會去親大伯。

  車子裡鬧成了一團，外面木木正侷促地站著。

  秘書敲了敲車窗，顏觀瀾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意，慢慢搖下了車窗。

  「木木姐姐。」

  顏歡看到那張臉，開心地笑起來。

  顏觀瀾不由得有點吃味，怎麼看到自己的時候沒笑得那麼開心。

  好在顏觀瀾一直以來都是板著一張臉的，現在板著張臉，無論是熟悉他的秘書還是木木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顏總，顏歡小姐父親留下來的所有東西都已妥善處理好。跟這位小姑娘的父母談好了，這姑娘以後就跟他們沒關係了。就是收養的人。」

  霸總身邊的萬能秘書總是幹活麻利又貼心，顏歡在外頭也就等了十分鐘，木木姐姐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面對自家秘書的詢問，顏觀瀾有點遲疑。

  本來他是打算帶到城裡面，給她挑一戶好人家，只是現在看到顏歡黏著木木的樣子。他有點不確定，若是到時候看不到木木，顏歡不會跟自己鬧起來吧。

  雖然現在的顏歡看起來非常的乖巧，可顏觀瀾剛剛也親眼見證了哭鬧起來的孩子有多麼的令人煩躁。

  顏歡只是一個三歲的小奶娃，他也不指望她能有多懂事。

  這邊顏歡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大伯，因為顧慮到自己的想法，現在正在努力思考辦法，熟練地打開了車門，招呼著自己的木木姐姐坐上來。

  木木看了一眼顏歡的大伯的樣子，看到這個大人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不敢直接坐上車，她不知道這個人為什麼叫人把自己從父母身邊帶走。

  可如果他派來的人剛才在晚來一步，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被關在屋子裡抽鞭子了。

  想起鞭子抽在身上的疼痛，木木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身體。

  秘書看到顏觀瀾遲遲沒有回話，貼心地開口，

  「領養手續還需要一段時間，可以拖一拖的。」

  顏觀瀾鬆了口氣，示意秘書帶著木木坐上了後面的一輛車。

  顏歡看到木木沒有和自己坐在一輛車上有點失落，但也沒鬧起來，畢竟比起剛才，對於這個陌生的大伯，顏歡已經多了很多的好感。

  至於和秘書坐在一起的木木也鬆了一口氣，畢竟顏歡的大伯看起來可比顏歡的父親嚴肅多了，她感覺靠近他一點自己都要害怕。

  想著顏歡坐在他身邊放鬆的樣子，木木覺得顏歡真是個膽大的姑娘。

  顏歡和木木所在的山村實在偏遠，唯一一條公路還是半年前顏歡的父親出資修建的。

  若是沒有這一條公路，顏觀瀾估計還得要更晚才能接到顏歡。

  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顏觀瀾的眼神暗了暗。這一次出來接顏歡，他特地對外宣布自己要去國外談下一筆大生意。

  那個私生子眼皮子向來是淺的，聽到這個消息，直接就趕到國外去了。若不然，他都不敢出面去接顏歡。

  在事先安排好的酒店住下，顏歡在最開始的興奮勁過去之後。看到顏觀瀾一直捧著個平板處理事情，顏歡懂事地沒有鬧騰自家大伯，選擇在車上睡覺。

  木木年紀小，白天裡又要干很多活，到了酒店，早就困得不行，秘書也就帶著她回房間睡下了。

  半夜，兩個房間內的加濕器，悄無聲息地啟動了。

  在大床上的小身影開始不自覺地扭動。巴掌大的小臉上布滿了汗珠，本來紅潤的嘴唇也變得慘白慘白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衣袖，像是要把衣服扣破一般。

  漂亮的小嘴，一張一合，湊近了才能聽到，

  「歡歡，歡歡痛。爸爸，歡歡痛。好痛，爸爸，歡歡，好痛。」

  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本來還會閉合的，小嘴也慢慢地抿成了一條直線。起伏的胸膛也再也沒有了波瀾。

  下一秒小小的床上迸發出了一陣金光。本來已經沒有了起伏的胸膛，又重新有了波動的幅度。

  慘白的小嘴也漸漸地恢復了紅潤。

  「宿主，歡迎綁定萬界交易系統。」

  清脆的小奶音，在黑夜裡面顯得特別的突兀。

  第三章系統降臨

  這個晚上，顏歡做了好奇怪的夢。

  在夢裡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奶娃娃，慘白著張臉躺在床上。

  她想要仔細地觀察一下，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人和歡歡長得一模一樣。

  可是她沒有辦法靠近躺在床上的奶娃娃，越是想要靠近，整個人就越飄越遠，越飄越遠。就在要離開房間的時候，突然間被什麼東西拽住。

  飛快向那個奶娃娃身上飛去，眼前一黑。

  等再一次睜眼，顏歡發現自己正坐在粉紅色的雲朵上，面前有一個閃著金光的小光球。

  看著眼前的小光球，顏歡伸出手想要去扒拉。只不過小手穿過了光球，摸了個空。

  小光球在顏歡的周圍轉圈圈，然後就發出了一聲絕望的話語，

  「宿主，你為什麼還是個奶娃？」

  「奶娃娃，歡歡就是奶娃娃呀。」

  顏歡非常認同小光球說的話，歡歡現在還是要喝奶的年紀呢，就是奶娃娃。

  系統簡直要崩潰了，為了能夠成功的和顏歡綁定，他可是從一眾系統裡面廝殺出來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更是各種下作的手段都使出來。

  污染代碼、贈送優惠券、欺騙感情、用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發毒誓。

  等等，想到自己發的毒誓，自己不會說過自己的宿主是個小孩子這種毒誓吧。系統努力回想，嗯，說過太多了，記不清了。該不會真的靈驗了吧，不是，我就隨口說說的。

  他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可以綁定到顏歡這個宿主，可是誰能告訴他明明應該是18歲才能激活的系統綁定，為什麼現在他面前的是個小崽子。

  抱著最後的希望，系統問出了話，

  「宿主，你的爸爸媽媽呢？」

  「媽媽出遠門了，爸爸去找媽媽了，等找到了就會回來了。」

  顏歡坐在夢境空間裡面，顏歡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用自己肥嘟嘟的小手扒著上面的海綿寶寶，這是大伯給自己的，他說自己穿得好看，歡歡是個好看的寶寶。

  顏歡還在臭美呢，可系統已經崩潰了。

  「你的母親不見了。怎麼可能？」

  那可是真正的女魔頭呀，即便知道顏歡的母親不在，系統還是吞下了後半句話，若是哪天讓她知道了，自己絕對沒什麼好下場。

  顏歡停下了擺弄自己小腳丫的動作，抬頭看向小光球。

  「你認識我的母親？你也在找她嗎？」

  系統停止了在空中漫無目的的亂飛，面對顏歡的提問有點心虛，他確實認識顏歡的母親，可顏歡的母親應該不認識他。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和這個小崽子綁定。綁定的還是必須由宿主親自出面進行交易的交易系統。

  看著身高都不足一米的小娃娃，系統真的要崩潰了。這樣的娃娃去當店主，他非常擔心自己一單生意都沒做成，自家的小店主先得搭上一條命。

  正是因為自己這個系統的特性，他才拼盡全力綁定了顏歡。畢竟有她母親在，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

  只要最危險的前期順利地度過。

  等到後期，自己的成長潛力可是要比顏歡母親的系統更強，稱霸系統界不成問題。

  顏歡看到小光球停了，卻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她有點不高興。

  平時的顏歡不是這樣子的，她會很懂事，不會去打擾正在思考的爸爸，可是面對母親的消息，她實在沒有辦法乖乖的坐在一邊等著。

  這是顏歡見到的第二個知道母親的人，第一個就是自己的父親，顏歡已經問過大伯了，大伯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甚至還不如父親，父親身上還有一張母親的照片。

  可是被父親帶走了，顏歡叫人去房間裡面找也沒找到，顏歡真的好想再看看母親長什麼樣。

  面對顏歡哭唧唧的樣子，系統嘆口氣，還是慢慢等吧，等到這個奶娃娃長大好了，反正在系統世界都停留那麼久了，也不差十年半載的，他等得起。

  「你的媽媽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是我的偶像。」

  顏歡其實聽父親講過很多次的母親，每一次都是那樣的話，不過父親的口中，母親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她是父親的賢內助，會打理好家務，會照顧好年幼的歡歡。有句話說得好，情人眼裡出西施，更何況，顏歡的父親還是個戀愛腦，有些話，聽聽就好。

  父親每次說到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是會陷入一段時間的沉寂，人也會表現得很落寞。

  顏歡喜歡母親，但她也喜歡父親，她不希望父親老是露出悲傷的表情。所以歡歡很乖的，她努力做到一個月，只問一次母親是什麼樣的人。

  這個月顏歡還沒有問過呢，歡歡真的很想知道母親是什麼樣的。

  這個自稱為系統的小光球，嘴裡的母親和父親說的一點都不一樣。他說母親是個非常厲害的人，母親可以一打十，可以腳踩很多很多個跟他一樣的小系統。她的母親在系統的眼裡面就恍若神明一般的存在。

  小系統還說可以來到自己的身邊，也是母親安排好的。母親希望自己以後也跟她一樣厲害，所以就安排了像他這麼厲害的系統來陪伴他成長。

  顏歡聽到了不一樣的母親，她很高興，這個突然出現的系統哥哥跟她講了好多好多關於母親的事情。

  顏歡想要繼續聽，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啊。顏歡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周圍的嘈雜聲叫醒的。